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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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不再言语,专注的为她缠上纱布,一切柔和万分。
凌烟就是喜 欢'炫。书。网'一切有着简洁风格的事物,那些手绘墙画,房顶阁楼,简约家居,这一切不仅俱都衬托着她某些时候向往安逸的心理,此时这样的小屋也被渲染的多了一份温馨。
在安静之中,陆彦将纱布的最尾部剪开了一些,左右缠上打了个蝴蝶,终于包扎结束,然后抬头看着凌烟,像小时候邀功一般的笑了笑,这不像是平时那个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神情严肃的陆总经理,带了些许的童真,两人静静的对视,温馨美好。
但凌烟微微叹口气,还是打破了这一番美好的安静。
“陆彦,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向往简单,我不爱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事物,也不爱深究那些复杂的心思。”凌烟拍了拍沙发,陆彦起身坐在沙发上,她偏着头看着他:“所以,无论你现在藏的什么心思,我都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
她说的虔诚认真,或许拿一本《圣经》来起誓更能表现出她这番话的真诚度。
陆彦笑了笑,抬手抚摸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眼底一片温情。
“凌烟,我来,只是想你。”他轻轻的絮说,让凌烟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但她还是忍着心思轻转了下脸颊,躲开了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不像以前了,曾经他的手就像女孩子一样,修长细嫩,她曾经嘲笑过他的手不像男孩子的手,简单的评论说“发娘”,然后陆彦就被这句“发娘”气得追着她满公车站的跑,追后抓到她狠狠的揉搓了一番她的小脸蛋才解气。
但在这么久的岁月后,他的掌心已经长出了茧子,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又经历了什么,会让那双艺术家般的手变得粗糙,只是如今的粗糙竟然让她感觉有些温暖,就像曾经他也会双手扶上她的脸,低低的说:“我只是想你了。”
心思百转,不过瞬间。
陆彦对于凌烟的躲避,丝毫不在意,指尖凌空向下移动到唇部,点点按压,嘴里说着对她的想念,声音在她耳边反复缭绕,一直进入心底,分不清这是多年以后还是多年以前,没有被蛊惑,但被绕进了曾经的温暖里。
此时陆彦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听到声音他皱着眉,有些苦闷的样子没准备去接,依然定定的望着凌烟。
她看了他一眼,提醒他先接电话,他这才接起来,可是单手接过之后还是将手机夹在左耳和肩膀之间,将凌烟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里面,看着那块纱布。
如此看来就如一个居家好男人心疼自己的妻子一样。
陆彦看过屏幕显示是向榕,低低的“喂”了一声。
向榕问:“干嘛呢?”
陆彦瞥了凌烟一眼,脸不清不白说:“准备上床睡觉。”
向榕向旁边的副驾驶看了一眼,问:“在家?”
陆彦忽然用力的按了一下凌烟的手,凌烟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疼啊!”
陆彦好像手误一般,抬头对凌烟表示抱歉,凌烟摆摆手表示没事,他又对着电话说:“想说什么?”
向榕闷了一会说:“我和苏伲在一起,今晚回宅子里睡了。”
陆彦忽然又不小心的碰了一下凌烟的手,她下意识的又喊一句“轻点啊!”
这边向榕准确的听到陆彦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显然心里承受弱的向榕想歪了。
向榕问:“小苏伲,你说你怎么就看上陆彦了呢?他不但是个花心大萝卜,就单说他那智商,你也玩不过他啊。”
苏伲皱眉嘀咕:“我也这么认为的啊。”
向榕听到苏伲这犯迷糊的话,开的车一打晃,摇头没再说什么。
刚刚一个女人在陆彦那里,这是肯定的,而且,除了那些事,谁还能发出又疼又轻点的声音。
他知道一般男人都是经受不起诱惑的,但这个若是自家妹妹的未婚夫,多少有点过不去了,边开着车边盘算着他该出手做些什么。
然后显然忘了以陆彦的智商如果真和女人发生什么,怎么会让他听到。
挂了电话陆彦对向榕打来的这个电话满意至极,也对凌烟刚刚的条件反射满意至极。
陆彦说了声抱歉,凌烟深深的瞪了他一眼。
他抬头看着她被自己弄疼的样子,还是轻轻的抬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就像小时候母亲对贪玩受伤的自己那样,但陆彦不同的是好死不死的还边吹边抬头温柔的看向凌烟。
凌烟浑身一个暖流袭过,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出手,但被陆彦抓紧。
陆彦此时的眼神变得炽热,慢慢轻身上前,凌烟再不知道陆彦想要做什么就是个蠢货了,所以还是趁他未碰到她前用力的拨开了陆彦,陆彦诧异的抬头,但看到的只是表情变得柔和的凌烟轻声对他说:“我先去给你泡杯茶。”
凌烟是个特别执着的人,他从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她认为的事情只要肯定了就不会在改变。但现在的凌烟像脱去了锐气的外表层,面上浮现出柔和的美丽,让陆彦移不开眼睛,觉着她不是有意避开他的,于是点着头说好。
她走到厨房,一边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把这房子装修成开放式的厨房,一边拍了拍胸口。
将刚刚的开水取出,慢慢的泡了一杯茶。手扶着茶杯,想了想,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肖,满意至极的端着茶水出来。
凌烟现在的面上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鼻尖有些冒汗,眼睛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陆彦觉着有些坐不住了,但只能看着对面的凌烟一步步走近。
她将茶放在陆彦手中,柔柔的说:“喝茶吧。”
陆彦此时心情极好,没有在意刚刚凌烟的临阵脱逃,也没有挤兑凌烟,伸手就拿起杯盏,吹了吹,浅喝一口,但随后就皱起了眉,问凌烟:“你往这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凌烟忽改女王面相,一声冷哼:“砒霜巴豆三黄片,这玩意多适合你喝。”
陆彦听着怒极反笑,不过今晚他有什么目的,他也是看她手受伤了来找她的,尤其从温泉馆出来马不停蹄的来买药,再进楼等她,她居然给自己下药!
他恶狠狠的问:“你刚刚不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比翻书还快?”
凌烟听着这话更是怒急,冲陆彦喊:“我翻脸快?我倒不知道陆总做什么一个小时不见就变化这 么 快‘炫’‘书’‘网’的!您老少跟我一会一套的,我凌烟消受不起,您趁早远离了我的视线才好,我没你那些能算计的高智商,省着我着了你什么道!”
说着凌烟凑近了他一些,左右看着陆彦透着危险的眼睛说,忽然娇笑:“陆总,你还真当我是曾经十几岁的孩子呢,不说我在职场待了这么久,就是说陆彦你的态度转变的这 么 快‘炫’‘书’‘网’我也不可能傻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凌烟眯着眼睛望着不说话的他,又说:“而且不说你现在有苏伲,就说我还没有忘记程家言,你觉着我怎么会和你亲热呢?再说刚刚那电话,你想让他们以为什么呢?最后,你今晚来这又想与我做什么呢?”
陆彦听着她说的话一直没有吱声,听到这里终于笑了出来,倚在沙发上,大腿四张,斜着眼睛看着她:“凌小姐现在果然不像以前了,一双慧眼看的倒是清楚,所以你认为我这么晚来到这里就是压根没安好心了?”说着话语也散发了些怒气,他从来都不知道凌烟的心思变得这样敏感了,她以前从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很少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凌烟听着不语,她的确这样认为他没安好心的。
他看她这样的德行,更是让陆彦的气没处发,喘了几口气举手当做投降:“好好,既然你凌烟大小姐都识破了我这以色·诱你的计谋,我这就走。”
陆彦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凌烟的公寓,好似不带一点留恋,但门刚被合上一点,陆彦又转身进来,看着凌烟笑的温柔,可语气十足的火气:“啊,我还忘了最后一句,我陆彦真是瞎了眼缺了心才来看你!”
然后门被摔得“哐当”一声响,让凌烟微微闪了神,闪过一丝伤痛。
她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到卧室,直直的躺下,没有洗漱没有换衣服,闭着眼睛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可是对不起的是谁呢。
陆彦离开了凌烟的公寓坐在车里,却久久未有离开,抬头看着凌烟公寓一直亮灯,没有关上,独坐了很久,面目终于缓和了一些,今晚他是算计凌烟了两次,从温泉馆到刚刚向榕的电话,再到试图色·诱她,试图挑拨离间她和苏伲的关系,可是凌烟这丫头真是比以前还精明了。
想起刚刚在她房间里的情形,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后低低的叹息:“事不过三啊,凌烟,这是第一次机会,你毁了它,那么就只剩两次了。”
随后终于最后看了一眼凌烟公寓的暖灯开车离去。
第十九章
太阳初升,透过窗帘,撒入室内。
光影灼灼,记忆碎片重新修整,再是新的一天。
睁开眼睛,房间的灯光依然亮着,淡黄色已经显得暗淡,看似点了一整夜。
凌烟动了动身子,发现全身一阵酸疼,拿起床边手机,准确显示着六点整。这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习惯,太过准时也太过无奈。
起身去浴室,终于脱下昨晚睡觉前都没有脱掉的衣服,泡在浴缸里,酸疼微缓。
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凌烟终于失笑出声,觉着最近的自己真的是精神分裂了,尤其这几日见到陆彦时的频频失控,难怪玫珂都要回来了。白日里典型的办公室女郎,精明白领,夜里再回到自己构建的龟壳里,安静的陷入回忆不能自拔,要说这样的自己不是精神分裂,恐是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了。
想着和玫珂在普罗旺斯修养的时候,整日泡在咖啡厅里欣赏塞尚大师的作品,再回忆梵高割掉右耳后的自画像,两人对他们的偏执及作品风格反复评价反复推敲,那时即使辩论都是快乐的,现在想起便一阵怀念。
凌烟刚从浴室出来,正巧听到床边的手机响起,走过去一看,终于真心流露会心一笑。
她接起电话,贴在耳旁。
“起床了吧,让我猜猜……”
林峰假正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被凌烟果断打断:“让玫珂接电话。”
玫珂正在厨房里面做夜宵,林峰听到凌烟的打断他欲找玫珂,在这边吐了吐舌头,从玫珂身后搂着她,将手机放在她耳边,她看了一眼林峰,林峰唇语示意“是凌烟”,玫珂便一边煮面一边接听。
“睡得好吗?”玫珂柔柔的嗓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虽然遥远,却好似柔柔的贴在心里,有种能够治愈一切的意味。
凌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把我当你患者,一张嘴就问我睡得怎样,你是要拿《梦的释义》分析我还是把自己当做佛洛依德了?我说不好,你是不是还会问我做了什么梦啊。”
许玫珂听着也笑了,配合着点头:“梦的内容是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你可以和我说说。”
林峰看着玫珂侧面的笑颜,侧着脑袋在玫珂脸颊上吧嗒亲了一口,满意的看着她的脸颊升起红晕,然后一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将脑袋枕在玫珂的肩上。
玫珂一笑,没理会林峰的取闹。
凌烟将电话夹在左耳和肩膀之间,伸出右手拉开窗帘,扬着头眺望窗外远处,舒服的吸了一口气:“我倒是可以想象一会你和林峰能做什么梦。”
林峰听到凌烟隐晦的话不羞不臊十分正经的点头表示赞同,玫珂轻推了他一下,将凌烟那话往正常的方面想:“跟大学主修心理学的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你果然受到了本质的影响啊。”
凌烟挑眉,感慨着说:“这就是所谓影响啊。不过刚刚我还在想我们在普罗旺斯的时候呢,这会儿你们就打来了电话,来说说这叫什么?”
玫珂听着凌烟的调笑,对着林峰温柔一笑说:“心有灵犀呗。”林峰听到玫珂的话吧嗒一下又亲了她一口,在旁边宣战领土的搂着玫珂和她轻声说:“媳妇儿,你只能和我心有灵犀。”
凌烟隐约的听到林峰的话,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啧啧,被那么多女孩子视为白马王子的学长,被那么多文员视为正经严肃的总经理,此时却是一副撒娇的模样,该让多少女孩子的心洒地一片啊。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最后玫珂挂电话前交代一句:“我和林峰周四回去,别忘了接机。”
凌烟欣欣然答应。
许玫珂,巴黎五大心理学高材生。
也是和林峰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
他们说与凌烟初次相见是在一个party上,可是凌烟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法国蓬皮社艺术中心,一个名叫林峰的中国男孩上前和她一起合奏,之后她便融入了他和他女朋友的生活里。
凌烟是个很难与人亲密的人,就连小时候和苏伲认识的时候都是要缓和一段时间的,但她莫名的和玫珂的亲密程度让她自己都惊讶,最后只能解释成她和母亲一样名字里都带有玫字,或者作为学心理学的许玫珂总会让她感到轻松,是然才会如此亲切。
许玫珂的骨子里带着点倔强,但是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将你的感情活动剖析的一针见血,再温柔的说在她面前任何人都不用伪装,伪装也没用,将软硬兼施表现得淋漓尽致。于是凌烟和林峰在她面前都真实着,也放松着。
而苏伲偶然来法国看她的时候,四人相会很快熟识,常常一起喝酒谈天,也就促成了后来苏伲总和林峰暗自探讨凌烟近况以及行踪的事。
在苏伲回国,林峰偶尔不在的时候,凌烟顺理成章的和玫珂一起到处闲逛,友情突增。
一次心血来潮两人便跑到了普罗旺斯住了大半个月,观赏大片薰衣草,品尝那恐怕是凌烟在法国住得最轻松的一段日子了。
想着又能见到玫珂,心情相比昨天好了很多,走在街上闻着清晨少有的清新。
手坏了不能开车,自己也不想浪费太多钱财用在打车上去上班,转两站公车便是,于是慢着步伐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