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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灵山-第211部分

小说: 灵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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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波若罗摩是那么的明媚秀丽,廖凤不自觉中有自惭形秽之感。她在苗寨中也是受人瞩目的美女,但站在波若罗摩面前却无法与对方完美的容颜相比,不甘心地问出了一连串的话,手也慢慢的伸向了腰间的短笛。
    正在河上撑船地韦昙似乎也有感应,眼中寒芒一闪,回头望向北岸高坡。
    “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种花。”波若罗摩毫无心机的答道,然后眨了眨眼睛又说:“你说的这些,你会吗?韦昙需要吗?”
    廖凤挺胸道:“我当然会。是男人就需要!”
    波若罗摩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既然会。为什么不去做呢?”
    廖凤愣住了,就像看什么怪物一样打量着波若罗摩。握住短笛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然后她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对呀,谢谢你提醒。”
    河中的韦昙也转过了头,继续专心的撑船,不知何时,他握住竹篙地右手腕上,多了一串菩提数珠。
    从这一天开始,廖凤没有再找波若罗摩什么麻烦,倒是韦昙多了在常人眼里看来也许是幸福地烦恼,因为廖凤带着三个婢女经常找到他家里去做事情。生火做饭、打扫房舍、缝补衣物之等等家务。
    韦昙是个单身,白天撑船家里没人,廖凤非要跑到他家去做事他也没办法。廖凤总能找到事情,柴禾不缺可以多砍几捆,房子不脏也可以多扫几遍,韦昙回家已经把饭菜做好。廖凤是当地最大的苗寨族长之女,有地是闲功夫,因为这种事情,韦昙总不能打她骂她。
    暂且不提韦昙之事,梅振衣回到芜州之后,就要开始炼制九转紫金丹了。炼丹之前,按他两年前的诺言,要去见何幼姑一面。上次别后,一狠心这么久都没有再去过何家,梅振衣心中也有些忐忑。
    这两年甚至没有刻意打听何幼姑的情况,梅振衣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躲避些什么。算一算,何幼姑已经年满十七岁,这个年纪的女子应该早就嫁人了吧?如果她嫁了,究竟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日子过的开不开
    想到这些,梅振衣的心情多少有点矛盾,只有暗自叹了一口气。
    梅振衣换上道装,再次来到何木生家门前。还是那所大宅。但门庭有了一些变化。大门上有了匾额,写着“何府”二字,两旁挂着圆柱状的灯笼,上书“敬享堂”。在古时,普通人家连夜间的灯油都很节省,门前挂两盏一夜长明地灯笼。一定是有富贵身份地。
    再看大门前立了一根栓马石桩,这是两年前没有的。梅振衣这才意识到如今的何木生已经是八品承务郎出身了,在当地也是何老爷。
    这其实是梅振衣的安排,当初他给芜州刺史程玄鹄以及京中的父亲都打过招呼,设法给何家一个出身。芜州地处江南水乡物产丰饶,但也有一点不好,每年的讯期几乎总有水患,就是水势大小而已。
    前年夏天讯期。官府组织民夫上堤抢险,梅家也主动出力了,率领梅家民夫上堤地负责人就是何木生,这老实人做事情一向认真负责,一点都没偷懒耍滑,把一千民夫约束的很好,钱粮都由他经手一文差错都没有。
    讯期过后,程玄鹄上表梅氏家人护堤有功,特别褒扬了何木生。文昌台回文,赐何木生从八品下阶承务出身,以示嘉奖。虽是一个无职无权的文散官,但也是光耀门楣的身份。
    何家门前如今也有了一位看门的仆人。梅振衣上前行礼道:“这位小哥,我来自齐云观,姓吕,求见何老爷,烦情通报一声。”
    “什么?齐云观的吕道长!……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去通报!”仆人似乎被梅振衣报出的名号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就进门通报去了。
    “看着门僮地反应,难道他们一家人一直在等我回来?”梅振衣在心中暗问自己。这时听见院子里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何火根冲了出来。
    何火根满眼惊喜之色。冲到近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拱手行了一礼道:“道士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梅振衣愣住了。何火根竟然给自己行礼!按何火根的脾气,应该是当胸先给一拳,责怪他这么久没有上门,然后再一把将他抱住,高兴的拍他的肩膀。然而今天何火根却在两步前硬生生的止住脚步行礼,压抑住惊喜。能看出何火根很高兴,但眼神中却有一丝畏缩,不敢抬头与梅振衣直视。
    梅振衣心中一惊,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上前把住何火根的手臂道:“哥哥,好久不见,你怎么与我如此生分了?……我自昆仑采药方回,快陪我去拜见叔叔、婶子。”
    “都在,都在,快进来吧!”何火根的声音有一丝慌乱,挽着梅振衣的手臂走进大门。
    一走进正厅,梅振衣就更加觉得不对了,因为何家上下地人几乎全到厅中来迎接了,包括何木生夫妇,何火根媳妇,还有家中新添的丫鬟婆子等下人。但是众人中却没有看见何幼姑,难道她已经出嫁了?
    迎接一位云游而回的道士,不应该有这么隆重的礼数。梅振衣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地身份恐怕暴露了,是怎么暴露的呢?
    心里在琢磨,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异常,因为何家人并没有戳穿。他首先上前给何木生下拜行礼,何木生赶紧伸手搀扶没让他拜下去,托着他的手臂道:“回来就好啊,小吕道长,这两年辛苦你了,云游昆仑给我家幼姑采药,我们何氏一家不知怎么感激才是。”
    何木生开口的时候,厅中人虽多却其他声响,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爱讲话的何仙姑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梅振衣笑道:“是呀,我回来了,叔叔何必说话这么客气?我与幼姑从小一起长大,就如亲兄妹一般,采药为她治病是应该的。……幼姑哪去了,我怎么不见她,是不是已经出嫁了?”“没,没,没……”何木生一连说出三个没字,这时就听见厅后侧门处有一人气哼哼的娇声喝道:“姓吕的,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一屋子人都恭恭敬敬地大气都不敢出,有什么人会这么对他说话?抬眼一看,正是刚刚走进厅中地何幼姑。
    何幼姑面带愠色还有一丝潮红,离几尺远就伸手指着梅振衣的鼻子,神情有些激动。她如今地模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曲怡敏,就是从气色上看来没有那么健康,人也显得单薄了些。梅振衣陪笑道:“原来幼姑妹妹在家呀,我去的时间太久,你这是恼我了吗?”
    第六卷:子非鱼 201回、山雨来时风漫天,子夜雷鸣隐惊魂
     更新时间:2009…5…19 21:44:54 本章字数:5381
    何幼姑不说话,一转身从后面离开了大厅,梅振衣朝何家夫妇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妹妹真是恼我了,我去看看她想问我什么。”也朝后面去了。
    何木生的表情也很尴尬,抬起手想劝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等梅振衣走远了,这才冲婆娘小声道:“幼姑这孩子在使小性子,莫要冲撞了梅公子,他虽未告诉我们身份,但也没有丝毫对不住我们的地方,要不你也去看看?”
    何仙姑道:“这么多年不知道他是谁,幼姑有些着恼也不意外,责他几句而已,想必不会让梅公子下不了台。……他这次上门,会不会是来提亲的?”
    何火根面露喜色道:“我们家要办喜事了吗?”
    何木生:“别忘了幼姑的病还没治好,梅公子这次来应该是说治病的事吧?”
    不提厅中何氏一家如何议论,何幼姑一直走到后院,在梅振衣当初从天而落的水塘边站定脚步。梅振衣跟了过来,低头问道:“妹妹还在生气吗,你想问我什么?”
    何幼姑转过身来,仰起脸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吕道长,这一次到我家,没发现大家看你的眼神有什么不同吗?”
    梅振衣长揖及地,赔礼道:“幼姑妹妹,我不该瞒了你们这么多年,我就是梅府长子梅振衣,早想对你们明说,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你们是如何知道的?”他一见这个架式,也就不再兜***,痛痛快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这么说还好,话一出口就见何幼姑一跺脚。眼圈都红了,质问道:“你还问我,两年前你说我有先天不足之症。天年不过三七,你刚走没几个月,你们梅家就来人了。”
    “谁?我可是吩咐过家中下人,谁也不许向你们泄露我的身份。”梅振衣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
    何幼姑:“原来你一直想把我们蒙在鼓里,还讲什么早想明说?来地人是六老爷梅六发,他找上门告诉我们一家。小吕道长就是梅家的小公爷。还说我的病梅家大少爷一定能治好,让我们放心等待。然后又告诫我们全家人。谁也不可泄露消息,大少爷不暴露身份必有深意。”
    原来是梅六发干地,可惜这小子已经死了,梅振衣也无法再去追究,梅家的下人中知道他与何家的关系。又能私下里干出这种事的只有梅六发了。梅振衣叹了口气又问道:“六发还说什么了?”
    “这些还不够吗?当时我娘正在张罗着给我找婆家,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她是左挑右选。而我爹不同意我出嫁,认为病没治好,嫁出去是害人家,时常与我娘拌嘴。……但是六老爷一登门,谁再也不敢再提这些事了,甚至都不敢让我多出门!……六老爷没明说,但意思谁不清楚?梅大少爷。你好威风!就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等着你吗?”
    何幼姑发出一连串的质问。有些气喘,忍不住咳嗽起来。梅振衣上前轻轻抚着她地后背道:“幼姑。生气可以,但别伤了身子,是我不对,可我真不知道六发来过,确实不是我让他来地。”
    何幼姑:“他是你们家的奴才,若不知揣摩主子地心思,敢背着你这么做吗?”
    这一句话问得梅振衣难以回答,是啊,六发若不是揣摩他的心思,敢做这件事吗?说到底还是他与何家的关系太暧昧了,六发才会私下里挑明,以为猜中了少爷的想法。梅振衣也不想多做辩解,只有哄着幼姑道:“错都在我,妹妹想怎么责罚我,才能不生气?”
    幼姑一扭身子上前一步,甩脱了梅振衣轻抚后背的手,红着眼睛低头道:“我哪敢责罚你,梅公子一个不高兴,芜州都要颤三颤,我们何家可承受不起。”
    何幼姑说出这种话来,梅振衣也不知心中什么滋味,他不是想欺瞒何家人,没说明身份怕地就是今天这种局面。如今何氏夫妇以及何火根对他很恭敬,但却有了一种难言的生疏感,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上门蹭饭惹人疼的小吕道长。
    只有何幼姑把他叫到后院红着眼睛斥责一顿,才能感觉到她还是把他当作从小一直认识的那个人。想到这里,梅振衣干脆把脸色稍微一板:“幼姑,你何苦这样说我?我是那种人吗?这些年来,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一家人的事?你们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见梅振衣也有些动气了,幼姑撅着嘴扭过脸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从一开始就骗我,独自一人在齐云观父母都不在身边,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还隔三岔五来我家骗吃骗喝,害得我和哥哥还经常上齐云观给你送东西。”虽然还是在数落,但责问的语气淡了不少。
    凭心而论,何氏一家人对“小吕道长”是很不错的,何木生甚至把他当作了半个儿子。梅家虽然私下里帮了这一家人不少忙,但论家业根基,何家对他地付出未必不如梅家对何家地付出。
    梅振衣为什么要“骗”这一家人,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追究起来就复杂了。他第一次上门送药,也许是因为何幼姑眉目之间酷似曲怡敏吧,牵动了他穿越前记忆中的情怀,隐瞒了自己地身份,是怕吓着这一家人。
    如果就是这么一次交往也就罢了,但是后来与何家兄妹弟结识就不那么简单了,扪心自问,梅振衣也不是单纯的要给何幼姑治病。那时候他刚刚穿越不久,仍处于孙思邈离去后有些迷茫困惑的时期,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迷茫,他身边甚至都没有真正的亲人。
    在与何家人的交往过程中,他找到了一种很平凡的普通人之间地亲切感,这种心境正是他当时所需要的。所以也不想开口说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微小地误会越积越深,到现在还真不好开口说出真相。梅振衣甚至有些感激梅六发。已经挑明了,省得自己再去为难,如果不想瞒何家人一辈子,总是要面对今天这一幕的。
    “幼姑妹妹,如果我说就是为了骗你,从当初见到你第一面开始,你信吗?”梅振衣这一句话问到了关节上。想当初何幼姑只是一个五、六岁面黄肌瘦头发稀疏的小丫头。何木生也不过是个老实憨厚的农家汉子,梅家大少爷能骗他们什么?
    幼姑也不再生气了。期期艾艾的说道:“其实我没什么好怪你的,你没骗我们家什么。如果说这是骗,不知有多少人家都希望能被你这么骗一次?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是梅公子?”
    梅振衣一耸肩:“我也没办法,自从一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梅振衣,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但后来也就认了。……假如叔叔婶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还会当我是道士哥哥吗?”
    前面几句话何幼姑听得似懂非懂,后面一句何幼姑却听明白了,假如当初就知道小吕道长是梅家大少爷,也不可能有这些年自然而然的交往了。何幼姑站在那里沉默了半天,咬了咬嘴唇抬头问了一句:“好吧,梅公子。我还把你当成道士哥哥。只想问一句,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此刻何幼姑地神色含羞带嗔。说话时微微喘着气胸脯也在起伏,恍然就是曲怡敏地模样,梅振衣看着她不觉中心神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究竟是回到了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的那个妄境,忽然觉得有些晕眩,扶住何幼姑地肩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明日我就要闭关炼丹,等灵丹炼成,或许能治你的病。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此事一定需要你自己点头。”
    何幼姑却误会了,低着头看着脚尖道:“我听说梅公子认了府中从小伺候的一对丫鬟为表亲,后来娶为媵妻,是个有情种子。但我等的是道士哥哥,你若上门提亲,我想要明媒正聘,梅公子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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