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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白伏诡话-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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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也担心管师傅和鲈鱼掌柜会碍事,老刘说没关系,在酒菜里下了嗜睡的药,他们又喝高了,蒙一晚上不成问题。

李安民又威胁说:“你能迷得住今晚,还能每天都给他们下药吗?而且我看你这药是假药,质量不咋滴,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没什么破不了的案子,我也有刑侦队的朋友,你们别以为能瞒天过海。”

“不逃,都是我老刘一个人做的事,我老刘给你赔命,跟我儿子没关系,以后到了阴曹地府,我老刘给姑娘你做牛做马都成。“老刘说得很诚恳,目光真挚,不掩愧疚,绝不是虚情假意,他真的打算一命抵一命,真的打算死了以后做牛做马来赎罪。

这种不怕报应,把什么后果都考虑到的人,跟他谈也是白谈,于是李安民不理老刘,转而去探刘修的口风:”那你就这样让你爸一手包干到底?你想看他被枪决?我跟你讲,杀人是死罪,枪毙人的现场你看过没有?一枪下去半个脑袋就没了,你忍心让你爸死无全尸?“

刘修嗫嚅道:“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呀,我爸本来就活不长了,我妈把衣服弄坏以后,他就更没多少日子好过了,与其爷儿俩一起死,不如我连着我爸的份好好活下去,我妈和我妹还需要人照顾,没个能支撑家的男人不行。”

李安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为了你家我就得死?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有妈和妹妹,我就没家人 ?'…'”

刘修瞪大眼睛说:“你就要做我老婆了,我家不就是你家?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了,怎么会不是命?”

李安民感觉喉咙里被塞了一把死苍蝇,噎不进吐不出,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把这狗屁不通的歪理吐出口,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对父子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三观,怎么会有这种人 ?'…'怎么尽让她碰到这些奇葩!

老刘居然还安慰她:“别担心,身体没了之后,还有魂儿,也还留在这世上,你不是看见我那鬼老婆的魂了吗?”

李安民想尖叫,想揍人,她觉得这老刘比他的鬼老婆还可怕,但是在这手脚被缚的当口,连动一下都困难,如果大声呼救,又怕刘家父子一个烦躁,立马就让她做吊死鬼,李安民横了心,就算真的没活路,至少也要在死前把事情弄清楚,别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晓得,于是就说:“刘大伯,如果命中注定真要我死在这儿,那不认也得认,但是我有个请求,你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我不想做个糊涂鬼。”

老刘还是那个好说话的老刘,爽快应下:“有啥想知道的你尽管问,我老刘绝不隐瞒。”

“那我问你,你们好好的大活人,为什么非要把人弄死了再成亲?这是哪里的习俗,还是就刘家有这个传统?”

老刘回道:“这不是哪里的习俗,也算不得什么传统,只是咱刘家代代相传的保命术。”

刘家祖上是守墓人,守的是将军墓,祖上的遗训是“世代守墓,生死随葬,永为墓中人”,一代一代的轮换,到第三代时,那守墓的只有个独子,他舍不得让亲生儿子下墓坑,就认了个义子,把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送进墓里。

有个算命的就对三代说,你家子子辈辈无病长寿是守墓积下的福德,你刘家的气运跟那墓地相接,如今你把气给截断,这是折了大寿,气数衰败定招灾祸,祸延子孙,从你儿子这代起,凡刘家男丁都要做短命鬼,能活过三十个年头就不错了。

起先三代不信,还把那算命的给痛骂一顿,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独子果然就病倒了,是个气衰的症状,查不出病因,大夫开的补气方子都不合用,三代眼见着儿子一天比一天衰弱,只好又去找那算命的赔罪,几乎贴光全部家当才求到一个秘方——结鬼亲。

阳寿将近的人想要续命,就要把那亡者的阴寿给转接过来,刚死的人阳气未尽,是补身的最好选择,越年轻能转接的寿命越长,但是这么做等于是把阴魂强制留在阳间,需要冒大风险,一方面不能让灵魂下阴路,另一方面要防止死者积怨过深化为厉鬼。

“算命的告诉老爷一个鬼气三分的法子,一分入画像,一分入嫁衣,成过亲后,再将尸体整瓮封存。”老刘把桌上的婚照理整齐,放回檀木盒里,弯腰敲敲桌肚下的坛子,说道:“先装进这瓮里,只是个过渡,等骨头软了还要打上镇魂钉挪进小瓮里,方便保存,这样魂就走不脱了。”

李安民像被泼了盆冰水,浑身发凉,这才知道为什么瓮里要装醋,原来是用作泡尸骨的。

刘修对父亲说:“那是老法子,用在她身上不太保险,容易被人发现。”

“没事儿,浸过醋就打上钉子,把头留下就成,我观察过,后山野猪会拱坟吃尸,这段日子我每晚放鞭炮,它们不敢到地里闹腾,正饿着,只要送去口粮,没一会儿就分干净了,少个头看不出来。”

这说得就跟平常喂狗似的,李安民听在耳朵里,冷气窜上背脊,她觉得老刘比那些穷凶极恶的通缉犯还恐怖,那些通缉犯大多离日常生活很远,但是老刘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潜伏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变就变,根本就防不住,也没人想过要去对这么一个好好先生设防,李安民就是那个全然没防备的傻蛋,等她发现到自己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就算到了这当口,老刘还是跟平时一样和气,丝毫没有丧心病狂的疯态,他还像稻香居里的勤快老板,弓着腰仔细收拾桌子,用着陪客人聊天的语气说道:“金花儿不省心,过来翻捣我的东西,把嫁衣给弄破,那算命的就说了,鬼气若是回瓮,连镇魂钉也管不住,鬼老婆的魂跟阳世丈夫的魂接在一块儿,非得把我给弄死了她才能跟着一道下阴路。”

刘修掀袍子跪在老刘脚前,抱着他的腿哽咽道:“爸,你放心,阿妈和小妹我会帮你照顾好,经理说过完年会分派一个小组到我手底下,儿子好歹也当了个小领导,还会涨工资,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老刘摸着儿子的头,鼻子快速吸张,两行老泪滑过面颊,他连说:“这就好,这就好,老子也能到阴曹地府安心去伺候鬼老婆,是我欠她的。”

李安民被这一幕赚人热泪的场面给惊呆,她哑口无言,脸开始发烫,心却冷得结冰:“你们……你们!就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原因杀人结亲?”

“我刘家几代都是靠这法子接命,当然是真的,我老刘年轻时犯过气虚病,我爸就找埋尸工买了具刚死四天的姑娘结鬼亲,头天结,隔天就好,可惜,我那鬼老婆死太久,气衰了,我这块肩膀头老打不开,腰骨也硬,所以要给阿修找个新鲜的,买来的是陈货,不如自己动手做,反正我也活不过几天,趁现在还能动,得赶快把这事给办妥喽。“

老刘扶起儿子,帮他整理衣服,碎碎叨念着告别语,说“你阿公是个好人,重传统,以后我不在了,你把地租给朱家老幺,他家困难,你少收几个钱,主要是不能让地抛荒,你母亲脾气躁,人是古道热肠,将来娶活的媳妇儿,要找个水性子的,最好别是城里丫头,城里人跟咱们习惯不同,难伺候。”

刘修红着眼睛点头。

老刘又说“怜阿婆年岁高,你回来时要多去照应她,过年过节别忘了给村长带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咱家这饭店能开成也多亏得他,乡里乡亲谁要有个困难,能帮的尽量帮,你也是,在城里工作,别顶真,【。。】钱多钱少不要太计较,人活得健康,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刘修夹着泪连声说:“我都记住了,爸,我全都记下了。”

老刘在他肩上用力按了一下,说:“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去外面等着,我把新娘打扮好了就叫你。”

刘修乖乖往门口走,李安民看着他的背影,急了,竖起脖子大叫:“那个算命的在骗人啊!你还是个读过书的,是高材生!怎么还迷信啊?你根本就没生病,结什么鬼亲!白白浪费一条人命那才是折寿,不仅折阳寿还损阴德,你祖宗八代跟着一起倒霉!你子孙后代没好日子过!你听到没有!?”

殇婚17

刘修走到门口,回过头,阴沉地说:“我生病了,跟我爸一样,是气虚病,昨天你不都看到了吗?那仙娘是个骗子,但是我自己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说完他掉头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老刘抓着麻绳拉直,慢慢向床前逼近,李安民像毛虫一样扭动身体往床里蹭,摇着头求饶:“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现代医疗水平那么发达,以前治不好的病,现在肯定就能治好啦!我、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你放我出去,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他,他一定能治好你儿子……也能治好你啊,干嘛要一个死一个活,两人都活下来不好吗?”

老刘苦笑着说:“不行啦,治不好啦,你不是能看到吗?你看不到我的鬼老婆在拽我吗?她在吃我,我就要给她吃完啦,这儿。”他用手指点向太阳穴,拨开头发,靠近鬓角的那片皮肤在微微起伏,一会儿鼓出一个包来,一会儿又像有两条肉虫在皮下蠕动。

李安民看那凸起的形状和浮动规律,像是有张人脸在皮下上下左右的转动,那张脸嘴巴长了了一开一合,似是在痛苦的呐喊,又像是大口吞吃着什么。

“鬼老婆住到我的身体里来啦,等到嫁衣上的鬼气全部回瓮,镇魂钉打不住,她就会把我吃干净,把我欠她的都讨回去,嗳……这就是结鬼亲的风险。”老刘放下头发,摊开手掌在额头上轻拍,就像在拍一只宠物,还带着几分宠溺。

李安民只觉得他疯了,他们父子都是疯子!

她扭动着身体,眼神往四下里乱瞟,谁能来救她?没人能来救她!她就要被勒死了,死了之后还要被迫换上嫁衣,吊起来,挂在架子上,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成亲,成为别人的鬼老婆。

她不要!

李安民斜眼瞪着那条悬在头上方的麻绳,恐惧从胸口迸发出来,她拼命挣扎,甩着头尖声嘶叫:“你别过来,我不能跟你儿子结婚!我有丈夫了!我……叶卫军、叶卫军!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快来救我!卫军哥,我求你,你赶快出来,快来救救我!”

老刘连声说着“对不住,对不住”,爬上床,用膝盖压住李安民腿,把麻绳套在她的脖子上,又将绳子两端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用力拉紧,噙着泪道:“没事,啊,没事,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你别怪阿修,全是我老刘的罪过。”

他一上来用上了全力,绳子卡进喉骨里,李安民当即被勒得透不过气来,脸部肿胀,双眼翻白,不自觉地张大嘴,把舌头往外伸,气吐不出去又吸不进来,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只是本能地抽动身体,想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是刘修的惨叫声,老刘手一抖,松开绳子跳下床,还没走两步,突然绷直了上身,胸口往前一挺,大量黑烟从他的七孔往外喷出,老刘仰天长吼一声,轰然倒地,就此不动了。

鲈鱼掌柜踹开房门奔进来,跨过老刘的身体,直接扑到床头,托起李安民,用拇指在她的锁骨中央用劲按压,李安民猛抽了一口气,剧烈地呛咳出来。

“好了好了,回过气了,吓死我了!”鲈鱼掌柜轻拍她的背,哆嗦着两手解开麻绳。

李安民捂住火辣辣的脖子大口喘息,用力掐住鲈鱼的胳膊,“你们……我!他们……”她嘴角直抽,连话都不会说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管哥也来了。”鲈鱼掌柜说着“不怕”,嘴唇却发着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

他刚说完话,管师傅就走了进来,拎起老刘一拳轰脸,老刘闭着眼睛吭都没吭一声,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打飞出去,又倒在地上,好像是昏了过去。鲈鱼掌柜把床上的麻绳丢过去,管师傅就用两条麻绳把刘家父子背靠背地捆在一起。

李安民缓过气,哑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一说话,喉咙就刺刺的痛。

管师傅喘了口气,擦去头上的汗,说道:“鬼压床!被压醒又臭精神了,婆婆来给你搬救兵,压得我胸皮贴床垫,虽然我看不到她,但那股味道肯定错不了。”

鲈鱼掌柜说:“我喝酒会出汗,一般不上头,从没睡得那么死,看你不在房里,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我说问题出在老刘身上,管哥还不信,看吧,再来迟点,安民妹子就完了!”

管师傅摇头道:“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老刘会绑架小李。还带着他儿子一起搀和,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

李安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她还挂记别的事:“婆婆呢?没用引灵术她怎么脱出身去的?人怎么没跟着回来?”她又唤了两声,没反应,观花婆是真的出去了,难怪在吐酸水的时候她会觉得有股凉气从胸腔里往外窜。

管师傅和鲈鱼掌柜看不到,房间里的空气瘟臭泛酸,观花婆的腐败罪气已经变得很淡了,淡到几乎闻不出来,李安民下床往外走,腿脚发麻,走没几步就歪靠在床边,鲈鱼掌柜要扶她,李安民用手轻轻挡开,她转动脚踝活血舒筋,说道:“得去找婆婆,前不久她还说吃不住丧气,我怕她出事。”

管师傅说:“我陪你,小卢子,你留下来守着他们,如果人醒了,把事情问清楚。”

鲈鱼掌柜比了个OK的手势,叫他们自己小心。

李安民打着老刘的手电筒,顺着来时路往回找,经过玉米地时,远远看见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站在坡下,地上有团模糊的光晕,正是观花婆的两截身子,她这时的情形和在乱坟堆时很像,全身化作白光,分离成无数大小不一的光球,游离着升到空中散开。

李安民大叫一声:“婆婆!”手持电筒照过去。

站在光点前的两人背向而立,看背影,是名高个男子和一个小女孩,男人头戴迷彩色的帆布短檐帽,一身黑衣黑裤,脚下穿着半高帮的登山鞋,身形瘦削颀长,女孩留着一头绸缎般的乌黑长发,从身高来看,年纪大约在十岁上下。

“喂!你们谁?对婆婆做了什么?”李安民想冲过去,被管师傅一把拉住。

“别冲动,先问清楚啊,你看到婆婆了?她在哪?”

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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