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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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夸张了吧。”如许咋舌。
“不夸张,欧美的明星、名媛都用这个。”美容师感慨得给她抹护肤品:“白太太,您肤质原本就好,用上这个,等会儿白先生肯定惊艳。不是我奉承您,您和白少真是天生一对,一看就是大家气度啊。那些小丫头片子,压根比不上。”
“那你见过很多小姑娘了?我先生身边也有吧。”如许轻声打断了她。
美容师一怔,立刻连声掩饰:“哈哈,白太太您说笑了。白先生不常来,就是来,也是一个人。”
如许淡淡得笑了一下:算了,她又在自寻烦恼。男人的应酬,不就那么回事。
相信经过上回,他总会有点底线吧。
正凝神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犹豫的轻唤:“白……太太?”
“啊?”她立刻睁开眼,身边的美容师不悦得瞪着来者:“你干嘛打扰我的客人?跟你说了,你推销的玩意儿我们看不上,快走。”
“白太太。”面前这位窈窕的姑娘,二十岁上下,嘴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真是你。”
“陈……”如许皱眉想了想:“陈媛。”
“啊,是,您还记得我啊。”陈媛眼眶里都快滚出泪来,不管不顾得抓着躺椅,就跪了下来:“白太太,是我错了。那时,我真以为是四少,哪知道……求您和团领导说说,让我回去吧。我只会跳舞,其他行业,我都干不了。”
“啊,快起来。有事好好说。”如许惊讶得从躺椅上坐起来。美容师听了话音,暗地里撇撇嘴,走到外间去了。
如许记得一年前看到的陈媛,还是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戴着时髦的墨镜,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等她一走近,陈媛那娇小的脸上立刻摆出强撑出来的气场。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张诊断书:“白太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那就开门见山吧。我怀孕了,应该是四少的。”
“什么叫应该?”片刻的沉默后,如许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还有,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还没完全确定,但基本不会错。”陈媛拿杯子用力灌了一口,然后轻声道:“因为当时包厢里只有白少和我,我俩都喝高了。然后,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还有白少的衣服……我找派对的主办人,他给了我药和钱,让我不要声张。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药没用,我还是怀孕了。我找过白少,但他完全不认,现在团里也把我开除了。我实在没办法过了,只能来找您。请您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帮帮我吧。”
是同乡?哦,还调查得挺仔细的。看陈媛可怜兮兮得抬起眼镜擦泪,如许顿了下,拿出手机:“行,既然你坚持,我就帮你叫他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如果鉴定结果是屹东的,我会让他负责。至少,不会让你养不活自己。”
“白太太,你都不问我要什么……”陈媛诧异得叫了声:“难道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当然生气啊。”如许脸色惨白得苦笑了一声:“不过,我还得听他说说,不是?”
然后呢……如许揉了揉额角:哦,后来白屹东过来了,表现得比陈媛还无辜、愤怒。他铁青着脸,让自己在医院大厅等着,直接把陈媛拽去了妇产科。
☆、第34章 他这种人也配计较别人的清白?
“你也太冷血了,如果那真是你的孩子呢?”记得当时,她这么问。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时你不是喝醉了吗?”
“没完全醉,还有点意识,我知道自个儿做了什么。而且上回,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了——陈媛本来就不想要这孩子,只是想拿点钱而已。本来这么点儿,我也不在乎,关键是她到处放话,说我不负责。我丢不起这人。等鉴定结果出来,我看她还整什么幺蛾子。”
后来,白屹东找人查出了真相——是另一个喝高了的富少闯进门,和不省人事的陈媛发生了关系。
当时,白屹东去洗手间呕吐,接着就昏睡在了那里。那富少怕他追究,完事后,跌跌撞撞得跑出去找自己的表哥——派对主办者求救。
可是阴差阳错,这2%的几率却落到了陈媛头上——她居然怀孕了,还在闺蜜的怂恿下,想找白屹东私了。
为此,如许整整两月没理白屹东。毕竟,如果不是他先图谋不轨,带人家姑娘进房,也不会惹出这种事。
但说实话,当时她难过、失望,却没有很深的心痛感觉。
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长久来的寄托还是落了空,抑或是爱得不够。
“白太太……”陈媛提高声音,又喊了声。如许回过神:“哦,我记得让屹东别为难你,怎么你还是没回去?”
“团长不敢收。”陈媛抽噎了几声,豆大的泪珠又滚了出来:“白太太,是我自个儿不好,明知道那派对演出费高得有问题,还是去了。我不是没想过后果,但当事情真发生了,我才感到害怕。我根本不知道白少的规矩,不然,我也不会傻乎乎得以为是他。我实在太笨了。”
“什么规矩?”如许皱眉:“屹东在外面还有规矩了?”
“啊……没,没有。”陈媛倒吸一口气,慌忙擦了擦眼泪,转开话题:“总之,请您帮帮忙。我知道白少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所以请您……”
“想请我帮忙,就说实话。”如许看她脸色又青又白,心中突然不安起来。她攥紧手心,故意做出声色俱厉的模样,冷声道:“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全都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帮你。”
白屹东在外面细想着和沈阡的说辞,忽然“滴滴”两声,有短信进来。
他了然得挑眉,带着笑意打开消息:屹东,记得吃药。
“遵命,老婆。”他轻笑一声,向店员要了热水,熟练得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三颗白色药丸,一口气吞下去。
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药,他现在几乎锻炼出了含着药,就知道大致成分的绝技。
如许说得对,他打心眼里厌恶吃药,不仅因为副作用带来的巨大痛苦,还因为它像一根刺,时刻搅动着与之相关的不堪过去。
“对不起,先生,恕我直言。这些年,您和夫人劳心劳力,但公子的病至今也没有明显起色。他的身体就算勉强撑到成年,也很难有什么作为。既然您当初已经料到这个,要了小姐,我就大胆说一句——不如就保守治疗,听天由命吧。如果真有个万一……趁着您和夫人还年轻、健康,完全可以再要一个。毕竟,白家需要的,是健康的继承人。”
“老白,你疯了!孩子做错了,可以教,他还病着呢,你要打死他啊?!东子,东子别怕,妈妈知道你是被人骗了。你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快告诉你爸,是那女人冤枉你的,她就是想报复我们家!”
“白屹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得这病吗?这是老天罚你!我咒你这辈子都好不起来!”
白屹东用力拧了下眉心,睁开眼,直直得望着手机上的那行字。所有在胸中翻滚的黑□□绪,像撞到山岩的浪花,刹那间粉碎,然后四散、消失。
这是如许设置的自动发送短信,一周内的每一天,他都会收到同样的三条提醒。
这懒丫头,都不知道变个内容。他一边笑,一边把消息转存到专用的文件夹里。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后,他无聊时就多了项消遣——看看如许的短信,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日子里。
嬉笑怒骂、两两相伴……真是美好。
“砰”的一声,门从里面推开,白屹东惊愕得抬头,看到如许愤怒得大步走出来。后面跟着不知所措的美容师:“白太太,白太太您的脸还没洗……”
“怎么了,如许?”白屹东急忙迎上去:“是他们做得不好吗?”
江如许的脚步猛得停住,双手紧攥。她缓缓抬头,一双亮到燃烧的眼睛,直直得瞪着白屹东,一秒、两秒……
“你滚……”她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得咬出:“你给我滚!”
白屹东愣住了,下意识得想伸手去抱她,但她冷凝、厌恶的姿态,又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他尴尬得暼了眼周围,低声哄道:“如许,你又怎么了?有什么事,回家说,好吗?
如许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晃了晃,冷笑道:“回家?我还要跟你这个畜生回家吗?做梦!”
畜生!!白屹东身体晃了晃,脑子里“嗡”的一声,热血骤然冲到了脑门。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来,像海潮般即将卷走他的全部理智。他用尽全力得攥着拳头,以防自己一下忍不住,上前掐断了她的脖子。
这是他生平最恨的两个字、无法退让的底线,但现在却一定要忍。
因为她是如许。
白屹东张口,狠狠呼吸了两下,只觉得身体的每个关节都被怒气涨得生疼。他脸色铁青得去抓如许的手腕,立刻被她“啪”的一声打开。
那力量极重,带着喷薄的恨意。
“江如许!!”白屹东声嘶力竭得怒吼一声:“你又发什么疯!!你给我说清楚!”
“哼,说清楚,我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如许咬牙冷笑:“倒是你,白四少,你能解释一下,什么是你的规矩吗?你的确没碰陈媛,但那是什么原因,你敢说吗?你敢告诉大家,这些年,婚前婚后,你到底糟蹋了多少清白姑娘?!”
“什么叫糟蹋,那都是她们自愿……”白屹东怒吼一声,继而意识到说错了话。
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想编点什么,先把这事抹过去。但面对如许那双盈着泪的眼,千百个理由就那么哽在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用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无奈得哑声回答:“如许,我承认婚后做过些不应该的,但最近真没有。我是一心一意得想跟你一块儿过日子。就别在这儿闹了,成不成?回家后,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白屹东,谁要跟你回去,谁想再听你那些谎话……你给我滚,你……太恶心了!”江如许绝望而愤怒得瞪着他,眼角里慢慢涌出泪水。她觉得自己真可笑,居然还曾经想过,要和这种男人白头到老。
这就是她背叛林丛的代价——她爱上了一个衣冠禽兽。
“白少不可能碰我,他向来只找处,连人工做过的那种都不碰。这是他在妇产科亲口告诉我的——他平时可以和任何姑娘玩得很开,但绝对不和非处亲热,好像是进去一点后,就会不舒服。所以,熟悉的会所里都会特地给他张罗姑娘。”
“这不可能,我和他……他在家里,从来没什么异常。”
“可能是因为您只有他一个伴侣吧。我猜白少是受不了和自己亲热的女人有别人的味道。嗯……这事,我也想不明白,不过,白太太,我没必要骗您。我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
“你不需要润肤露,你本身就很好闻,只是你自个儿不知道。宝贝,我第一回靠近你,就闻到了,特别迷人。”
哈?如许悲凉得笑了笑,指甲在手心里攥得生疼:所以,白屹东选择自己,只是因为她从不曾和林丛亲热过吗?
他这种人,也配计较别人的清白?
“如许!”她拖着麻木的步子,听到背后极惨得叫了声,仿佛生生撕开了血肉。
如许扯了下嘴角,差点笑出来。
表演得真好,可惜观众太少了。
美容吧的门边,战战兢兢得探出陈媛的脑袋,张望了几秒钟后,正和仓皇的白屹东对上。
“陈媛?!你怎么会回来的?”在片刻的愣神后,白屹东忽然如发怒的野兽般,冲上去揪住了她的脖领:“我不是告诉你,这辈子别回Z城吗?你怎么会回来?是谁叫你回来的?!”
陈媛被扯得上气不接下气,惊慌失措得挣扎着:“白少,白少您饶了我,我没有恶意的。我回过老家,但最近看到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所以,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会在这儿碰到白太太……对不起,我可以向她解释的。我真没说什么……”
“你没说什么,那她怎么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谁指使你说这些的?你还想干什么?啊!!”
“白少,白少饶命,白少……”陈媛的哭声渐渐小下去,眼看着要吓昏过去。两边的售货员慌忙过来劝架,白屹东歇斯底里得大吼了一声:“滚,都他妈滚!!”
他青筋尽绽的手缓缓松开,眼神黯淡得靠在墙边。
完了。
☆、第35章 天地之大却不知该去哪里
站在大街上,望着连续不断的车流,刹那间,如许很想冲进去,然后结束这一切。
可是,如许,这不是你的错。只要人还在,就能从头来过。对,从头来过。
如许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擦了下眼角,茫然四顾:好像天地之大,却不知该去哪里。白家铁定要为白四说话,而自己娘家也是劝和不劝离。公司里稍微亲近点的同事,却都不知道自家的内情。
难道要去找那些许久不来往的大学同学吗?太荒唐。
手机叮铃铃得响起,她犹豫了会儿,接起来。
耿清晖儒雅的嗓音像带着暖阳的温度:“如许,杂志社来消息了,你和方念都被录取了,明天上午10:00直接去端阳报到。不过,程序所需,还需要你俩的一些补充资料。我已经把表格发到了你的邮箱里,你尽快填一下。”
“哦,好。”如许沉默了会儿,轻声回答。
“咦,声音听着不对,你没事吧?”耿清晖皱眉想了想:“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部长,没事。我这就去填。”如许用力咬着嘴唇,慌忙想按断电话,听到耿清晖紧接着跟了句:“如许,如果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跟我说。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我儿子和你同龄,我一直当你亲女儿看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站在你那边。”
“部长……”如许哽咽了一下,理智骤然崩溃:“部长你在哪儿,我去找您。”
半小时后,如许到了耿清晖所在的餐厅。大老远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焦急得张望。如许心中一暖,继而就想转身离开,别把这无辜的长者牵扯进白家的乱摊子里。但她的念头刚动,耿清晖已经远远看到了她:“如许,如许这儿。”
“部长。”她不好意思得走过去:“对不起,双休日还要麻烦您。”
“说什么话?我本来就要去送个朋友,现在既然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 耿清晖和蔼得拍拍她的肩膀:“再大的事,也等吃了饭再谈。放心,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部长……谢谢您。”如许感激得笑了笑。耿清晖瞥见她红肿的眼眶,心里微叹一声。
两人落座后,耿清晖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两人默默无言得吃了会儿,如许忽然抬手叫来了服务生:“来两支Kessler。部长,我知道您酒量好,今儿个就给我个机会,陪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