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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婚后两年-第58部分

小说: 婚后两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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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说什么你!”如许气得说不出话来。刚想去看他的车牌投诉,又是一阵强烈的恶心袭来,小腹也有点隐隐作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歪歪扭扭地向洗手间跑。好在下面并没有出血,她在座椅上休息了一阵,恶心也止住了。
等会儿把东西给曹老师后,一定得去妇产科看看。如果真有了孩子……如许轻抚了下腹部,抿唇一笑:屹东一定很高兴。
曹英所在的脑科,是天坛医院的重点科室。平时,住院病人来来往往,一床难求。院方完全是看在白屹东的面上,才让她在这里长期治疗休养。
她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vip病房。每周的病情变化都会由专人汇总,发到如许的手机上。除此之外,曹英还可以在护士的陪同下,四处走动。她的饮食标准,也是住院病人中最高的那档。如许曾偶尔听小护士们闲聊,说这个老太太真有福气,过得比他们正常人还好。
可如果能选择,谁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呢?如许苦笑。
她有些忐忑地走进房间,看到曹英正背对着自己,和一个年轻医生说话。那人长得清瘦挺拔,一边专注地听,一边用钢笔在纸上记录。
看到如许进来了,曹英立刻激动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大叫道:“姑娘,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了。来,见见我儿子。”
“什么?”如许愣了下。
“对啊,就是我儿子,小丛。看,帅吧?”曹英自豪地拍拍医生的肩膀:“他为了我,连工程师都不做了,现在改做医生了。”
“曹老师。”如许哭笑不得看着她,转头对医生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她大概又糊涂了。她没对您做什么吧。”
“没有啊。”医生微微一笑,低声道:“老太太很热情,还亲手给我削了个苹果。哦,你别担心,我们医院提供的都是安全的削果器,不会让她有一点危险的。江小姐,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啊,原来你连她姓什么都知道。”曹英笑嘻嘻得插嘴道:“成,儿子你有希望,加油!”
“可是,曹老师……”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聊。小丛!”曹英满脸微笑地把如许推向他怀里。
医生向后退了步,貌似不经意地扶住了如许的胳膊。如许鼻间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医生带出了门外。
门被轻轻碰上,如许望着清瘦儒雅的男人,一瞬间有些恍惚。
“那个……高医生,是不是曹老师的病情又恶化了?她怎么把您当成自己儿子呢?”如许看了眼他的铭牌——原来是医学院的实习研究生。不过能被调来vip病房,肯定很优秀吧。
医生高跃温和地笑了笑:“哦,不是,恰恰相反。老太太现在正在逐渐记起过去的事,也许一个月后,她就认识你了。我说句冒昧的话,你以后还是要多来。听护士们说,老太太特别喜欢你,愉快的心情对病情有促进作用。江小姐,你能坚持吗?”
“应该……可以吧。”如许眼神复杂地点点头。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忍不住撑着墙,就蹲下来。
“江小姐,江小姐?”高跃的声音忽远忽近,突然变成了一个绝无可能的声音,在她耳边轻道:“许许,没事吧,快起来。”
“你……你叫我什么?”如许手里的袋子应声掉下,她震惊地望着他。
“江小姐啊。怎么了?”高跃惊讶地回答。如许推开他搀扶的手,自己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她怀疑地看着他:“医生工作期间,也可以抹香水吗?”
“哦,对不起。”高跃尴尬得拉出了颈间的一截香袋:“这是我妈前几天来看我,特地给的,说是z城污染重,需要这个。我以为香气很淡,就没注意。以后我肯定不戴了,请你原谅。”他歉意地笑了笑,把香袋塞进衣服口袋,又向后退了两步。
可能是走廊窗户的阳光太烈,在如许的眼里,高跃的半个身体都融在一片金色里。只留下他淡淡的微笑,和低沉的声音:“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啊?如许回过神,才发现高跃已经替她打开门:“江小姐,快进去吧。别让老太太等急了。哦,这个。”他俯身捡起袋子,递给她:“挺沉的,要我帮你拿吗?”
“不用了,谢谢。”如许急匆匆地走进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高医生,我有点私事想跟曹老师说。半小时左右,您和护士能不能回避一下?”
“当然,请便。”高跃理解地点点头。
如许反手关上门,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她勉强挤出笑容,轻喊了声:“曹老师。”
20分钟后,如许面色沉重地走出来。她最终还是没忍心把纪念册亲手交到曹英手里,而是趁着老太太药后犯困,把东西塞进了储物箱的最下格。
如果曹英有机会恢复神智,离开医院,这份册子就是她对儿子的最后纪念。林丛去世时,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剩下的也在祭奠时烧了。用曹英的话说:儿子已经走得那么凄凉,难道还要他在那边也缺衣少穿?
如果曹英今生都无法恢复,甚至有一天连林丛都忘了,至少还有这样一件东西,代替儿子陪伴她。
如许长叹一声,走到挂号机前,刚翻到“妇产科”一页,突然手机响了。
她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第一反应是不理。因为白屹东说过,这两天可能会有媒体来,让她小心。但那铃声持续不响地响了许久,她只能接起:“喂,你好。”
“是白宇南的家长吗?他在学校里打架,把同学的头打破了,自己也受了点伤。请您尽快来一趟。”
“啊?哦,好的。”
这一路上,如许赶得心急如焚。为怕再堵车耽误,她选择了坐地铁。这时候正是新一轮高峰,她硬生生站了五站路,被旁边人挤得狼狈不堪。
走进教室时,孩子们都在放饭盒。她这才想起,自己午餐都没吃。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在小朋友的帮助下,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粗壮的女人正指着白宇南的鼻子大骂:“你爸妈是怎么养出你这种小孩的?犯错不承认,还要推到我儿子身上!”
“本来就是他自己踩空摔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去打他,他怎么会摔倒?再说,我儿子已经跟我说过好几回,你平时总骂他。”
“那是他自己不守纪律。而且我没骂他,只是劝他而已。”
“哎,你这个没礼貌的小兔崽子,到现在还敢还嘴……”
“小南!”如许提高声音叫道。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骤然像炸开锅一般,加倍吵起来。
“哎,你就是白宇南家长吧?你儿子打破了我儿子的头,医生说了——虽然目前没什么明显内伤,但不能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这两天,我儿子都要在家休息观察,耽误的功课,谁赔?”
“就是,这小子怎么这么霸道?我儿子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就抄起石头要砸过来。有这种同学在,简直就是班里的定时炸弹。”
“我看你还是先带他去看看精神科吧,别到时也跟他爸爸一样。”
……
各种冷言冷语扑面而来,如许忍不住攥紧了手心。从小至今,她生活、工作的圈子都很简单,接触的人又大多善意、礼貌。而今天,像一扇久关的门突然被打开,她被骤然放进了冷冰冰的世界。
但她不能躲,因为还有身边还有小南。
“对不起,请让一下,我要先问问我儿子。”她平静地从几个女人身边走过,蹲下身体,抱住白宇南:“告诉妈妈,哪儿受伤了?”
白宇南吸了下鼻子,挤出笑容:“妈妈,没事,就是胳膊让人扭了下。现在已经不痛了。你去过医院了吗?”
“哦,今天妈妈有点事,明天再去。”
“那你一定要记得啊。”
“好。”
“哎,我说,你是不是问错话了?你儿子打伤……”
如许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会问的,请你别打断我。”
女人噎了下,不甘心地闭上嘴巴。不知怎的,她对面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女人有些忌惮:不仅因为她是白屹东的夫人,而是如许身上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压服的气质。
如许把白宇南带到旁边的洗手间,帮他脱了毛衣。她轻轻拉下里面的衬衫,仔细查看——正如孩子所说,只是有些青肿,并没有大碍。
白宇南扁扁嘴,把当时的事说了一遍。原来是下课时,几个经常捣蛋的孩子联合起来,在小操场上堵住了白宇南。但没想到,白宇南机灵,三个同学居然没讨到一点便宜。其中带头的,更因为冲过来时没收住脚,一下子撞在护栏上。当时,白宇南正抄起一块石头,准备他们砸过去。用几个“受害者”的话说是‘白宇南举起大石头,眼冒凶光,太可怕了。’
“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白宇南怯怯地看着她:“我以后不会了。”
“小南,妈妈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他们先来打你,你躲不开,才还手的?那个同学也是自己摔伤的?有没有别人看见?”
“嗯,就是这样。其实,当时应该有几个同学看到,可是他们不敢说。因为王同的爸爸是校长的好朋友,还给我们学校批了一座楼。”
“好,我知道了。”如许轻轻抚了下他的脸:“你放心。妈妈不许你欺负别人,但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妈妈相信你。”
“妈妈。”白宇南感动地环抱住她的脖子。如许笑着抱起他,走回了办公室。
门一推开,蓄势待发的女人们又要发作。如许做了个手势,向班主任老师微微点头:“老师,我想请您做个见证。王同妈妈,你也可以在窗外听着。我想亲口去问问小南班里的同学。”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问什么问?想包庇你儿子,是不是?”另一个家长跳起来。
“是不是包庇,问了再说。王同妈妈,难道你不敢跟我一起去吗?”如许对挑衅毫不理会,只是直直得看着那胖女人。
“去……干嘛不去?看你还能搞出什么鬼来!”女人冷笑道。
一刻钟后,如许领着白宇南出来。胖女人铁青着脸,大步走到办公室,恶狠狠地拧了下儿子的耳朵:“臭小子,叫你整天瞎说!你想害死你爸啊!”
“呜呜呜,哇哇……”胖乎乎的王同捂着耳朵大哭起来。

☆、第100章 我每晚都会在家里等你

“今天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我保留追究的权力,并希望几个孩子今后能和睦相处。我家小南不是个喜欢惹事的孩子;但如果有人故意来惹他,我们家长支持他先保护好自己。老师;现在,小南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嗯,行行。白宇南同学,你快去吧。不好意思,白太太;是我调查不周。”
“我理解;只要没有下次就行。”如许转身;冷冷地看着几个家长:“也请各位注意点口德;大人的事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你们的所作所为;孩子们都会看、会学。”
走出校门的时候,如许心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不仅是因为解决了白宇南的事;也因为在她挺身而出和他人抗争时,并没有原先想象的那么难。
其实有时,孩子间的矛盾;没有大人介入;反而更好解决。比如白宇南在离开办公室时,看王同哭得惨兮兮的,还拿了张餐巾纸给他。小南有着白家人少有的宽阔胸襟,如许已经可以想象,等他成年后会是如何的出类拔萃。
或许,像母亲说的,沈阡在培养儿子上,确实下过工夫。但后来,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哎呦。如许无奈地揉了两下胃,暗叹自己是被白屹东养得越来越娇气了。她信步走向一家西餐厅,走到门边,才发现那是徐冲家的“光影年华。”
在端阳杂志社工作,距今也不过两月,却物是人非,异常遥远。
她下意识想走,门童却已经礼貌地拉开门。她深吸一口气,找了张靠窗的座位。
店里放的是老式的爵士乐,低沉的女中音如同一匹上好的丝绸。如许抿了口果茶,正想着要不要联络白屹东,一个卷发的美女隔着三张台子,向她笑着招手:“如许!”
今天大概是八字不顺吧。如许暗想,冲她敷衍地点点头:“你好,冯小姐。”
“把东西都搬那儿去。”冯凝笑嘻嘻地向服务员做了个手势,很自然地坐到了如许对面。
如许看着眼前的一堆甜食,喉咙口下意识地就泛起恶心。她强忍着喝了两口茶,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可“自来熟小姐”明显不打算和她沉默以对。片刻后,如许就听到冯凝用欢快的声调说:“如许,难得你还有心情出来喝茶啊。你家白四的官司还没了吧?”
如许轻笑一声:“但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清者自清,难道我们躲起来,那些陷害屹东的小人就会放弃了吗?我倒觉得,把事情正大光明地摊开,更好。”
“呵呵,如许,你真是太单纯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为了一点点利益,会做出什么。就是现在的媒体,都能活活吞掉你。”冯凝叉起蛋糕,优雅地咬了口,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和白四朋友一场,等会儿你坐我的车回去。保证没人敢再跟你。”
如许心里一惊,慌忙向窗外看去。好像左右的几个人都很可疑。
“别看了,不是他们。”冯凝微微一笑:“但我没骗你,他们确实等在外面。白四没有警告过你,不要独自出来吗?”
他说过。可是今天的事,她实在不好意思让父母陪同。
过了会儿,如许轻道:“冯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转告屹东的。”
“别,别,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我。”冯凝连连摆手:“一个字也别提,估计他现在吃我的心都有了。上周,我们冯家撤资了,导致他一个大项目中途夭折,损失上千万。我想,如果不是他人被拘着,肯定要冲过来跟我拼命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如许惊叫。
“;如许,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以前我几次过来,其实都是为了逗你,而不是为了白四。我和他之间,除了生意,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所以现在意翔出了问题,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冯凝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勉强收住,对如许狡黠地眨眨眼:“那家伙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我和沈阡的关系?”
“你和沈阡?你俩是亲戚?”如许诧异。
“我才没这么一根筋的亲戚。不过,我们曾经是不错的朋友,在她结婚前。她那时爱白四爱得发疯,为了结婚,放弃了和我一起出国读研。她离婚后,我们也联系过几次。听说离婚时,两人闹得挺难看,沈阡差点把白四的脸都抓花了。可一旦我和她谈起白四,她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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