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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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稍稍站稳后,耳膜里便充斥着人群的惊呼,雨中的风,吹在脸上,啃噬似的疼痛。
杨铮!杨铮为什么要推她?
田宓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发觉杨铮就倒在道路的中央艰难地想要坐起来,他的整条右臂都已被鲜血渲染。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虚幻不实的噩梦,然而梦至此刻,竟也流淌起真实到令人心胆欲裂的味道来了。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轰然一声炸了开来,田宓跑过去想要扶起他,不住地哭喊:“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杨铮紧锁着双眉挣扎着站起来,抓住她的手就往巷子里跑,神情坚毅地仿佛不曾受过伤一般,一字一句地说:“听我说,这附近,大概有人想要我们的命。你镇定一点,现在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田宓蓦地神情怔忡,她忽然明白过来了,是田野,一定是田野!
远方大楼的楼顶上,依稀蛰伏着一个同样漆黑的人影,而他的臂弯里,正驾着一把远射程的机枪。
他眯着眼睛试图瞄准楼下纷乱的人群,瞳孔里的神色却忽然闪过一丝蒙昧的犹豫,慢慢地,他收起机枪,喃喃低语:“小姐,这次我放过你,你一定要有多远,就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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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田野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他甚至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推着田振业上了屋里的观景阳台。
“爸,你知不知道,小宓失踪了。”田野慢慢地将烟斗凑到自己的唇边,那抹零星的光就顺着光线扯着,直扯到他清俊的眼角,令人捉摸不透。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她去国外深造了吗?”
田振业微微抬起头,晨雾里的阳光稀薄,明明暗暗地光线错落在田野的脸颊上,朦胧而遥远。
“不不不,你错了,”田野扯动着嘴角,露出一抹寒光毕现的冷容,“她只是发现了太多她不该发现的东西,而我又比较仁慈,所以留下她的命,把她看起来而已。可惜的是,她并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居然想跑。”
“你……你什么意思!”田振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指着田野质问,“是你把小宓逼走的?”
“你又错了。不是我要逼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她以为只要她走了,我就能说服聂首相就会停止和萧党的斗争。真是傻,首相大人之所以会突然按兵不动,那是因为萧珏一直在暗中笼络自己的势力,现在还没到彻底掀翻他的时候。当然了,小宓还是个孝顺女儿,她害怕你知道真相会病情恶化。啧啧啧,我真是想不通,你这样人怎么会生出这样好的女儿来?”
田野淡淡地说着,食指磕了磕烟斗,那烟斗里的星光却似乎不肯熄灭,在一片蒙昧里渐渐逼近,再逼近。
田振业登时气得脸上青筋暴起,他难以置信地怒视着田野:“怪不得,原来在背后一直害我们的那个人就是你!我生你养你二十年,你却要反过来害我?”
田野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也就丝毫不以为忤,他只是轻巧的笑了:“我怎么会是害你呢?我只是在拿回我应得的东西,田振业,你敢说我爸爸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同福的死……那是个意外。”田振业的眸里倏地暗沉下来,他那因激动而坐直的身子也渐渐委颓回轮椅上。
“意外?如果不是你为了赶工期,骗着我爸在临时搭建的、毫无安全保障的高架上工作,他又怎么可能会死?”田野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像刀子般无比锐利地刺向田振业,“你骗得过别人你骗不过我,你以为你当年做的丑事我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假惺惺地把我收养了我就会原谅你吗?”
田振业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深深吸一口气:“我承认,你爸爸的死的确有我的过失,可我已经尽我半生的努力来弥补你了,我甚至还娶了你的姑姑。你扪心自问,这二十年来,我可曾苛待过你半分?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养着。”
“亲生儿子?”田野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他仰起头忍不住哂笑出声,“真把我当亲生儿子,那你为什么把所有的资产全部留给田宓,却不给我分毫?你明知道我比她更有这个才干和资格!”
田振业的双手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我曾经对不起小宓母女,现在我想补偿补偿我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对?就算是我错了,小宓又有什么错?她一直把你当做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她一直敬你爱你,把你当作亲哥哥,可你居然连她也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我就算养条狗,也比养你强百倍!”
田野的脸上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笑影:“是人,我当然是人。如果你收养一条快要饿死的狗,并且喂得它饱饱的,它绝对不会反过来咬你,因为它的脑子里只有愚忠,可是人不一样,人有思想,人不会认贼作父。这就是人和狗的区别。”
田振业怔怔地看着田野,忽然他神情紧张地攥住田野的手臂:“你所做的这一切,雪柔知不知道?”
“你说姑姑?哼,她也该死,居然敢偏帮外人,如果不是她偷偷给杨铮透露艳照的消息,小宓也不会发现这些事,”田野那狭长的黑眸里闪动起野狼般阴毒的光,但是忽然之间他又笑了,“说到小宓,她跑了对我对聂党都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你说,有什么办法能逼她现身呢?”
“你这个畜生!你连狗都不如!”田振业又惊又怒,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田野,却被田野轻巧的闪过。
“不如就委屈一下您吧?反正一审结果就要出来了,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就能把我做的那些事情全推到您的身上,让它随着您万劫不复,这样萧党的人就再也挑不出我们的把柄了,”田野渐渐地面无表情,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田振业,声音是不轻也不重,“噢,对了,听说前首相萧兰成是出车祸死的,假如您和兰成先生一个死法,是不是也算一种荣耀呢?”
恍然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田振业扶着轮椅的轮子不住地向后退,直到那细小的轮卡在阳台边缘的槽缝上,他才惊怒地大声冲门外喊着:“雪柔!雪柔!”
田野只是一脸冷漠地注视着他:“还是,让您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刊登:振东集团董事长田振业先生,不满一审结果,畏罪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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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低沉,薄雾弥漫。
萧珏一手开着车,另一只手疲惫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回忆着刚才和萧党官员们的密谈。
田振业的一审结果就要出来了,听说提供证据的人竟然就是田野,那些铁证如山令人无法辩驳,田振业也很可能要判刑。更为严重的是,这个案件牵扯到帝都的多位高层官员,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闹得帝都里人人自危。
曾经和田家联姻的他,最好在审判结果出来之前,尽快表个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以避免这场诡谲的风*及到自己身上。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见死不救、彻底和他这个曾经的岳父划清界限了。
田宓……不知道田宓知道这个消息,又会是什么心情?
回到别墅后,萧珏只想好好地放松一下心情,不去再想这些纷纷扰扰的迷局。可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人和清洁员在家里上上下下的拆卸东西。
聒噪的声音响在耳畔不绝如缕,萧珏正要发作,甄淑妮却一脸微笑地从楼上走下来,迎接他。
他只有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在干什么?”
甄淑妮亲昵地搀着他的手臂,眉目间有一股即将嫁作新妇的欢喜:“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就请人过来整理一下房间,这么大一间宅子,很多东西都需要清理呢!”
这样小女儿姿态的她令萧珏有一瞬的恍惚,他的呼吸微微滞缓: “打扫卫生这样的活让阿罗她们干就行了,何必请人来那么麻烦。”
“保洁公司的人比较专业嘛,干活也麻利。”
甄淑妮还想拉着他看自己的杰作,萧珏却有些不耐地推开她的手: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很累了,上去休息一下。”
甄淑妮强忍住心底的不满,依旧微笑着看着他走上二楼,接着转身对身后地工人交代:“萧议长要上楼休息,你们动作都*!”
上楼后,阿罗给萧珏端来一杯糖水,又嗫嗫嚅嚅地不肯退开,萧珏瞧着奇怪,就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就说。
阿罗这才叹着气说:“少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楼下的生息渐轻,却依旧有微弱的噪音缕缕不断的传来,细针一般刺痛着萧珏的耳膜,他心底的厌烦更重:“你说吧。”
阿罗觑着他的神色,慢慢地开口:“甄小姐把田宓小姐平时的画作全都卖给收废品的了,而且……而且她还让那些工人把田宓小姐的画室给拆了,还有田宓小姐遗留在萧家的衣服、物品……她都……她都送给我们这些下人了。”
“胡闹!”
萧珏的俊脸瞬间变得森白,他将手心里的杯子重重地摔在桌面上,糖水被他震得四处飞溅:“你让那些她们,把田宓的东西全部拿回来,还有……让那些工人住手,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进那个画室!”
“好!”阿罗赶紧走上前,偷笑着帮他擦把桌面擦干净,活干得麻利又畅快。
她早就看甄淑妮不顺眼了,在她心里,萧家的少奶奶就只有田宓一个人,所以萧珏对甄淑妮越不满,她心里就越乐呵。
然而,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却看到甄淑妮微笑着站在门口。
阿罗不由得低下头从她身侧退走,甄淑妮的眼光似刀,狠狠地剜了她一下,接着又笑盈盈地走进来,对着萧珏说:“我把田宓的东西扔掉了你不高兴吗?”
“你不该把她的画全卖给收废品的,”萧珏强忍住心底地怒气,斜眼看着她,“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她既然把这些东西丢在萧家了,就说明她不在乎了,她通通都抛弃了。她都不在乎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在乎呢?”甄淑妮看住他,轻轻一牵唇角,微微的笑,“难道你不知道吗?田宓现在和杨铮在一起呢?噢,对了,她还怀孕了,她怀着杨铮的孩子。她早就把你忘了,你居然还想着她,你真是傻到了极点!”
怪不得!怪不得田宓离开后,杨铮就跟着消失了,并且一走就是半年!
原来他们是一起私奔去了!
萧珏的双手紧紧撺握成拳,强压着心底满溢而出的愤怒和深痛,对她扬眉一笑:“我怎么忘不了她呢?只是不想别人说我萧珏无情无义罢了。”
第八十二章,你连狗都不如!(正'TXT小说下载:。。'
第八十三章,求你……嫁给我吧!(2
正文 第八十三章,求你……嫁给我吧!(2
中国小镇,简陋的出租屋里,杨铮小心翼翼地站在塑料桌子上,抬起左胳膊把灯泡安上去,跳下来时口中却轻轻地嘶了一声。
知道他又碰到伤口了,田宓登时紧张兮兮地凑上前:“还疼吗?”
自从那天在巴塞罗那遭人暗枪袭击,杨铮就坚持要带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两个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中国,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杨铮那次则被人击中右肩胛,索性并不严重,但那到底是枪伤,他们走得又匆忙,甚至来不及好好治疗。那病情拖到现在,又怎么会有不疼的道理?
“你疼吗?”可杨铮却把头侧转过来,他的眉头微微地蹙起,眼里却凝满了温软的笑意。
田宓被他瞧得心慌,她一面扶着他坐下来,一面茫茫然地问:“我疼什么?”
“心疼我呀?”杨铮嘻嘻一笑,他的笑容很温暖,好像铃兰在春风中绽开。
田宓羞赧地推了他一下,又觉得这个动作有打情骂俏的嫌疑,于是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阿铮,我不该连累你的。你跟我不一样,你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根本没吃过什么苦。现在你却为了我,每天过着殚精竭虑日子,甚至还要去做那么辛苦的工作。其实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和夏菁菁取消婚约的事情,杨铮几乎跟自己的父母闹翻了。
他独自跑到巴塞罗那找自己,倒是有点离家出走的意味来。
可这话杨铮已听得快要磨出茧子了,他索性不搭理她,只是懒懒地伸了伸左胳膊:“啊,说点开心的吧,今天我生日,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菜。”
田宓觉得头痛,每次他都有理由把话题绕过去,没办法,她只好捋起袖口指挥官式地使唤他:“打下手!”
“为夫遵命。”杨铮低下头,像模像样地作了一个揖。
田宓顿了一下,回头瞪他:“不许说为夫。”
“那为父,为父。”杨铮笑了,隔着围裙摸摸田宓越来越隆起的肚子。
田宓终于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
和杨铮住得久了田宓才发觉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一直以来她总是觉得杨铮是那种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没风没浪、没腔没调也没个正经的大男孩。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她错了。
当他中枪倒地还能镇定自若地拉着她从慌乱的人群中逃跑时,当他在夜里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坐起来给她扇扇子时,当他凝起眉头一脸认真地赶制实习报表时,当他拿着韭菜一根一根细细地择洗时,当他握住她的手说要她嫁给他时,她恍惚地觉得自己像在看着曾经的萧珏。
她忽然发现原来杨铮不笑的时候,居然和萧珏是那么的相似。
她发现她还是忘不了萧珏。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刺,往往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深深地刺进她心底的柔软,让她痛、却无法挣脱。
这顿饭做了很长时间,说是田宓主厨、杨铮打下手,其实大部分活儿都是杨铮自己做的,田宓纯粹是来打个酱油过个场。
吃饭前,田宓把提前准备好的生日蛋糕端出来,只有十二寸,造型特别简陋,好在是蛋糕里面有她最爱的芒果和草莓,还算勉强过关。
她有些吃力地俯*子,全神贯注地把蜡烛一根根插在细腻的奶油里,点燃后起身关上房间里的灯。
微弱的烛光像是星星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杨铮望着田宓被微光照亮的周身,仿佛深深地着了迷,索性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凝视起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