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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心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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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赵医生,你对我应该也是瞬间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快也消失的快,不必太在意。”她说服他,因为,她早就不相信爱情了。
  赵士诚凝向她,“是一瞬间。”他承认,他是一瞬间对她有了情悸,有了心疼。
  但是,他笃定,“这种一瞬间,一生只有一次。”
  予问定住。
  “我听过一句话,听说这个世界上,你在等别人的同时,也同样会有一个人在等你。”赵士诚坚定道,“你不用白费心机替我介绍对象,因为,我想当这个人,不管要花多久时间,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愿意等!”
  予问僵住。
  十几秒后,她才说:“现在,我没有等谁。”
  “曾经,我等过,后来才渐渐明白,爱情不是爱得够深,等得够久,就一定会有回报。”这句话,她同样送给他,她想,他应该会懂她的意思。
  但是,他摇头。
  “没有洁果,我也等。”都说老实人倔起来象头牛,他现在就是这样。
  她已经出现,让他尝到情愁是何物,所以,他不会轻言放弃。
  “我不是你以为的好女人。”她的唇角微微扯动。
  因为,她接下要做的事,会让他很失望。
  “比如?”赵士诚皱了眉头。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她太要强,总是不惜伤害自己。
  他总觉得,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会很糟糕。
  “比如——”她冷笑,同样一字一顿,“我、也、会、红、杏、出、墙!”这只是第一步,这段婚姻里,贺毅给她的羞辱,她会以眼还眼!她也会闹得满城风云,让贺毅在温城,在朋友圈里颜面扫地!
  赵士诚撼住。
  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道德观极强的他,现在还会继续说出要等她的话?
  “怎么动作这么慢?”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予问不再多言,颦眉看向身后。
  她承认,她是故意不回头,但是,贺毅却没有象她以为的追上来捣乱,这让她产生怀疑。
  若即若离,她先要深深淬入了他的生活,让自己成为他的爱情,这样才能把他摔得够重,羞耻给得够深!
  予问的手机响起来,看到来电,她接了起来,然后对不远处的他说:“贺毅,你是不是把手机关机了?你母亲让你听电话!”
  闻言,贺毅步履依然缓慢,一步一个脚印,和他平时急躁的个性很冲突。
  接过她的手机,他听了几句,脸色一变,“好,我马上来!”
  见他这么匆匆,招手就打车,予问颦了眉,“出什么事了?”
  “我妈在公司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都是他不好,明知道贺兰女士每天都是忙到三更半夜才睡觉,他一大早就一个电话把她吵醒,害她休息不好到发生车祸。
  ……
  出事故的时候,贺兰正在打电话。
  “我汇了二万的订金在你账户上,两周她会转院,到时候你就乘这个机会想法劫住120车子,把那个碍眼的女人弄走!”
  “记住,不需要弄出人命,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确保把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弄掉!”贺兰冷然交代,“事成以后,我会把剩余的八万块给你!”十万就能解决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很值。
  因为分了神在讲电话,贺兰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轿车,所以,发生了碰撞。
  此时的贺兰正凛着脸,听医生宣布检查结果。
  “贺女士,你没什么外伤,但是,在开车的时候,你的腿突然出现肿痛,固然和你认为的休息不好有关系,但是,X光检查显示,你可能患了骨巨细胞瘤,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诊。”
  赶到医院的贺毅和予问都呆住了。
  “医生——”贺毅脑袋一片空白,茫然走进。
  他喉咙发干,他和母亲的关系一向不好,但是,不代表他不希望母亲健康。
  “你外公就是七十岁的时候得骨癌死掉的!”贺兰面无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见他有被吓到,贺兰冷冰冰,没好气道:“不必瞪着我,这种病也有家族遗传性,既然是我的儿子,到你六七十岁了,你也不一定逃得掉这种命运!”
  冷冰冰的也不和他多说话,贺兰拉过予问的手,态度缓和了点:“你们又在一起了?”
  “恩。”予问轻应。
  “那就好,你们安心在一起吧,其他的事,我都会替你们搞定!”贺兰很干脆地拍拍她的手,“予问,只要你在贺毅身边,就算马上死,我也能安心。”
  予问敛着眸,始终没有吭声。
  见到这一幕,贺毅的喉咙干干的。
  医生点点他的肩膀,示意他出来。
  “你是她儿子吧!病人的长管状骨的两端长了一个肿瘤,才会引发局部常有隐痛或刺痛,骨组织出现了局灶性溶骨性破坏,我们先要确认是良性还是恶性,但是,一旦确诊就必须做局部刮除术。”骨科医生给他看X光片,指着某些部位的可疑点,和他解释。
  “我会给你母亲先安排预约手术时间,你在这里签个字。”医生指指签字的位置给他。
  他捉笔,沉重的写下了自己名字。
  僵望着医生远去的身影,他死拽着X光片不放,迎着灯光,他看向片中那个病变的暗影位置,经过医生指点画圈,可以看出骨端真的有膨胀。
  他的眼角一阵发酸。
  
第十一章  
  晓雯在盼,她潜意识里仍存着一丝丝的冀盼,盼着他……
  每天早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枕畔都是泪水,夜晚迷迷糊糊睡着时,依然枕着眼泪。
  贺毅一直没有来看她,无论她打了多少个电话,依然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这十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孤单、寂寞、心伤到快要崩溃,只能咬着牙独自忍耐。
  因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披荆斩棘,也要独自前往。
  只是,她还在盼什么呢?盼他不安定的爱情依然还有一个永恒?
  他说,予问就是他的一只手,没了她,等于自剁了手,那么,她呢?她对于他的意义又是什么?昙花一现的灿烂而已吗?
  抚着小腹,宝宝已经23周,它的平安,是靠药物来不断维持,用于安胎的硫酸镁注射药物24个小时在维持着,让她从早到晚都很难受,备受煎熬,胸口象有一团火不断在烧,烧得她有时甚至整夜都无法安睡。但是,现在最折磨她的不是药物,而是他的态度。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看她?
  晓雯一次又一次拨打着他的手机,每次听到贺毅的声音才能安心,但是,他言语里的不耐,又让她如同被捅了一刀般血淋淋痛到宁可不曾拨打。
  一直在如此恶性循环中,她要他来,他说自己很忙走不开,她硬要烦他,他开始不耐。
  从前的他,会因为她的泪而心疼到驻足劝慰,以前的她,不肯相信自己,所以爱得不够勇敢,不够坚强,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学会了勇敢与坚强,她的眼泪却再也打动不了他?他的爱为什么已经不纯粹?到底是什么抹杀了他们的爱情,是时光还是瑞瑞?
  每天,她都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想着现在的他,是不是和宋予问出双入对着,他们是不是睡在一起,甚至还(做)爱?每深入想一次,就在脑海不断模拟他们的夫妻恩爱生活,甚至有时候会自我折磨到浮现他们性爱的姿式。他拥抱宋予问的时候会有热情吗?宋予问拥抱他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这让晓雯觉得自己快崩溃,快坚持不住了。
  她甚至想到死。
  是不是,她死了,还瑞瑞一条命了,宋予问就愿意把贺毅还给她?不,宋予问说,就算她生一百个孩子下来,还是没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宋予问说,无论他是爱还是愧疚,属于她的东西,弄坏了弄残了,也不会大方到送给别人!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宋予问已经不爱贺毅,但是,她要拖死他们!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宋予问为什么在贺毅面前装失忆?宋予问是性格相当干脆的女人,为什么她要玩这种把戏?答案只有一个,她想整死她和阿毅!
  伤心难过之余,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
  隔壁床,病人又换了一位,那位母亲早早就把自己家熬好的粥送过来,丈夫细心的将粥吹凉了喂给女人,接着故意讲笑话来逗笑,让妻子可以保持轻松的心境度过人生的难关。
  那温馨的一幕看得她一阵越发的凄凉。
  这种折磨,太揪心。
  “咦,你没有家人没有老公吗?”有次隔壁床实在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她,她只能背过身,泪流满面。
  她没有老公。
  但是,她有母亲,只是自从她逃婚以后,她早就不敢回家,因为母亲恼怒到直呼家门不幸,29岁的她还没有大脑居然为了虚无飘渺的真爱,放掉了赵士诚条件那么优的男人,将自己的幸福置于险境。
  人病倒的时候,心灵特别的脆弱。
  当初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如果不是一念之差,现在的她,还在赵士诚的庇护下,过着平淡而安稳的日子。
  哀恸欲绝之下,她开始怨恨,甚至有点后悔,她目光中的世界,原本就不是灿烂的五彩颜色,现在,更是暗压压一片,象见不到天日。
  她错了吗?她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如果这是他们两个人爱情故事的结局,太伤人!
  那天,她哭了好久好久,害得隔壁床再也不敢和她聊天,每次看她的目光总是怪异的。
  “医生,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地?”她还年轻,却象个瘫痪的病人一样,毫无尊严的吃唱拉撒都在床上,甚至得面对护工的白眼。
  “再过四五天吧,你转院那天就可以下地了。”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医生回答。
  所以,她还要忍耐四五天?她真的快坚持不下了。
  “杜小姐,我们在你的尿检中查出微量的放射物,我已经和肖图医生联系,你转院后肖医生会马上替你做个三维B超检查。”医生吞吞吐吐告诉她。
  基本按照正常程度,24到28周可以进行三维B超排畸,原本这种情况可以提早检查,但是,第一小医院B超设备不够先进,怕误诊,第二杜晓雯的情况太特殊,院方不敢对她轻易搬动来检查。
  她没有注意听医生的话,只是径自觉得煎熬难过到又滑下眼泪,突然,她头皮一麻,敏感察觉到一道狠冷的目光从身后打量她,她一惊,急忙偏过头。
  但是,那道黑影闪进了医院的墙柱,不见了踪影。
  是有人走错了病房?她疑惑地重新背过身,但是,马上又感觉到那道狠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侧脸,好象在盯查清楚她的容貌以及她的腹。
  她环住腹,惊恐到瑟瑟发抖,压根儿再也不敢回头。
  她急忙又拨那组号码。
  ……
  杜晓雯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贺毅正在公司忙。
  最近因为母亲的病,他公司医院两头跑,一根蜡烛两头烧。
  拿出手机看清楚来电号码后,他的眉头深蹙。
  每天接到晓雯的电话不下二三十次,正常人都会觉得烦不胜烦。
  “阿毅,救我!”他把电话接起,马上听到颤着嗓喊救命的声音。
  “……”他无语了。
  “阿毅?还是,你又是宋予问?”她敏感厉声道。
  “是我,什么情况?”贺毅终于还是客气地问。
  她言语中都是惊慌,“一大早就有人在我病房门口鬼鬼祟祟,肯定是有人想害我!”
  “应该只是探病找人,你别想这么多。”贺毅勉强自己拿出耐心。
  “不!阿毅,是予问想找人来害我!”晓雯如同惊弓之鸟。
  贺毅有点反感,“晓雯,予问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什么事都牵扯到她头上——”最近,他和予问一直在一起,因为他母亲的病,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公司,公事上几乎都是予问一手在辛苦打点。
  他此时无法有安慰她的情绪。
  “不,她是装失忆!她明明没有失忆,只是为了玩我们,故意折磨我们!”晓雯急急打断他的话,“阿毅,你信我,你信我!”
  今天的天气灰沉沉的,他拼命平稳自己烦躁的情绪,他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身凝着脚下的世界,一片的灰色冷调。
  以前那个遇见任何事都是轻挑着眉头,唇角微扬,露出慵懒笑容的自己,不会再现。
  母亲明天要动手术了,瘤是良性还是恶性,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而且——
  他怔凝向自己办公桌抽屉的一角,里面也有一张X光片,那是他的报告单。
  良久,他回答,“予问是我的妻子,我信她。”
  晓雯瞬间就石化了,根本难以承受。
  “你、你信她,不信我?”晓雯难以置信地问。
  “恩,我信她。”他点点头,挂断电话。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一下,不知何时,予问竟站在他的身后。
  “这里有几笔支出,是最近几个企划案的费用,你看完了签个字。”她步了进来,把文件给他。
  因为公司是两个人合股的,所以任何的支出费用,都必须有两个人的签名才能生效。
  贺毅没有意外,平时这种来签章的事情都是助理经手,但是失忆后的她,更喜欢凡事亲力亲为,他再看了一眼,她拿来的费用单上,一些名目都做得极漂亮。
  现在的她,越来越恢复如昔的干练,只是,他们的距离总是看似很近,却很遥远。
  “还有,有几家公司的货款到期了,你的印章敲一下。”她指了几处给他。
  不多想,贺毅拉开抽屉,把自己的印章拿出来,在她的指处一一盖章。
  “公司有笔贷款马上要到期了,现在银行的利息太高,看着每月的利息支出挺心疼的,我打算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申请贷款,你的意见如何?”她眼睛一眨不眨得紧盯着他,询问的语气好象很精打细算。
  闻言,贺毅怔了一下。
  “这样太冒险,现在银行贷款的指标很紧,万一资金吃紧,不是说贷就能马上贷下来,没必要为了点小钱心疼,而不顾长远的利益。”他提出自己的意见。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但是,她的一句话,梗住了他。
  “如果有万一,哪件事情我搞不定?”她自信道。
  贺毅哑然。
  他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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