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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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惊,赶紧摇手让他们住口。乱叫官衔是官场大忌,我一个镇长,被人称作县长,这要是传到县长耳朵里,我还怎么做人?
定睛一瞧,屋子里的人,大多都不认识。除了小姨和姨父,我只看到白灵,抿着嘴唇在一边偷笑。
“快坐下!”小姨拉着我,把我推到在椅子上,上下左右细细瞧我几眼,才扪着胸口说:“谢天谢地,不缺胳膊少腿。”
我笑道:“小姨,什么事搞得那么玄乎?”
小姨白我一眼,嗔道:“你呀,也不知道轻重。车坏了就坏了呀,人不会先回来?一个人在深山雪谷里守车,你是要钱不要命啊。”
我非常奇怪小姨知道会知道这样的消息,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谁不知道?春山县里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小姨还带着担忧的神色说:“我们指挥部现在就在辉煌宾馆,昨晚你们县的一个镇长半夜回来,大呼小叫的到处找人,我们就知道了。”
我的脑海里就显出毛平喳喳呼呼的样子。毛平这人喜欢热闹,遇事更喜欢无限放大。我出车祸,这样的大事,他岂能不找个广播播一下呢?
“是毛平吧?”我问,我知道小姨现在认识的人比我多。
“不是他还有谁?”小姨气呼呼地骂道:“这个人心眼多,不是好人。”
我笑道:“怎么这样评价他?”
“还不是?我们要他带路,他家伙死活不肯,说什么你有吃有喝,还有美人陪着。说,什么人?”小姨笑起来,扭了我的胳膊一把。
“哪里有什么美人啊,是看守所的老莫老婆。”我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原来是李妇联啊。”小姨笑嘻嘻地说:“我认识。”然后再不说了,呼叫服务员上菜吃饭。
我是饿了,这一路就吃了几个包子,还是老莫带过去的。包子在这样的天气里,硬得就如石头一样,咬起来满嘴的渣渣。
菜还没上来,小姨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桌上拿起手机就拨。
“奇善吧?小风回来了,你过来一起吃饭吧。”
我才知道小姨在叫黄奇善,我奇怪地问:“小姨,我们吃个饭,叫他干嘛?”
“你懂什么呀?岂止是吃个饭那么简单,我有事。”小姨毫不客气地训斥着我。
我吐了一下舌头,在她面前,仿佛我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她总是喜欢以家长自居,把我所有的问题都会揽在自己身上。
姨父递给我一支烟,关切地问我:“还好吧?”
“很好!”我说,给姨父点上火。
姨父介绍着屋子里的人说:“这些,都是我们公司的骨干,谷工,小米,大山。还有白灵,就不要介绍了啊。”
被介绍的人就逐一过来跟我握手,都是满脸谦卑的样子。
我正在疑惑,姨父开口说:“郁镇长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这些我都跟你们说过了,都记得吧?”
谷工他们就满脸地笑,使劲地点头。
其中叫小米的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剪着娃娃头,圆头圆脸圆鼻子,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羽绒服,底下紧身裤,一双暗红色的小皮靴,衬得人乖巧可爱。我就冲着她笑了笑,在跟她握手的时候稍稍用了一点力。
小米似乎感觉到了,脸红了一下,甜甜地说:“我没想到郁老板还这么年轻呢。”
小姨就接过话说:“岂止是年轻,难道不帅吗?”
“帅呀,我没说不帅呀。”小米羞得往一边躲,嘴里说:“老板再帅,跟我们员工有什么关系哟。”
白灵还在一边笑,也不跟我说话。时不时帮我在茶杯里续满水。
“现在说正事啊。”小姨正正色道:“你们也都知道,春山县这次要选一个副县长,昨天我从奇善哪里得来的消息。候选人不少他一个,有三个,你们都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姨父首先开口说:“这事,比较悬。一般干部任免,都是组织部的事。这次要搞那么大的动静,怕是不简单。”
“我知道不简单啊,所以叫你们一起来商量嘛。”小姨白了丈夫一眼。
“我们这些人,与春山县干部没半点交情,能商量出个什么办法呢。”姨父担忧对说。
“你没看我叫奇善来了吗?”小姨似乎不满意丈夫的话。
“好好好。看看奇善有什么消息没有。”姨父显然不愿意跟小姨发生争执,立即停住了说话,自己走到一边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的这个强势的小姨啊!我心里为姨父抱不平起来。
门被推开,黄奇善匆匆进来,身上的衣服被淋湿了几块。
“太忙了,太忙了。”他一进门就嚷,冲门外喊:“进来啊。”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朱花语,低着头,淡淡地笑着进来。
“我女朋友。”黄奇善自豪地给大家介绍,又冲小姨双手一抱拳说:“小姨,你是长辈,你得帮我把把关。”
黄奇善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这家伙,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朱花语搞上了手?正疑惑,黄奇善过来,冲着我的肩膀就擂了一拳,骂道:“郁风,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我笑道:“黄大书记,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个屁,老子还要花钱买花圈。”他骂骂咧咧在我旁边坐下,朝朱花语招招手说:“花语,你认识郁大镇长吧?”
朱花语没敢看我,红着脸说:“郁镇长谁不认识啊。”
黄奇善就哈哈大笑,伏在我耳边轻声说:“郁风,现在她是我老婆了。”
我看一眼他,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里一顿,这小子,是在提醒我么?
菜上桌来,大家围坐在一起,自然要喝酒。
小姨的路桥公司搬到县城里来,我是第一次跟他们见面。作为春山县的地主,我当然要承担起主人的责任。何况,这路桥公司里,我算是一个股东,如果加上黄微微家的股份,我算得上是持股最多的人。
我端起酒杯说:“天冷!大家能聚一起,是缘分,也是幸福。干了这一杯,我们都是一家人。”
小姨兴高采烈地跟着我站起来,举着酒杯四处找人端杯。
谷工是个年老的工程师,戴着啤酒瓶底厚一样的眼镜,一辈子不喝酒。大山是司机,司机忌酒,也不喝。余下来的几个人,白灵表示身体感冒,不能喝。姨父部队出身的人,能喝敢喝。黄奇善是有酒胆无酒量的人,何况他强调晚上还要安排大会的事,不能喝。
剩下的就只有朱花语、小米、小姨和我了。
小姨自然不肯放过黄奇善,瞪着眼说:“奇善,你要敢不喝,我就倒你衣服里去。”
黄奇善只好苦笑着端起杯,举手告饶说:“小姨你要我喝,我就是喝死了也愿意。要是郁风叫我喝,老子先得踢他三脚再说。”
我惊奇地说:“黄大书记,为什么这样恨我?”
黄奇善仰起脖子灌下酒,砸吧着嘴唇说:“全县干部都在选边站,你还像没事的人一样,老子不踢你,踢谁?”
“选什么边?”我问,心里咯噔一下。
“告诉你一个惊天的消息。”黄奇善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快说,什么狗屁消息!”我催促着他,给他倒上酒。
“关书记没事了!要出来工作了。”黄奇善像是心有余悸一样,抬眼瞧了瞧门,压低声音说:“市纪委刚作出结论。”
我的心一凉。关培山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会毫发无损?
“消息确凿?”我问,紧张得手心里都冒出汗来。
“确凿。”黄奇善坐回到椅子上,神情严肃:“纪委的干部现在就在这栋楼里住着。”
我哦了一声,说:“你的选边站的意思就是指这个?”
“也不全是。关书记没事,不等于他还能担任春山县县委书记。但他没事,他精心编织的春山县官场关系网,就不能打破。与关书记站对立面的,能有好果子吃?”黄奇善看一眼谷工他们几个,欲言又止。
小姨说:“没事,你放心说。他们都是自家人。”
黄奇善才叹口气说:“所以这次要在三级干部大会上确定副县长人选,你们不觉得很异常么?”
我点点头,感觉脚底下是一道深渊。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这次能把你提出来竞选,说明他们还是有顾忌,起码,不敢胡思乱想。”黄奇善总结性的结束发言。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笑说:“奇善,你的这些小道消息,莫吓人啊。”
黄奇善轻蔑地看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郁风,你就走着瞧吧。”
“怎么瞧?”我紧追着问。
“邓涵宇今早来找过我,这是他给我的。”黄奇善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桌上,说:“人家工作都做到我这里来了,可见人家下了大赌注了。”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要去拿信封。
小姨一把打在我手上,骂道:“你呀,一辈子长不大!”
331、他们都在送钱
黄奇善并不阻止我去拿信封,他勾着头,喝了一口酒,转头对朱花语说:“花语,我们回去吧。”
朱花语乖巧地起身,递给他手提包。我无暇去想朱花语为何变得这么快,前段时间还咬牙切齿黄奇善的为人,今天却如小媳妇一样俯首帖耳。
信封很薄,里面似乎是钱。
我惊疑地问:“邓涵宇送钱了?”
黄奇善苦笑道:“何止他一个啊。”他从提包里又拿出几个信封,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
“怎么那么多?”我越发惊疑起来。按理说,县里就我们三个人作为预选人,要送钱,也是我们三个人送。除了我没送,也就只有邓涵宇和郭伟送了。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在送钱?这些人连预选名单都没上,送钱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我说你郁风,现在这个社会,信息就是前途。你不知道吧?这次选人,可以另外推荐人。”黄奇善把信封归拢到手提包里,拍了拍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带着朱花语扬长而去。
屋子里沉默下来,半天没人说话。
我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邓涵宇送钱我能理解,他一门心思要往上爬,再说,这点钱,对他来说,换来一个副县长的位子,比什么都值得。
倒是我不明白郭伟为什么要送钱。他算得上的陈书记钦命的人,致命的一点是,他郭伟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来送?全县三级干部,算起来不少于五百人,一人送五十块不算多,加起来就是两万多,这对于我们每月工资不到一百块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黄奇善透露出来的其他人也在送,难道还有更多的人在觊觎副县长的位子?
我的头犹如要爆炸一般,隐隐地痛了起来。
坐我对面的小米大大咧咧地说:“郁哥,别想了,别人送,我们也送。我们又不是没有钱。”
她的提议得到小姨的赞同,当即捋起衣袖说:“小风,你列个名单,这事我们几个来做。”
姨父却强烈反对,他说:“你们不知道?这事贿选,是犯罪啊。”
姨父是部队出身的人,思想觉悟自然不可与常人一样。
“你懂个什么?你以为这是你们部队啊?这是地方。地方有地方的规矩。再说,别人送不犯罪,我们送就犯罪了?”小姨不满意姨父的阻扰,当即叫过来白灵,问道:“我们现在有多少现金?”
白灵咳了一声,轻声说:“现金不多,要的话,直接去银行取就是了。”
小姨笑道:“很好,既然要送,我们就要以绝对胜利的态度去送。刚才奇善说的是五十块一个是不?干脆,我们来个翻三番,一个人送一百五十块。”
我连忙摇手拒绝,瞪着小米说:“你出了个馊主意啊。”
小米开始还在笑,看到我黑着脸,赶紧收敛住笑,背转身去,委屈地差点要掉眼泪。
小姨骂道:“小风,你什么态度?小米不是为你好?”
谷工陪着笑脸附和着说:“是啊是啊,郁镇长,大家都希望你当上副县长嘛。”
我正色道:“要当,也不能使这个下三滥的手段。拿钱去买官,有意思吗?”
小姨顶住我说:“现在社会不都这样?你就能标新立异?” 我苦笑着说:“小姨,如果要我拿钱去买官,我宁愿不做。再说,你难道就希望我当了副县长后,背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
姨父立即接过话说:“我支持小风的想法。我们要当官,就拿出真本事来,让老百姓拥护的官,才是好官。”
小姨就不言语了,拿眼直瞪我。
我淡淡一笑,转头对小米说:“对不起啦,小米,刚才我的话重了一点,你别介意啊。”
小米轻轻地一笑,歪着头看我,说:“你这算是道歉吗?”
“当然是。”我说,要给她倒酒。
小米就展颜笑起来,说:“郁哥,我跟你说,在我们老家啊,要当一个村长,都要花钱才有得做。”
我好奇地问:“小米啊,你是哪里人?”
“我呀,其实也就是你隔壁的。”小米笑而不答我的话。
“小米是广东人。衡岳市工学院毕业的,我请来的。”小姨笑眯眯地说:“人不错吧?”
我连声说:“不错不错。我小姨的眼光,岂能差。你看小米姑娘,人漂亮,又高学历,能错吗?”
我的话让小米笑得花枝招展起来,她端着我倒的酒,举到我面前说:“来,我们走一个!”
“好!走一个。”我也举起酒杯,美人相邀,何乐不为?
喝完酒,大家就不再谈送钱的事,开始转移到高速公路的事上去了。
这事与我没半点关系,我乐得一个人喝酒吃菜。
小姨正襟危坐了,听着谷工他们汇报工作。我听了几句,无非现在大雪封山,全部工程都必须停下来。工地工人安排放假回家过年,放假前,把工资全部结算清楚。
谷工是负责工程施工一块。他提出了一个工程难度。原来接工程的时候,地质勘探资料与现在的实际情况有出入,按照原来的施工方案,不但会延长竣工时间,关键要多付出高昂的施工代价。换句话说,按照现在的投标金额,不但这个过程赚不到钱,还可能要大亏一笔。
这个消息让小姨吃了一惊,连白灵也清醒了不少,都抬起头,盯着谷工。
谷工不自然地笑,把来龙去脉说了,原因在于原来的地质勘探说是泥地,剥开泥地不到一米,里面全部是石头,且是坚硬得放炮都难炸开的大青石。
这个消息对小姨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坏消息。她紧张地问:“没办法?”
谷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