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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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视线望向窗外,果然见盛书兰一身单薄站在铁门外。
她示意司机停下车,荣浅推开车门,盛书兰批了件姜黄色的披风,整个人因为虚弱而瑟瑟发抖,荣浅走上前步,“你怎么来了?”
“浅浅,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荣浅点下头,“进来吧。”
两人来到客厅,荣浅刚入座,就见盛书兰跪了下去,她忙将她拉起来,“你刚流产,你非要这么折腾自己吗?”
“浅浅,我求求你了,对你做的事,那是我做下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景呈好歹是景寻的大哥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保证和景寻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荣浅见她满脸的焦急,她也想心软,可事已至此……
荣浅轻抿下唇瓣,“这件事,要么不捅出来,一捅出来,谁都没办法了,现在媒体的关注度那么高,况且上面又要抓典型,书兰,你求我们也没用。”
“肯定还有别的法子,浅浅,我知道你有顾虑,你怕景寻以后再对你不利是吗,你放心……”
荣浅站了起来,“书兰,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她拉了把盛书兰的手臂,将她搀扶起身。
盛书兰抓着最后的希望,跟在她身后。
荣浅亲自开得车,她们来到市中心的一幢公寓内,进入电梯后,直接来到三十二层。
盛书兰小心翼翼看眼荣浅,不知道她要带自己来做什么。
荣浅径自走到一户人家跟前,按响门铃。
很快,有个中年妇人过来将门打开,看到荣浅,有些意外,“荣小姐?这么早。”
“我来看看李婷。”
妇人让开身,盛书兰注意到屋内的装修简练而不失时尚,两室两厅的屋子,墙面上挂了好几副画。
画中,美丽的少女翩然起舞,身姿优雅,一张脸洋溢着青春和朝气。
荣浅的目光落向那些画,“李婷从小就显露出了跳舞方面的天赋,她才刚满20,却接到了英国皇家剧院的邀请函。”
盛书兰眼里不由露出犹疑,荣浅放轻脚步来到卧室门口,妇人红着眼圈将门打开道缝,装扮成公主房的房间内,却并没看到李婷的身影,床上也是空的。
妇人声音有些哽咽,“你带来的心理医生给她辅导后,她好多了,不再半夜里惊醒要自杀,可睡觉却还是不敢睡在床上,都躲在窗帘后面,她说那里安全,没人会看见她。”
盛书兰目光落向墙角,这才注意到有个人形。
荣浅心情沉重,伸手将门带上,“这段日子,你再好好看着她,要相信心理医生,她会将李婷一步步带出来的。”
“好,我信你。”
荣浅摇了摇头,这似乎也只是她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两人没有逗留,走出李婷家里,等电梯的间隙,荣浅开口道,“你知道X最爱抓哪种人吗?一,是豪门千金,家里有权有势,二,就像李婷这种,各方面才能突出,书兰,你又知道一个普通家庭为了培养出李婷这样的,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吗?”
荣浅目光瞅着不断上升的数字,“且不说可惜不可惜,这种事,轮到任何一个女孩身上,都是灭顶之灾,我们都进过X,那是个什么地方,你心里也很清楚。”
盛书兰现在想到那次遭遇,还是不免心悸,“她也是吗?”
“对,就在准备出国的前一晚,家里特意在酒店给她定了一桌酒席,想要预祝自己的女儿从此能飞黄腾达,可就在去酒店的路上,李婷失踪了。”
电梯门叮地打开,两人看了眼,却谁都没有进去。
荣浅回想起初见李婷的场景,她狂躁、厌世,更加暴怒,同亲人口中那个懂事优雅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是学舞蹈的,柔韧性好,在X里面,却因为这个先天优势而遭受到更多非人的折磨。”
盛书兰听闻后,不由哆嗦下,她抱紧双臂,整个人如坠冰窟。
“每当社会上出现这样的新闻,多少人会呐喊着要求严惩甚至说枪毙也不为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种伤害是一辈子的,可又因为你是老二最亲的人,你会求情,也许还会说,就算惩罚了又怎样?那些女孩的清白也回不来,可是,如果连这必须要承受的,都能逃脱掉,这个社会那才叫没有人性。法律法律,以法律己,要大家都抱有那样的心思,走在街上随便捅一个人,捅过之后说我错了,反正你都要死了,赔上我的命也没用,试问,别人的命和尊严,难道都不值钱吗?”
盛书兰哑口无言,电梯门再度打开时,荣浅走了进去。
她跟在后面,“可我不相信,X是景寻开得。”
荣浅手指落向按键,“他自己都供认不讳了,有些证据,还是卧底警察亲自取出来的,书兰,你不信,是因为你自己心里不想相信。进到X,几乎不会有脱身的可能,那边有严格的规定,必须拿到母带才能放人,更加不可能会帮你通知你的家人,这点,你就始终没怀疑过?当初,老二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盛书兰一口气卡在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
荣浅看她眼,“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应该想想今后的生活。”
盛书兰泪眼朦胧,显得彷徨无措,“今后?景寻出了事,我更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了。”
“我还是那句话送给你,只有多接触了外面的世界,你才能成熟起来。”
荣浅开车回去,将盛书兰送到了厉家。
盛书兰没有逗留片刻,又自己去了医院。
来到厉景寻的病房内,盛书兰接了盆水走过去,厉景寻一眼看到,“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在病房乖乖躺着?”
“景寻,”盛书兰坐向床沿,拉起他的一只手,“我想再照顾照顾你。”
厉景寻用力抽回手,“我用不着你在这,快走。”
盛书兰执拗地拉过他的右手,替他擦着手背,“景寻,X真是你开的吗?”
他并未设防她会这样问,厉景寻沉默半晌,他犹豫的时候,盛书兰心里就有了答案,她难以置信盯向他,“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厉家还不够让你衣食无忧吗?”
厉景寻回握住盛书兰的手,“打小,我就看着你在这个家里被我妈她们欺负,老大护着你,那时候,我就鬼迷心窍了一样,就喜欢看到你那柔弱无助的样子。后来,穿梭在各种上流社会的宴席上,看到一个个所谓的豪门千金摆着架子,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看不得她们这样,我喜欢看她们被逼迫时候的恐惧,至于那些所谓的高材生,她们以为,她们能通过一技之长飞黄腾达,我就是要断了她们的路。”
盛书兰微张着嘴,不止是心里最后的希冀被打破掉,她几乎是半晌说不出话,“你,你……”
厉景寻知道她难以接受,盛书兰收回了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书兰,现在你也看清我了,你走吧。”
厉景寻没有骗她,他初建立X就是那样想的,尽管有些变态,可他始终没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些女人,既然享受着比普通女人高一等的权贵,那自然要给她们些磨练。
盛书兰怔怔坐在床沿,手也垂了下去。
厉景寻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到她起身,然后木偶一般直直往外走。
男人躺在病床上,盛书兰没有再给他一个笑脸,他无法动弹,眼睛里被刺痛的厉害,看着心爱的女人这样走出自己的世界,厉景寻强忍着剧痛,这个时候,他连拦着她的念头都没起过。
都走吧,让他自生自灭才好。
盛书兰恍惚走出医院,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警方派了人在病房外严加看守,他更是插翅难飞。
厉景呈最近还在忙着公司的事,股价下跌,整个厉家都受到严重的创伤,家里又只有几个帮不上忙得女人。
荣浅请了假在家里,厉景呈担心的没错,这时候,她不能让他分心,还是乖乖待着得好。
这天,接到沈静曼的电话,让她去家里一趟。
荣浅心想着,回厉家而已,不会出事。
她开了车过去,来到厉家,沈静曼也没什么大事,说东苑需要清理,让荣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拿走。
厉景呈这样对厉青云,家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荣浅来到东苑,佣人将她带到仓库前,“少奶奶,东西都搬到里面去了,是老爷先前让我们整理的。”
“好吧。”
“您看看有什么需要,再吩咐我们吧。”
“好。”
其实,大部分东西,他们那时候就搬走了,但荣浅还是要来理一遍,生怕落下什么。
推开仓库门进去,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
荣浅一一打开后翻找,她蹲得有些累了,便起身靠着墙壁,旁边有扇门,荣浅只是看了眼,她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另一个箱子,荣浅抬起了脚步。
地上,铺着几块硬纸板,荣浅万万没想到,这一脚下去,居然踩空了。
人猛地往下掉,荣浅甚至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东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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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我陪你
荣浅摔下去时,下意识双手护住腹部,她当时唯一的意识,就是不能让孩子出事。
但是,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荣浅整个人往前栽,摔倒后,就像是到了滑滑梯上一样,人顺势往下滚。
几米的下坡路后,她两手还是紧抱住肚子,荣浅躺定到地上,没敢一下子起来,她蜷起双腿,昏黄摆动的灯光透过微微眯着的眼帘射入她眸中,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待确定腹部没有不适感传来,荣浅才吐出口气。
她双手撑在身侧起来,这才认真地看向四周。
这一看,却惊出了自己的一身冷汗。
这应该是间地下室,可四周却安装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和古时候的监狱差不多,她往前走了步,一条道通向远处,荣浅猛地刹住脚步,她原地转了个圈,巨大的恐慌感席卷而来,荣浅张张嘴,“有人吗?景呈,妈!”
阴寒森冷的风袭至面上,荣浅打了个寒战,不由抱紧双臂。
厉家主屋。
房子里冷冷清清,盛书兰关在房间内成天不出来,就只剩下沈静曼和巩裕两个大眼瞪小眼。
沈静曼也没心思过去看荣浅收拾好了没有。
等荣浅东西拿得差不多后,她就要让佣人把东苑锁起来。
没了厉青云,家里如一潭死水般,沈静曼发了会呆后,便上了楼。
巩裕见状,悄悄走出客厅。
来到东苑,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径自去往仓库,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纸箱子,她来到中央的位子,地面已经恢复如常,只有几张硬纸板凌乱地摆在那。
巩裕将东西收拾起来,又把边上的纸箱推在一起,压住了正中央的地砖。她找了圈,发现荣浅的包放在一个纸箱内,巩裕把它拿了出来。
做完这些后,她这才没事人般出去。
回到主屋,刚上楼,就看到沈静曼走出房间,巩裕冷哼声,“我好像看到你的好儿媳出去了。”
沈静曼没有理睬她,巩裕站在楼梯口,“大姐,你是有福气了,儿子那么能干,就算没有老爷在身边,你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是啊,哪像你,姐姐坐牢,儿子说不定也要将牢底坐穿,唯一的孙子还没有了,巩裕,你以后还能靠谁?”
巩裕紧咬牙关,“大姐,厉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跟我斗吗?”
“你现在想示弱?来不及了。”沈静曼丢下句话后,下了楼。
可不论她走到哪,就算没有了她不想看到的那几个人,沈静曼却更加孤单了,晚上醒来,摸到旁边的床铺,那么冰冷,偌大的厉家,更是一点点人气都没了。
荣浅站在原地没有动,前方究竟是什么,她一点点都不知道,所以不敢私自行动。
她害怕极了,周边的东西,不像是才建造起来的,荣浅手指探向铁门摸了摸,应该是有一段时期了。
“景呈,你在哪?”荣浅蹲下身,可她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招惹来更多的危险。
她背部倚着栏杆,地面是青石板铺起来的,有些都已经磨损了,荣浅一点都没想到过,东苑地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厉景呈回到家,发现荣浅的车并不在车库内,询问了佣人,说是出去了。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通。
厉景呈心里立马有种不安油然而起。
他拨通了另一组号码,负责保护荣浅的人说是她去了厉家,他们还守在外面,至今没见荣浅的车出来。
厉景呈闻言,心里总算松口气。
他将小米糍交给佣人照顾后,驱车赶往家里。
走进客厅,餐桌前,就只有巩裕和沈静曼面对面坐着,一口一口味同嚼蜡般。
厉景呈看到后,心一沉,“妈,荣浅呢?”
沈静曼抬起头,有些吃惊,“她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什么时候回去的?”
沈静曼忙放下筷子,“没找到人吗?”她目光望向对面的巩裕,“不是你说,荣浅回去了吗?”
“我哪知道,”巩裕漫不经心吃口饭,“我到园子里走走,就看到她从东苑出来,我又没必要跟着她,省得你们说我不怀好意。”
厉景呈心口隐约传来针尖扎过般地疼,他单手撑住桌沿,跟着荣浅的人说她没有走出厉家,那她就肯定还在这里。
“她就去过东苑吗?”
“是啊,”沈静曼更没心思吃饭了,她推开碗起身,“荣浅先来了家里,后来东苑有些东西要收拾,我也以为她已经回家了呢。”
厉景呈听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东苑,上上下下找了圈,可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沈静曼拉住他的衣袖,“景呈,可能在仓库,东西都在仓库放着呢。”
厉景呈闻言,又着急走了下去,推开仓库的门,却见里面除了一个个摆放杂物的纸箱外,根本就没荣浅的身影。
他一口气吊在喉间,“荣浅,荣浅!”
回答他的,却只有回声。
沈静曼看了看那些箱子,“也不像有别人来过啊,会不会荣浅真的离开了,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她有没有朋友在吏海?”
厉景呈连回答的力气都省了,因为他知道根本就不可能。
他掏出手机,再度拨打,一边问着沈静曼,“看到荣浅的包了吗?”
“没有注意。”
厉景呈在仓库内仔细地翻找,可就这么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