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女-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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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深沉的神色,但如今公子自从从瑞丰国回来后,公子就时常露出这种神情,就好像,在筹谋着一件事一样。
而这也让她心里无端的不安起来,因为,公子虽然回来了,但却留下了大哥和十几名暗卫在瑞丰国。主子,想做什么?
宫清隽把玩着手指间的棋子,冷冷一次,一双眸瞳似凝了千年寒冰一样寒彻心扉,让人不敢直视。
古烨,这一次,我会让输的很惨很惨,你以为你停下战争了,就一切都太平了?
这个世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不论是这江山还是……她!
安平郡主与古国四君子弄竹公子大婚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龙洲大陆。
两人身份特殊,却在瑞丰国成亲,这也引起了全天下的注目。
弄竹出自于古国,而安平郡主余继祖也不是普通人,她曾经是祥云国十万大军的将军。
随着这则消息的传开,安平郡主曾经被当初的镇王,如今的祥云帝册封为皇后、入主中宫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人尽皆知。
世人再次把目光焦点对上了瑞丰国,暗自猜测这是不是意味着三国之间真的不会再出现战争了?
四君子弄竹对古帝来说,不是普通的下属,更是心腹。
余继祖对祥云帝来说,也不是普通的将领,更是心仪的女人。
这两人的大婚,无疑更让人猜想揣测,同时也更让人对瑞丰国好奇了?什么样的女人创造一个又一个传奇?
在两国攻打下,平息战争,入主瑞丰国,制衡两国的安定,幼儿登基为帝,拒绝隽帝,接受古国送的四君子弄竹,弄兰,如今又公然的面向天下,承办着足以代表古国和祥云国,身份特殊的一对新人婚礼,楚晚幽三个人制造出来的种种不可能……
她曾经卑贱如泥一样的过往到如今俯视天下高高在上的尊贵。
就凭这极大的反差对比,就已经让楚晚幽三个字成了神话。
而此次关于安平郡主和古国四君子弄竹公子的婚事再次成了天下事。
或许正因为两人身份的特殊,他们的婚事,已经不是个人的私事了,而是瑞丰国与古国和祥云国三国之间的国事了。
瑞丰国以一国之君楚帝的名义派出使节送出使函正式以国与国的相交规矩正式通知知会两国帝王。
掀起轩然大波的同时,也勾起了人的好奇心。
这桩婚事,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三国茶楼、酒馆这些传播消息灵通的地方,座无虚设,人满为患,人人都想听到最新消息。
就在世说纷云,人人猜测好奇,心痒难耐的时候。
古帝昭告天下,弄竹公子如今已经是楚帝的近侍,只要楚帝、楚太后没有异意,古国亦没有任何意见。
而古帝基于四君子弄竹公子曾经是古国身份,他将亲贺。
古国表态了,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祥云国,祥云帝将会如何回应呢?
宫清僕坐在宝座上,冷眼看着大殿下满朝文武大臣,心思却难以集中,他虽然身处在皇宫,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心知肚明,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一男一女成亲如此简单。
余继祖的身份在祥云国来说,意义非凡,不论是她曾经大将军的事实,最重要的是他曾经下过昭书,封她为镇国大将军,入主中宫。
镇国将军名,在祥云国,或对他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他未登基前,他是镇王。
他为了想要留住她,封她为镇国将军,以昭书立后,就是代表着他的心意,可惜她没有接受。
而今,这一切都因为她将要嫁人的消息而暴露在阳光下。
如果她嫁的不是古国的四君子弄竹,或许这件事也不会闹的这样大,牵动三个国家以及天下百姓的目光。
但她偏偏嫁的人是古国四君子弄竹!
“皇上,瑞丰国使函并没有邀请皇上,余继祖是皇上册封的镇国将军,如今成了瑞丰国的郡主,还要嫁给古国四君子弄竹,这……”一名大臣愤愤不平的上前上奏。
古国和瑞丰国分明是不把祥云国放在眼里,两国合起来打压祥云国。
宫清僕淡漠的扫视了一眼满朝大臣,对于他们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撇开他和余继祖之间的纠葛,瑞丰国公然接受祥云国的抗旨逃将,如今公然作主把她许配给古国四君子弄竹,站在祥云国帝王立场来说,无疑是脸面无光,瑞丰国和古国不把祥云国放在眼里。
但,以个人来看,是他给不了她想要,她拒绝,也无可厚非,他不会强迫一个不愿意的女人。
而她对楚晚幽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余继祖本就是楚晚幽私人请他教导余继祖的。
以他对楚晚幽的了解,她不会利用继祖嫁她自己不想嫁的人,这桩婚事,必定是继祖自己愿意的。
如今古烨昭告天下,无疑是在向祥云国施压。
“回复瑞丰国使节,朕将亲临,如果余将军和弄竹公子如果真是两情相悦,君子有成人之美,朕当然祝福余将军,但如果朕发现余将军并非心甘情愿嫁给弄竹公子,朕必定亲自把余将军带回祥云国。”
雅致木屋,宫清隽悠闲恰意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看着跨进来的人时,眉头轻挑,眸中有着了然:“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话是这样说,但却拎起酒壶斟上了一杯酒,伸手示意宫清僕饮酒。
宫清僕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拿起了刚刚他倒好的酒,一仰而尽,然后静静的注视着手里的空酒杯,沉默了很久才淡淡一笑:“世人皆传,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美人如云,但……却谁又会知道就算是贵为帝王,也有着一个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女人。”
宫清隽静静的凝视着宫清僕,淡淡一笑:“后悔?”
宫清僕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拿过了酒壶,斟满了两杯酒,端起后,一仰而尽,盯着手里的酒杯,好半天才幽幽出声:“那大皇兄呢?可曾后悔?”
宫清隽一愣,继而失笑,端起酒杯,不似宫清僕的一仰而尽,他慢悠悠的轻啜品尝着。
心里不仅也在问自己,后悔吗?或许是不甘心?
他和三皇弟不同,他和二皇弟,从有了生命起,就没有资格后悔,而今,他也不会后悔。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的生命里是以消除古烨为己任,而今,不论是江山,还是女人,为何他都输给古烨?
他对她的心,只要有古烨存在,她就不会看到,因为古烨一直在她的心里。
就算她和他没有在一起,但以后呢?一年,十年,二十年,时间的流逝,爱与恨,或许都能统统带走,但她和古烨之间这份剪不断,斩不断的牵连。
弹指岁月,宛如白云苍狗,急驹过隙,眨眼间,就到了大婚前夕,明天就是成亲的大日子了。
数天的绵绵细雨在今天中午的时候突然停了,灿烂的阳光照耀在泛着晶莹水珠的花瓣上,格外的耀眼璀灿夺目,也使的御花园百花更加鲜嫩,争艳斗芳,万紫千红,犹如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一阵风吹来,御花园华丽的亭台金色的轻纱帘随风飘扬,花姿摇摆,香气袭然。
但凉亭里面的气氛却有些凝固,并没有因为这外面如画一样的景色而感染。
楚晚幽沉默,半阖着眼敛让人看不出情绪。
古烨坐在她的对面,傲人端坐在那儿,三人一时静默,谁也没有出声。
左右来回的看了一眼后,傲人低下头专心的看着他案台上的碗,小手开始慢慢的捡豆。
这是楚晚幽特地为他准备的。
每天他坐在这里听琴,有时候玩棋子,有时候玩宫外赖情特地买来的各式各样的小玩具,隔个几天就换一种新的玩意儿。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精致的白玉碗,一个碗是空的,一个碗有半碗白珍珠和红豆,两种颜色混合在一起,而他今天的任务是要把红豆捡出来放进空碗里面。
古烨看着傲人的动作,微微扬眉,看了一眼楚晚幽,语气不明地说道:“你让他分这些?”
楚晚幽淡淡的抬眸,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傲人还小,以玩为主,听琴为辅,棋子他玩腻了,当然换着新的花样让他玩。
不然,坐在这里两个小时,听琴,就是大人都会听厌了。
现在这个时候,本该是宫清平弹琴,但今天……
明天就是继祖和弄竹大婚的日子,古烨和宫清僕都相继抵达了,按照惯例,自然会有官员损招待他们在驿宫住下。
但古烨竟然要求见傲人,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他和傲人总归是父子,她并不希望傲人对他有仇视心理。
“现在是傲人的学习时间,你就在这里为他弹琴吧。”楚晚幽淡淡的说道,缓缓起身:“傲人,娘去休息了,你在这里听琴。”既然他以傲人父亲名义前来,他为傲人弹琴,天经地义。
傲人抬头看了一眼楚晚幽,再看了一眼古烨,小脸一皱:“太傅没来。”
楚晚幽看了一眼古烨,温柔一笑:“太傅身体不舒服,今天就换……你爹给你弹琴。”
古烨注视着她,从她嘴里说出‘你爹’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竟然比能和傲人相处,更使他开心,如果……
“一个时辰不会阻你多少时间吧?”古烨脱口而出。
楚晚幽皱眉……
看着她皱眉,古烨即刻解释道:“你在这里,傲人也不会害怕,你知道的,傲人很排斥我。”他虽然想与傲人相处,但他更想和她一起与傲人相处,他更想她留在这里。
“娘……”傲人抬头,娘现在都很少陪他了,他也希望娘能陪着他。
楚晚幽看了一眼傲人,蹲下身子,微笑着指了指外面:“大东在外面陪着傲人呢?傲人听完琴就去娘的寝宫。”
傲人抬头看着站在亭外不远处的大东,歪头想了想,点点头,灿烂一笑:“好”娘说过,他要自己玩。
楚晚幽抬头,看着古烨,却迎上他深黑的眸子正凝视着她,敛下眼,她起身,朝坐在那儿的古烨轻颌首,转身离开!
看着她毫无犹豫的转身,古烨脸色倏地一暗,眸子幽暗,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空洞。
背上火热的视线让楚晚幽心里有些滞恍,脚步却加快离开。
有时候,不见,反而更好,见了,平静的心湖难免会受影响。
毕竟她和他之间,有爱,有恨,有痛,有苦。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荒芜了,不能再负担了,只能忘却,这样对他来她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这样,她和他才能好好的活着,才能看着傲人长大成人。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古烨深黑的眸瞳中浮现一丝苦涩和孤寂,低下头看着摆在他前面的古琴,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正专心捡着豆的傲人,细细的打量着。
数月不见,傲人长大了不少,眉眼间的气息也让他心里似酸似喜,看着傲人,熟悉的感觉在心头萦绕,傲人眉眼间真的很像他。
但较起他,傲人的五官更为精致绝美,像她。
她,真的把傲人教的很好。
小小年纪,帝王的气势已经可以在他沉静的眉眼间找得出来,他相信长大成人的傲人必定是龙洲大陆千百年来无人可比的帝王。
傲人抬头,直视着正在打量着他的人,突然问道:“爹是什么?”娘说过他是他爹,但爹是什么?
古烨愣了,很快回神,沉思了片刻后,他认真的回答道:“爹和娘一样。”
傲人黑漆漆的眼珠子宛如两颗耀眼的黑宝石,直勾勾的盯着古烨看着,眉眼间有些疑惑不解……
古烨看着傲人眼底的疑问,淡淡地说道:“我是你爹。”
傲人静静的盯着古烨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不再说话,专心捡起了碗里的豆子。
古烨也不再出声,不只是傲人,他也不知道如何和一个才两岁的小孩子相处。
低下头,看着案台上的琴,记忆里,他也曾经亲自为她弹过一首清心曲。
完美修长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动作优雅的开始在古琴上拨动勾起,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在湖面上泛起层层的涟漪,引人入胜。
古烨弹着手里的琴,深沉幽暗的目光在傲人脸上找到了他熟悉的气韵,目光有些迷离……
在专心捡豆的傲人有时也会好奇的抬头看一眼古烨。
一对父子,两年来,这还是第一次独自共处,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醉人的温情,气氛却奇异的很相融。
哪怕此刻,凉亭里面只有琴声,只有傲人捡豆发生的声响,两人不言不语,一点也不似是父子该相处时的情景。
但在父与子两人心里,都接受了这种相处的方式,在傲人小小的心灵里,融下了他是他爹的事实。
而古烨也相信,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就如同他对她曾经的不爱与爱。
深夜,傲人闭上眼睛睡觉,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沿的楚晚幽问道:“娘……”
“怎么啦?”楚晚幽看着突然睁着眼睛的傲人,帮他盖好被子,问道。
傲人定定的看着楚晚幽很久,才问道:“爹是什么?”
楚晚幽微愣,看着傲人好奇的眸瞳正期待的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今天中午古烨跟他说了什么吗?不然傲人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傲人既然问起,她自当会告诉他答案。
她敛下眼里的情绪,再抬眸看着傲人,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认真的回答:“爹和娘一样,是给予傲人生命的人。”
爹和娘是一样的吗?他没有骗他了?
傲人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再问什么问题,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这也让楚晚幽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傲人会接着问。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问起关于爹这个话题,就只有这样一句?
而且不是问,我爹是谁,而是问爹是什么?他心里知道古烨是他爹吗?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而此时的皇宫外面,无论是驿宫还是银来客栈,都是不平静的。
余继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暗夜,有些失神……
余半香放轻脚步走来,看着坐在窗边的继祖,轻声唤道:“继祖。”
“娘?你什么时候来的?”余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