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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万事如易-第325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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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句虚言。”

    靖国公夫人又问:“那纪家小姐现在何处,叫人传她来问话。”

    “。。。。。。老夫人有所不知,”崔芯声音哽塞了一下,低头道:

    “星璇妹妹她,因为牵扯上人命官司,前不久死在牢里了。实际上,正是余算子做为人证,指认了星璇的罪状,才使得她锒铛入狱。而之前纪家老爷,前任司天监右判纪大人,也是被这位余算子告发徇私舞弊之罪,才在公堂上咬舌自尽。”

    众人哑然,沉默下来。

    余舒却一句话也不插,听着崔芯避重就轻地解释完,看得出来今天这一盆脏水,息雯这一伙人是硬要泼到她头上来了。

    忘恩负义、狗屎命、白眼狼,挂上哪一个都让她日后抬不起头来。

    其实早在她大衍成名之后,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总有一日,她身上那些不堪,会被人借题发挥。

    不是现在,就是以后。

    这一个隐患,她今天就要借对方手里的刀子,彻底铲除了!

    靖国公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寒,看着余舒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余算子,我问你,崔家的丫头刚才说的几件事情,你可承认?”

    余舒被叫到了,才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只盯着水榭中座位最高的那一抹丹红人影,坦然道:

    “国公夫人问的是哪几件事,是问我以前跟随生母寄住在义阳纪府?还是问我后来被纪家人赶出去的事?还是问纪家的右判大人,被我告发的徇私舞弊?还是问纪星璇被我指认行凶杀人?如果您问的是这几件,那我承认了。”

    这些都是事实,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她不会傻得强辩。

    余舒话声一落,底下便“嗡”地一声,人群骚动起来。

    辛六急的一头汗,紧抓着宁小姐的手,小声骂道:“这个笨蛋,承认做什么。”

    “哼!”靖国公夫人立马朝余舒甩了一把眼刀,也不问过两位娘娘,便做主扬声道:

    “来人啊,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赶出去!”

    底下便跑上来两个小太监,二话不说捉住了余舒的肩膀,就要拉她出去。

    余舒也不挣扎,两眼依旧定定望向水榭中,她在赌,赌薛贵妃的一个念头——

    今晚的宴会,是由薛贵妃亲自主持,她不会容许她所下的宾客名单里,有人因为品行低劣,被当场撵出去。

    水榭里,薛贵妃收敛了一直挂在嘴角的浅浅笑意,今夜第一次正眼看人。

    “且慢,放开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  (谁想看打脸的,是谁?这一章木有╮(╯_╰)╭)

第五百一十七章 芙蓉君子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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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放开她。”

    “娘娘!”靖国公夫人不赞同地看着薛贵妃。

    淑妃也道:“姐姐,这样的人,如何能留她在君子芙蓉宴上。”

    薛贵妃却不理她们两个,朝下头一挥手,那两个太监不敢不听从,立刻便松了余舒。

    “本宫听你方才说法,全无悔意,似不觉有错,是吗?”

    余舒先是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裳,这才拎起裙角,屈膝跪下,昂首道:

    “余舒的确不觉有错。”

    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坏了靖国公夫人,方要拍桌斥责,却被薛贵妃有意无意投来的一记眼神定在当场。

    少了先前几分慵懒,此刻的薛贵妃全无了平易近人的亲和,一举一动都带着后宫之主的威严,叫人不敢轻易逾越。

    靖国公夫人讪讪地放下了手,淑妃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头。

    “崔芯,”薛贵妃突然点了名字,把头转向瑞紫珠另一侧,躬身而立的崔芯身上,张口道:

    “你也听到了,她说她不觉得错了,你倒来给她讲讲,她是哪里错了。”

    “是,”崔芯听命,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余舒,满脸正色,不假思索地指责道:

    “纪家与你有养育之恩,你却不知感念,反而因利之便,实行报复,以怨报德——你告发纪大人徇私舞弊。虽是正举,然而你生母乃是纪家妾室,你从前也是纪家半个下人,如此做作,实乃卖主求荣的小人,这是你第一错!”

    “纪家落难,不见你前去探望,没有雪中送炭,反而落井下石,趁纪家老爷祭奠之日。将你那生母从纪府偷拐出来。如此罔顾人伦,是你第二错!”

    “你指认纪星璇行凶杀人,使得她投奔牢狱,放着大好前途。却含愤了结。你未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这般冷血心肠,不仁不义。是你第三错!”

    崔芯眉间染上一层怒气,显是为闺蜜身死异处而痛心,她振振有词,一连骂出余舒三错,有凭有据,横指她道:

    “你做错了这么多,还敢说你没错吗!”

    卖主求荣、罔顾人伦、不仁不义!

    换一个人来,被崔芯这样羞辱,只怕要掩面而奔,羞不自如,可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余舒!

    “娘娘,请娘娘恕余舒失礼。”余舒朝着水榭里一拜。

    薛贵妃饶有兴致地瞅着她,颔首示下。

    余舒于是从地上直起身,掸平了衣袖,转身面对怒气冲冲的崔芯,脸色一沉,骤然喝道:

    “放你娘的春秋狗屁!”

    众人眼见,白衣纤纤有如芙蓉化形的少女,一张口竟暴了粗,皆都愣住。

    就连崔芯,都被她骂了一个懵。

    “你说我买主求荣?我且问你,那纪家算是我哪门子的主人!我余舒生父乃是秀才出身,家门清白,母亲寡居之后,被那贪财好色的纪家三老爷看上,被逼无奈,才委身屈就,而我与胞弟,自始至终都是姓余的,我们这样干干净净的出身,就因吃过他纪家两年剩饭,就成了你口中的半个奴才吗?”

    众人起先,只听过瑞紫珠与崔芯一面之词,道是纪家宽厚,余舒小人,谁想到同一样的故事,话从余舒口中出来,又成了另一番模样呢!

    在这一群京贵眼中,一个秀才或许不值一提,但好歹是个正经的文人,俗话说得好,宁做柴门人,不做朱户狗。人家好端端的清白人,一没卖身,二没易姓,却被讲成是奴才,换成是谁也要恼了。

    难怪余舒气的骂人,众人这倒可以理解了。

    崔芯回过神来,心道不好!她以为揪住了余舒的小辫子,怎料反而被她掣肘。怪她之前没有打听清楚,这余舒的生父,竟还是个秀才了!

    她稍一稳神,立即反唇道:“便你不算是个奴才,那纪家的确是你恩人不错,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又是如何报答纪家的,就是逼的纪老爷惨死在公堂上吗!?”

    “哈哈!”

    余舒失笑两声,好似听见什么趣事,紧接着冷脸一扫崔芯,毫不客气道:

    “那纪家老爷是被我逼死的吗?你有胆再说一遍?大理寺亲审,他分明是因在大衍试上徇私舞弊,盗取考题,才落得一个咎由自取的下场!”

    她看崔芯脸色变了,又一冷笑,环顾四周,挺直了腰板,道:

    “实不相瞒,我无意窥得前任右判大人徇私枉法,当日也曾纠结万分——我若告发他,未免铁石心肠了一些,然而,大衍乃为我朝一项盛事,三年一度,多少易客含辛茹苦,只为一朝考场争名,当今圣上重之又重,那纪右判可以为一己之私,便背君纳私,而我余舒却不能因一念之差,就让他逍遥法外!”

    恰时候,一阵清风扫过,拂动了余舒周身的水晶珠玉,光影摇曳,可见她眉心吐红,一脸慷慨正气,岿然不动!

    “我自幼丧父,未得几日教诲,可也读过几本圣贤书,晓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这天下之所以太平,因我朝有明君在位,我一介黎民百姓,不能为君分忧,却也深明大义,容不下那等违背君主的小人!”

    “若是我为了小恩,舍弃大义,那才是错!”

    “而我为大义,成了别人口中小人,真不知是她们是心无忠君之念头,还是假仁义了!”

    余舒一语诛心,横眉冷对崔芯与瑞紫珠,心中嘲笑:想往她身上泼脏屎,就要做好准备被她推进茅坑!

    这指鹿为马。说黑道白的本事,她们差得远呢!

    话毕,崔瑞二女“唰”地白了半边脸,回头去看,水榭里,薛贵妃脸上,一片冷然。

    这下子,上升到了忠君大义,靖国公夫人和淑妃也不敢多吭,只怕被扣上一顶大帽子。惹来一身腥。

    “为大义。舍小恩吗?”薛贵妃慢慢点头,这一个动作,便泄露了她对余舒的满意:

    “崔家的丫头,那你是不忠君呢。还是假仁义呢?”

    崔芯“噗通”一声跪下。俯首告罪:

    “娘娘恕罪。小女子先有失言,实乃一时气言,无心之过。万万不敢有犯上之心。”

    人群中,见形势逆转,息雯眼神阴沉,又有一抹担忧与懊恼,望着崔芯人影,不知想些什么。

    “知道失言就好,”薛贵妃瞥崔芯一眼,又在瑟瑟发抖的瑞紫珠身上稍作停留,暗自摇头,再挪到骨气铮铮的余舒身上,只觉得愈发顺眼了。

    “你懂得何谓大义,何谓小节,这样很好。只不过,她们说你从纪府拐了你母亲出来,这也是真事吗?”

    薛贵妃一问,余舒立马露出忿忿之色,咬牙切齿道: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纪家因我告发纪怀山之事,便对我记恨于心,因不敢捉我,就拿我母亲出气,将她关入柴房,整日打骂,我前去纪府探望,见母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我迫于无奈,才将母亲从纪家那火坑里救了出来,悄悄带出他府——要说这是错,我也断不能认,难道要我眼睁睁瞧着母亲被人折磨致死,不管不问,才是对的吗?”

    闻言,众人又是一番窃窃私语,对那已经破落的纪家的印象,已是没了之前的同情。

    “唉,可怜你一番孝心,”薛贵妃感慨一声,扭头去问靖国公夫人:“老夫人是最重孝道之人,依你看,这孩子偷渡母亲,算不算错呢?”

    这话问的就有水平了,靖国公夫人要是摇头,便背了她的孝道之名,可若是点头,便一反她先前态度,为余舒正了名。

    老妇人脸色讪讪的,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在薛贵妃跟前服了软,道:

    “百善孝为先,倒是我先前错怪这个孩子了。”

    薛贵妃点点头,接过宫婢捧到手边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润了喉咙,才又开口:

    “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本宫今晚便做个主,你那母亲原本是纪家妾室,被你偷偷接出去着实有些不像话了,到底不是正途。反正那纪家如今也不成样子,再让你母亲回去也不好,不如就此作罢,改明你到当地衙门,拿了本宫的话,为你母亲脱了籍罢。”

    余舒一直烦恼翠姨娘身份的尴尬,想不出个解决的办法,只要纪家不松口,她这生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日后也将成为她一个污点。

    这个烦恼,被薛贵妃两句话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余舒好比空手捡了一锭元宝,惊喜了一瞬,连忙叩拜,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

    “多谢娘娘恩典,余舒替母亲拜谢。”

    薛贵妃笑了,对两旁道:“这么瞧着,愈发见她孝道了。”

    水榭里众人不敢说不是,一一逢迎她的话。

    就在不久前,还被人冷眼交加,视作无耻小人的余舒,这一晃眼的工夫,竟成了个又忠又孝的好孩子了!

    余舒半点心虚没有,面不红气不喘地从地上爬起来,出声切断了里面的附和声——

    “崔家小姐说我有三错,我已证得了两条,这最后一条,说那纪星璇是因我死的,我还要与她对证,请娘娘容许。”

    薛贵妃应了。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变成了崔芯,站在那儿俯首瞧她的成了余舒。

    “崔小姐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只顾怪我指认她行凶,那你可知道,我是因何才死咬着她不放的?”

    “。。。。。。”崔芯绷着脸,默不作声。

    纪星璇犯的事,她从息雯那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本只想凭借此事,多给余舒冠一条罪名,好给前面两条加重,熟料她轻敌了。没能拿道义压住余舒,却被她一招釜底抽薪,推翻了前言。

    她微微抬眼,看了人群中息雯所在的地方,见她一动未动,暗自松了口气,只是眼底有些莫测。

    余舒冷笑,道:“你不想说,那就我来说,那天九皇子在暄春园中举宴。我在花园游逛。撞见了纪星璇对辛家六小姐行凶,欲将她从高楼上推下来,辛六与我乃是知交好友,闺中亲密。我眼见她遭人凶手。险些丧命。我气都气不过,你说我不指认她,是脑子进水了吗?”

    “就是。你们知道什么,就会道听途说,冤枉好人!”

    一直被宁小姐拉住的辛六总算憋不住气了,一挺身站了出来,没忘对水榭里行礼,两眼狠狠瞪了崔瑞二女,道:

    “当日为了救我,莲房不惜危险,差点同我一起从楼上摔下去,怎么我们两条人命,都比不过纪星璇一条吗?她自己心术不正,所以才吃了命案,早晚都是死罪一条,所以在牢中畏罪自尽,如何怪得到莲房头上去,难不成还是莲房逼着她去杀人的!”

    “我与莲房认识虽然不久,可她为人如何,我总比你们这些不相干的要清楚,我命悬一线,她能为我这个朋友舍身相救,而你们口口声称替死人抱打不平,与纪星璇多么交好,可当初纪家落难,纪星璇深陷牢狱时候,你们又在何处?等人死没了才来说长道短,你们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辛六惯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又生来就比别人多了几分义气,她对余舒,将心比心,自觉应当肝胆相照,谁和余舒过不去,就是和她过不去!

    这也是歪打正着,余舒自己夸自己十句话,比不过别人说她一句好的,辛六在安陵城里混的人缘不错,她一开口,众人就信了大半。

    于是在余舒身上,除了忠君与孝道,又多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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