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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部分

万事如易-第332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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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眼神一闪,忍不住回头看他,见他俊逸的脸上落魄一片,说不得有一丢丢的心虚——

    她先前只猜景尘要抢金玉芙蓉在宴会上送她,就防备起来,没想却是她误会了。

    “薛公子智慧过人,我不比他心细,跟着他下了水,却只找见这一盏假灯,不如那一盏夜明珠花灯做的好看,但是也算作精巧难得。”

    景尘手伸到马鞍后,摘下他从定波馆带出来的那一盏灯,递到车门前。

    “没能给你金玉芙蓉,这个就送你吧。”

    余舒看着他手上那一盏微微反光的浅茜色玻璃灯,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到她反应过来,那一盏灯已经被她接到了手上。

    景尘看她收下,脸上便露出一些喜色,只是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就听到余舒叹似的轻笑:

    “呵。。。你这样煞费苦心地讨好我,以为我就会心软吗,说到底,你还是不识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罢,就听到一声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短促的碎裂声。

    “嘭!”

    “噼啪啪!”

    余舒手指一松,那一盏精致的玻璃莲灯就坠在车辕上,摔成两半,又掉落在地上,转眼间碎成了许多瓣。

    景尘心头一窒,见地上飞落的碎片,抬起头看着她,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不知为何,他这样的神情,叫余舒不禁回忆起那天晚上他毅然决然地与她割袍断义,不论她如何挽留,都铁定了心,想当时,她脸上或许也是这般模样。

    余舒这一次没有避开目光,坦然直视他,眉心处的红水晶闪动着迫人又不安的光芒。

    “你听好了,我就说这一次——我这个人,全天下最在乎的,就是我自己,谁人对我好,我定会回报他们,谁人得罪我,我绝不放过他们,便是这世上与我至亲之人,若有朝一日负我,叫我寒心,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我余舒,就是这么一个狠心小人。”

    “所以,你大可不必费力讨好我,因为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想让她答应做破命人,乖乖地和景尘这个曾经背弃她的男人成亲生子,绝无可能!

    她不会给景尘一丁点的希望,因为注定他要希望落空。

    这是她看在往日情分上,唯一能给他的忠告。

    “道子请让路吧。”

    余舒冷冷一声,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景尘慢慢后退了两步,看着车夫拉动缰绳,赶着马车,载着那个让他百般无奈的人,自他眼前离去。

    “小鱼。。。。。。”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一点明悟了——不管他如何对她,他们大概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要好。

    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抬手摁住了闷慌的胸口。(未完待续。。)

    ps:  (前两天卡文,半夜总算捋顺了,叫亲们久等,么么。)

第五百二十七章 说婚

    余舒回到忘机楼,夜已深沉,手抱着装纳金玉芙蓉的檀木锦盒,本来的好心情在路上被景尘搅散,加之一晚波折,方觉疲惫。

    然她进到后院,看到楼下走廊上伫立等候的人影,嘴角还是不禁勾动,脚下快了几步。

    “大哥在等我?”

    薛睿笑着点点头,盯着她走到眼前来,才伸出手,将她偏在耳侧摇摇欲坠的水晶珠花摘下了,捏在手中摩挲了两下,递还给她。

    “这一身不沉吗,快回房去换下来吧,我等你吃宵夜,有话要同你说。”

    余舒揉了揉僵硬的后颈,心说要不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她才不受这份罪,但是嘴上却得意臭美道:

    “这样子不美么,我出门之前照镜子,自己都被惊到了,啧,果然是人靠衣装,佛要金装,我真打扮起来,也算是个美人呢。”

    说罢,挑眉冲他一笑,殊不知,这般媚眼流转,足以乱人心跳。

    薛睿眼底几分深浓,抬手轻掐了她的脸蛋,低笑道:“美人我不稀罕,脸皮这样厚的美人,倒是少见。”

    “嘁,”余舒打掉他调戏的手指,看他面泛桃花的俊俏脸蛋,就想起他几桩公案,冷冷一笑,手指在他胸口戳道:

    “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她转身去楼上更衣,留下薛睿一头雾水,暗忖是哪儿惹了她。

    。。。。。。

    等到余舒梳洗干净,换了一身清爽的绵绸长裙下来。薛睿还是想不出他今晚哪里做岔了事情,用得着她同他“算账”的。

    素面朝天的余舒不见了宴上惹人注目的冷艳模样,但是气势还在,她将手里的锦盒往桌上一放,就在薛睿对面坐下,才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薛睿便觉得右眼皮跳动起来,稍微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余舒一手轻叩桌面,面无表情地问道:

    “息雯郡主就罢了。那伯爵府的瑞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哥莫不是忘了什么事情。需要和我交待的。”

    瑞紫珠说漏了薛家和伯爵府的婚事,余舒初闻之下,是很生气,可也没有气昏了头。冷静想想。首先是要向薛睿问个明白。看他是不是知道这一回事。

    若是他也被蒙在鼓里,那还有情可原,若是他知情不报。故意隐瞒她——

    余舒垂在膝上的拳头握紧。

    薛睿一听她质问,便有一阵头疼,当下猜到她是听说了薛瑞两家议婚之事,眼见她一副风雨欲来的冷静模样,心知她眼不藏沙的性子,他今晚要是说不出个之所以然,这小白眼狼说不好会翻脸不认人。

    薛睿一面心中腹稿,一面起身,坐到了余舒身边,不管她乐不乐意,抓住了她的手先。

    “阿舒,这事是大哥不好,我实话与你说了,你不许同我隔气。”

    余舒心里一咯噔,听他开腔,明显是知情的,蓦地沉下脸,道:

    “这么说,你确是和那瑞小姐有了婚约?”

    “没有的事,”薛睿想也不想便否认了,看她脸色不好,唯恐她想岔了,连忙解释道:

    “我祖父是有意同伯爵府结亲,属意瑞家的那位小姐,但这门婚事尚未议定,只是两方长辈们通了声气,并未正经下帖议婚。”

    余舒气笑,一把甩开他的手,道:“你们家里帮你相看好了婚事,你却在我这里瞒着,如不是今晚我听她人说漏了嘴,你是不是打算等这好事成了,再来同我说?介时你再来哄我,好让你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是不是!”

    “胡说,”薛睿哭笑不得地听她的臆测,将她的手又抓了回来,牢牢攥着,免得她一不高兴跑了:

    “你先听我讲完,再来恼我不迟——首要一点,同伯爵府结亲,并非我意愿。我与十公主当年之事,你也知情,外人都当她是因我薛家人殁了,我祖父未免触动圣上伤心,这几年都不曾于我谈论婚事,十公主又是皇后嫡女,便有人欲与我薛家攀亲带故,还要掂量掂量,伯爵府乃是皇后母家,我祖父有意结亲,一方面也是存了同瑞家修好的心思,只是这婚事成与不成,却不是两家人说的算,还要圣上旨意才行。”

    “是故,我便想着这门婚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就盘算着如何让祖父打消念头,而那时候,你还一心将我视作大哥,我怎好与你提起这些,所以就瞒了下来。”

    余舒听完他话,气性也消了一半,理了理头绪,绷着脸道:

    “你之前不告诉我就算了,后来怎么不同我商量,我就那么不讲理么?”

    本来她就不信薛睿会是个三心二意之人,更何况她今晚亲眼瞧见他往那水深难料的定波湖里跳,为了她一句话甘愿冒险,这男人对她的心意,毋庸置疑。

    怪只怪她是从瑞紫珠嘴里听说的这回事,想起来那娇滴滴的瑞小姐羞答答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口酸水哽在喉咙里。

    薛睿看她态度软下,暗松一口气,道:“怪只怪人算不如天算,你可知,我原先打的什么主意?”

    余舒摇摇头,一时间想不出他有什么好办法推掉这门当户对的婚事。

    “我一早就盯准了今年的芙蓉君子宴。”薛睿低声道。

    余舒愣了下,稍一作想,便懂了他的意思,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我原想着,争取到金玉芙蓉,当众相赠与你表明心迹,自成了婚说,祖父亦不能勉强于我,与伯爵府的婚事自然不了了之,谁知——”

    “谁知我竟成了那劳什子的破命人,莫说是一朵金玉芙蓉,就是有一百朵,也难成好事。”余舒声音发沉。

    从景尘认定她是破命人那一刻起,她脖子上就被栓上一条绳子,绳子的那一头握在这大安朝的天子手中,往哪儿牵,她就得往哪儿走,她若背道而驰,那根绳子便能要了她的命。

    她这样一个天大的麻烦,难为薛睿有胆量接收。

    薛睿看她神情变幻,猜到她为何犯愁,暗叹一声,将她手拉到胸前,揉了揉她纤细又冰凉的手指,缓缓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切莫忧虑过多,凭你我二人同心齐力,定能找出一个万全之策。”

    “嗯,”余舒不想薛睿担心,便收敛了那些负面情绪,又一皱眉,道:

    “那你与瑞家的婚事要怎么办?瑞家的小姐能被息雯几句话就挑拨地对付起我,看来是认定你了,如果这桩婚事不成,会不会弄巧成拙,让皇后那一边误会更深。”

    皇后膝下无子,薛家若有意扶持刘昙上位,能得到瑞家的支持当然最好,反之两家结仇,必不利于将来。

    余舒这么考量没什么错,然而薛睿闻言,眼神闪烁,微微笑道:

    “早有过节,不少这一件,弄巧成拙,未必是坏事。”

    他语焉不详,闪烁其词,似不在乎同伯爵府结怨,余舒不免好奇:“这话怎么说?”

    薛睿不予作答,将她蜷起手指拉到面前亲了亲,避重就轻道:“我另有办法推掉这门婚事,你不必操心,倒是你说好了要送我的另一半礼物在哪儿,我可千辛万苦抢到了金玉芙蓉,等着同你交换定情信物呢。”

    余舒受不了他亲密举动,硬是把手抽了回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好意思跟我提,我是叫你拿了金玉芙蓉来换,却没让你拿了命来换,你水性不好还敢往那湖心里跳,真出个好歹,你叫我上哪儿哭去。”

    薛睿“哈哈”一笑,不管她冷脸,抬手在她细软的下巴上捏了一把,道:

    “我真那么不济事,也配不上你这个能断生死的女算子。”

    说着,他就起身进了卧房,不一会儿手捧了那一支紫玉花钗出来,送到余舒面前。

    “今年的金玉芙蓉,乃是大雪山中凿下冰琼所制,遇热则寒,十分罕有,近些日子闷热,你将它放在床头,保能一夜好眠。”

    余舒接过,细看之下,端的是巧夺天工之物,那紫玉雕刻的钗头不过真的芙蓉花三分之一大小,却里里外外堆叠了百层花瓣,薄如冰纱,透若蚕衣,盛开之姿,幽幽凝紫,好不动人心扉。

    她喜欢地把玩了一会儿,方才抬头对薛睿道:

    “我晚上给你那一半礼物,你拆开看了吗?”

    薛睿下湖去寻灯之前,余舒给了他一只锦囊,里面放的,乃是一块在风水池里养足了精神的紫水晶扇坠子。

    “没来得及打开。”薛睿便将那锦囊从衣里掏出,正要打开来看,却不留神,被余舒伸手抢去,塞进她袖子里。

    “诶?你这是作甚?”

    “说好了要送你另一半,得过几天才能完工,这一半我先替你收着,回头一齐给了你,大哥且等等吧,我这份礼物,肯定合你心意。”

    要让他看见这扇坠子,保准猜到她要送的是柄扇子,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薛睿看着她赖皮,眯了下眼睛,背手弯下腰,一张俊脸逼近她:

    “我忙活了这一晚上,到头来两手空空,全无一点好处,换成是你,你会乐意吗?”

    余舒自认理亏,干笑一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转着眼珠子企图糊弄过去:“只是晚个几天,我又没说不给你,你急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捧了脸蛋,双唇相贴,呼吸瞬间焦热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一夜名动

    薛睿在余舒唇上偷了个香,趁着她眼晕,揽腰将人提溜了起来,一旋身坐在椅子上,拥她入怀,埋首在她发鬓之间,用力嗅了一口香气,低声笑道:

    “我收了你的好处,姑且多等几日吧。”

    余舒坐在他平稳的膝上,没有将他推开,只是抿了抿嘴唇,一手绕到他背后,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薛睿不在乎这一点儿疼,抱着体重轻纤的她,但觉心中无比踏实,捉住她一缕发尾拨弄,另有一番温声细语。

    “今晚她们在宴上污你,你恼坏了吧?所幸被你一一反驳了回去,没叫人拿住把柄,日后恐惹蜚语。息雯一向心高气傲,旁人只能逢迎,你几次不给她好脸,她自然容不下你,不过她在芙蓉宴上闹这一处,料想两位姑母都看出来她伎俩,定会好好管束她,她要有一阵子老实,你也消消气吧。”

    “她要不来招惹我,我才懒得动弹,对了,你说她要远嫁东北,等到几时?”余舒懒懒靠在他肩窝,轻阖上双眼。

    “最迟下个月,宫中会有旨意,她再准备一场嫁妆,拖个三两月就得上路了。”

    “传闻东菁王善战,统军二十万镇守北疆,是个骁勇之人,此人脾气八成不好,息雯这样刁蛮的女人,到了他那儿有的苦头,我这么想想,气儿便顺了。”

    “唔。。。”

    余舒坐在薛睿怀里,并未看到她提及东菁王时。他脸上流露的几许异样。

    两人依偎了一阵,直到门外传来侍婢的询问声,才分开来。

    夜宵罢,薛睿将哈欠连连的余舒送至二楼房门口,看着她进屋去,才转身下楼。

    回到房内,薛睿并未休息,而是让贵七在书房掌灯,一纸书信,多半暗语。密封在牙筒之中。涂上银朱火漆,叫贵七悄悄送往了城北南林木材行。

    夜深人静,薛睿坐在床头,手中摩挲着一枚不起眼的青铜钮印。摇曳的光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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