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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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击中宛如舅妈的软肋,只好吩咐小梅姐捡拾一些行李,无线爱怜地对儿子说:“家潇啊,你这样想就对了。爸妈绝对支持你。”
宛如舅妈把我拉到一边,叮嘱我说:“小风啊,你是家潇的哥,要看着他点。家潇要是淘气,你就代你舅教训教训。等到他考研成功了,舅妈答应你,要什么都给你。”
我哪里有什么要求?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最好别叫这个太子爷去。但我敢说吗?我的小命还捏在表舅的手里,如果没有他,关培山会痛痛快快就放了我,还会让我在衡岳市大爷似的逍遥?
何家潇开着小姨家的车,载着我从衡岳市出发。
一出城,他就打开车窗,高声唱起歌来。
他就像从笼子里突然放飞的小鸟,兴奋得脸色绯红。
“家潇,那么高兴?”我问,点上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扭头看我一眼,深恶痛觉地说:“哥,你真不知道,我长二十多岁了,从来就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苦哇。我都不知道什么叫自由,什么叫解放。今天我才知道自由的魅力啊。”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没自由?”
“我哪里来的自由?从小就被盯着,天天叫着好好学习,不能给老何家、老秦家丢脸。我丢脸了吗?考上大学我以为可以自由了,我妈却三日两头跑学校,要不是我以死相胁,她居然想要在北京跟我陪读,你说烦不烦?好歹我成年了嘛。”
“舅妈不是有工作吗?怎么能去北京陪读。”
“工作与陪读有什么干系的?坐在北京,照样工作。何况天上飞机自由,有什么大事,不过也就几个小时。反正机票不要自己掏腰包。”何家潇摁了一声喇叭,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我:“哥,你有不有昨晚那个妞的电话?”
“那个妞啊?”
“昨晚开车的那个。”
“你说的是陈记者啊。”我恍然大悟般掏出手机翻找,又故意装作不在意地提醒他:“大小姐脾气,又挂着个无冕之王的牌子,不好惹。”
“你惹过?”他满怀兴趣地问。
“没有,我不敢。”
“没有惹过,怎么知道不好惹?我就喜欢这娘们的烈性子。越不好惹,本爷就偏偏要去惹一惹,看她还能吃了我。”他打了一把方向,眼睛看着前方:“我跟你来,你可要罩着我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开始吹着口哨。
“你可真不像没有自由的人。”我感叹着说:“满嘴的粗话,一脑子的坏水。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跟街头上小流氓一样啊。”
“亏我还叫你哥,有大哥这样说兄弟的吗?”他不高兴起来,鼓起腮帮子,不再跟我说话。
我诚恳地说:“家潇,就因为我是你哥,所以我才会这样说你。换了别人,我才懒得去说。”
他气鼓鼓地回我一句,显得极不耐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一定要我考研吗?”
“提高你自己的学识,当然是好事,难道还有什么目的。”
“不但有目的,而且目的性极强。”何家潇放慢车速,神秘对我说:“他们想让我进入仕途。说我们家一辈子从政,不能到了我这一代,后继无人。这是面子问题,也是关系到他们成不成功的问题。”
我沉默不语,表舅他们用心良苦,我这个小表弟其实比谁都看得清,他所表现的一切,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不想从政,但又无力反抗来自父母的压力。他只好嬉笑怒骂,无心无肝地活着。
“你自己怎么想的?”我逗着他问。他的决定在某一时刻其实就决定了我的未来。
“我不想做官,太累。你没看到我爸啊,六十岁不到,一头的白发,看着就让人寒心。”何家潇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到方向盘前翻了一阵,递给我说:“这是昨晚酒店的妞的照片,好看吧。”
他啧啧着嘴巴说:“我就拉一把,她就投怀送抱,这样的女人,真他妈的贱。”
我一下子想起雪莱,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投怀送抱后居然得到这样的评价。如果她自己听到,岂不是想死!
“有她电话,你要不要?”他拿过手机,要翻电话给我。
“我要她电话干什么?”我拒绝他说:“我不要。家潇,作为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明白吗?”
他吐了一下舌头,逗着我说:“哥别一本正经,你刚才看别人的照片的样子啊,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吧。”
“胡说。”我装作生气,作势要打他。其实刚才看到雪莱,是一张她半裸的照片,酥胸半露,眼神迷离。这样的娇娃,男人谁看不上火。
“哥,你跟我说说,你在乡下几年了,村姑是不是要比城里女人有味?”他满脑子的坏水,我只对再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聊到什么。所以我拒绝回答他,想以沉默来对抗他的询问。
“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们家保姆都说了,你有个女朋友在乡下教书,是个美人,是不是?快告诉我,嫂子叫什么名字。免得我见面不知道怎么叫啊。”他喋喋不休,一只手解开胸前的扣子,手指捻起衣领,让窗外的风灌进他健硕的胸膛。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无限神往的样子说:“要是可能,我也想做个乡官啊。”
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家潇,你是学营销的是不是?”
他狐疑地看我一眼,点点头。
“要是我有一个新产品,你敢不敢出去营销打开市场?”
“什么产品?”
“矿泉水。”
“卖水呀。”他轻笑一声:“现在市场各种各样的水五花八门,卖得好的也就一两种,想要以矿泉水打出一片天地,几乎比登天还难。不过,是哥你的产品,我愿意试一试。产品在哪?”
我苦笑着说:“还没生产出来呢。”
他一阵大笑,方向一歪,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沟里,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你要我卖一个概念啊。”他啧啧叹道:“哥,你不做生意真是浪费了。做个屁芝麻乡长,怎么都不会体现你的价值啊。”
“我就想为老百姓做点好事。”我大而不惭的说。
“我可以帮你,我同学八十多个,不说人人是精英,起码都能做出一番事来。你放心,哥,你这事我接下来了。看我的。”他马上就要掏电话打,我阻止他的举动,要他不要着急,先开好车。
路上给黄奇善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在电话里大惊小怪吼:“你还可以打电话?没死!”
“我操你,想我死是吧?”我骂道:“黄大书记,你小心走夜路被鬼掐死。”
他这段时间在忙着给人迁坟拆屋,活脱脱的一个拆迁专业户。
“没事了?”他问,语气轻松了许多。
“本来就没事。”我说:“身正不怕影斜。”
“没事就好。这几天刘县长还在问我你的情况。你小子什么时候跑了老子不知道,麻着胆子去县委宾馆找你,他妈的,没一个给老子说实话。”
我轻轻地笑,说:“胡汉三又回来了。下午一起吃饭,你买单。”
他爽快地答应,骂道:“我操,什么人哪,吃个饭还说买不买单,你的档次可是越来越低了啊。”
我压低声音说:“我给你带来一个人,想不想认识啊?”
“何方神圣?”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我挂了电话,转头对何家潇说:“家潇,等下我们就在春山县吃饭,明天一早回哥的农古乡,让你正式开始过过乡村生活。”
何家潇点头,问我:“刚才给谁打电话啊?那么亲热,关系很好是吧?”
我摇着头说:“家潇,我告诉你,在官场里,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上的伙伴。两个人联手,总比单打独斗的力量要强。”
“你这算什么官场?”何家潇讥讽着我:“小小的乡长,放在古时候,就是个也是个“吏”,连“官”都不是,你最多就是个吏场。”
他侃侃而谈:“官是有功名的,吏可没功名。古时候啊,一个县就一个七品,副县长是主薄,算从七品,七品都是芝麻官,一个县也就两三个,其他像你这样的,都是吏,不是官。”
我拦住他说:“这些话,可以跟我说,在外面不要乱说,知道吗?”
“我还不想说呢。你看我爸,最多算个从四品,也就是个知府。他是花了一辈子精力在做官,我要想混到他这个层面,怕是不简单。难啊!”他哀叹着:“所以我不想做官,不做官就发财,有钱了,还怕当官的不来觐见我?”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一番言论让我刮目相看,别看他少不更事的样子,其实肚子里还是有很多弯弯道道。我的这个表弟,不简单!
198、黄奇善的小道消息
黄奇善居然不请我们去饭店,自己搞了一个藕煤炉,上面架一个铁锅,里面堆满了腊猪脚、腊山鸡,锅子旁边一张小桌,小桌上几个硕大的碟子,又堆满腊肠、猴头菇和一把我叫不出名的山菜。满屋子雾气腾腾,喷香扑鼻。
县委分给他一个小套间,二室一厅的房子被他搞得乱七八糟,衣服到处都是,一双沾满了泥水的鞋子就摆在进屋的鞋架上,一看就知道是缺个女主人的地方。
“瑶家三下锅火锅,刚学来的,味道好得很。”黄奇善笑嘻嘻地把我拉到锅边,用一双筷子在锅子里搅动,但见火旺汤沸,美味飘扬。
“没想到你还会来这一手啊。”我感叹说,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立时被温暖包围。
三个人围着火炉团团坐下,各自往杯子里倒酒。吃瑶家火锅,必喝烈酒。
酒是晕头大曲,黄奇善从桌子底下拖出一箱摆着,大喇喇地把杯子换成碗,说吃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绿林一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他怂恿我先下筷子,说锅底是他特地从一户人家讨要来的,锅底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因此今天不是吃火锅,是吃文化。
黄奇善从征地开始,就没好好的在县里呆过一天,每日穿梭在乡间村道,找各家有干系的人,拿出县委的通告,苦口婆心。到得征地结束,拆个房子还容易,要迁别人家的祖坟,却是比上天还难。
乡下人讲究风水,迁祖坟就是破坏龙脉,坏了龙脉,后代不说升官做员,连顺顺当当要活着都不敢保证,因此遇到的阻力,非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
黄奇善看到事情越来越难做,就想了一个办法,先是摸了一回底,谁家有几座祖坟,各自报上来。摸了底后,总会有几座无主的坟,黄奇善就从无主坟开始迁,请了一个风水先生,选了一块风水好的地, 新坟地周边种满苍松翠柏,还象征性地种上一些花草。
迁了三天,原先无主的坟突然都冒出了主人来,黄奇善明白无非就是冲着迁坟一千块钱的补助,自己就装傻,但有一个要求,既然坟都有主了,就得按迁坟的规矩办。否则,还是按原来摸底的路数搞。
乡民们其实知道自己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只所以拿出风水龙脉的说法,无非也就是想抬高迁坟的价格。既然每家都找出一两座无主的坟,反正也就是烧一把纸钱的事,多拿点也就算了。
由此,黄奇善一个团县委书记,天天在荒山野岭转悠,天天看着一堆堆的白骨,刚开始还悄悄躲一边呕得天晕地暗,到后来看到白骨,就像看到一根枯柴一样,再也没了感觉。
黄奇善这一路搞下去,倒结识了几个人,在乡里能说得上话的,甚至比起村支书,他们的影响还要大得多。乡下人淳朴,只要认准一个人,都能舍得自家的性命来帮你。
比如今天这一锅的瑶家三下锅,就是月塘村的一个老人送的。
一碗酒下去,黄奇善居然面不改色,还是笑嘻嘻地拿筷子敲打着锅沿,从锅里夹起一块猪蹄膀,用手拿着,咬得满嘴流油。
咬过了猪蹄膀,黄奇善擦了一下手,开口说:“郁风,今天既然是吃文化,我们就得干点文化活,否则对不起这文化。”
我笑着说:“你干你的文化,我吃我的火锅。吃个火锅,你还整出那么多花样,黄大书记,你现在可是真能人啊。”
黄奇善手一摆,鼓着眼睛说:“别废话,老子算个jī巴能人。比起你郁风来,老子连毛都不算一根。月塘村里千多号人,人人都说你郁风的好话,就没一个人说我黄奇善是个好人。”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狐疑地问:“月塘村又不是我农古乡的地盘,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会说我的好话?”
“你小子不是要造一个矿泉水厂么?月塘村的人都等着做工人,一辈子泥腿子,突然要变成工人,谁有这么大能耐啊,当然要说你的好话。月塘村的人,恨不得做个神龛,把你供起来。”黄奇善眯着眼睛,无限享受般抿了一口酒。
我惶惶不安起来,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看来钱有余已经在村里散布了言论。
“黄大书记,有些谣言,不可信啊。”我说,推了一把身边的何家潇说:“家潇,你敬黄书记一杯。”
何家潇从进屋来就没说几句话,我也没把他身份说清楚。
黄奇善先端起碗,找着家潇的杯子碰一下说:“你姓什么呀?”
何家潇回答道:“我姓何。”
黄奇善狐疑地看着我,问道:“他不会是何书记的孩子吧?”
我笑着点点头,黄奇善似乎吃了一惊,赶紧端正起自己的身子,看着一锅子狼藉的菜,嗫嚅着说:“郁风,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招待小何,多不好意思。”
何家潇大度地笑,说:“黄书记,你跟我哥是兄弟,你又是我哥的上级。这样好啊,才显得亲密无间。”
黄奇善愈发的不安起来,站起身说:“我们现在出去吃吧。”
“这样好,奇善,真的。外面吃不见得吃得舒心,这样吃,我们是吃文化嘛。”我打趣他说:“我怎么看你有点婆婆妈妈的心态了。”
挑明了何家潇的身份,黄奇善说话就小心多了。
“郁风,你知道老朱的情况吧?”
“朱仕珍?”
“是啊,不是他还有谁。”
“怎么了?”
“听说瘫痪了。”黄奇善重重地叹了口气:“老朱这人,命真不好。”
“这跟命有什么关系?”我疑惑地问。
“你想啊,老朱在乡里干了一辈子,乡长没做上,换了个城里工作,一年不到,毛都没拿一根,却落得个半身瘫痪的事,身上还要背一个处分。”
“结案了?”
“常委开了会,意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