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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万事如易-第303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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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提点,还有皇上也知道。”景尘眼看着余舒的脸色发白,便不敢再说下去。

    余舒提着一口恶寒之气,艰难地开口:“我问你,你想没想过,那些暗中加害于你的人,正是因为知道你是大安祸子,所以才要从你身上下手,你想没想过,曹幼龄是因为什么被人害死的?”

    她曾经是一家公司最顶尖的保险精算师,对于风险,可以进行精准地估概——

    暗算景尘的人无疑是有着谋逆之心,并且就潜伏在安陵城中,势力之大,可以得悉大安祸子这样的秘辛,隐藏之深,令皇室都束手无策。

    有这样潜在的一股力量,妄图颠覆朝廷,无限的杀机,那么如果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她将面临的,会是何等的凶险!

    退一万步来说,她保得住这条小命,今后的日子却已由不得她,为了那狗屁的国家大义,她要嫁给景尘,给他生儿育女,那薛睿呢,那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知她懂她的男人,难道要她辜负他一片真心?

    余舒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一晚,薛睿凝望着她的漆黑眼神,那样狡猾且聪敏的男人,对她却是尊重又珍惜,就连一个拥抱,都是谨慎而小心。他见识过她的好与坏,阴险和自私,却还是喜爱她的人,那坚实的胸膛里怦怦的心跳声,犹在她耳边回响,叫她如何能够放弃。

    思绪百转,联想到将要面临的种种艰难,余舒很难冷静下来,尚存的理智告诉她,景尘是有苦衷的,他也是不得已,她不应该心生怨恨。

    然而摆在面前的事实又告诉她,眼前这个曾经让她舍命相陪的男人,以前可以为了几句谎言就将她弃之不顾,现在也可以为了家国大义,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她现在这样问景尘,就是要瞪大眼睛看个明白,好给自己一个痛快,凭他是明知故犯,或是一时糊涂,一问便知。

    她承认,她对景尘始终狠不下心来,毕竟他是头一个愿意为她舍命的男人,哪能说放下,就一点都不在乎了。

    若是他一时糊涂将她置于这样一个身不由己的险境中。她大可以说服自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怨恨他,可若是他明知故犯——那她绝不会再心软!

    “。。。。。。”景尘沉默下来,他看着余舒咄咄逼人的目光,似能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愤怒与不安,皆是因他而起。

    他前十多年的人生,浑浑噩噩活在一片谎言中,早就习惯了命数的安排,在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也有感到愤怒,可在愤怒过后,他仍不能忘却自己背负的命运,那是他生来具有的印记,除非是他死了。否则它就一直会在,丢不掉,甩不开,容不得他怨恨,因为他这条命,就是因此而存在。

    这么想着,他那双清澈的让人可以看见心底的眸子,渐渐暗沉下来,仿佛埋藏在心底的尘埃浮上了水面。

    “曹小姐是因我而死。那个藏在暗中的元凶,应该是知道我是大安祸子,也知道我在寻找破命人,所以才想要从我身边下手,试图在我破命之前。便将破命人扼杀在摇篮里。不过你不必害怕,我与大提点商量过,不会将你是破命人的事暴露出去,我们已经给你找了一个替身。摆在台面上,在查出那些不轨之人以前,你不会有危险。”

    景尘的声音带着一股疲倦,他说完这些,就静静地望着余舒,等着她的反应,唯有衣袖下握的发白的手指,暴露出此时的紧张。

    而此时的余舒,却因为他一席话,而寒霜满面,失望透顶。

    他知道的,原来他不是不明白,可他还是选择将她推出去,不管她情不情愿。

    余舒的手指让背后的窗栏刮出了血也没有察觉,唯有当初为了他被人生生折断的那一根小指,至今不能灵活动用,却传来一阵阵蚁噬般的刺痛。

    一想到她日后的命运就要因为“破命人”这三个字,被别人操控在手心里,还是眼前这人亲自将她推上这条路,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承受。

    她的喉头就好像含了一口脓血,若是咽了回去,只怕要在心中长出一颗毒瘤来。

    一直以来对恢复记忆后的景尘所积压的隐忍与不甘,终于迟迟地爆发出来:

    “景尘,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可以为了你搭上这条命,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当初值得,可是现在——你觉得你值得吗!?”

    余舒压抑不住愤怒地低吼出来,上辈子她死的仓促,无疾而终,那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这辈子她捡了一条命,活的比谁都珍惜,她拼死拼活到现在,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任何人!

    他凭什么替她决定,凭什么以为她会谅解,凭什么觉得她应该做那该死的破命人!

    这大安朝的兴衰,他师门长辈的性命,与她何干!

    景尘被余舒咄咄逼人的样子刺痛了眼,他不知几次看到过她对别人横眉冷对,但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人会换成是他。

    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他竟游神了,轻易就回想起他失忆的那段日子,那一张整日对着他的笑脸,还有。。。。。。还有在林子里,轻轻落在他脸颊上的那个亲吻。

    那样活泼动人的小鱼,因为他的辜负与错待,变成了现在冷冰冰的样子。

    “是我对不起你,”他嗓音也沙哑起来,依然找不出只字片语来解释他的苦衷,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欺骗她。

    “小鱼,我知道你如今对我已没了男女之情,要你与我成婚生子,你难以接受,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重新喜欢上我,心甘情愿地和我做一对夫妻,我会一辈子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认真许下的诺言,在余舒听来是那样的无稽,相同的话,他不是没有说过,可是后来呢,当他面临抉择,放下的那个人,却是她。

    愤怒到了极点,她反而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呼吸了几次,才把到嘴边的嘲笑吞咽了回去——

    再喜欢上他?不可能。她比谁都了解自己,她是一个死心眼,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心眼,若非是薛睿将来辜负了她,那景尘就是把头拧下来给她当球踢,她也不会移情别恋。

    就算是薛睿对不起她,她也不会吃回头草!

    余舒没有一时冲动将薛睿讲出来,景尘可以为了大义不顾她死活,她却不能因为自私,就将心爱之人顶出来当成挡箭牌,何况这样的局面,关系重大,就算是薛睿也不可能动摇君心,这天底下,皇帝最大,为了他的家国,他可以让任何阻挠的人都变成白骨一堆。

    “你死心吧,要让我和你做夫妻,你不如要我去死,你可以捧着我的骨灰坛子去拜堂成亲,看看能不能破命。”余舒冷冷道,并不会因为小命被人捏在手里,就对景尘虚以委蛇。

    景尘固然将破命之事摆在最前面,可他对她的愧疚,却是她现在手头上握的最大的一张底牌。当她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待这个人,她便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她拿捏住分寸,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愧疚之心。

    “小鱼,不要说气话,你不会死的,我不逼你,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那一天。”

    景尘被她一句句话戳着心窝,除了难过和后悔,便是心疼,眼前这个神情冷淡的姑娘,那时为了他,吃过多少苦头,可他恢复记忆后,所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是让她伤心。

    “呵,”余舒嗤笑,将身后窗子掩上,顺手端起了茶几上的烛台,从他身边走过时,停顿了片刻,她偏过头,想到一个问题,并未困扰多久,便道:

    “你说你们给我找了个替身,是不是那个湛雪元?”

    “。。。是。”景尘知道余舒一向聪明,他只说了一点,她就能猜到两点、三点。

    确定是湛雪元给她当了靶子,余舒并不觉得如何开心,一面暗幸他们还知道替她遮掩,一面又有些戚戚地兔死狐悲,她是厌烦湛雪元那个骄矜自大的女孩子,可从没想过让人家替她挡刀子。

    但是她说了不算,深陷泥潭,她尚且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了别人,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最多她不要那三个巴掌,不再给湛雪元下套,再多的,她就爱莫能助了。

    余舒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却没有今晚一次就问清,她小心护着手里的蜡烛,筹谋着下一步要如何行事,不理会景尘的欲言又止,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留给他一室的黑暗。

    景尘站在原地,只是转头看着她离开,并未阻拦,也没有追上去,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出神地回想她方才的质问——

    你觉得你值得吗?

    “不值得,”他低声喃道,按着一阵阵难过的胸口,不必再念那清心咒,才发现那里疼起来,就像是要人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最后一次机会

    话说余舒出了小楼,没再往观星台上去,穿过草坪找到正在观察石圭的辛六,打了一声招呼,声称是头疼要走,辛六正想开溜,干脆就同她一块儿走了。

    两人回到女舍,余舒一路无话,辛六叽叽喳喳,看她脸色沉沉的,只当她是不舒服,也不在意。

    一进到房间,余舒便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一手盖着额头,不知许久,一腔愤怒消退,徒留伤悲。

    对于景尘,她从前一直不愿过多苛责,哪怕是他在恢复记忆之后,一次又一次违背当初和她的诺言,哪怕是他在水筠的施压下,狠心地和她断绝来往,哪怕是在他心中,她这生死莫逆,是个随时可以放下的包袱,她也没有觉得怨恨,因为两人之间的情义,他不在乎,她却在乎。

    然而景尘今时所为,才真的让她寒了心。

    明知道那是个火坑,还要推着她往下跳,若是他们两个有深仇大恨,亦或是素昧平生都好,但她不是,她余舒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景尘的事!

    他坠江时,她冒险搭救,他重伤时,她日日煎药,他口不能言、武功尽失时,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失忆,她想方设法帮他恢复,他一声不响地失踪,她大雪天里四处奔走,他诉说身世苦衷,她为他担心焦虑,他身世大白,她被人拧断了手指也不暴露他半句!

    可是他呢,一句对不起就将她给卖了,让她去承担那一份根本不属于她的责任,若不是她今晚做戏套他的话,她恐怕到死都不明不白的!

    他如此枉付她。她何须还要顾惜那些已然逝去的情义。

    “呵呵,”余舒冷笑,自嘲。

    当日相逢义阳城,江南三月竟识君,她那时怎会想到,会落到今日你不仁我不义的田地。

    她一手覆面,坐在门厅前的椅子上,听着窗外夏蝉鸣声初起,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待到门缝窗孔中探入了缕缕晨光。她方才缓缓放下僵硬的手臂,按着扶手撑起身来,迈开缓慢却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内室。

    ***

    湛家别馆

    “噼啪!”湛雪元一挥手臂,将茶几上的一套碧瓷杯子全都刮到地上。胸前气喘,咬牙切齿地低喝道:

    “简直是卑鄙、无耻!她在藏放肆,我不与她计较,她不知好歹,还敢背后编排我的坏话,害我这几日去不了书苑,差点连考核都耽搁了,她还敢背地里勾引景院士,好不要脸!”

    崔芸连忙后退了几步。免得被碎片扎到脚,她小心翼翼看着湛雪元气坏的脸色,火上浇油道:

    “可不是么,你昨晚上没在,我亲眼看着她同景院士有说有笑的。然后她就引着人下了楼,我没敢跟上去,就在观星台上看见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进到观风的小楼里去了,待了好半天才出来呢。真不知在里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给我闭嘴!”湛雪元恼怒地拍着茶几,伸手指着崔芸的鼻子,调转了矛头:

    “都怪你,都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偷拿了我的天玉,让我误会是她干的,我能让她白白地打我巴掌吗,全要怪你!我恨死你们了!要是我这一次考核出了问题,头一个不饶你!”

    崔芸讪讪地低下头去,不敢再激怒她,只能挑着好听地讲:

    “雪元,都是我不好,你就别生我的气了,你静下心,今天好好准备,明日就要到司天监考核了,等你做了太承司的女官,手里管着事务,还用得着怕那个没权没势的女算子吗,还有啊,我让人打听到,原来那个余舒曾经是前任右判官家里的,后来纪家败了,她娘就偷跑出来,背后不知多少丑事呢,你到时候查一查她的户帖,将这些抖落出来,看她还嚣张什么。”

    湛雪元虽然还是气呼呼的,但眼睛明显变亮了几分,“你说真的?”

    崔芸点点头,“我是听原来和纪星璇交好的小姐妹亲口讲的,错不了。”

    湛雪元面露冷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总要让那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晓得我不是好欺负的,她打我的,我要十倍还回来。”

    崔芸在一旁应声,几句话又将湛雪元哄了回来,见没事儿了,才借口离开。

    出了湛家别馆,崔芸在东门坐上一顶轿子,一直抬到了城北一座大宅子的小门外面。

    守门的婆子见她,也不认生,笑着开门让道。

    崔芸问:“郡主这会儿在府上吗?”

    “在呢,二姑娘也在。”这婆子口中的二姑娘,可不是这湘王府的二姑娘,而是自小和郡主一起吃奶的崔家二小姐,崔芯。

    崔芸悄悄撇嘴,本来她是想在郡主面前单独讨个巧,故意挑了这时间来,谁知她姐姐也在。

    。。。。。。

    息雯裹着一身俏蓝的珍珠纱歪坐在水榭里,一只染了桃红蔻丹的小手捏着美人扇,慢慢摇晃,她身边坐着一名身段纤挑的丽质女子,眉眼柔顺,看上去比她大个一岁半岁,这会儿正仔细地剥着一枚青葡萄,拿银签子将里面的胡籽挑出来,再喂到息雯嘴里,眉眼一派温柔纵容。

    “崔小姐来了。”侍女在帘账外面禀报。

    息雯扭过头,望着沿水岸走来的崔芸,嘴里笑着对崔芯道:

    “芯儿姐姐猜猜,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崔芯拿帕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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