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走了,屋里安静下来,我躺在她温暖的被窝里,一阵馨香漫来,顿觉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躺了一阵,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里仿佛看到白灵笑眯眯地跑过来,伏在我的怀里哭。顿时一激灵,醒了过来,屋子里还是空空如也,唯有墙上的大钟,在滴滴答答地晃动。
16、女记者陈萌
陈萌约我去名典咖啡喝茶,再三强调不要告诉黄微微。
她的特别交代让我疑云丛生,仿佛黄微微知道我和她喝茶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一样。咖啡店里喝茶,算是中国特色。特别在衡岳市,假如咖啡店里没有茶喝,反而会被人大惊小怪。这种中西结合的经营模式,居然开创出来了一代楷模,衡岳市的咖啡店里,不但可以喝茶,还可以吃饭,一种中国特色的煲仔饭,很多人来咖啡店里,居然就是冲着这一锅煲仔饭来。仿佛只有坐在典雅的咖啡店里,才能吃出心里的满足和小资的情调来。
按照约定,我早早来到名典,问过服务员,找到一间布帘遮掩的卡座。
里面很静,没有半点声音。我平静了一下心情,伸手掀开布帘,就看到陈萌斜靠在窗边,忧郁的目光看着窗外喧哗的世界。
见我进来,淡淡地一笑,下颌轻扬,示意我在她对面坐下。
市委书记的千金,又是个记者,我不敢造次,只好微笑着坐下,也不敢看她,拿过桌上的酒水单,细细地看。
这里的茶其实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茶。几粒枸杞子,一片高丽参,放在一个煮咖啡的透明玻璃壶里,下面燃着酒精灯,煮出来的水即为茶,并且价格不低。且不说这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茶,即便是一杯龙井,或是一壶碧螺春,又或者是最普通的茶梗水,但在衡岳市人看来,只要是呆在咖啡店里喝,才能显出茶的高端。
陈萌的面前摆的不是茶,而是一杯非常纯正的咖啡。这让我有点惊讶,在我的印象中,衡岳市的人在咖啡店里,几乎都没有喝咖啡的惯例,只有大学里的一些小男生女生,才会点上一杯咖啡细细的品。在衡岳市人看来,一杯小小的咖啡要价几十块,还不如来一壶茶水来得更实惠。
“你喝什么?”陈萌微笑着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也来杯咖啡吧。”
“能喝得习惯吗?”她揶揄的眼色飘过来,让我浑身不自在。
老子再怎么样,也在大学喝过一两回。尽管没有品到别人描述的那么神奇,起码也知道咖啡是苦的!
“还好。”我回答说,心里还是忿忿不平。
她就摁了一下桌上一个按钮,一会进来一个服务员,问需要点什么。
我指着陈萌面前的咖啡说:“来一杯一样的。”
服务员含笑问我:“要加糖吗?”
“当然。”我说,心里一顿,不知道这个回答是否会让陈萌笑话。关于咖啡加糖的说法,我在文学书籍里见得很少,说实在话,并不知道咖啡还要加糖。原来在读大学的时候喝过几次,都是被动地跟别人喝,只是觉得苦苦的难以下咽,没想过还有加糖这一说法。
服务员一走,陈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我说:“我就说你是个土包子,微微还不信。”
我面色一红,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你喝咖啡不加糖吗?”
陈萌笑道:“加糖就是土包子的喝法。咖啡本来的清香和醇厚一加糖,就变成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哪里还会看到本来的清秀与宁静。”
我尴尬地笑,说:“女人化个妆,不是更好看?”
陈萌脸色一沉,说:“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会喜欢艳脂俗粉,哪里会明白自然的本质。”
看来话不投机,我只好缩口不语。
陈萌不依不饶地指责我说:“我就不明白微微看上你那点了。”
我苦笑着说:“陈记者,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我想我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说:“怎么?不服气?”
我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扯不上。我只是想知道,你叫我来,就仅仅是因为我喝咖啡加糖而发现我是土包子?”
她故作严肃地说:“不是。我是想看看,你凭什么让微微能如此倾心。”
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刚好服务员送进来咖啡,我拿起杯子边的糖包,一下撕开两包,全部倒进去,再用勺子使劲搅了搅,看也不看她就喝了一口。
“喝吧,使劲喝吧。”她笑道:“乡里人,喝咖啡就像喝水一样。咖啡被你们喝,都失去了价值和魅力了。”
我怒极反笑了,说:“陈大记者,我就是个乡里人。而且还是最穷最偏远地方的乡里人。陈大记者看不惯,就请好了。”
她敲了一下桌面说:“叫我走?是我请你来喝咖啡的,要走也是你走。”
我笑道:“好啊,我走。”说完起身,掀开布帘就准备开步。
“坐下。”她在我背后威严地喝道:“一个大男人,心眼比女人还小。”
我回过头说:“陈大记者,我最烦女人唧唧歪歪。”
她突然就降低声来,几乎是哀求的口吻说:“坐下呀,你这个样子,多难看啊。”
我只好放下布帘,重新在她对面坐下,眼睛看也不看她,打算再不说一句话。
“郁风,你知道吗?你坐的地方,是我和微微每次来喝咖啡她坐的地方。”她突然的楚楚可怜,让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并不看她。
“有,而且关系很大。”她说:“你抬起眼来,我看不到你的面庞。”
我只好抬眼看她,她仿佛是凄然的一笑说:“从此微微就不会再跟我在这里喝咖啡了。”
我如坠五里云里,瞪大眼睛说:“为什么?”
“因为她有了你啊。”她阖上眼睑,自怨自艾地说:“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个死丫头,帮你去采写报道。”
我满怀感激地说:“感谢你啊,陈大记者,你的文采是真是很飞扬啊,就像燕子一样。”
她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像燕子了?”
我笑嘻嘻地说:“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啊。”
她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鄙夷地说:“想得美。以后再不去写你那个小农村了。”
我拍着她的马屁说:“哪可不行,陈大记者,你以后要经常来采写我们小农村,这样才体现党报记者的高度与历史感嘛。”
我心里想着的是她一个党报记者,起着我们许多常人办不到的作用。农古乡要建矿泉水厂,要打造世外桃源的旅游县,缺少她们的宣传,会走更多的弯路。
“我不给你扯这些。”她打断我的话说:“今天请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既然微微已经认定了,你就必须要认真对待她。假如你有一丁点对不住她,别怪我不客气。”
她咄咄逼人地盯着我的眼睛,像一头疯狂的母狼一样说:“你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必须要对得起微微。”
对于她毫无来由的警告,我就像站在茫茫戈壁一样,看不到任何的风景。
“记住没有?”
我机械地点点头,她展颜一笑说:“我放心了。”
我信口而出说了一句:“黄微微对你那么重要?”
她顿了一下,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咖啡,说:“因为她也是我的最爱!”
17、四个大红包
小姨给我准备了四个大红包,每个红包都指定了主人。 四个红包一字排开躺在她家的茶几上,像一列排列整齐的士兵,趾高气扬。
我瞪着红包,再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小姨。
小姨嫣然一笑说:“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的乡长来得很容易?真的是民意的结果?没有领导的默许,就是全国人民选你,你也当不了。”
我心里一阵难受,说:“人大选举的事,难道还有猫腻?”
小姨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轻蔑地说:“小风啊,你是真傻还是假糊涂。你不管里面有什么,你听话,把这些送出去,以后就不仅仅是个乡长了。”
我还在迟疑,心虚地说:“这样不是贿赂么?”
“贿你的头,”小姨骂道:“一万块钱的红包,糊弄牛头马面还差不多,真神是一万块能够打发的?你看看那个升官的,不拿出个几十万来?”
我说:“真不知道。”
她就恼了,更加生气地骂道:“你怕是被书读傻了吧!送不送?”
“不送!”我也生气了。四个红包,分别对应着关培山、刘启蒙、人大的张朝生,居然还有一个赫然写着郭伟的名字。
我不知道小姨哪里知道了这些人,仿佛她是春山县的神仙一样,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般。
“怎么还有郭伟?”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郭伟应该与我是平起平坐,我去给他送红包,算什么?搞不好,别人正好拿这事做口实,到时候是黄泥掉到裤裆里的事,能说得清楚?
“你是新当选的乡长,拜访领导名正言顺。这些钱,算是领导对你的培养费。去了不要声张,把信封放在当眼的位置就走,明白吗?”小姨淳淳善诱地告诉我应该走的程序。我心里像有头小鹿一样乱撞,万一人家当面拒绝,或者来一番义正词严的训导,我的脸往哪里搁啊?
“不要担心,伸手不打笑脸人。领导都是有素质的人,你是去拜访感谢,不是送礼贿赂。”小姨坐了总结,收拢起茶几上的红包,一股脑放进我的手提包里。
“钱是我们股份公司的红利,年终结算的时候再扣除你的部分。也就是说,这些钱,算是你暂借公司的。白灵、枚竹都同意了。”小姨帮我理了理额头前耷拉的头发,无限爱怜地把我推出了门。
出门刚走不远,钱有余钱老板电话就打了进来,开口问我在哪里。
我告诉他准备回春山县,正在去长途汽车站的路上,问他有什么事。
钱老板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不多玩几天?”
我无可奈何地说:“我不像你钱老板,有个自由身。”
钱老板叹口气说:“都一样的嘛,人在江湖。你在官场江湖,我在社会江湖。都是江湖里的人。”
我笑道:“看不出钱老板还是个哲学高手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哲学是老先生吃饱了没事干瞎琢磨的东西,跟我一个农民没半毛钱关系。这样啊,郁老弟,我去接你,兄弟回来还没坐一下,你现在就回去,兄弟我觉得投资这事,悬着的呀。”
一听说投资的事,我的精神顿时高涨起来,就告诉钱老板我的具体位置,说我等他过来。
不到十分钟,钱老板就笑眯眯地在我面前停下了车,摁下车窗玻璃,冲着我傻傻的笑。
“上车,老弟。”他朝车后座努了一下嘴。
上了车,我才发现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抿着猴子屁股一样的红嘴唇,矜持地微笑。
“我老弟,农古乡乡长。”钱老板给女人介绍着我:“还不给我们乡长问好?”
女人就怯怯地说了句:“老板好。”
“老板你妈拉个巴子,叫领导。”钱老板训斥道:“看到男人就叫老板,你他妈真是贱人。”
我感到好笑,钱老板的话语透露出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做老板的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女人,而钱老板,却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骂女人,可见这女人不是什么值钱的货。
女人被他一骂,吓得低下头,怯怯的不敢看他。
钱老板从包里抽出一沓钱扔给女人说:“下车去玩,老子和乡长有大事要办。空了给你电话。”
女人抓起钱,招呼也不打了,拉开车门一溜烟跑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钱老板苦笑着说:“老弟啊,老哥没办法,一个人太孤独。这个女人是我昨晚捡到的货,人还不错。”
我骂道:“就是你们这些暴发户,没廉耻的人,把社会风气搞坏了。你也不看看,她比你的儿子怕是还要小几岁。”
“管她!”钱老板发动汽车说:“还不是一样的逼,关了灯,都一样。她出货,我出钱,都不吃亏。”
我就笑道:“你这个坏人,也不怕粘上了甩不脱啊。”
钱老板鄙夷地说:“滚他妈的蛋,露水的夫妻,还想过伏天呀。”转而笑眯眯地说:“老弟,我们哥俩去找个咖啡厅坐坐吧。”
我说:“钱老板,你找我就是喝杯咖啡?”
钱老板笑眯眯地说:“老弟呀,你上次跟我说的矿泉水厂的事,我找人打听了,衡岳市还没有一家,中部省也没有一家,是个新产业。”
我笑着说:“所以,请你钱老板来发财嘛。”
他把车停在名典咖啡厅门口,是昨天我和陈萌来的地方,进去找个卡座。刚坐稳,他就扔给我一个纸包。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沓钱,疑惑地看着他说:“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老弟。”钱老板说:“建厂要费心费力,一点辛劳费。”
我忙着推脱说:“这样不行。我不能收。”
钱老板慢条斯理说:“老弟,你不接,我就怀疑你是不是真心想跟我合作。你接了,我就放心大胆跟你干。你自己看着办。”
钱在我手里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我慌忙扔到桌上说:“钱老哥,你要是真的相信老弟,就不要拿钱来给我个人。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
“害个**毛。当干部的,也要穿衣吃饭。难不成老弟你成仙了?”
我尴尬地笑着说:“钱老板,你高看我了。你来投资,不是单纯为你自己赚钱,你是在给老百姓造福。为老百姓造福的人,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榜样,再拿你的钱,我就是个贪官。怎么对得起你的投资。”
钱老板静静地听我说完,一声不响地拿起钱,自言自语地说:“老弟这样的态度,我想投资的事还是缓一缓,我还是先跟邓镇长去讨论一下水泥制品厂的事。”
我微笑着说:“如果钱老板认为水泥制品厂的前途大于我们矿泉水厂,我不反对。”
钱老板恨恨的说:“都是国家干部,差别还真大啊。邓镇长就恨不得我把家产都交给他,你呢,就看不上我这个农民。”
我想了想,像老钱这样的农民企业家,心里就认一个死理。钱是通灵之物,有钱就能办事。我不拿他的钱,他就不会放心。只要拿了他的钱,就好像我跟他绑在一条船上了,要沉,大家一起死。
想到这里,我只好从他手里接过钱说:“老钱啊,做企业,不能意气行事。你的投资不是对自己负责,还要对你们月塘村所有父老乡亲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