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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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寄人篱下,涟漪本不想多事,但看品如她们如此嚣张,终究看不过,一把将老妇拉到身后,浅笑道:“如夫人,今日怎么如此有空,教训个丫头还嫌不够,竟对老人家也这么凶,想来辰王殿下,并不知道你人后是如此模样吧!”
品如正鄙视的打量老妇,正在火头之上,一旁的侍卫都站得远远的,怕遭鱼池之灾,却没想到涟漪横插一杠,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指着涟漪道:“看在王爷对你上心的份上,我并不想与你计较,可你也该知道分寸,王爷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以后王妃甚至是皇后的位置必然是彩霞公主的,你也得意不了多久,说到底也不过连个名分都没有。”
嫣然一边扶着老妇,一边欲上前与品如争辩。
涟漪容色上的犀利一闪,笑容纯粹不含一丝杂质,凑到品如身前,浅笑道:“如夫人到是明白的很,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本无心和你们争那妾的位置,便让与你们罢了。只怕那个位置并不好坐,如夫人生得如花似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将来王爷有朝一日高升,三宫六院,只怕夫人的青春却不等人啊!”
品如面容变幻数下,钢牙紧咬,看着涟漪平静无波的脸,一时竟无法言语。
涟漪见她苍白的容色,心中称快,面上却不透声色,依旧道:“我虽不知王爷为何,但你们口中所言,均以为王爷喜欢我,如夫人若是不想后半生都独守空房,成为深闺怨妇,到不如请教一二,或许我可以帮到你,让你一生无忧,也未可知,总好过你在此为小事斤斤计较,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个男人!”最后几句涟漪贴近她的耳边轻道。
众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涟漪和她说了什么,只是奇怪的看着品如脸上的神色转了几转。
涟漪见她犹豫不决,知她心中动摇,虽然她对她颇含敌意,但那诱惑太重,她会心动也在意料之中。
品如秀眉微挑,将涟漪拉到一边,疑惑道:“你真的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想用什么交换?”
“我只是想你既然这么嫉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王爷身上,在这里逞威风不算本事。我对王爷无意,自然不会吝啬告诉你。”涟漪笑得更加妩媚,轻搭上品如的肩膀,“我当然不会不记报酬的告诉你。”
“你想怎么样?!”品如看向她,丝丝戒备遍布周身。
“不想怎么样,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人受委屈而已,如夫人若是有诚心的话,就向嫣然和那婆婆道个歉,我定会让你得偿所愿。”涟漪侧脸向嫣然和那老妇的方向望去,朝品如点点头,凑近一步道:“是面子重要,还是一生的幸福重要,你要想清楚!”涟漪面上的容色瓮定,不容置疑。
品如犹豫半晌,终究放不下涟漪所说,只得放□段,压下心中的不情愿,踱步到嫣然和老妇面前,俯身一礼,“今天是我不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府中的侍卫,还有和品如一起的夫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见一幕,无法相信一向自视甚高的品夫人会如此。
宫闱隐秘(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在努力结尾中,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偶是非常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家请耐心等待~今天更新完毕,请看过的亲们明天再来……求收藏~撒花~包养~
“品如妹妹,其实要得到男人的青睐很简单,那便是用心!当然对于辰王来说,你的用心未必会得到同等回报,但只有付出,才可能有收获,这是你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认可和接受,要容忍他有别的女人,毕竟他的身份不同,我以为与其把精力用在嫉妒别的女人身上,不如多花花心思,让男人在你身边停留的时间久些,更为实际,你说呢?”涟漪满意于品如的道歉,在她耳边缓缓说着这些话。
品如愣愣的听着,忽而觉得很有道理,但又没什么具体的东西,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直到涟漪拉着嫣然和老妇离开,方才醒悟,涟漪只是在应付,气恼得跺脚,却又无计可施,有心让侍卫抓她们回来,但记起那日生辰宴上,辰王对涟漪的态度,却又不敢下手,只得恨恨离去。
涟漪轻叹口气,转头见品如离开时的愤然表情,嘴角上扬,这女人看似强悍,其实头脑很简单,几句话就敷衍过去。只是不知道她能否心平气和的领悟她话中的含义,这种欺骗是为了让她给嫣然赔礼,可从某种意义上说,又不是全无道理,只是她未必能体会话中最简单的道理罢了。
涟漪让嫣然帮老妇拿衣服,一路上说说笑笑将老妇引到“抚澜院”,那妇人不住的道谢,称辰王府邸虽大,但像涟漪这样的好心人却并不多见。
“抚澜院”中,清冷如常,自从生辰宴后,彩霞公主的势力展露无疑,虽然表面上府中上下对涟漪客气恭谨,但明显平日的用度,甚至饭菜都有所改变,已是深秋,“抚澜院”中花草树木极多,阴凉湿冷,可点暖炉的碳却配得极少。
涟漪让嫣然将剩余的碳全点起来,房中才逐渐温暖,她亲自泡了碧螺春,推到老妇面前,浅笑道:“婆婆,不要和她们计较,空了便到这里坐坐,这院子向来清冷,来个人也热闹些。”
妇人接过茶水,轻抿了下,不急不缓的道:“我虽常住王府,却极少出来走动,也曾听说王爷从外面带回一位姑娘,住在‘抚澜院’,却没想到会在今日遇到。”老妇笑语道,“更没想到姑娘不光长得轻尘脱俗,更是心地善良,比府中一众女子要好上许多,难怪王爷喜欢!”
涟漪见那老妇虽言语间谦卑,对待品如也并不回嘴,可此刻看来,不知为何,身上竟有隐隐的气度在,那种气度浑然天成,该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才具备的,她浅笑着答道:“我想大家都误会了,我和辰王并无爱慕之情,我们的相识过于离奇,他对我恐怕戒备之心更多些,可见外界谣传并不可信,婆婆,在府中这么久,也该看得出,我所言不虚。这院中的吃穿用度,如此寒酸,辰王的宠妾怎会如此?!”
刚才在对待品如时,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实际上她并不想和辰王拉上一丁点关系,况且她还是厌恶他的,他凭借柔儿,软禁她在此,并不是什么君子行为,她简单说了几句,并不想深谈,急忙转移话题道:“婆婆,在府中是居于何职啊?!”
老妇微微一笑,勾起脸上细小的皱纹,“在府中呆得久了,也算是老人了,王爷小时候我曾看顾过他,是以王爷对我还算尊敬,见我年纪大了,便不让我再操劳,如今闲散着罢了!”
“既然如此,婆婆有空常来我这里坐坐!”涟漪笑道,容色上的真诚不容置疑。
“都说好人有好报!姑娘不必和那些女子计较,她们个个目光短浅,怎如姑娘这般玲珑剔透,姑娘的未来说不定会比她们都好,只能说姑娘心善比她们更会做人!”婆婆打量着涟漪,笑着煞有介事的说道。
涟漪只是笑笑,不以为意,她只图那天对辰王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可以回归山水间,却不愿拂了她的一丝,并未出声反驳。
自此以后,涟漪和那妇人常常来往,虽有年纪差别,但涟漪总觉得老妇说话办事都颇有见地,也喜欢和她说话谈心,时日久了,竟渐渐熟稔起来。
“婆婆,请坐。”涟漪一边招呼老妇在院中长凳上坐下,一边让彩霞将几样小菜端上,作为午膳。
彩霞跺跺脚,一脸不忿,“姐姐,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原先她们惹事,我们只不出去罢了,现在连每日的餐食都不肯好好供应,不是偷工减料,便是些不新鲜的食物,堂堂王府的厨子,什么时候变得连我们悦来客栈大厨的手艺还不如?!”
涟漪笑着摇头,平静的道:“算了彩霞,我们息事宁人吧,如今以你我的处境,多说无益。”
“姐姐,你也太能忍了,辰王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有半分要虐待我们的意思,她们未免也太过分了,不若……”彩霞说到一半,忽觉有外人在,斜挑了一眼,静坐一旁的妇人不再言语。
涟漪忽而心中明白,也许这一切都在辰王的意料之中,生辰宴上,他所做的一切,他定能想到后果,现在全府传得沸沸扬扬,说辰王对她有意,也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或许是存心不想让她好过,至于他的目的,她还无法猜到。彩霞的未尽之意,她懂,只是既然他刻意如此,她若因此去找他理论,岂不是正中下怀,好在差也没差到那里,尚能忍受。
想到这里,涟漪不再理会彩霞,将桌上最好的菜,夹到老妇碗中,浅笑道:“婆婆,不要嫌弃,这些食物虽粗劣,但多少吃一点!”
老妇慈爱的看着涟漪,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是个好姑娘,偌大的王府中,像你这样为人处事的,再难寻到第二个,我什么苦没吃过,这样的饭菜已算是不错啦。”婆婆夹了几口菜放到涟漪碗中,“这么瘦,也该多吃些!”
深秋刚过,便迎来了阳历新年,大理虽然四季如春,也见了寒意,涟漪常常想起,到乾都后度过的几个阳历新年,唯独今年最为清冷。
王府中早已张灯结彩起来,她却无心欣赏,其间和辰王提过几次,见过柔儿,知道她生活的很好,心中颇觉宽慰。
也正是这一年,大理国皇上病逝。
十二月初十五,大理国举国哀悼,将新年的气氛一下子弄得肃穆起来;
一月十五,新皇段其郑登基,整个王府修葺一新,大家都沉浸在喜洋洋的气氛中;
一月二十五,段其郑颁下圣旨,立富察氏为皇太后,而先皇生前一直宠信的媛贵妃,也是段其郑的生母,却被封为皇太妃,一时之间朝野议论纷纷,举国震惊,但段其郑以一己之力,不肯接受任何人劝谏,一意孤行;
一月三十,段其郑再次颁下旨意,封彩霞公主为德贵妃,封一众侍妾为妃者四人,为嫔者十数人。新皇登基只封了贵妃,却未立后,虽然也举行了郑重大婚,但和立后大典相去甚远,新皇在政事上雷厉风行,在家事上更是说一不二,大家虽不满,却不敢轻易做出头鸟,逆了龙鳞,只好暂时将种种意见作罢。
段其郑登基后,辰王府中一片喜气洋洋,上到各位夫人,下到杂役,到处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没过多久,王府中一众家眷和奴仆都分批转移到大理皇城中。
涟漪也并不意外的被安置在皇城的“幽蓝殿”中,自从搬到这里,便没再见过那老妇,搬家过程中,人员庞杂,工程巨大,又十分讲究排场,想来老妇不知被安置到何处,涟漪想想觉得她老成持重,又受辰王照顾,应该不会被亏待,到是她和嫣然两人,受尽旁人的盘查和敷衍。
好在过程中虽有颇多不快,但“幽蓝殿”比“抚澜院”环境要好上许多,至少到了宫里,用度管理更加规范,虽也有不如意之处,但比在辰王府,那些新晋嫔妃都收敛许多。
这日涟漪闲来无事正同嫣然在院中对弈,院外传来纷繁脚步声,两人齐转头朝院门望去,未见人影,已有人高声喊道:“太后驾到!众人接驾!”
涟漪和嫣然对视一眼,眼中均露出疑惑之色,匆忙站起向门外打量,院中其余人早已肃穆站立两旁,此时锦红色衣角一闪,一个贵妇带着四个丫鬟转了进来,未等涟漪反应,一片衣衫扑簌之声,众人口中齐呼:“恭迎太后!”
涟漪和嫣然虽不属大理臣民,也都随着众人微微欠身施礼,以示尊重。
“免礼吧!”一身锦红色衣衫的太后,仪态万方的轻轻挥手,众人方纷纷起身。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慕容姑娘有话要说!”太后金口一开,底下众人无不遵从,极有眼力的快速退了下去。
涟漪有些迷惑,并未觉得她和太后有何交集,更何况太后宫中早已流言纷纷,虽碍于新皇的面子大家不敢明目张胆质疑,但背后的流言蜚语,连她这样深居简出的人都已有耳闻。
“姑娘,看来是不认识哀家了!”太后上前一步拉住涟漪的手,随意的坐在桌边。
熟悉的声音令涟漪倏然一惊,低首慢慢打量面前的太后,隐约间竟是日里叨念的婆婆,刚才因想着心事,并未看得仔细,更何况大理国的太后,她怎样也不会想象到竟是那日在浣衣房内被欺负的老妇,此刻看去,抛却那隆重繁复的服饰和首饰,婆婆和蔼的面容依旧,隐约和以前一般无二。
“婆婆!太后?!你怎么会?”涟漪见是故人,原本微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秀眉微挑,满含质疑。
“慕容姑娘坐吧!如今我虽身份改变,但当初在偌大的王府中,却只有姑娘一人待我如同亲人,这些我都会记在心底的,所以无论太后也好,抑或是王府中年纪稍长的老仆也罢,都视姑娘为忘年知己!”
“想不到婆婆的身份如此尊贵,只是涟漪不明白,为何当初您会充做王府一名普通仆妇,还会被府中妾侍欺负,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涟漪毫不避讳的将疑问和盘托出,既然太后来此处找她,自然不会忌讳将缘由讲清楚。
太后轻笑起来,笑中有种别样意味,眼神朦胧旷远,“这不是一言半语能说清楚的,简单来说,我本是先皇宫中的普通宫女,有幸得到先皇喜爱,才有了今日的大理新皇,只是那时我孤身一人,身无所凭,先皇过不了多久,便将我抛诸脑后。先皇最受宠的媛贵妃找到我,说若我所得为男,便交予她抚养,以她得到的宠爱和家族势力,以后孩子的前途无可限量,我深知她所言不虚,几经考虑,便依了她,并答应她隐遁起来,从此只做一名宫中普通的仆妇。时间久了,宫中粉黛无数,若过眼云烟,早已没人记得我这个当年的小小宫女。”太后说着,眼角晶莹闪动,似是想起当初无数的漫长岁月,“本以为我就这样默默一生,只要看着郑儿过得好,便罢了。可不知为何郑儿竟知道了当年真相,他隐忍不发,只是暗中吩咐下人免去我所有活计,直到他登基,才有了这样的旨意!”
涟漪听完并不十分震惊,这样的宫廷秘闻,在历朝历代很多见,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真实发生在身边,她浅笑着安慰道:“皇上确是有心了,可见您的一番苦心并没白费,现在该是苦尽甘来了!”
“皇上确是有心,只是他坐上那个位置,身上的担子也重了,不光要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