旋风-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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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多那个了,我反正说不上来。我到护士值班室里一打问,人家护士说:‘你和柳小姐是一个单位的吧,就等着喝喜酒吧!’另一个护士说:‘柳小姐和夏政委谈得可好呢!就差没往一个被窝里钻了。’我听了都脸红。我正想找你说呢,如果你家老爷子和柳青谈的差不多了,就赶紧把事办了吧,省得说什么的都有。”
夏西听着田橙的话,小黑脸越拉越长,败兴的真想把那层黑脸皮揭下来摔在地上。他想:这是怎么啦?赶走了展一朵,冒出来个袁心,打跑了袁心,展一朵又回来了,抓了展一朵堵死了她的路,怎么又钻出来一个柳青,而且是自己派柳青到老爸身边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些人都是别有用心,都看见我们家这块肥肉了,都相中我们家老爷子了,不把我们家搞翻她们是誓不罢休!没门!
夏西决不能再等闲视之。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十章之七
七
冀中市人民医院的高干病房内,昼夜不停的24小时供暖,室内温度常保持在摄氏20度以上,温暖如春。夏东和柳青坐在会客室里看电视,夏东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外套一件深灰色毛背心;柳青上身穿一件草绿色的羊毛衫,那条带红宝石的金项链特意挂在羊毛衫外边,一颗红心在胸前闪闪发光。
在会客室的中间放着两盆君子兰,一盆君子兰显然是有年头了,粗壮的根部生出三棵分叉,也都长成了形状,一左一右那两棵和母体长得一般高,虽没有母体上的花冠大,但显得很有生气;另一棵分叉歪歪斜斜的像个不争气的孩子,在母体的身后长着,没有开花,一片叶子已经黄了半截。第二盆君子兰叶子鲜绿,很有活力,看样子是头一年开花,笔直的花梗,桔红色的花瓣,给人一种很强的感染力。
柳青给夏东削了一个红苹果,用小刀剜下来一小块填进夏东的嘴里;夏东剥了一只香蕉递在柳青嘴边,喂着她咬了一口。夏东将右臂伸到柳青的背后,柳青偎依在夏东的怀里。一个咀嚼着甘甜上口的苹果,一个品尝着沁人心脾的香蕉,好不幸福!他'她'们仿佛进入了甜蜜的意境。夏东似乎忘记了自己已是步履蹒跚的老年,宛如还是一位青春旺盛的年轻小伙子;柳青此时也不把夏东看作是耋耄老人,好像斯守着一位萧洒气盛的白马王子,他'她'们恰似都沉浸在新婚燕尔的时刻。
柳青仰脸问夏东:“我给你削的苹果甜不甜?”
夏东停止咀嚼,品味片刻说:“甜,真甜!”
“让我咬一口尝尝。”柳青说罢张开口等着。
夏东将他吃剩下的半个苹果举在柳青脸前说:“你不嫌脏?”
“我喜欢!”柳青一面说,抓住夏东的手抻头咬了一口。
“你别咬了我的手指头!”夏东抽回手。
“就咬!”柳青将身子在夏东的怀里一扭动,娇声嗲气地说。
“甜吗?”夏东问。
“甜!”柳青说:“但愿我们俩能像这只苹果一样留在彼此的心中!”
夏东说:“你就像一只爱不释手的小鸟,让我心动,但又不忍心把你囚禁在我的陈旧的鸟笼子内。“
“以后不许你再说这些灰心丧气的话!”柳青警告夏东,接着将她吃余下来的半截香蕉举起来说:“来,咬我一口香蕉,清清你的口臭!”
夏东抓住柳青软绵绵的手张口就要下嘴,夏西黑呼着小脸推门进来了。
夏西不敢看这艳不忍睹的一幕,立刻将三尺长的黑脸扭向一边,把随手掂来的水果****地往茶几上一墩,没好气地说:“柳青,你回所里去吧,年底了,回去把今年尚未结的案子整理一下。”
夏东和柳青在夏西推门的一瞬间,都像触在高压电线上,噌地站起来,拉开了距离。
柳青虽说惊吓了一下,但并不害怕,听罢夏西的一番话,笑眯眯地,慢条丝理的穿上她挂在衣架上的红色鸭绒大袄,梳理了一下在夏东怀里拱乱了的头发,再慢腾腾地戴上大袄上边的帽子,戴上一副大口罩,挎起手包,举起戴着紫红色手套的手向夏东打了个招呼,没理夏西的茬,轻轻地关上房门走了。
夏西不敢看也不愿意看爸爸尴尬的窘像,点燃一支烟,面对着墙壁问:“好点了吧?”连爸爸都没叫。
夏东没说自己的病情如何,而是问:“魏红出差回来没有?”
“啊!”夏西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吐出一口烟,见烟雾向老爸的脸上飞去,就想把手中的烟摁进烟灰缸内。
夏东说:“抽吧,没有外人。“
夏西一心想着刚才的一幕,真不知道下边说什么好。
夏东向窗外看了看,问:“外边冷不冷?“
夏西答:“还好。”
“怎么不带水水来?”
“今天不是星期天。”
“魏红不在家水水吃饭咋办?”
“放学后回她姥姥家。”
父子二人的嘴仿佛都带上了胄子,舌头好像都被花椒水给麻木了,说起话来都吞吞吐吐地很不自然。刚说了几句话就没词儿了,夏东的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将手里的苹果核放在茶几上,转身面对着窗户,慢慢地将窗帘拉开,寒气透过玻璃窗直扑在夏东的脸上。夏西抽完一支烟,紧接着又点燃一支,他瞅着面前的那两盆君子兰,就像看见两棵臭蒿子,恨不得将它薅下来烧掉。
夏东此时的心情非常羞愧,他知道刚才自己和柳青的举动不雅观,可不是我主动那么办的呀?都是柳青主动的。唉!都怪自己不坚定,柳青往我怀里坐的时侯,我把她推开就好了,她要我咬她手里的香蕉的时侯,我拒绝了多好?这回在夏西面前的丑算是丢大了!夏西本来就特反对我再婚,为此我们父子曾发生过激烈地争吵,我还在夏西面前拍过胸脯,决没有再婚的念头。后来出现了我和袁心的那桩子事,前两天又出现了展一朵的事情,都说明夏西在我再婚的问题上非常坚决,他是不惜用极其卑劣的手段来破坏我的婚事的。眼下我和柳青的不检点的行为被他抓个正着,他岂肯善罢甘休,对我的忿恨是肯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柳青,这小子不是个脾气,火气上来定不准干出什么事情来?要么我向他解释一下?唉!怎么说呢?羞于启口。再说他能听我的吗?弄不好适得其反。
夏西的思想也没闲着,不过他由于愤怒脑子乱的很。他好像想得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对爸爸说,又好像一句话都没有。他的脑子成了一盆糨糊。他恨爸爸,干了一辈子革命,威望很高,到老了晚节不保。夏西从记事的童年起就把爸爸看做是一座大山,高不可攀;他认为爸爸就是英雄,英雄就是爸爸,他之所以能在同学们、同事们面前趾高气扬,仗的就是爸爸的至高无上权威。如今爸爸的丑闻一桩接着一桩的暴露出来,叫我们做儿女的还怎么在人们面前工作?不行,不能再让爸爸在错误的道路上再发展下去!我必须向爸爸表明态度。“爸!”夏西一声爸喊出口,语塞了。他对爸爸说什么呢?谴责爸爸,把爸爸臭骂一通,夏西张不开口。恰在二人窘相毕露的当口,夏西的手机响了,他一边往外掏手机,低着头说:“我接个电话。”
夏西在门外与对方哼哼啊啊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进房来对爸爸说:“我得走,所里有点急事,你注意休息。”
紧张的父子关系使夏东和夏西情同路人,夏西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了,病房内只剩下夏东一人,室内的空气几乎停止了流动,夏动犹如掉进了寂寞而绝望的深渊。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十章之八
八
夏西找个推辞从医院里出来,开着警车急慌着忙地返回街北派出所,拉拉着小黑脸进了大门,瞪着吓人的牛蛋眼站在柳青面前,声音不大,但足以叫柳青胆寒地说:“跟我出去!”
柳青强打精神,也把脸绷起来,问:“干什么?”
“少啰嗦!”夏西不容柳青再争辩,拉着她的一条胳膊走到大门外,将她塞进警车内。
警车没有响警笛,飞快地开出冀中市,驶进市北郊五公里开外的森林公园。柳青担怵了,在这荒郊野外,大冬天的谁还到这里来逛公园,夏西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这小子是个泼皮,翻脸不认人,把他惹恼喽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我必须小心行事。柳青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见机行事,先保住命要紧。他一定会逼我放弃他老爸,我该如何应对?不能和他硬顶,如果我把甄四川的案子搬出来要挟他,把他逼的没有了退路,他真敢把我杀喽!眼下暂不提甄四川的案件,我先和他闹一下,他如果软了下来,正合我意。他如果比我还硬,我就先答应他的要求,把他稳住,在暗地里……
警车停在森林公园的尽头,眼前就是白马河的河床,莽莽白沙乱石积堆。河道内被当地农民开办了很多砂场,将河床挖得一个大坑连着一个大坑,最深的砂坑足有二十几米。柳青没有忙于下车,她坐在车内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十步开外一个大砂坑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离地面七、八米深是清澈的积水,水有多深,一眼望不到底,边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夏西将警车停稳,没有说话,拉开车门独自下车,到水坑边的乱石堆上转了一圈,又回到车内。点燃一支香烟,恶恨恨地对着柳青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柳青的心揪成一个疙瘩,反问:“我怎么啦?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啦?你心里明白,还用我说?”夏西拿眼死死地盯着不敢抬头的柳青。
柳青突然把头一昂,说:“我不明白,有啥话你说吧?”
夏西收回目光,转身坐正,对着警车的挡风玻璃说:“我规劝你放理智一点,趁早收心,不然我可不客气!”
柳青即刻间泪流满面,哽吟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西扭过身来说:“你甭给我来这一套,我不吃,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想回去!”
柳青趴在副驾驶员的坐椅背上痛哭起来,边哭边说:“我冤哪!我怎么这么冤哪!”
夏西不为所动,仍然严厉地说:“哭也没用!你说你到底指着怎么着吧?”
柳青的哭声戛然而止,挂着满脸泪水,将头发一甩说:“夏所!你说吧,我做了什么坏事?你这样对待我?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夏家啦?你们夏家一次一次地坑我、害我,把我一个懦弱女子害到了这种程度,还不罢休?非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
夏西说:“你甭嬲过去的事,一码是一码。”
柳青含着满嘴泪水说:“不,不让我说不行!让我把话说完,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当年,你无中生有,向我头上扣屎盆子,坡坏了我和你大哥的幸福生活,把我逼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我不恨你,还把你当大哥哥一样来对待,你还想叫我怎么的?不管是所里的工作还是你们家里的私事,你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哪一件事做得对不起你?我真是冤哪!跟一个颟妮子似的,低三下四地伺候你爸爸,我把仇恨和痛苦统统地强压在心底,为了你满意,为了你爸爸高兴,我一个黄花闺女陪着你爸爸散步,给他讲笑话,帮他洗衣服,为了他能吃的熨帖,我想着法为他做好吃的,比保姆还保娒,比旧社会的使唤丫头还下贱。这还不算,一些爱嚼舌头的人说我什么的都有,我一概不于理采,背着肮脏的黑锅一心一意地为你们家服务,我这都是为了什么?你可能说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把你爸爸弄到手。我不是你想相中的人,没有那么低级。我是看在你是我的所长的面子上,平时你对我还不错,就是朋友家里有点事,去帮帮忙完全是应该的。我一图钱,二不图报,完全是出于公心。不是为了你,王八蛋才去伺候一个鼻涕邋遢地脏老头子。你真没有良心,有恩不报反为仇!你就看着我和你爸爸走得比较近,触犯了你的自尊心,你要对我不客气了?好吧!你说怎么个不客气法吧?是杀!是剐!你就动手吧?反正我也活够了。十五年前你就把我逼的要跳楼,那次没把我摔死,到现在已经多活了十五年,知足了!你向我的头上开枪吧?你向我的心窝里捅刀子吧?我若眨巴一吓眼,就不是我娘养的,就是孬种!”
夏西被柳青的一阵数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烟,心想:你爱说啥就说啥,反正你不能和我老爸成亲,我杀你剐你还不至于,我不会为你这个臭娘们把我也搭进去。但我总能想个法把你和我老爸分开,实在做不通你的工作,我找我老爸去闹。现在我爸爸在医院里治病,不可能在医院里结婚,等我老爸的病好喽,我就住到家里去,看你的阴谋能得逞?
柳青这一闹,见夏西软了,心想:你小子欺软怕硬啊?好,我就给他来个以死来威胁。柳青从背后用食指一点夏西的后脑勺,大声地说:“怎么啦?夏西,你小子动手哇?手软了是不是?不要紧,你不动手我自己去死!”柳青说罢,突然拉开警车的侧门,噌!蹿下,撒腿就想有水的砂坑跑去。
“不好!柳青要跳坑!”夏西心里一惊,差点喊出声来。他哪敢怠慢,赶紧追上去死死把柳青抱住。柳青往死里挣扎,瘦弱的夏西自知凭自己的体力难以控制住发了疯的柳青,急中生智,迅速地掏出腰间的手铐,将柳青铐在身边的一棵小树上。柳青此时也难以收场,多年来的积怨一齐涌上心头,真的想还不如一死了之。所以在夏西将她铐在树上的时侯,她使尽全身力气甩头向树干上撞去。夏西眼疾手快,立刻将柳青的头抱住,心想:眼下必须马上把柳青的情绪稳下来,再不能往坏里发展。因此,夏西说:“柳青!柳青!你冷静点!听我说。你不要这样吗?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柳青,冷静,我错了,还不行?”
柳青折腾的没力气了瘫倒在小树下。夏西把手铐打开,连抱带拖将柳青塞进警车的后排座上,自己也坐在后排座,生怕柳青想不开,再次下车去跳水坑。
夏西本想恐吓一下柳青,只要她答应不再死缠着他老爸就行了,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后怕呀!柳青真的跳了砂坑,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柳青捂着脸喔喔地哭,夏西烟不离嘴的一个劲地抽。
夏西不管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反复地向柳青做检讨,好话说了一汽车,柳青的哭声才算停了下来。夏西见柳青的闹劲小了,说:“柳青,咱们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