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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落花一瞬-第10部分

小说: 落花一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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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琉璃'上'
更新时间2010…5…6 21:57:59  字数:1407

 “当一个人开始频繁地回忆往事的时候,就是很糟糕的事。”
  “是么?”
  “我们这样的就是喜 欢'炫。书。网'回忆往事。”
  “是啊。”莲伶心道琉璃你以前哪会喜 欢'炫。书。网'去想过去的事。
  “喜 欢'炫。书。网'回忆往事,但其实过去并没有我们想象地那样好。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
  “回忆。”
  回忆是么?
  六年之后再见到那个自负聪慧的女孩,莲伶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虚弱到如此地步。琉璃你的伶牙俐齿呢,你的自视甚高呢,像是飞鸟流失了天空,乱花转断了根茎,只要戳破那一层脆弱的伪装就会颓然枯瘪,却还要可笑地努力去尽自己的责任……可笑的…自尊,可笑的逃避,可笑得即使已经濒临崩溃还是要那么努力地维持清醒,已经是疯狂颓废了,却还要竭尽全力地欺骗别人。
  其实谁看不出来呢?
  可笑。
  这样的琉璃,当然是不能留在镇南的,但是莲伶没有跟任何人提,琉璃把这里当成逃避所,那么莲伶就带着优越感成全她。
  莲伶知道琉璃总是在窗边把玩一个指环,不是戒指,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指环,莲伶更知道,选择坐在窗边,只是随时想把它扔出去,于是始终在窗口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终于莲伶忍不住了,那个时候,司徒奋卷已经病入膏肓。
  莲伶劈手夺过那个该死的指环,扔出了窗外。看它连水声也激不起来,就泯灭在渭河里。
  可笑的是,琉璃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东西扔出去,没有动弹,待落进水里,不可能再寻回,才要死要活地去找。
  是的,你知道只能把它丢了,但却承受不了失去的痛苦。
  看得破,却放不下。
  软弱的小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在还能了断的时候恨个决绝,思意连绵,只怕日后再说了断,自己也清楚那些只是慰藉的笑话,最悲愤的时候都没能下定决心,也就再也不能。
  看着那样的琉璃,本是想嘲弄的心意却化为无尽的倦怠,于是轻轻哼起不知名的小曲,开始莲伶只是反复一句“你若无心我亦决”,待唱出一句“蓝湖只映桃云粉”,接下来的词就顺口而出:
  “你若无心我亦决,蓝湖只映桃云粉,春潮野渡泛孤舟,流水浙浙出石隙。
  沧海原意古难为,你若无心我亦决,不知何时碧盈天,夏倾骤雨打茂冠。
  满叶碎金遗满地,随风长涌去何境,你若无心我亦决,天际漫漫路悠悠。
  海上偏生莲花梦,冬景难留望心峰,疑情倘知尚有无,你若无心我亦决。”
  当初。
  琉璃说,“莲姐姐你希望有人……啊,不对,是我希望有人理解我。但是别人可以理解我也可以不理解我。他们是可以这样选择的。而我明明可以选择肯定能理解我的人来倾诉,却偏偏去选择并不是确定能理解我的人,是因为,我其实并不是期待有人能够理解我,而是单单期望那个人能理解我而已。”
  是那个人的错?
  “是我们自己选择那个人,”
  “所以错在我们自己。”
  莲伶疑惑地看着小小的琉璃极认真地说这番话,续而在心里嘲笑开来,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为什么就应该认定不会有人来帮自己的?为什么一下子就选择了最悲惨的路并还试着原谅别人?难道不是可以有其它更好更轻松的路可以选择么?
  所以那一刻,她看透了琉璃未来的厄劫。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琉璃则想。
  为什么要问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虚伪,你心里明明已经有一个答案,你明明清楚只有这一个答案才是答案,其它的,其他任何人的话只是你想要的附和而已。
  你明明清楚,或者你不愿去想,问题的答案,唯一的答案,只在一张薄薄的纸后面,你知道它在那,却不愿去想,因为答案虽然在那却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拖累我们这些人下水,只是想让别人或左或右的态度印证证那个你想要的答案而已。
  琉璃也没有想过,一个她看不起的女人,一早看透了她日后殉葬般的悲运,并且正如那女人所想的,是琉璃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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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琉璃'下'
更新时间2010…5…7 21:20:41  字数:801

 赏月宴。
  祁莲讪笑着,“我啊”,说着又像是带了点严肃,“我大概是什么都喜 欢'炫。书。网'吧,博爱呢。”
  闻暖暖轻笑,问莲伶,莲姐姐你信么?莲伶不屑地看了看那个人耍宝的样子,嘲笑着回答,不信,闻暖暖点头,我也不信。
  琉璃说,“这话啊,有一个我哥的范本大家要听么?”
  琉璃敲着筷子说,“以前我哥哥读书的时候,贪玩胡写一篇文章交给夫子。还在那里跟夫子自吹自擂,夫子我这篇文章包涵了孔子的诗说礼仪,孟子的仁义,庄子的逍遥洒脱……夫子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夫子皱着眉头说,”,琉璃把脸一板:“你不能这样写,什么都写就什么都没有了,当时我哥一听可高兴了,忙问,夫子,还有一篇文章我没写,是不是什么都没写就什么都写了。”
  哄笑。
  莲伶笑了又好像没笑。
  闻暖暖靠过来,轻声问道,“什么意思啊?”
  十二岁的琉璃看着比她大三四岁的闻暖暖,看着她一身肤浅的粉色,不解的闪烁着大大的杏仁眼,暗骂:竟然比莲伶还要会装!
  莲伶怒道:“不就是装傻么,有谁不会啊,从小我就会装。”
  琉璃闻言,一本正经地说:“常听大人教导,小时候不能学人哑巴,学多了就真成哑巴了。”
  ……
  莲伶说:“这折戏很好看的,哪它的第一折第三折第八折我都看哭了。”
  琉璃问,“是这戏太好看,还是你心里有事。”
  “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就像你在人海中寻找一颗你喜 欢'炫。书。网'的珍珠,有时候你找了很久,才发现原来它就藏在你亲近的人身上,只是不曾注意罢了;还有些时候,刚跟某个人认识,就能在他身上找到那颗珍珠……”换句话说,那即便是红尘中一眼望去命定的劫。
  “十四岁,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你会爱上一个人,你当时一定要告诉他,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你在说你自己吧。”
  “……”
  ……
  ……
  “终有一天,你会尝到跟我一样的痛苦。”
  终于,琉璃吐露出这一生最恶毒的话语,作为她们之间的最后的话语,留给了莲伶。
  “如果,已莫大师觉得有亏欠莲伶,不妨答应莲伶一个要求。倘若有一天,都指挥使司翰大人重伤或者中毒,临济分院定不给治。”

章十八
更新时间2010…5…9 20:05:14  字数:1606

 章十八
  都指挥使司翰要在泷右迎战药师王,对祁莲说:“祁司空能够把北荆王先拖两天么?”祁莲回答,“超过两天怎么办?”答曰如果超过两天而救兵不来,可放弃。
  祁莲命令镇西行营节度使率领精兵在城外的地底内迎击敌军,敌军在城外填埋了八条道路,又打开木栅栏作为出口,西行营节度使问祁莲,“你看见敌军填壕准备通过,却安然不动是为什么呢?”祁莲反问,“你是想坚守还是想出战?”“想出战。”“那么叛军是在为我们填壕,为什么还要禁止他们呢。”
  等到敌军好不容易填平这八条壕沟,祁莲率敢死队突袭敌军,大败敌军,
  焊哥舒也先得到消息把大军调过来,却发现祁莲竟然已经撤城离开,余下一座空城。他把慌忙把军队分成四路出发,约好在太源城会合,祁莲当时已经正在渭河岸边巡视的各营部队,得到消息立刻返回太源城,对节度使叔籍说你如果能够坚守七天,我就来救,叔籍答应说可以。但是当敌兵来到太源城,叔籍交战兵败,立刻投降,哥舒焊乘胜向西攻打浈郡。
  莲伶听到这些消息,只觉得有点奇 怪{炫;书;网}:北荆王怎么有余力攻打太源了,他不是一直在围攻沅水么,他肯定未攻下沅水,但也很久没有沅水的消息了……
  莲伶赶到大营,卓老七跟着她,像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乱转。
  蹙着眉头翻看着卷宗,想着得再去找一趟浭澅公主……
  司徒奋强穿过营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莲伶蹙眉发呆的样子。他不由得喝道:“莲伶!”莲伶此刻心里很慌乱,抬头弱弱地问:“什么事,表哥。”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压抑着危险,卓老七在莲伶耳边耳语,祁莲接连丢失了太源城﹑浈郡。
  莲伶惶惶然答道,“我在想要不要再去一次乐家。”
  “你不用去了,我已经派其他人去了。”
  “哦。”与乐家联系本来……
  “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在这里刺探情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妇道人家闪一边去。祁莲呢?”他气极败坏地追问。“要是让我逮到他在消遣,我发动全体士卒取消他的兵权,立马就把他逐出司徒家!”
  莲伶愣愣地听着,忍受着司徒奋强的谩骂,周遭的声音很嘈杂,大家都有慌乱要忙的事,也许跟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他应该在军策大营。”
  莲伶颤抖着说完,转身离去。
  待走到营门口,突然,莲伶把手中的卷册往在地上一摔,“啪——”一声,军营里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听到了这一声响。
  一秒钟的寂静,营地里的声音又重新喧闹起来。
  卓老七跟着莲伶,莲伶手上拿着卷册跟卓老七的出入令,他怕她把出入令摔了,但莲伶就是很有分寸地只摔卷宗,拣一次,再摔一次,摔一次再拣一次。最后跌坐在一棵树下,孩子气地跺脚大骂,“凭什么,他自己是个白痴他凭什么。”
  卓老七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莲伶缩在角落里抽噎。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探寻似地问过来,“要不我把祁莲找过来。”闻言,莲伶一把攥住他的袖子,死死地攥着,低着头,抽噎断断续续地说,你让他去找司徒奋强,你让他去找司徒奋强……
  卓老七只好把莲伶抓着他的袖子抽出来,匆匆忙忙跑了,边跑还边回头看着莲伶蜷缩的样子。
  如果不是有司徒奋强这种无能的人,凭仆故恩、哥舒焊这样的也能搅乱湖洲么?
  司徒奋强反对祁莲,就是反对自己,反对爹,和娘,反对自己努力所做的一切。是了,在司徒家,只有祁莲﹑初九跟自己是一起的,就是一根草绳上的蚱蜢,其他的人是外人,都是外人,司徒奋强反对任何一个,就是反对留阙居,反对祁连山,反对爹和娘。
  莲伶不知道祁莲为什么放弃这些城池,但是她不怀疑他的能力,她绝对不怀疑。
  是因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能当面痛斥司徒奋强,说了就跟那个白痴小人一样了,而那正是司徒奋强用来伤害莲伶的东西。
  祸起萧墙。
  于是,只能沉默,不吭声。
  怪自己修养不够,把一条疯狗的话放在心上。
  回想起,娘把自己送出镇南的话: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下去,你要勇敢,一直勇敢。
  因此抽噎了一下,没有再哭,哭就是认命。
  远远地,祁莲在远处看到了莲伶,莲伶躲着人哭,就不要过去。刚才早就有好事的人通知了初九,初九就找来到了祁莲。
  卓老七兜兜跑跑绕了一个大圈子,又绕回来找到祁莲。
  他气喘吁吁地跟祁莲传答,“莲丫头让你赶快去找司徒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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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更新时间2010…5…11 20:00:36  字数:1436

 章十九
  渭河的水静静地流淌,今日如此,昨日如此,几千年如此,岸边发生过什么,它没有立场去管,就算它有立场,它也没有义务。
  最无情的是水,和逝者如斯的,时间。
  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了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变化,导致我们产生了混乱和错误。
  跟司徒奋强解释过兵力分配的问题后,祁莲踱步到了渭河边。
  他看着渭河上漂来漂去的东西,想起很多年以前,不小心掉进河里的一盏莲花灯。
  当时祁莲手一抖,那盏花灯就掉进了河里,跟千千万万的花灯混在一起,慢慢地,但是无可阻挡地顺流而下,簇拥着出了一座又一座的桥洞,漂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即便当时没有发生那件事,那盏花灯最后会不会交到莲伶手上,祁莲也不能确定。
  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不管怎样,都没有改变最后的结局的力量。巨大的不幸是由无数件很小很小的事堆积而成,又岂会独有这一件,那盏灯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最后,一切总是会势无可挡地走向心有所知的结局,不管当时那盏灯是交给她也好还是没有也好。
  北领逼近北温城,祁莲这次立刻率兵赶到了北温,登上城头远眺敌军,对众将领说道:“敌人虽然兵多,但队伍不整齐不用惧怕,过不了中午我保证大家打败敌人。”
  于是众将领出战,然而到了中午,还没有决出胜负,祁莲命道:“你们都看着我的旗子作战,如果我的旗子挥动缓慢,就仍凭你们选择有利时机出战,如果我急速地往地上挥动旗子三下,你们就全军齐发,冒死前进,稍退后者杀。”祁莲此次甚至把一则短刀放置在自己的靴子中,并说:“战斗是危险的事。我此时为湖洲三公之一的司空,不能够死于敌军之手,万一战斗失败,大家在前面死于敌手,我就在这里自刎而死,决不会只让大家战死!”
  于是再战,副左使败下阵来,祁莲大为吃惊,命令左右的人前去把他的头颅割下来,副左使慌忙辩解道,是我的座骑中箭,并不是我怯战退了下来。祁莲命令给他换了一匹马,让副左使重新上阵。
  激战中,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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