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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万事如易-第166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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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嘿嘿”一笑;聪明地夹了一块烤的颜色晶莹的肉脯在他碗里;道:“大哥吃菜。”

    薛睿这才正眼看她;夹起那块肉吃了;喝一口酒;道:“纪家那边我派人支过声;说你昨晚上被我三妹留宿;免得他们口舌。”

    余舒并不担心纪家找不着她;就怕他们找不着她再寻到赵慧家;听薛睿这么一讲;就放了心;又听他话里提及一人;好奇问道:

    “原来你还有姊妹?”

    薛睿一听就知道她对自己一无所知;放下筷子;道:

    “我在家排行最长;下头有三个妹妹一个兄弟;只有三妹与我同出一母;名唤瑾寻;比你小上一岁有余。改日我再引你们相见;那孩子性情软弱;与你待几日说不定会长些脾气。”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人庆、花盛

    余舒听薛睿说起家里的事;并不奇怪他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就连纪孝谷那商人头子都有几房妻妾;薛家那么大门第;男人能不儿女成群么;这五个都算是少的。

    倒是薛睿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这点出乎余舒意料;因为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听他提起过;不禁让她对那素未谋面的“瑾寻妹妹”感了兴趣。

    “是么;她比我只小一岁?那改日一定要见见。”

    薛睿点头一笑;将剩下半盅酒喝了;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昨晚出城;是否找到景少侠的行踪?”

    “咳咳;”余舒被粥呛了一下;咳嗽两声;拿了一旁盘子里叠成四方块的白帕子擦擦嘴;道:“没有;我一开始是奔着升云观去的;后来误入了林中;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就迷了路;万幸没被狼吃了。”

    “嗯;那我继续派人找他。”

    “不用了;”余舒抬头看着薛睿;半真半假道:“他想来是故意躲着我;不用找了。”

    薛睿盯着她脸色看了看;点了点头;“知道了。”

    余舒是不知薛睿看没看出端倪;但是她没法子对他解释景尘的事;只有选择回避。

    “差点忘了一件事;”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突然道:“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闲;我前几日看了酒楼的账目;有几个意见想说给你听听。”

    薛睿闻言;想想道:“今天我还有事;明日吧;你方便上午出来;还是下午出来?”

    余舒道:“什么时候都行。”

    薛睿疑问:“你不是要教纪星璇卜术吗?”

    说到纪星璇;余舒嘴角一勾;“她这两天没工夫学;不要紧。”

    薛睿不明所以;但见她笑的奸诈·便知有鬼;好奇问道:“你又出了什么歪点子?”

    林福他们摆了早点就退下了;前楼没别的人;余舒不怕这里嘴杂·就笑着告诉他:

    “也不是什么;铜钱卜不是需要三枚卜钱吗;我让她找去了¨。”

    接着拉拉杂杂地将她教给纪星璇选取卜钱的法子讲了;薛睿听她讲的头头是道;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

    “真要这么难选?”

    “哈哈;当然是哄她的·你真信啊;”余舒失笑;摇着手中筷子;对他眨眼道:“其实啊;这三枚铜钱只要是人用过的;同一个年字的就行;我不过是给她找点事做;拖几天时间罢了·顺便欺负欺负她。”

    “你啊你;”薛睿摇头失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偏她这副坦率的样子;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两人吃过饭;都没在忘机楼久留;余舒让薛睿把她送到纪家门口;刚一下车;余舒就被薛睿叫住:

    “阿舒。”

    “啊?”余舒转身;凑到车门边;便见薛睿手伸来;将一簇什么东西别在她发鬓上;她抬手摸摸·柔软的触感不似金银;倒像是植物。

    薛睿看着她被那一簇金黄的结香映亮的脸上露出迷惑;微微一笑;俊朗的眉宇一片霁然;“今日是初七人庆节;女子当戴花盛。”

    余舒看他脸上笑容·恍惚了一瞬;轻轻摸了摸发鬓的花簇;心里有一些高兴:

    “谢谢大哥。”

    薛睿点点头;又看了她几眼;才摆手道:“且去吧。”

    初七;人庆日;顾名思义就是要庆祝人的诞生;这一天里要剪彩、贴金箔讨喜庆;纪府门外换了一批新灯笼;进府的两排树上都挂着花绳;处处是五颜六色的。

    纪家如今上下都知道府里来了一位姑娘;门房的一看余舒回来了;没有拦她入内;而是跑去禀报管家;余舒没事人一样地摸回了她暂住的小院。

    丫鬟桑儿不在院子里头;房门没锁;余舒推门进去;先找金宝;昨儿她出门将它留在屋里;放了一盘点心一碟子水;就怕它出去乱跑。

    真要是这小黄毛被猫狗咬死了;余小修肯定得跟她翻脸。

    结果她很快就在床枕头下面找到睡成一团的金宝;正想说夸它两句;余光一瞟;瞧见枕头下面多了一枚铜板;纳闷这小贼如今不偷银子改贪小钱了;谁道捡了那铜板一瞧;上面赫赫“兆庆通宝”四个官制;可不是前天纪星璇拿的几个六十年的愿钱吗

    余舒脸色古怪地坐在床边上;看看金宝;看看手里的铜钱;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是前天纪星璇落了这枚钱在她屋里;被金宝刁走;不然的话;还是这小贼跑到人家房里偷的不成?

    啐;那就真成精了。

    余舒随手把这铜板塞进腰封里;把金宝拿一块帕子垫住;小心不弄醒它塞进袖管里;走到卧房门口;又退回来;对着窗子下面那面铜镜照了照;看清楚薛睿戴在她头发上那一支花盛的样子;不禁暗道一声漂亮。

    她叫不出这金黄一团好像小绣球的花朵名字;只知不是迎春不是梅朵;三五朵被固定在绿藤编织的发梳上;间或两片翠叶;就成了一支鲜艳的花盛;生生把人都映的出色了几分。

    臭美地照了一会儿镜子;余舒哼着小调出了卧房;到外面看一眼院角的老槐树;本来是打算稍一碗鸡血泼它;可是景尘嘱托她不能见血光;只好再另想办法。

    余舒一出院门;就碰上了闻风找来的管家:“余姑娘;我们家大人找你过去说话。”

    余舒是打算先去看看翠姨娘;再往赵慧家去找贺郎中抓方子;听说纪怀山要见她;十分不愿意过去;但又不能不顾忌那老家伙面子;只好跟着管家走了。

    还是她头一回见纪家老爷子那间茶室;余舒站在下面;纪怀山端坐在太师椅上;独自摆弄着眼前的一盘棋;一手还拿了本泛黄的棋谱。

    余舒眼尖地看到那封皮露出来的一个半字;料想他看的不是什么棋谱;而是那用黑子白子卜测的棋灵经。

    “太老爷。”

    纪怀山头也不抬问道:“你昨夜没有回来?”

    余舒见他明知故问;是说:“是没回来;薛家小姐留我夜宿。”

    纪怀山道:“你如今住在我府上;薛公子特别关照过;托付老夫好生待客。然而你一个姑娘家跑出去;若出了什么意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让老夫难做;下次你要出门之前留个去向;让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听见了吗?”

    余舒真不待见这老头同她说话的调调;但昨日是她行事不妥;被他拿住说个两句算是活该;就假笑道:

    “您放心;我下次出门之前一定会记得交待。”

    纪怀山这才抬头看她;道:“若没什么事;你最好是不要往外面跑;尽快地将六爻教会我孙女;随你爱去哪里。”

    余舒心道:本来我去哪儿你也管不着。

    嘴上却说:“太老爷不要心急;这干什么都得一步步地来;慢工才能出细活不是?我教纪小姐的;就是当初青铮道长教我的;您如果嫌慢;要不然我隔过去几步;只捡要紧地让她学?”

    纪怀山明知道余舒在同他耍嘴皮子;却不屑与一个小丫头争辩;冷冷瞧着她;道:

    “该如何教就如何教;休要偷奸耍滑、滥竽充数。”

    余舒一本正经道:“太老爷放心;我一定管好纪小姐;她要是敢偷奸耍滑、滥竽充数;我头一个来告诉您;随您是要打她还是骂她。”

    纪怀山冷哼一声;便让管家带余舒出去;是想眼不见心不烦。

    余舒出了门;手指逗了逗睡醒了在她袖口探头的金宝;心想这纪老头最好是少找她;不然见一回她堵他一回;不会让他好受了。

    回赵慧家的路上;余舒先去了一趟大钱庄;将纪家给的两千定头的银票给兑成活头的;方便使用;又换了一小袋银子;在街坊转了几家店铺;给赵慧他们买了礼物。

    初七街上的行人比前几日加起来都多;男女老少多是手捧着花草;面带着笑容;如沐春风;小贩小商重新露了头;余舒看到有用鲜花野草手工编织的花盛十分漂亮;就买了几个。

    提着一堆东西;在街角雇上一顶轿子;余舒回了赵慧家。

    院门大开着;门前树上垂了好长一串彩带;余舒刚一进去;就看见沈妈和芸豆踩着凳子在往窗上贴花纸;喊了她们一声;芸豆便惊喜地跳下凳子;跑去后头的通知赵慧了:

    “夫人、夫人;小公子;姑娘回来了”

    沈妈就要稳重多了;上来帮余舒拎着东西;跟着她一起去后院。

    刚过了门洞;就有一道人影冲过来;大喊了一声“姐姐”;挽住她手臂;余舒腾出手捏了捏余小修的脸蛋;再抬头看到大肚子的赵慧被贺芳芝扶着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欢喜地看着她;不由心暖;又有几分好笑。

    算来她离家在外不过三天;怎么好像离开了三个月似的想念。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里;余舒坐在赵慧身边;身旁立了余小修;她将买来的礼物一份份送出去;贺芳芝是一杆宣州兔毫;赵慧是一柄犀牛角梳;余小修是一包玉版纸;就连沈妈和芸豆的份她都买了。

    这手笔阔的赵慧吃惊不小;算下来二三十两银子都有;虽知她在外头吃有供奉;并不怀疑这钱的来路;却是不免轻责她几句;说她浪费;余舒但笑不语;总觉得能让眼前这几个人开心了;她就高兴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闲话正事

    余舒将景尘给的方子抄给了贺芳芝;请他帮忙抓药制丸;贺芳芝看过药方大为震惊;连声道“妙;;;直问余舒从何得来;又问这药名。

    余舒谎称是她以前拜师学易的那位师父给的秘方;胡编了个药名叫“万年丹”;才糊弄过去;却也让贺芳芝更慎重了几分;思索半晌后;对她感叹道:

    “你那师父想乃是一位高人;这药丸制成虽无对症;却有补益精神、滋养血气的奇效;又温和无害;堪为保养奇方。可惜的是这上头有几味药材十分难得;不是富贵人家吃不起;不然我倒是有心厚着脸皮向你求了这方子用给病人。”

    听贺郎中又犯了医痴;赵慧伸手打了他一下;没好气道:“都说是秘方了;你就省省心吧;孩子拿给你看是不当你做外人;你犯什么糊涂。”

    贺郎中苦笑:“我也只是说说;岂不明白呢。”

    余舒知道贺芳芝是真有一颗医者仁心;但这方子是景尘给的;看贺芳芝这稀罕的样子;想必是门派中的秘药;不便外漏;就没接贺芳芝的话茬;而是说:

    “药是好坏我也不懂;只是前阵子我总劳神;觉得身上不得劲;就想起来这回事把方子拿给干爹瞧瞧;您要是觉得没错儿;就制上百来颗;咱们自家几个人吃一吃;有病没病;养着总好。”

    说罢;就从怀里掏了两张银票;递于贺芳芝;说:“先前被人请去卜算;年里得了一份大红包;正好拿来买药材做这丸子;干爹看着要是不够用;您再给我贴里一些。”

    哪会不够用呢;余舒来时就把这方上几味贵药都打听了个价钱;给贺芳芝的只会多不会少·这么说是不想让夫妇两个多想;不好意思收。

    即便如此;赵慧看余舒拿了钱出来;还是偷偷瞪了贺芳芝一眼′大有他敢接就同他没完的意思;贺芳芝看看这娘俩;是觉得自己夹在中间难为人;收不收都不是个理。

    余小修坐在一旁喂金宝吃食;看大人们说话;并不插嘴。

    余舒瞧见赵慧脸色;眼珠子一转·就把银票收回去;伸手向贺芳芝;故作了不悦道:“爹娘不识我孝敬就算了;干爹把方子给我;我出去找外人制;回头成了药再拿回来;给你们省些事。”

    闻言;赵慧是气了又笑·一巴掌拍在余舒手心;笑骂道:“就你这丫头难缠。”

    最后余舒还是把钱塞给了贺芳芝;交托他做药之事·说好过个三天再回家来拿药。

    话毕;赵慧询问到翠姨娘的病。

    余舒上午从纪府出来之前有去瞧过翠姨娘;再看余小修也一副关心的样子;就说:“我娘吃了药;身子好多了;不过郎中嘱咐还是多在床上躺个几日。”

    赵慧欲言又止;道:“那你这个月十五要在纪家过吗?”

    余舒正想说回来;转念一想纪府还有个翠姨娘;过中秋总不好丢下亲娘吧;看看余小修·对赵慧道:“我带小修过去那边;陪陪我娘

    赵慧通情达理地点点头;说:“那你就十四来家;咱们提前给你过个生日。”

    余舒茫然道:“过生日?给我?”

    赵慧这下也糊涂了:“咦;不是吗;我听小修说你是正月十五生的啊?”

    余舒扭头看一眼余小修·见他奇怪地望着自己;立马就反应过来;赶紧打哈哈:“没错;是那一天。”

    她的八字不准;从来就没上心过;经他们这一提才想起来;正月十五确是“她”的生辰;这赶巧的;正好应上团圆节。

    余舒其实对过生日没什么兴趣;但见赵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好扫了她的兴;便答应下来那一天回家;热闹热闹。

    余舒在赵慧家吃过下午饭才走;余小修把她送到门口;依依不舍;余舒答应过几日来拿药;就带他回去看翠姨娘。

    回去的路上;天还亮着;经过一座小桥时候;余舒从腰封里抠了那枚万和通宝;随手丢进了河里。

    不说这六十年的愿钱宝贝不宝贝;单有一个她也没处使啊;别回头不小心从身上掉出来;被别人当成是贼;那就有嘴说不清了。

    夜幕降下;余舒回到纪家小院;丫鬟桑儿正在扫地;见着她怯怯的;问候她一声就借口沏茶跑出去了。

    余舒回屋就把金宝从袖子里放出来;今天下午在赵慧家让余小修给它洗了个澡;她手上有伤;哄他们说是冻疮发了敷的药;走之前贺芳芝又给了她一瓶手油涂抹。

    稍后;桑儿送茶水进屋;还提了装晚饭的食盒;余舒在赵慧家吃过;就原封不动地让她送回去。

    入夜;余舒坐在桌前卜三枚铜板丢的叮叮当当响;未保准确无误;用纸笔记下卦数算了一个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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