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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万事如易-第347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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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派人杀了周大人的主使者,就是京城吕家的人吧。”

    吕家人知道皇帝要抓吕不焕的小辫子,而这吕不焕确也有藏着掖着不能让皇帝知道的事情,所以吕家人就安排了杀手,在出京的路上就把周磬给解决了。

    这种推测,倒也说得过去。

    “我一开始也有想到是吕家,”薛睿实话告诉她,“虽然吕妃不爱逞能,吕世家也向来安分守己,不像是会下狠手的人,但是,刘翼是个没脑子的。”

    没有旁人,他直言不讳对刘翼这个皇子的鄙薄。

    杀钦差,断去路,实乃是欲盖弥彰,这一招又狠又笨,吕家人做不出,换成他刘翼,就很有可能。

    “这么说,是刘翼让人干的喽?”余舒皱眉,对那个下流无耻的十一皇子,她只有恶感。

    薛睿微微冷笑,“如果这案子就这么查下去,等我抓到了凶手,那就是他刘翼做的无疑。”

    “。。。。。。那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余舒磨了磨牙,听着薛睿同她卖关子,十分想要撬开他的脑子瞧瞧,那里面到底绕了多少个弯儿。

    “本来我还不大确定,可是经你卜算,就确定了,不是刘翼出昏招,是有人编了一场好戏,设下圈套,妄想着一石二鸟之计。”

    薛睿温和的眉宇突然间变得凌厉,低声道:

    “圣上盯住了吕家。特意派人前往两广,十有**是要借机惩处吕不焕,夺了他两广总督的职位,这个时候钦差出了事,吕家必有嫌疑,再是由我查出的案子,怪到了刘翼的头上,那等到我回京复命,他们还不记到我头上。”

    余舒绷起脸来,想想是这么个理。如果事情是刘翼做的。那就罢了,如果不是刘翼干的,薛睿却查出来是他,皇帝怪罪下来。吕家一定会以为是薛睿从中作梗。恨都恨死他了。

    这么一来。吕家失势,吕妃失宠,刘翼被冤枉。薛睿等于是惹上了一门仇人。

    “是谁设下的圈套,”她问了一句,接着不等薛睿回答,便小声咬牙:

    “是。。。宁王?!”

    是了,幕后的主使者肖猴,不是刘灏那个阴险毒辣的伪君子,还能是哪个!

    薛睿冷笑着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

    “周磬的死讯传回京城,那天御书房里议事,宁王就在御前,正是他提议,要我来查这一起案子。”

    当时在场几位大臣,没有他祖父薛凌南,却有一位瀚文院大学士,乃是他学习茶艺时的老师,出宫之后,就将此事告知了他,无意中让他知道有这么一笔。

    正也是这件事,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才迟迟没有将这案子调查下去,明知道“凶手”还躲在这间酒楼里,却不动辄捉拿。

    他敢肯定,一旦他将那个凶手揪了出来,对方一定会死咬住刘翼不放。

    “那你现在要如何是好?”余舒替薛睿着急。

    他是奉旨查案,不能耽搁,可是继续查下去,又会落入宁王的圈套,这下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顿落入两难境地。

    “事到如今,只有两条路可选。”薛睿竖起筷子,手背撑起了下颔,看着余舒道:

    “一是我消极怠慢,拖延下去,等着圣上没了耐心,派人来接替这件差事。”

    “不好,”余舒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且不说你这样做会被皇上贬低,难道我们明知道是宁王奸计,就这么便宜放过他?”

    余舒至今记恨着刘灏派人将她与水筠掳去的事,不是她命大机灵,早就被灭口,成了地窖里的一具烂尸。

    还有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纪星璇,也是被刘灏解救,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现在他又来算计薛睿,新仇又加旧恨,余舒想起来就牙痒痒。

    “呵呵。”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薛睿轻笑,道:

    “那我们就换一条路走。”

    “嗯?”

    “将计就计。”

    ***

    宁王府

    凉亭下,一袭素锦长衫的刘灏闲坐,手掌上一小把鱼食,慢慢洒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池塘里争相取悦的红鲤。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也不回头,漫不经心地问道:

    “沛县那边如何了,薛少卿可是查出了案子?”

    被管事带来的探子恭首立在凉亭台阶下,小声禀报:

    “回王爷的话,薛睿还住在那间酒楼里,案情没什么进展。”

    “是吗?”刘灏微微皱眉,“怎么办事的。”

    薛睿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这案子看上去做的隐蔽,其实卖了丝丝破绽,别人或许无能调查,但是薛睿一定不会不济。

    来人瑟缩了一下,道:“薛睿让人将酒楼封锁了起来,也不许县衙插手,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咱们的人送不进去消息,也不知道混进酒楼的死士出了什么岔子,没能引起薛睿疑心。”

    刘灏思索一阵,隐约觉得一丝不妥,遂问:“这两天都有什么动静?”

    来人语顿,道:“今天凌晨那会儿,有辆马车停在酒楼后门,来了个人,遮遮掩掩的,不知是何人。”

    刘灏心中一动,就想起近来名声大噪的一个人,眼睛猛地眯了起来:

    “是她?”(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已“死”之人

    宁王府的西北角落,有一带幽静的回廊,修筑的迷宫一样,平日里除了打扫的仆人,几乎不见人影,鲜有人知道,这回廊的尽头,爬满了红丝草的墙下,有一扇小门,门口面藏着一座小院儿,更无人知道,小院儿里头住着什么人。

    刘灏背着手,独自下了回廊,站在那满墙的红丝草下,抬起手,在藤蔓后面的小门上敲动了三下,不一会儿,那墙面上的石头门板便缓缓地从里面推开了。

    。。。。。。

    老槐树的阴翳下,衣衫宽松的女子侧卧在藤椅上,,半卷书压在了雪白的肘下,斑驳点点的斜阳倾洒在她雪白的面颊上。

    听到脚步声,她睫毛颤动,迟迟地才将眼睛睁开,微微仰起了头,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来的男人。

    两人相互端详了一会儿,才有人先开口。

    “璇儿,你瘦了。”刘灏的视线从头到脚的打量,最后落在她半遮半掩的小腹上,脸上神色淡淡的,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许日没来,才会觉得我瘦了,不过是夏日闷热,减了衣裳。”

    纪星璇坐了起来,随手整理了衣裙,并未向他行礼,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两人见这一面,时隔了一个月,自打纪星璇从大理寺牢狱被秘密接了出来,刘灏就安排她住进了这小院儿里头,从前到后,不过来看过她两回。

    察觉到刘灏的目光,纪星璇一手捂住了刚刚显怀的肚子。抬眼看他。

    “王爷今天来,如果还是要问那些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太史书苑的凶案,随着狱中那个“纪小姐”畏罪自尽,不了了之了,而这事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刘灏软硬兼施,都没能让她吐露半个字。

    为何纪星璇要加害同她无冤无仇的女学生,又为何要栽赃嫁祸到景尘头上,是谁在背后指使她。又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这俨然成了一个迷局。

    面对纪星璇的顽固,刘灏没有生气,守院的哑仆人搬来一张软椅,他就坐在纪星璇面前。看着她。道:

    “在这里住了些时日。嫌闷吗?”

    这小院里只有两个烧水做饭的哑巴女仆,他将纪星璇安置在此处,让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不许出入,等同于囚禁了她。

    “我如今不过一个已‘死’之人,怕什么闷呢。”纪星璇道。

    刘灏笑了笑,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书卷,翻了两页,道:

    “你不怕闷,却也听不到外面的消息,不知何日何月,更不知你那仇人,眼下正是风生水起,早已今非昔比了。”

    纪星璇平静的神色始有了一点波动,“你说余莲房,她又怎么了?”

    “她很好,比你好太多了,”刘灏指着纪星璇眼下的境况,分明告诉她:“就连本王都要送了请帖到她府上,尚不能得见一面。”

    芙蓉君子宴后,刘灏一样让人打听了余舒的住处,让人送礼送帖,只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纪星璇面露讽色,“她还是这样轻狂,难为王爷能够容得下她不敬冒犯。”

    刘灏还是皇子时候,在京城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下了帖子,哪里会见不到人。

    刘灏摇摇头,“她现在有这个本事,本王一向敬重有真才实学的人物,不管她是何出身,同我有无仇怨。她余算子,谈得上是个人物。”

    初出茅庐,就敢同枝繁叶茂的韩闻广叫板,敢设计扳倒一个百年世家,能与薛睿那样狡猾之人称兄道妹,又同道子来往匪浅。

    白身出第,在这波涛暗涌的安陵城,不需看人脸色,恃才傲物,敢于争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孤身一人,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谁能说她不是个人物呢。

    纪星璇冷笑:“真不知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得您如此夸赞,王爷若是有心招揽她为你做事,我劝你还是省一省吧,那人最是小心记仇,睚眦必报,但凡你惹上她一点,便如同惹上了一条阴险的毒蛇,她定会与你不死不休。她一心想要对我斩草除根,知道是你保了我一命,恐怕早就记恨着你,绝不会对你俯首听命的。”

    刘灏一副了然神情,点头道:

    “本王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清楚,你将你知道她的事情都告诉我,我要看看是留她不留。”

    充满杀机的一句话,经由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喝水一样平常。

    纪星璇心头一跳,不禁握起了腹上的左手,她盯着刘灏,分辨着他话里的意思,眼里小心翼翼藏着的,是怀疑以及不信任。

    彼一时,她被余舒害的家破人亡,刘灏收留了她,却不提为她报仇,而此一时,因为余舒让他敢到了威胁,他便有意对她下杀手。

    想到这里,她尽管从未对眼前这个口口声称思慕她的男人期待过,还是忍不住有一些心寒。

    “王爷想要问什么,那余莲房的底细,我的确比别人清楚得多。”

    刘灏将纪星璇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心中有一些惋惜:

    这个聪明谨慎的女人,他是曾经欣喜过的,也有过一时的冲动,不过在发现她瞒着他做了那些蠢事之后,他就失望了。

    作为一个有雄心抱负的男人,背叛,是他最不能容许的一点。

    “我记得你说过,她是同住在你义阳老家的一位道人学过本事,那你知不知道,那一位道人,通晓断死奇术?”

    纪星璇微微一愣,“断死奇术?”

    “芙蓉君子宴上,余算子当众卜算生死,连断六人阳辰寿数,前知死期,后知因果,无一不准,据她所言,用的正是师传的一门断死奇术。”刘灏将六月六发生在定波馆的事件讲给她听。

    “。。。。。。”

    纪星璇心惊难言,刘灏不会随口胡言,他能问出口,必是确有其事了,只是这消息未免太过耸人听闻——

    那个人几时学会的断死奇术!?

    “怎么,你不知道吗?”

    纪星璇一时口干,被刘灏的疑问唤回神,哑声道:“我只知她得了青铮道人的六爻真传,却没听说过什么断死奇术。”

    这天底下的好事,全让那余舒一个人占了不成,断死奇术。。。。。。那可是断死奇术!

    知福祸,断生死——简简单单六个字,却是这天底下多少易师,穷极一生也无法到达的美梦。

    只要想一想,便是心惊肉跳,热血沸腾。

    纪星璇原以为她被刘灏囚禁至此,休养了这些时日,大风大浪过去,早就修炼地心平气和了,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看到她如此反应,刘灏皱起了眉头,道:

    “难道她的断死奇术,不是跟着你说的那个山野道人所学的?”

    他并没有亲历芙蓉君子宴,但他有不少眼线,确定余舒的的确确是断得了生死,没有弄虚作假,他现在只想搞清楚,她的断死奇术,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若是只能算一算人死的时间,也就罢了,可若真是同传闻中一样,可以推尽前因后果,那这女人,就留不得了。

    芙蓉君子宴后,他就让人盯住了余舒,知道她一直躲在薛睿那间酒楼,除了辛家,没去别的地方,更没有和其他皇子有过来往。

    他看她如此识相,本来不急着料理,但是沛县的案子,又让他意识到,不能再将这女算子当成是一个摆设。

    这样一枚上好的棋子,他不能用,也绝不能留给别人。

    纪星璇面色阴沉,道:

    “这不好说,我也不知青铮道人的来历,只道有一年,他从义阳经过,上门寻我祖父论易,从此便留在老宅里,来去无踪,我进京大衍之前,他指点过我一段时日,祖父有意让我拜他为师,他却推辞了,说我另有机缘,不可强行。”

    “后来我进京修学,那余舒是我三叔一房小妾带进来的女儿,因一次责罚,遇上了青铮道人,不知为何入了他的法眼,收成弟子,私下教导她易学,就连六爻术都传给了她。”

    想了想,她又说道:“说起来,这个余舒倒是古怪的很,我在家那年,她还是个顽皮蠢笨的丫头,很可能就是因为青铮道人的缘故,竟似突然开了窍,一夜之间变得聪明了,后来我再遇到她,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

    “脱胎换骨么。。。”刘灏低吟,眼神不停闪动,“照这样说,这位青铮道长,还真是一个不世高人,那女算子,当真是上辈子积了福,修得好机缘。”

    纪星璇沉默。

    刘灏感慨过,心中已有计较,便起身,低头看着纪星璇,将手中书卷递给她,道:

    “你好好养着吧,有一日你想通了,肯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便放你自由。”

    纪星璇垂下了眼帘,摸了摸肚子,没有接那书卷,只是低声道:

    “王爷慢走。”

    刘灏轻叹一声,摇摇头,弯腰将那书本放在她身边,转过身,迈着宽大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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