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男瑟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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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这个热腾腾的汤锅外,春雨还准备了炸虾丸和一些干盘小菜,这样的话,无论客人是要喝点小酒还是怎的,都有可下筷的食物。
手脚麻利的赶紧弄好,让小二问了菜上到何处,春雨总算松了口气,看着有些狼籍的厨房,又认命的马不停蹄收拾起来,要待客人吃完了她才能给弟妹和伙计们做午饭,这开店的日子也不是真那么好受的。收拾的空档,春雨正式思考楚掌柜的说的话,是该请个厨子了,自己虽然手艺还尚可,但对于本朝的很多烹饪技法还是不如本朝人熟悉,一时半会儿的还能忽悠过去。再说了,日后且不说工作量会越来越大,她一个小女子难以支撑,就是她本人也不愿自己就此陷入暗无天日的买菜做饭中啊。
家务事可以做,但是长期总是一个人做,那种难捱的感觉会很影响一个人的心情的。不记得从哪里看来的话了,说家务事一个人做很无趣困顿,要是两人一起做,整个过程则充满了期待跟欣赏。春雨是不指望能有人欣赏的,但最起码也该有人分担才是。
小二跑来后院找春雨,说那客人很满意她准备的午饭,同时提了个要求,让她再做一份给他的随行人员。春雨笑着答应,转过身嘴边却凝了一丝苦意,看吧,这就是不请厨子的下场,累死活该。
直到临近未时了,客人才一一用完餐,小二收了大堂的一角,摆上碗筷,准备开饭。秋雨在姐姐炒最后一个菜之前便拉了冬雨去请婶子过来用饭,姐姐昨儿吊高汤的时候就说要找个时候请他们吃汤锅,今天正好撞上了,反正都是同样的菜式,在给客人准备的时候,便多准备了一份,只是鱼已经用完,肉也剩得不太好。瞧不过眼的春雨便将坛子里腌渍好的猪大肠拿出来,过上蛋清米粉,放上调料拌匀,又用坦碗乘了垫底的萝卜块,将拌好的猪大肠放置其上,隔水蒸了。
粉蒸大肠出锅的时候,两个弟弟连着两小二都忍不住趴到了厨房的窗户边使劲嗅,粉白中带着丝丝粉红,热腾腾的冒着香气,上边被撒上切碎的香菜末和碾碎的花椒粉,一时只听见咕噜咕噜吞口水的声音。
菜被端上桌,大伙儿挨着坐好,笑嘻嘻的拿碗的拿碗,分筷的分筷,账房先生和楚掌柜坐了高位,楚婶子挨着掌柜的坐下,然后依次是顾家姐弟和两小二,刚围坐下来,还未等举筷呢,就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
楼上下来的是个魁梧男子,还是熟人,春雨一见他眼神立马就亮了。
“大哥,是你?!”听到春雨欣喜的声音,男人微蹙眉头朝角落中瞧了一眼。
“我是顾春雨啊,你忘记了吗?夏天的时候,你还救过我弟弟呢,就是在街头被小混混打的男孩啊。对了,你还送我们回家,喏,好像还遗失了什么东西在我家吧。”
春雨笑着离开饭桌,娉娉婷婷的走到男人面前站定,很满意,这身高这体型,完全当得上一个能给人依靠的好男人的所有标准了,再说这男人还有着少见的同情心,要是真能有什么的话,春雨完全乐见其成。
不是她花痴,在这个时代这个年月,以她这种孤女的身份,能当人正室已经很不错了,对于男方家还基本不能挑剔的,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找个自己能看上眼的男人,就像眼前这位,仁善又稳重。
那男人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连他胸口都不到的小丫头,困惑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几个月的时间,这小丫头人变化挺大的,当初印象中她黄黄瘦瘦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模样,一张瓜子小脸恐怕他一只手掌就能全部覆完,现在不同了,有了水色后倒显出她姣好的容貌来,虽然依旧粗衣布服,但眉间的自信浓上不少,人也精神很多。
“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到这里来了。你在这里上工?”
回首看了眼,她弟妹似乎都在,想来这里的掌柜还是不错的,竟能接受她年幼的弟妹。
“嗯。大哥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为何我之前……哦,我忘记了,你一定就是早上我买菜出去的时候住进来的客人吧?瞧我,真是笨得可以。”春雨没解释其他的,一对娇俏的眼儿早就完成月牙了,“你吃饭了吗?要是不嫌弃,一起用可好?”
春雨是想趁机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却没料楼上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梧,还不速去速回。”
男人赶紧应了声,歉意的扯了下嘴角,打算绕过春雨出门去。春雨在心里腹诽了一声,但面上还保持着温婉的笑容,抬头往上一瞧,不意对上了一双深潭般的眸子。果然是当初见到的那位年轻公子,略带着一丝秀气的眉微微拧着,面无表情的看着仰头和他对视的春雨,片刻后拂袖进门,掩上。
等春雨回头时,那叫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旁楚掌柜亦同时出声唤她去用饭。春雨刚落座,楚掌柜递了个隐晦的眼神给他妻子,后者微笑着点头。
PS:昨日临时有事,先补上昨日一章,晚上再发今日的章节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地位差异也是一种阻碍
“春雨,我来帮你。”用完了饭,楚婶子帮着春雨将餐盘搬进厨房待洗。
“春雨啊,你是不是对那个大个子有好感啊?”佯装不在意般,楚婶子瞅着没人,笑嘻嘻的对春雨开口。
“嗯啊,婶子你觉得那人如何?”不同于别家姑娘的羞涩,春雨很是大方的承认了,末了还转问楚婶子的看法,“他曾经在家乡救过我们,见着我家那情况,还好心的留了银子下来,虽然他看上去木讷,心底是很难得的善良呢。再说了,照我这样的条件,想要找条件好的也不成,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挺合适的。”
春雨没说的是,她这样打算还有一个原因,那人是护卫,也就是说肯定不能经常在家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本就不好经营,如果再加上什么公公婆婆小姑子小叔子之类的话,搞不好她会直接崩溃的,而这类的护卫,通常情况下父母都不会在身边,她在做媳妇的自然也就会少很多烦恼。
楚婶子可不知春雨的打算,自个儿低眉侧目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快要将碗盘洗完的时候,她才没事儿般的跟春雨招呼了句,让春雨和夏雨晚上到她家去坐坐,说有事情商量。春雨洗碗的手不觉顿了下,而后又恢复了常态,笑嘻嘻的应承下来。
“姐,婶子和你说什么呢?莫不是要给姐姐做媒?”秋雨伸了个脑袋进屋,慧黠的双眼滴溜溜的转,今儿看到姐姐对那天那男人的态度他就明白其心思了。身为一个乖巧懂礼的弟弟,他自然是乐意姐姐有个好归属的,可那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自己这个小小巧巧的姐姐能扛得住那家伙的一巴掌么。
估计是他将心底的疑问不自觉的说出了声,换来春雨一个脑栗子,哭笑不得的脸蛋上飞起一抹红晕:“傻小子,说啥呢,姐是嫁人当老婆,又不是嫁去给人打着玩的。”
“哟,姐,这八字还没下笔呢,你就真心动了?不成不成,再怎么说咱也得去打听打听这人的身家背景,反正姐你也还没到嫁龄所限,总不成这样撞天婚吧。”
“说得对,家里没男人,咱兄弟两这任务可不能办砸了,走,咱们这就探探去。”不知何时夏雨也来到厨房外,静静听着三弟和姐姐的谈话,直到这时候才开口插言。
“你们两个小子,觉得你姐我是嫁不掉了是不?我是对那人有好感,可也没说立马就嫁给他啊。我是想侧里打听打听他的情况,要是真合适了,就请楚叔叔出面给我做媒去。”
春雨毕竟比不得旧时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再说她家父母双亡,就是要想请长辈出面也不行啊,所幸楚叔叔跟自家伯父是发小,也算得上长辈了,要真对了眼,女方上门提亲的事也并非少见。
赶了弟弟们去休息,春雨转身撑着擦拭干净的灶台发呆,她心里对于楚婶子的异样表情有种隐隐的担忧,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个了,只是,她真的能答应么。锅里温着的水印照出她蹙眉的样子,水影轻晃,那张小脸也在水波中变幻着表情。
“叩叩叩”,身后传来叩门的声音,春雨猛然回头,自家两小子是绝不会这么温和的敲门的,而账房先生跟掌柜轻易来打搅她,两个小二哥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一来敲门的自然是外人。
“进来吧,门没关。”虚掩的门缝中透出一丝阴影,从影子上看,外面的人身材不小,“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而那人并没有走进来。
“可以出来说话么?”低沉而暗哑的声音表明了来者的身份,春雨没想到这人会主动来找自己,脸上顿时意外的漾起笑容来。
“梧大哥,你找我有事吗?”迎着冬日温暖而晃眼的阳光,春雨虚眯起了眸子,对面高大的男人在她身上投射过来一道阴影。
“没事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姐弟,怎么样,在南京府还好么?”男人背着手,刚毅的脸上绽开了略有些僵硬的笑容,眼底是一片清亮。
“嗯,谢谢梧大哥关心。”春雨很简洁的将自他离开后的事儿说了一遍,只是隐藏了大姐夫提亲的消息,最后从怀中摸出一颗银裸子递给男人。
“梧大哥,这虽然不是你当初放在我家的那颗银裸子,但是钱数是一样的,你收回去吧。”算不得青葱嫩白的手指捏着那颗银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也泛起美丽的光彩来。
“你收起来吧,一个女孩家带着年幼的弟妹,你家的日子也不甚好过。大哥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银子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的物事。”听了男人的话,春雨圆圆的眼完成月牙儿,唇边也漾起靓丽的笑纹。嗯,很满意,真的很满意,不管是从这男人的心地还是家世来说,春雨都觉得他就是自己良人的上上之选,想来这样的男人,要是真诚了自己丈夫,必然也不会介意她拖着三个年幼的弟妹才是。
“丫头,过几日我就要跟着公子爷回去南昌府了,这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要是你以后遇到困难,就来南昌府找我。”男人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腰牌的样式,黑黝黝的有些沉重,“这牌子是我的腰牌,也算个信物吧,凭这东西,就算不在南昌府,也能保你平安。日后你来找我,只需将这东西亮给看守城门的士兵,他们自然会通知我的。”
春雨闻言心里一凛,看来她还小瞧了这个男人呢,能说出这番的人,在南昌府怕是有不小的权势吧,他还仅仅是个听令於人的侍卫,这样说起来,他主子的身份……啧啧,看来自己的打算得取消了。
男人并不知春雨肚里的弯弯绕绕,见她沉默下来,还以为是感伤自己又要离开的原因,因此上伸手揉了揉春雨的发顶,那温度很宜人,态度很温情,感觉上就是一个大哥哥在怜惜自己妹子,让春雨感慨的暗自一叹,抬首,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第一卷 第十六章 与人为善
下午春雨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院子里剥着各种坚果仁的壳,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神情黯淡。秋雨带着冬雨从外面玩了回来后,瞧见的就是姐姐手里揉捏一颗花生发呆的模样。
“姐,你在想什么呢?”冬雨娇憨的凑到春雨跟前,仰起小脑袋,眼弯的跟月牙似的,“姐你看喔,这是三哥给我捉的鸟儿,很可爱是不是?”
冬雨手中是一个藤笼,很简单的样式,也很小,刚好能装得下一只体积不大的鸟。
“你跟三哥去城郊玩的么?看你,身上还有草屑呢。”春雨偏头看了看,没见着秋雨,“你三哥呢?怎没见人回来?”
“三哥送了野兔子去婶子那儿了。姐,我跟你说,三哥好厉害的,今天打了两只兔子,分了小宝家一只呢,小宝说他们家好久都没吃肉了。”
冬雨口中的小宝是他们这条巷子背后那儿的,家里有七兄妹,娘的身体又不好,就凭着他爹给人打零工来养家糊口。听了四儿的话,春雨心中那根弦被触动了,想起她才醒过来的时候,站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个小家伙,现在好不容易长了些肉出来,总算不复见当初那副难民像了。再说他们当年还好的是,大伯母隔三差五的还接济他们些食物,而小宝家,大的才十四岁,小的刚半岁还在吃奶,那日子,想来也是艰难得紧。
“姐,我今儿去了小宝家,他家大姐说是许了人呢,年后就嫁过去,是前街王屠夫的续弦。姐,什么叫做续弦啊?”抓了几颗花生在手里,四儿边吃边问。
春雨一愣,那个王屠夫她是知道的,家境虽然过得去,可人忒蛮横,爱打老婆,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也是一脸横肉,听人说他以前的老婆就是被他打伤了,没治好过世的。再想想小宝大姐那副怯生生的模样,还没王屠夫大儿子个头大,只怕经不起他两三拳吧,只怕到头来,还得可惜了那个还未到花季便要成人妇成人母的女孩子。
姐妹两正说着话,秋雨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渴坏了,要四儿去给他端杯水来。
“喏,哥哥给你水。”乖巧的小丫头屁颠颠的进门去捧了水杯出来,小脸上是绉媚的笑。“三哥,咱明天又去玩好不好,再打两只兔子。”
“笨蛋丫头,你当那兔子是咱家养的啊?今天能打到两只已经是不得了的运气了,平日里这郊外林子哪来的野兔。”秋雨好气又好笑的吼了妹妹一句,看着小丫头瘪起小嘴,又忍不住心疼,赶紧上前呵哄。
“哼,就听见你在闹小四儿,你皮痒了是不是?”小小年纪已经略见稳重的夏雨拿着书本出了门,坐到姐姐身边朝四儿招手,“过来,二哥抱,你该睡会儿午觉了,不然到了晚上又不吃饭就睡。”
“可是二哥,这已经过了午了啊。”冬雨不愿去睡觉,跟二哥大姐想着法儿撒娇。
“行了,反正我今晚炸圆子吃,要是有人睡着了,可别怪我不给她留着就好。”春雨也不逼妹子,只是灿烂一笑,又开始了手中的活计。
在玩耍和炸圆子中犹豫了半天,冬雨总算顿顿脚不情不愿的进屋睡觉去了,她娇俏的动作惹来兄姐一阵轻笑。快一年的时间了,春雨和三个弟妹之间的感情如同沉淀了十年一般,她从来没有过不要弟妹的念头。起先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二弟夏雨心里的惶恐,可她并没有用言语去让其放心,而是默默的做着长姐该做的一切,承担起长姐所以的义务,渐渐的,夏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