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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帝锦-第55部分

小说: 帝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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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么?” 
  皇后心下一阵后怕——她当时差使何远与那些刺客结交,却根本没有套出主事者是谁,如今听来,只觉得惊心动魄。 
  皇帝又道:“我也不怪你把她引进来,此女柔媚善忍,任谁也容易着了她的道,只是你费尽心思,竟教了她那吹笛之法——这样的存心,你我都心知肚明是为什么!“ 
  皇后一时气馁,心中只剩下懊丧惊怒,皇帝却深沉望定了她,叹 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存心要压过贤妃和婴华一头,你身为中 宫,母仪天下,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这一句声音甚低,并不如何疾言厉色,却满是失望和不耐,皇后再也撑不住,别过头去闭上了眼,她的玉肩起伏,显得极为激动,却不愿大哭出声。 
  皇帝微微苦笑,“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眼神悠远,仿佛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之中。“初与你交往时,你就凶神恶煞的说:要是敢移情别恋,非要在我身上穿几个窟窿才是……你那样凶悍地瞪我,我反而象中了蛊似的,为你着迷痴狂。可是后来,你对我说,为了把云家的势力也联结到手。必须去娶云家的女儿——这一切都是你所选择地,如今却要来怪我。你不觉得这有失公平吗?” 
  皇后咬牙道:“可我并没有让你一个接一个地娶,更没有让你与徐婴华那小妮子夜夜云雨。乐不思蜀!” 
  “平衡一旦打破,世家的联姻只会源源而来……名门和勋贵们不可能甘心于被摒除于权柄之外,他们只有把自己的族女送入宫中,这一 点,你在把方宛晴纳入宫中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了……至于婴华。” 
  皇帝微微苦笑,决然道:“在所有入宫的秀女中间。她是朕看得最为顺眼的,至少。她知道进退分寸。” 
  “你……爱上她了?” 
  皇后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微微颤抖,即使是如此出色地女子。在这样的问题面前,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不……她虽然不错,却不是我心仪地对象。” 
  “那么……你仍然爱我吗?” 
  在皇后静静问出这一句时,殿中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沉寂凝华。 
  半晌地沉默。 
  良久,皇帝才低低道:“一直以来,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皇后的凤眸,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光彩,简直有如星辰一般闪亮。 
  “可是……” 
  皇帝低叹道,“我爱的,是过去那个鲜活的你,那个用水把我泼得落汤鸡一般,那个英姿飒爽,孤身犯险将江石炸开的你,甚至是那个威胁我不许娶妾的你,而不是……如今这般,上不上,下不下地算计所有人,让满宫都因你而惴惴惊恐,如见鹰鹫一般。”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他干脆又道:“我不在京中地时候,你与几个阁臣闹的那些意气,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如今李赢闲居在家,整个太学都要为他鸣不平……婉芷,且容让别人一些,好吗?” 
  他说得几乎心力交瘁,声音都淡下来,淡地宛如丹青上地拖痕,到末了,就不见踪影,皇后只觉得心中一片激荡,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她再也忍耐不住,甩袖而起,桌上地玉如意摔在地上,顿时粉碎!
  “你要我容让些,却不问他们给我留些地步不曾?!他们一个个貌似谦恭,却心怀叵测,我要是容让些地儿,他们就要一步步逼上来!归根结地,他们不愿看到一个女人过问朝政!” 
  她几乎失控地大喊,连声音都嘶哑得不成样子,象是花瓣揉碎支 离,狠狠的模样美丽而让人心悸—— 
  “而你……居然念念不忘从前!那些从前……” 
  她咬着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最终,却渐渐黯淡下来,宛如冷却地岩浆,最后留下的,不过是死水沉石而已。 
  她低低地笑了,笑声带着苍凉凄然,更带着不可言说的诡秘—— 
  “你要的‘从前’,早就化为泡影,已经不可能挽回——你死心 吧!” 
  她冷冷笑着,仿佛要甩脱什么东西,一拂罗袖,眼中带着晶莹的残忍,转身去了内殿。 
  皇帝静静伫立着,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良久不语,半晌,才低下 头,将一声叹息化为胸中块垒。 
  **** 
  皇帝回到乾清宫,里面已经彻底清理过,崭新的红缎锦毯熏香馥 郁,丝毫不见先前的血腥意味,皇帝负手看着禁军首领前来回报,又见何远畏畏缩缩向这边看,不由没好气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宫里有事总见不到你的影子!” 
  何远见他面色不善,于是小心斟酌道:“微臣愚昧……敢问万岁,这弑君犯上的贱人尸体该怎么处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荒野
     更新时间:2008…7…23 12:25:32 本章字数:2119
    第一百四十一章  荒野
    帝瞥了他一眼,越发不耐道:“这些事也要来问朕吗
    何远更不敢抬头,低头道:“按照前朝规矩,是要绞首弃之荒野 的,可毕竟事涉内闱,臣等也不敢擅作主张。”
    皇帝想了一下,摇头道:“算了,人都死了,就算是弃市,也没什么可以震慑人心的,倒反而叫人笑话朕睚眦必报……你把她的尸首交给她家人吧。”
    何远一呆,“交给南昏侯?”
    他心中暗奇——出了这样的事,居然没有株连,万岁如今怎么竟转了性子?
    口中却不敢怠慢,唯唯称是,随即退了下去。
    皇帝微微沉思,想起何远所说的荒野,不由的有一种阴冷不适的感觉升上心头,仿佛要挥去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摇了摇头,
    竭力要把这种不快驱除。
    “也好,趁此事一发,便让陈谨彻底给我个交代吧!“
    这一次的事件,随即就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传得沸沸扬扬,大臣们惊怒之下,纷纷上疏要求追究南昏侯的叵测反意。皇帝留中不 发,如此暧昧的态度,却更是让这些人“义愤填膺”。
    “皇上这是在行烧鹅故事吗?”
    宝锦微笑着叹道,犀利的嘲讽如轻风拂过,皇帝抬头看时,她已恢复了恭谨平稳的仪态,弯腰为他铺平宣纸。
    “这是何意?”
    “万岁肯定不甚读各朝秘史。”
    皇帝睨了她一眼,微微不悦,“朕乃寒门出身,怎会有闲情去看这些?”
    “传说某朝太祖皇帝有一位心腹之臣,然而却又对他忌之甚深,某日这大臣生了背  ,皇帝连忙赐药,还附上了一直烧鹅——传说生背  而食烧鹅者必死,那大臣含泪谢了圣恩,当着使者的面把烧鹅吃了个精光,当天夜里就气绝身亡了。”(注)
    “哦?还有这等事?生背  吃烧鹅真会绝命吗?”
    皇帝被她这娓娓一说,提起了兴致,干脆连字也不写了,放下笔问道。
    宝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这只是传说,未必是真——可是圣上是金口玉言,他送烧鹅,意思不言自明,此人不死也得死了。”
    皇帝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他心中一怒,冷笑道:“你的(www;16k;Cn更新最快)意思是,朕要取陈谨的性命,于是就留中暗示默许,让众臣上书弹劾,或者让陈谨惊惧之下自行了断……”
    宝锦摇了摇头,敛目正容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天下人都这么觉得。”
    她抬头看见了皇帝,见他面色阴沉,眸中虽然冷怒,却带着捉摸不透的深邃,于是笑着继续道:“万岁圣心独断,当然也不是我等庸人可以揣测的。”
    皇帝却不吃她这迷汤,冷冷一笑,清峻双目中光芒越发幽深,“朕是要‘独断‘个什么,你且说个清楚。”
    宝锦只是笑而不语,惹恼了皇帝,一把把她攥过来,近乎暧昧的贴近,两人的身躯都密合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彼此熏染着,皇帝的眼中带起既恼且戏谑的迷离光芒——
    “你要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今天就给你新帐老帐一起 算!”
    宝锦面飞赧色,挣动一下没有退开,索性也就泰然处之,“万岁要算什么老帐?”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皇帝冷笑了一声,眼神越发危险地逼近,道:“朕上次吩咐你不许去那茶宴,结果你还是自说自话的去了……“
    宝锦在他犀利目光的逼视下,有些心虚尴尬地轻笑了两声,最后实在避无可避,只得豁出去,低声道:“我心里总觉得不安,怕您出什么意外,于是就去了她宫里,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靖王……”
    皇帝静静听着,眼中的冷峻神气也渐渐不见,逐渐化为含笑的温柔眼神,他手劲变轻,几乎宠溺的抚摩着宝锦的发丝,叹道:“你啊……终究还是你最在意我。”
    宝锦这他这温柔如春风一般的微笑震住,只觉得这一笑如冰颜初 霁,好看的让人心悸,她一时张口结舌,心中却又是暖热,又是酸痛——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比那些女人更加心怀叵测。
    皇帝浑然不顾,又温言数落道:“你最让朕恼火的就是时不时有刻薄言语,气死人不偿命——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最是绵软不过的,却非要做个小辣椒样!”
    宝锦听这“小辣椒”三字。只觉一阵恶寒,连忙摇手投降道:“万岁你这么一说,却是比什么惩罚都要可怕。”
    被皇帝的凌厉眼风一扫,她继续不怕死道:“我还是说个子丑寅卯吧,也省得被您荼毒。”
    迎着皇帝咬牙的表情,她徐徐道:“您是想引蛇出洞,一劳永逸地解决南唐余孽。”
    皇帝眼中光芒一闪,再看时,已换下了那戏谑懒散的神情,笑着赞赏道:“果然是好眼光……”
    他手下用劲,却是把宝锦攥得更紧,死死不肯撒手,两人正在相持暧昧,却听门外张巡乍着胆子道:“有秘报来。”
    皇帝意兴阑珊,终于放开宝锦,接了书信,看了几眼,不敢置信 道:“陈谨不愿接受妹妹的尸体,命人把她抛在荒野里了?!”
    “这怎么可能?!”
    宝锦惊呼出声,她想起先前陈谨对妹妹的依赖和挚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凉薄
     更新时间:2008…7…23 12:25:32 本章字数:1848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凉薄
    :上章所说的“烧鹅”,乃是出自明太祖朱元璋与徐 说徐达含泪食过烧鹅,半夜背  发作,吐血而死。
    此时天气晴好,暖风徐徐,从窗中朝外望去,只见草木葳蕤,芙蓉含羞——如此良辰美景,那个有着近乎妖异美貌的女子,却已僵卧荒 野,香销玉陨。
    有没有人……曾经在乎过她呢?
    宝锦的手攥得越来越紧,几乎要掐出血来,却也浑然不觉,只是轻轻的,讷讷道:“陈谨……连自己亲妹妹的尸首也不愿收敛吗?”
    “嗯……此人乃胆怯鼠辈,听说妹妹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吓得早就素衣散发跪到阙前谢罪,连称家门不幸,出了这等妖孽。”
    皇帝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想起那个低着头,在和风中瑟瑟发抖的男子,心中一阵嫌恶。
    “怎么可能……他对琅  视若珍宝,怎么会……”
    宝锦茫然喃道,她心中闪过一道异样,随即,却也怒道:“世间懦夫何其多也,凉薄至此,却也实在让人齿冷。”
    她想起明月的遭遇,黛眉怒得挑起,皇帝伸手轻轻抚平,叹道: “这人胆小怕事如此,哪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这么看来,琅  倒是可惜了。”
    宝锦一楞,抬眼望去,正好迎上皇帝含笑深邃的眼,“你这么看着朕,真以为我是凶狠残酷,睚眦必报吗?”
    宝锦顿时语塞,看着皇帝笑得得意,居然露出雪白的牙齿,她心中暗自腹诽,面上笑靥绽开,“哪里……万岁宽仁广正,乃万民之表 率。”
    “你说谎的时候,连眼角都在颤动呢……”
    皇帝继续抚摩着她的眉眼,手劲越发轻柔,仿佛情人一般的温柔体贴,宝锦不甘地瞪着他,随即鼓起腮帮,气冲冲跑了出去,身后留下皇帝的一串肆意大笑,畅快而宠溺,将这一殿阴霾都冲淡。
    宝锦跑出大殿,气鼓鼓的腮帮就敛了起来,她的(wap;16k;Cn更新最快)眼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冷静,一边提起裙幅,一边忖道:“琅  的尸体就这么丢在野地 里……”
    她随即暗骂自己,“却是又多管闲事,贸然去给她收敛,又要引人口舌,这关头,万不可惹出事端来!”
    她停住脚步,望着眼前繁花似锦,宫阙入云,不期然想起那曾经驻留过的如花美眷,再三衡量,终于一狠心,一跺脚,下了决定。
    ****
    黄昏,残阳带着初夏的暖意,金灿满地。
    这样奢华的光芒,却披散在荆棘满地墓冢之中,照得残碑惨白,上面朱砂色的字迹脱落剥离,仿佛鬼物伸出的血盆大口。
    这浩阔的荒野之地,被人的脚步刻意分离出左右两半,左边是处刑的犯人收敛之坟,右边则是无主尸骨的抛弃之所。
    人生到此,意气全消,能有一口薄皮棺材下葬,有一二家人烧些纸钱,也算万幸,而那些无人过问的尸骨,却是以薄席一裹,任意扔到郊外,任由鼠蚁咬噬。
    宝锦求了皇帝半日,这才获得允许,她轻车简从,只带了季馨一 人,来到此处,却正好逢上黄昏辰光,光暗交错的混沌中,却好似有无数鬼物在土中蠕蠕。
    “那些是什么?”
    她玉手一指土间的白物,身后跟随的守墓人面色顿时惨白,讷讷之下,宝锦不耐烦地上前探去,却只见——
    她一眼瞥见那物,顿时胃中翻搅,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干呕起来。
    她虽生于深闺,这一年多来却常见血腥,原以为什么凄惨景象都无法让自己皱眉,却没曾想,一见这微黄粘腻,被蚂蚁爬满的脂肪颗粒,混合着被兽类啃咬的残骨,气味竟是如此逼人!
    她晚膳还未用,此时也没什么好吐,干呕一阵后,终于转过头来,喘息着问:“琅  的尸体在哪?”
    守墓人面有难色,带着她踩着混合着累累白骨和残肢的泥地,走向深处。
    “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大部分是狱中  毙,这些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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