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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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感觉了,抬头看看窗外,老天爷,还有谁等着,您能让他们一气儿出来吗?
我和太后名为母子,关系却一直是淡淡的,不近不远,我没事的时候,早晚也会去请安,和她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如果偶尔没去,她也不曾说过什么。今天她忽然想起我,不知会有什么事呢?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慈宁宫,一进门,却有些放心了。
太后正和卢妃聊天,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轻松。看来,太后应该只是想给她侄女创造次机会吧。
见我来了,卢妃慌忙起身,待我给太后见过礼,她也行了大礼。
果然如我所想,太后并没什么要紧事,只说有阵子没和我好好说过话了,有些想,于是请我过来坐坐,正好卢妃也来请安,就留下了,大家一起聊聊倒也热闹。
说是大家一起聊,其实主要是我和太后说话,卢妃也就偶尔搭句腔。看来,太后倒是有意给她创造机会,只可惜,她却不是能把握机会的人,枉费了太后一番用心。
卢太后只一个亲哥哥,偏偏早亡,也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卢衡,这位卢妃是他的族妹,去年入的宫。
她入宫之前,我一直隐隐有些期待,卢衡的妹妹应该和他很像吧,然后,就会不自觉地开始想象卢衡女装的样子,然后,就开始傻笑。
结果,见了她,即使不算大失所望,也差不多了。倒不是说她和卢衡不像,两人未出五服,相貌气质上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怎么说呢,就好比我临摹的卢衡的字和正品之间的差异,就差那么几分,可那几分偏偏就是最要命的。所以,一样是长眉细目,卢衡就是清雅,卢妃就是寡淡。一样是恭谨有礼,卢衡就是谦逊,卢妃就是死板。一样是言语谨慎,卢衡就是深沉,卢妃就是乏味。真是,不一样啊。
所以,去过她那儿没两次,我就再没怎么理过她。她倒也不生事,总是安安静静地,于是我更把她忘得心安理得了。
结果,我不急,她不急,太后可急了,所以今天才想出这招吧,不过,看来又是白费力气了。
说了会儿闲话,太后应该是见卢妃始终放不开,再呆下去也没意思,就让她先回去。我想她是暗松了一口气的,我也一样。
待卢妃走了,太后却收了笑意,脸上凝重起来,半晌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偷眼瞧她,心又提了上来,难道我前面猜错了,还真有什么事?
卢太后虽已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好,看去也不过三十出头;可比卢妃美得多,容貌清雅脱俗,气质更如空谷幽兰,当初整个宫里也就王皇后能盖得过她,可是现在
我正胡思乱想间,太后说话了,“陛下,明年您就十八岁了,这阵子,哀家也在和卢相商量,明年您就要亲政,朝中的事也该让您学着处理一下了”
这么说,明年让我亲政、现在要我开始学习这些事,是太后和卢衡早就商量好的,并不是先生今天临时的决定啊?
只听太后又道,“既然这样,陛下今后可就要更加勤勉些了”
我连连称是,心道,原来我从前已经算勤勉了,呵呵,太后比先生还会说话啊。
“有时候做事,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性了”
我接着点头,脸只是有一点热,我那几件缺德事儿,今天被我,被别人已经拎出来说了好几次了,都麻木了。
然后,卢太后略一沉吟,道,“还有一件事,陛下也要上上心了。明年陛下成年,就要立后,如今宫中妃嫔也不少,陛下有空也往各处走走,也想想这事。”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重点啊,于是赶紧应道,“母后提醒的是,儿臣今后一定多加留心。”
卢太后点点头,道,“哀家看素和氏敏妃率直活泼,是个不错的人选,云氏瑾妃也不错,陛下都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我点头称是,又道,“其实儿臣倒觉得,卢氏静妃,端庄稳重,好像更合适些”既然卢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该表表态,安安他们的心才是。
果然,一听我的话,卢太后微微一笑,道,“皇儿这么想?哀家也觉得婉淑沉稳得体,是个很好的人选既然这样,皇儿闲了也该多往静宜宫走走才好。”
我我这不是自掘坟墓吗?你知不知道,两个人相对无言,是很痛苦的啊。没办法,我还是点了点头,道,“母后说的是,今晚儿臣就去看看静妃。”
卢太后又笑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慈宁宫出来,我有些垂头丧气。说想一个人静静,打发下人们先去了静宜宫,然后一个人顺着宫墙间一条僻静的小道,慢慢地晃悠。想着,好歹也得磨蹭到晚饭再到,两个人安安静静吃饭,总好过两个人安安静静对望。
正想着,拐过一个弯儿,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一回头,就见一骑飞速掠近,火红的一团,马上就要撞到我身上了。
我吓得惊叫一声,要往旁躲,却是脚一软,失了平衡,往后跌去,只见那马蹄已朝着我踏过来了。我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看来真得死在今天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儿嘶鸣一声,竟然人立起来,同时;一条鞭子缠上了我的腰,止住了后跌的势头,就见马前蹄停在了距我头顶不足三尺的地方,然后,向另一边缓缓落下。
我这口气才终于喘上来了,只觉一颗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惊魂既定,愤怒就腾了上来。我气冲冲抬头一看,就见马上是一个眉目浓丽的漂亮少年,穿一身窄袖束腰的大红鲜卑骑装,倒是英气勃勃,只可惜身形略显纤细原来是她。
我怒火更炙,破口骂道,“死丫头,赶投胎也别拉我给你陪葬啊!”
马上那人闻言,扑哧一下,竟然乐了出来,然后更是哈哈大笑,笑够了,拿鞭那手一带,我只觉腰上一紧,身不由己就往前跌跌撞撞走了两步,直到她马前才收住身形。
我更怒了,一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马上男装女孩笑道,“怎么了小美人,吓到了?”然后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啧啧两下,道,“瞧瞧这小脸,都吓白了。”
我躲了躲,没躲开,咬牙切齿道,“素和兰,你皮痒痒了吧!宫中禁止纵马,你别说你不知道。”
她又是扑哧一笑,道,“真生气了?这里平时一天都没个人影,谁知今天小美人你会孤零零地在此徘徊”然后,突然眉毛一挑,弯下腰来,坏笑道,“莫非小美人早就料到,大爷我今日打猎回来,要从此经过,特意在此等候?嗯?”说着,手上一使力,我不由自主又向前跌出一步,身子几乎贴到她腿上。
我后退一步,呸了一声,道,“少自作多情,谁爱理你这个假小子,快放开我!”说着,就去解腰上的鞭子。
谁知还没碰到鞭子,她腕子一抖,就将鞭子收回了手中,紧接着,我只觉颌下一痛,竟让她用鞭子挑起下巴,被迫扬起脸来。
我简直欲哭无泪了,为什么,我好歹也是一小攻,竟被人调戏了,被调戏也就算了,调戏我的竟是个女人,还比我小三个月,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我,我,我一头撞死得了。
我这边懊恼欲死,她那边还添油加醋,“小美人,老实承认吧,不用害羞了。”
我伸手要打开她的鞭子,她手一晃,我就落了个空,然后,颌下又是一痛,鞭子又回来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知道你武功好,可也不能恃强凌弱啊。
我已经发不出火来了,苦着脸道,“大爷,您就放了小的吧,小的服了还不成?”
她自然是哈哈大笑,凑过脸来道,“小美人,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来陪陪大爷吧。”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那个,恐怕不行了,我答应了太后,今天去看卢妃。”
“嘁,”她一下收回鞭子,撇了撇嘴,“不来就不来,我自己找别的乐子去。”说完,一抖手,拨马就走,跑出去一段了,却又回头喊道,“小美人,别一个人在这僻静地方晃悠了,小心被人劫色。”
我仰天翻了个白眼,再望过去,她就只剩一个火红的背影了。
这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记得那时我刚离开冷宫,因为很多事,心情低落,有一日,正在御花园中对影自伤,突然从旁边树上蹦下来个野小子,吓得我一下跌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挑起了下颌,一张脏兮兮的脸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小美人,有什么烦心事跟大爷我说说。”
我呆了,愣愣看着他,他的脸凑得更近了,又道,“别怕,只要你肯跟了本大爷,以后万事有本大爷照着,谁也欺负不了你。”
这个野小子,就是素和兰了。
她是永安王慕容雍的外孙女,老头驻守北疆二十多年,和柔然打了无数仗,杀敌无数,威震边关,不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婿却也都死在了战场上。二十多年前,柔然突然犯境,老头带着燕军浴血奋战,终于击退敌兵,可是唯一的孙子却又战死沙场。老头伤了心,告老还乡,先帝念他劳苦功高,命他驻守西京长安,其实就是给他找个繁华富庶之地养老了。因此,老头接了守寡的女儿和外孙女,一起搬到了长安,专心教养这个外孙女于是,就教养出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假小子。
那年是老头带外孙女入京述职一个月,结果,我就被那丫头欺负了一个月,总算盼得她走了,没想到,几年以后,她又回来了,而且,竟是来欺负我一辈子的,我真是命苦啊。
唉,我长叹一声,别想了她,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今晚那个才是。那个倒是乖,可是也太乖了些,唉不过,好在明天又能和先生单独在一起了,想到这点,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27。出逃
人啊,就是犯贱,见不着了要想,天天见又烦。
那天之后,我重新吃上了卢先生的小灶,开始的时候,当然是兴奋莫名。既可以和先生单独相处,又可以学到新鲜东西。
可是,没过几天,我就故态重萌,开始琢磨着怎么逃课了。
没办法,那些东西学起来,实在是痛苦啊。
原来学四书五经,主要是些死东西,背好了,就完成了一大半。
现在却是完全不同,每日都是先生将下面的奏章捡几份让我看,并说出我的意见和理由,然后他会对我的想法进行分析,同时给出他的建议。这还好说,虽然朝中六部,各部事务纷繁复杂,我这个棒槌一下跳进去,难免头晕脑胀,但至少我知道自己是在解决问题,相应而来的成就感可以让我稍稍好过些。最痛苦的还是,卢先生所谓的补课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做皇帝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啊!竟然有这么多问题要注意。别的不说,光笑就不能随便笑。什么时候要微笑,什么时候要冷笑,什么时候要皮笑肉不笑,什么时候要肉笑皮不笑天啊,我到底是在做皇帝,还是在卖笑啊。
这还算简单的,我还要把朝中重要文武百官都搞清楚,包括他们的背景,所属的派别,还有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承认,不知道一品大员现任吏部尚书是谁,是有点过分,不过那也是因为刚刚换过人么,可是,连吏部尚书的三女婿的姑老爷的表姨妈都要知道是谁,是不是也很过分啊。
不过,每天的小灶只是让我痛苦的事情之一因为要亲政,每日的早朝自然不能缺了,而且也不能走神。我可以不发表意见,但是下来后,先生会问我问题,如果我回答不上来,下午的课上又要增加新内容了。
课上的内容太多了,我消化不了,没关系,卢先生会为我准备好笔记,课下可以接着背么。结果,我终于连逛逛御花园的时间都没了,每天只是蹲在寝宫学习、学习、再学习。
看到我这样,安信可高兴了,连念阿弥陀佛,还说要给卢先生供个长生牌位,每天三炷香,理由是,“这下可好了,看我家这个小祖宗还有工夫到处瞎折腾!”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安信可是总看卢先生不顺眼,现在倒成了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义务监察员,专盯着我每天学习。
我每天吃饭泡美人的幸福生活啊,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吃饭都是草草了事,至于泡美人,哪儿还有工夫啊,就算有工夫,也没精力了。更何况,既答应了卢先生要努力向上,后宫能去的地方就少了一半,男风娈童亡国之祸,西边是不能去了。东边?还是算了吧,万一遇到那个假小子,我不成了送上门去给人调戏吗。
人是有极限的,没有娱乐只有痛苦的生活过了一个月,这一天,我的极限终于到了。
下了必死的决心,我定下了一个计划。
借口到院子里透透气,我四处观察,寻觅合适的人选
偶一回头,看到那边廊下站着的,笑了,就是他了。那个小太监我记得,好像叫什么小礼子,就是上回为茹姐姐送信的。人虽然罗嗦点,但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人出头,是个实心的,又不怕安信,这在乾清宫里,可是最难得的。
我朝他招了招手,道,“你,把那边的茉莉搬上,放到朕的寝宫去。
他一愣,赶紧应一声,搬上花跟着我回了寝宫。
安信正坐在外间,指挥几个小太监干活,见我带人搬了盆花进来,凑过来,低声问道,“你不好好学,又搞什么鬼。”
我陪笑道,“我不是有点困吗,闻闻花香,提提神。”
安信嗤笑道,“提提神?我看是安安神吧。你哪天不是学到一半就睡着了。”
我干笑两声,安信倒也没再问,我顺利带着小礼子进了寝宫。
殿中没留其他伺候的人,我学习时,会把所有人都赶走,理由是安静些,有利于我学习当然,也有利于我打个盹什么的,没人会给安信打小报告了。
那天,外面伺候的人,看我和小礼子进去,没一会儿,就听里面啪的一声,然后是我的怒斥,“笨蛋,让你放个花盆,还把花折了。真是废物,快滚。”
于是,门一开,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