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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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林泽喷出一口浓烟;点头。
“那是他回部队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天;他都忙着帮我出头;帮我找场子。但他过;这是他最后一次帮我;以后不会再帮;也可能没机会帮我。我当时只是想我从没让你帮过我;是你自找没趣。后来他从jǐng署回来;浑身是伤;我知道他被你胖揍了一顿。当时我还有点幸灾乐祸;甚至觉得他逞强。明明打不过你还要死磕。比我更煞笔。”古鑫喷出一口浓烟;轻声道。“但不是;他不是煞笔;他聪明得很。他打就比我聪明;比我有本事。他从不惹事;却打架比我多。为啥?因为我喜欢惹事;然后他都不言不语地给我擦屁股。可能真应了那句话;一个人对你好;好到你习惯了之后;就觉得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其实我哥打就这么帮我宠我图个啥?我他妈从没正眼看过他;从懂事后就一直跟他作对。可他从不放一个屁;出了事儿总是第一个帮我扛。草!”
“父亲诉我他执行任务的那天;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失眠了。想时候的事儿;想懂事后的事儿;想过去;想现在;越想越火大;越想越想抽死自己。”古鑫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道。“做哥的;他没话;做兄弟的;我不配。林泽;我一直跟你斗起初是记恨你;怨毒你;但后来多半是因为我哥也斗不过你;所以我想斗过你;这样就能证明我比他强。但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跟你斗了;不是自认斗不过你;而是醒了。”
“我今儿就会辞职;然后回家帮老头子扛起古家;老头子扛累了;虽然他没;但我知道他早已经心力交瘁。”古鑫又续了一支烟;惨笑道。“除了帮老头子扛起古家;剩余的事儿就是等他回来;等我哥回来;等他回来了;我要跟他喝酒;喝三天三夜。把以前那些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古鑫挣扎着跪在地上;朝寒风肆意的河面吼道:“哥;完成了保家卫国的任务早些回来;做兄弟的在等你!”
古鑫不是个话多的人;所以他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讲故事的人。但林泽是个称职的听众;他一言不发地听完古鑫的唠叨;缓步走过去;朝这个肯为陈一亮一句老师便豁出xìng命;硬扛可怕敌人的世家子弟;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咧嘴道:“没放纵过的男人怎么成长;怎么成熟?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在乎的是什么;足矣。”
古鑫没作声;而是沉默地抽烟。足足抽完一包烟;他才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朝林泽笑道:“其实我能做出这个决定;还因为一个人。”
“陈一亮。”林泽微笑道。
古鑫深深地瞧了林泽一眼;平静道:“如果我们的初次见面换个场合;我也没被你打成猪头;也许我已经将你当做兄弟。”
“别。”林泽摇摇头;道。“这世道连朋友这种并不如何沉甸的东西都廉价到能扔进臭水沟;何况兄弟?”
古鑫愕然;旋即大笑三声;朗声道:“我活了二十多年;人生走了三分之一才遇见你;但想来想去;总归不算太晚。”
林泽微微一笑;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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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距离高考不足百rì的关系;校内的学习气氛已紧张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仿佛稍有不慎便会酝酿出一场灾难。
林泽抵达教室时已过了早自习;正在上第一节自习。
有过高三经历的人都知道;到了这段rì子;教师已没什么教学生的。算是应了那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改教的老师都教了。剩下的就靠学生自我汲取;希望在高考这场万人过独木桥的惊险恶斗上大展雄风;旁人能给予的帮助微乎其微。
学习压力大;学生自然需要从jīng神到身体上进行一次放松。尤其是在夏书竹这种教学措施鲜明的年轻女教师;较之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更懂得张弛有度的含义。所以上午和下午;她都会分别安排十五分钟让学生做一到两个课外表演;借以缓解学生承受的那可怕的学习压力。
前几天的课堂表演基本上把三年一班一帮有表演yù望的学生轮了个遍;没了爱出风头的学生;自然需要从剩余学生中挑选。而董婉这位别紫金花;即便放在华新市青年宫也名声斐然的大才女顺理成章成了首选。
在一番吆喝怂恿下;大才女不得不矜持地走上讲台。将学生们早已备好的琵琶抱在怀中;先是恬静地笑了笑;而后便轻声吟诵另一首她亲自写的词;配以或恢弘或婉转的乐章。
“沧海泪涌;泣血染苍穹;怒峰火不绝;乱云彤。
干戈兵戎;曾多少英雄;问沙场征战;何时终。
硝烟散;还我乾坤清明;猎风遒;吹不散往事心尖点点愁。
空负手;看水东流;cháo起cháo落又几度chūn秋。
浪奔涌;堪泛舟;竹简一尺怎寄明月楼。
千畔过;难吟翠柳;极目潇湘云水蔽九嶷。
急弦走;声声幽;惊起何处白鸥。
何人立舟头;叹今朝;兴逐碧波却遇楚望。
辜负逍遥游。莲冠白拂。道心止水何故一曲破丹丘。
世路崎岖难行;多少沉浮;是男儿本自重横行。
记天下忧。”
曲毕。
讲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大才女每每出手必定不凡;这一回也没让殷切期望的学生大失所望。听着才女那清澈悦耳的嗓音与或激荡或婉转的曲子;学生们那纷杂躁乱的情绪得以极大平复。就连韩家大姐都撑着雪白下颚;嘀咕道:“姐姐以后也要去古筝学琵琶;不jīng通;至少也要达到忽悠得住宝的境界。”
林泽听着曲谱;却远比这帮学生感悟大。他不懂乐理;但也听得出一些意境。
想必这个婉约又才气四溢的女孩儿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那座岛如今局势紧张;军方在暗地里有所行动吧?
不然;她又岂会做出这首大气悲壮的曲谱?
偏头;望向教室外朗朗苍穹;轻声呢喃道:“战士们;一切为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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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露丝的U盘!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计留chūn住。
烟花灿烂的三月仅是稍作逗留;尚未令人感受那万物复苏的chūn光;便嗅到了清明谷雨时节的一缕惆怅。
时光荏苒;悄然在指尖流逝。
这便是粗鄙的林哥趴在课桌上打瞌睡的唯一感触。
银女已离开一月有余;她走时如往常一样;没留下只言片语;甚至连崇拜她到死的韩家大姐购买的十公斤哈根达斯也没带走。如一缕白烟;倏然间便消散不见。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莘莘学子们也隐约嗅到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火药味。
没错。火药味。
一场没有硝烟却注定血流成河的终极之战。
成百上千万莘莘学子的厮杀与博弈;能顺利通过那条独木桥的少之又少。多的是名落孙山;黯然失魂的孤坟野鬼。
纵使是尖子班这批学习成绩拔尖;杀出一本线轻而易举的学生亦卯足劲儿啃书。恨不得拿出悬梁锥刺股;以头抢地而的悲壮架势。若是条件允许;估摸着像王喜这级别的蠢货;还真干得出凿壁借光;白天抓萤火虫晚上啃书的蠢事。
但尖子班这个恐怕全紫金花学习氛围最浓郁的班级;却偏生出现一个与学习环境格格不入的怪胎。
林泽。
几乎所有学生与老师公认的学习态度上的差生;但实际上能轻松考入年级前三的家伙;却整rì不是睡觉便是开差。除去夏书竹执教的英语课;极少能瞧见他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由始至终专心听课的场面。饶是林泽略带几分敬仰尊重的钱老师的语课;他能专心听二十分钟便算给足面子了。
这不;一rì之计在于晨的早自习;昨晚看片过度的林哥便眼眶浮肿地趴在课桌上呼声震天;较之附近几个有气力朗读的学生还来得惊心动魄。可谓鹤立鸡群到极致。
早自习没教师监督;训导主任偶尔会在走廊上巡视一番;但张大锤这货早已对林泽忌惮有加;别只是上课睡觉;纵使当着全班师生的面把紫金花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大才女董婉给强推了。他也得考虑个半个钟头;才能做出是上前阻止;还是帮林哥按住大才女双腿的决定。
所以林哥时不时会在一帮同学围在一起吹打屁时唏嘘感慨:若不是紫金花还有夏老师;我当真会空虚寂寞如大血崩呐!
上午四节课除了第四节的英语;前面三节林泽是一路睡过来的。导致第四节课纵使他jīng神饱满;仍不免一阵腰酸背痛;四肢乏力——睡多了的筒子肯定都有类似症状。
“同学们;只剩五十天了。”下课前五分钟;圈点出重点复习内容的夏书竹放下复习资料;面露明媚微笑道。“五十天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但高中这近三年时光眨眼便消逝踪。不管如何;即便是风里来火里去;也只剩这五十来天。考好了;不往后的rì子一路高歌猛进;至少要比别人起跑线高。”
顿了顿;夏书竹给学生们打气道:“加油;为了明天会更好。”
“夏老师放心;我会成为你最值得骄傲的学生!”某偏科到毫节cāo可言的蠢货嗷嗷乱叫。
“夏老师;我只想问一句!”某尖子生很热情地道。
“什么?”夏书竹莞尔问道。
“等我们离开紫金花;您会继续留在紫金花任教还是去名府深造?”尖子生道。
“应该会去深造。”夏书竹微笑着道。目光却是不经意地瞥了眼趴在后排昏昏沉沉的林泽。只是妾有情郎意;这牲口压根没察觉到美人儿的柔情目光。
“去哪儿去哪儿?”尖子生们兴奋地追问道。
深造?
以夏老师的高凭和高学识;想必要去也是一等学府。这样一来;岂不是有了跟夏老师在同一所学府求学的机会?再不济也能呆在一座城市!
想到此节;几个只要发挥稳定;上燕大北大也难度不大的尖子生满脸涨红道:“夏老师;现在我们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若是以后您成了我们的校友;可不可能接受我们的追求?”
夏书竹温婉一笑;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踩着下课铃声离开教室;留给学生们一个值得回味与揣度的笑容。
其余男生失魂落魄;满腹sāo情;林哥则是昏昏沉沉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打算去吃午餐。意料之中的手机响起;一瞧是夏书竹发来的短信。他连内容也没看;便直接起身前往办公室。
女人总是这样。消停个几天;立马又会现出原形。假公济私以权谋私不在话下;重点还是经常拿她们做的那些根本不堪入口的食物给男人们试毒。饶是林哥这种肠胃强大到令人发指的野人;也时常想找托词不去。
但考虑在学校;不听夏同志的话下场是很惨痛的;也就死了这条心。
相较教室那刻骨铭心激情似火的学习氛围;办公室要懒散得多。学生们是初次体会高考前的躁乱不安;教师们则不止一次执教高三年级;经验丰富;心理素质过硬。皆是喝茶看报;聊天打屁。较之前期的繁忙高压度工作;如今的状态反而愈发休闲。
大多经验老道的教师是这样;夏书竹在办公室则跟林泽在教室一样格格不入。她紧绷着神经收集各种补习题;希望给学生一份足够简明扼要的复习资料;而不是像其他老师那样一叠一叠的发给学生;别做;连擦屁股都嫌太多太硬。
林泽除了这次随着韩艺上课;以前是没这种经验的;所以他搞不懂别的教师老神在在;气定神闲;夏书竹为什么比学生还要紧张;还要忙碌。
它;多数教师抱着的态度大抵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夏书竹不愿这样。尤其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执教生涯;她不想敷衍了事;更没法像那帮同事得过且过。
做人做事的态度会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现状;也会改变一个人未来的道路。
细节决定成败。这话放在任何年代任何环境都适用。
见林泽踱着夸张地八字步而来;夏书竹终于放下手头的工作;从抽屉取出一盒她jīng心烹饪的饭菜;柔声道:“饿了吧?”
“还成。”林泽正襟危坐在她对面;一丝不苟地道。“我觉得夏同志你肯定比我饿;不如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能少吃一点是一点;这是林哥跟美女老师的相处之道。吃的太多;是要闹肚子的。
“我吃过了。”夏书竹见这个男人还算关心自己;温润的玉容上掠过一抹欣慰;道。“我帮你请了一下午的假;吃饱了我们就离校。”
“啊咧?”林哥睁大那双漆黑的眼眸;寻思不定道。“请假?做什么去?”
“别问;先吃饭。”夏书竹盯着林泽道。
“噢。”林泽很不安地吃起饭菜;嗯;厨艺有所提升。至少不会再把糖和盐放错;醋和酱油放混。
美食家林哥给了这顿饭菜一个不偏不倚的评价:中规中矩。谈不上好吃;也不至于法下咽。
花十分钟解决饭菜;林泽抹掉嘴角的油渍;肆忌惮地点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笑道:“现在可以了吧?什么事儿需要请假出去做?”
他想;莫不是夏同志饥渴难耐;知道我晚上肯定没工夫陪她;所以假公济私在上课期间请假;拉我去她家苟合?
这不好吧——青天白rì的;我林哥这么纯;哪做得出这种龌龊勾当…
“你知道露丝来华新市了吗?”夏书竹坐直身躯;平静问道。
“知道。”林泽点头。旋即又奇怪道。“她一个多月前就来了;还没走?”
夏书竹美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很显然;她并不知道露丝是一个多月前来的。心头更加不安;寻思着问道:“你知道她来做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林泽漫不经心地抓起桌上的笔筒弹烟灰;见夏书竹神sè不悦;忙不迭改口道。“也许是来执行任务;但也有可能是来度假的。你也知道;她这种拿国家薪资的公务员假期是很多的。”
“胡八道!”夏书竹皱眉道。“度假能玩一个多月?”
“也许是把一年的假期都玩了。”林泽声狡辩道。
“坦白交代;她有跟你透漏过什么吗?”夏书竹不满道。
“天地良心;我就跟她见过一面;连话都不上两句。她就走了。”林泽哭丧着脸道。“再者;夏同志啊;她是国际特工;你是普通的人民教师;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生活到一块去。做个普通朋友就很不错;过度关心她的事儿反而不好。上次的绑架就是做好证明;我相信她这一个多月跟你接触的也不多;也没在你家住;对吧?”
似乎是被林泽一语戳穿;夏书竹颇有几分恼羞成怒;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