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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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干涩,“你别胡来!”
“那你想怎么办?让杜晓雯把孩子生下来?予问很骄傲,她受得了这种羞辱?你有信心、有把握能搞定予问接受你外面还有一个家?你最好不要给我这么天真!”贺兰咄咄道。
他无语,静默了好一晌,因为,曾经,他真的“天真”过。
“想想瑞瑞,你还有脸和外面的女人继续风花雪月吗?”贺兰说中重点。
这句话,让他很疼很疼。
“不管那个孩子生不生下来,我不会和晓雯在一起了。”他绷了脸。
瑞瑞死了,他怎么可能再继续和晓雯在一起?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记住,关于杜晓雯的任何事,你都不要插手,我自有方法解决!现在你是罪人,和予问好好过日子,对予问千依百顺就是对瑞瑞在赎罪!”搁下最后一句让人压力很大的警告,贺兰果断就挂了电话。
一路上,贺毅的心情都很差,现在的他,好象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痛苦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左右都不是人。
他怎么让自己陷入了这么糟糕的境地?
在病房里,因为贺太太的恢复部分记忆,让他太过激动下有了很多的情不自禁,但是,有一部分话,其实他也是故意的。
故意让晓雯死心。
这辈子,他是没办法了,无论那个小孩能不能出生,都必须得辜负她。
贺太太说得没错,是他伟大的爱情,害死了瑞瑞。
这种灰暗的坏心情,直到予问步向他的车。
“给,收到后备厢去!”敲敲车窗,她利落指指地上的箱子。
贺毅下了车,困惑地凝她。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是希望我回家吗?我把行李都收拾完整了。”她淡声道。
回家?领悟话语里的那层含义,瞬间,他激奋。
“贺太太,欢迎回家!”他扬手,收拢臂膀,给她一记浓烈而窒息的拥抱。
她回来了!他和她重新要开始了,对吗?!
阳光灿然下,他把俊脸深埋在她的肩上,没有见到,她的一张丽颜,被他拥抱的那瞬间笼罩着冰冷的寒霜。
她吸气,他诱人性感的气味,满溢心肺,但是,她的心房每一下跳动都很慢很慢,充满了冷静。
终于,慢慢地,她把自己的唇角微扬,让自己冷硬的表情缓和下来。
她把他轻轻推开,朝他勾了勾手指,点点诊所里面,那等候着的长龙。
“我还得上班,如果有人愿意帮我,那么我可以早点下班跟你回家!”
“贺太太,还让我继续帮你工作?”懂了她的意思,贺毅笑了。
早点下班跟他回家,这句简单的话,让人听起来真暖、真怀念!
“不是要同甘共苦吗?”予问淡然反问。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他愉快点头,率先步入柜台内。
予问的眼眸,闪过微不可闻的讥诮。
如果杜晓雯知道她自己在那辛苦保胎,而他为了让她这贺太太早点下班,在这帮忙收银工作,不知道杜晓雯会不会伤心到想干脆自杀了断算了?
不过,她可不打算让他们这么早死!
“你和晓雯到底怎么回事?”柜台内,予问在替客人找着钞票,头也不抬问。
这个问题,让他僵住了。
“我们……”他说不出来。
当他自私好了,她失去的记忆里,他不想在这部分添砖加瓦。
“只是普通朋友对吗?”一边忙碌地帮客人挂号,予问一边淡然帮他径自下定义。
正在惶恐胆颤的他,听到她的这一句话,犹豫了几秒后,硬着头皮回答,“是——”他心虚地埋首继续帮她整(。。)理钞票。
“分手后,你们一直没有联系,她大着肚子出了事,而你刚好在现场就顺便送她去医院,对吗?”她步步为营,继续问道。
“……是……”他脊椎发麻,不得不说谎。
予问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他,唇角溢开淡淡笑花,“我相信你!”
一个笑容,四个字而已,撼住了他。
她说,她相信他。
他渴望和贺太太重新开始,渴望她能忘记因瑞瑞而起的悲伤,除了这些,他内心真正最巨大的渴望,就是希望能重新听到她说信任他。
这让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愿意!一念及,晚上将要和贺太太到来的温馨夫妻生活,他现在就充满力量!
第六章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绝壁悬崖边缘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而对赵士诚来说,她确实就是那朵花,但是,想要摘取,他不怕辛苦,更不缺勇气,但是,代价是,先把他的原则抛掉。
肖图满不在乎的一句话,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早上到现在,赵士诚出神凝思、思虑飘忽的目光一再移向柜台内,那男才女貌匹配到不行的他们。
“二哥,吃点菜。”直到容华唤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只是,他继续盯着自己的碗筷发呆,食之无味。
“帅哥,谢谢你请客哦!”诊所内其他员工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嬉笑着道谢。
今天的工作餐特丰盛,象过节一样,满满一桌的好菜,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自己是托了谁的福气。
大家都暧昧地看向予问,而女主角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碗中的白饭。
“贺太太,来,吃虾!”贺毅体贴地剥了一只大虾放进她的碗里。
“谢谢。”她的神情很淡,并且,假装没有见到赵士诚一直投射过来的目光。
一餐下来,从头到尾,她一直没有碰那只大虾。
赵士诚细细观察。
“我听贺毅说,问毅是我和他的心血,我下午想回公司看看。”放下筷子,予问宣布。
闻言,贺毅唇角轻扬。
“予问,你跟我来一下。”赵士诚也放下碗筷,不等有任何回应,他率先朝诊所楼上走去。
是的,他不想追悔莫及。
但是。
“贺毅,我请完假了,我们走吧!”予问却起身,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向门外走去。
赵士诚的脚步僵在楼梯口。
瞬间,气氛诡异,所有人都沉寂了,贺毅看了一眼赵士诚,没有多想,旋身就追了出去。
予问径自坐上贺毅的车,直到贺毅发动车子驰离了诊所,她也没有回头,更假装没有见到赵士诚也追了出来。
她不想和赵士诚谈话,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要走的这条路,义无反顾而粉身碎骨,她不需要谁的认同,不需要谁的掌声,即使,那两个月里,赵士诚给了不一样的她。
那样没有记忆的她,眉心不再是锁着深郁,笑容多了,甚至慢慢新奇地觉得撒娇也是一种乐趣,那样的她,偶尔流露出的孩子气,是二十岁的她也不曾有的样子。
但是,她现在必须戒掉,软弱和依恋都必须割舍,即使往后她的悲喜,没有人能分享。
到了公司,助理已经迎了过来,神色有点激动。
她坐在办公室内,在贺毅面前,露出有丝茫然的神情,“我不太懂这些。”她把文件推开,一副有点烦躁的样子。
“没关系,如果你做错了决策,我帮你善后就好!”贺毅耸耸肩膀,笑得洒脱。
以前问毅的每一个策划案、每一个广告片都是他来制作,贺太太亲自把关所有策划,现在只要贺太太肯回来,让他做什么都行。
“是吗?!”她冷哼。
“你尽管当玩票好了,如若真有什么事,我来顶着。”他没有注意到她低敛下的冷光,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
“那好吧,方助理留下,你们都先出去,我要开始先熟悉一下公司。”她靠向老板椅,天生的气势隐露。
一个下午,因为她的归来,公司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内的贺毅,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对面的办公室,主管们忙碌的进进出出,不是开会就是汇报业务。老板椅内的她,完全的女王作风,犀利到说一不二,比起以前,现在的她简直孤行己见、刚愎自用,害得属下们压力都超负荷,战战兢兢。
他不喜欢女人太强势,他更不喜欢她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他趴靠在桌上,瞅着对面一幕,竟情不自禁地发笑,心中竟觉得无比踏实,有着淡淡的幸福。
临下班前,他通过助理要到了她今日的工作成绩,但是,一看,他呆住了。她的所有决策,几乎都做得一塌糊涂,生嫩稚气象刚毕业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的新人,相当没有水准,很失她以往的精练。
而他能做的依然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
晚上十点。
她洗完澡,把空调打到舒适的温度,掀开被子上床,但是床头灯依然亮着,她坐在床上尚在仔细研究这三个月内公司的财政报表。
财政报表显示,这三个月里,无论业务还是财政,公司都很稳定。
贺毅维持得很好。
她正准备翻页的动作一顿,因为房门被推开,右侧的空床位一陷,被某人大剌剌占据。
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入侵,一双臂已经缠上她的腰,予问僵然,颦了眉头。
贺毅穿了一件V领的白色T恤,敞露出一小半部分的胸膛,缠在她怀里,支着胳膊对她笑的样子,说不出来的率性、性感和慵懒。
“还在忙?”他用脚磨了磨她的小腿,挑逗的意味极浓。
而她仅只掀了一下唇,“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被如此不客气的一质问,他却仅挑了眉,“贺太太,我孤枕难眠,想抱着你睡觉。”
她眉头颦得更深了,准备搬回家住的时候,她并没有深虑到这点,毕竟她和贺毅以前都是分房而睡。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她断然拒绝,吐出的话语更是毫不思考,简明利落。
但是。
“不,你习惯的,我们以前就是睡在一起!”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没有说谎,他们长达半年的同居时间,他们都睡在一起,甚至之前的恋爱,有时候是他到她家过夜,有时候是她留下公司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
他继续一副教人气结的轻佻,“贺太太,要不要我帮你恢复一点记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贺太太,你以前可是床上运动很黄很暴力,很喜欢嫖……我!”他痞笑。
被挑逗的她,依然脸不红心不跳。
她告诉自己,人生必须有所忍耐。
“是吗,什么叫很黄很暴力?”她学他挑眉。
“我示范给你看!”话音刚落,他就反掌扣住她,将娇躯按入床铊,强势的吻压了下来,狠狠封住她的唇,力度激烈到几乎想吻肿她的唇。
第七章
贺毅的心湖激荡,用力吻着她,以一种强烈而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唇上厮磨,将火热的舌滑入她的唇齿间,亲昵地(爱)抚,尽情纠缠。
他的右掌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停在胸前的丰盈,隔着衣物抚弄撩逗,并同时饥渴地用自己下身的欲望磨抚着她的大腿内侧。
其实,他对她一直是有感觉的,床第之间,他的身体对她是渴望的,即使关系再恶劣的以往,身体也比心早一步诚实。
特别是现在,他很想要她,那天已经被她逃了一次,身体的疼痛和渴望还清清晰晰在那,急欲餍足。
不同于他的激奋,予问很僵硬,她握紧拳头,象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于是,即使欲望早在身体里掀起骇浪,贺毅还是试着放慢脚步。
印象里,他和贺太太的每一次性爱,几乎都是她在主动,但是,其实享受到的人,一直是他,这一次,他决心要给她最完美的一夜。
他离开她的唇,手指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贺太太的头发比以前稍长了,看起来五官更加明亮动人,多了很多的女人味。他俯下身,轻吻她细致的眉毛、紧阖的眼睫、小巧的鼻子,无数个细碎的轻吻犹如雨滴般,点点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从温柔再到激狂。
性爱上,身经百战的他是一个高手,永远知道怎样能挑起女性的自觉,更何况,他对贺太太的身体太熟,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地带,清楚怎么做能让她更加敏感。
他吮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一一种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的吻,停顿在她的胸口位置,他也不急着脱她的衣,只是用舌尖隔着布料,一下又一下时而湿舔时而含缠着她的丰挺。
予问紧绷着身,洗完了澡并没有穿胸衣的她,在他如此的撩拨之下,丰盈下的那朵玫瑰花蕾,在急喘颤悸。
只是,她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个灵魂,一个灵魂因为他野性热烈的情挑,而逐渐在唤起她女性的本能,而另一个灵魂,这放肆的纵情,却仿佛象有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住她的脖子,即使很用力很用力的去呼吸,她还是喘不过气,让她即使身是热的,心还是冷的,冷到血管内翻滚的鲜血都是冰寒的。
他的五指熟稔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之间,甚至往下探掬温软润潮。冰与火中,房间里的气氛在沸腾,火花一触即发。
就在他准备动手脱她的衣,以便可以一举捣入那温软深处时,她实在控制不住,猛得推开了他。
有了一次经验,这次,贺毅险险撑住自己,并没有被推下床。
“我拒绝!”她毫不思考就出声。
赵士诚说对了,她的演技很糟糕,如果她是个成功的演员,她应该演下去,与贺毅发生水到渠成的关系,让他误以为已经把握住了她。
但是,她不行。
刚才她脑海里浮现的一幕又一幕,象根针扎着她疼,疼到她一阵反胃。
她演不了!
“毕竟,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与你如何相恋、如何结婚,我的记忆里,我们还只是朋友,这样亲密,让我觉得一下子无从适应。”几秒的时间,她就冷静下来,镇定自若。
“贺太太,相信我,我们很亲密,七年前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她表现的太抗拒,好象比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还紧张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失笑,又觉得隐隐失落。
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记忆遗失了,同时对他的感情也衰减了。
“贺太太,别紧张,我保证,即使很黄很暴力,你也不会疼!”他继续耍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