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芳菲-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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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人影以风一样的速度,鬼魅的闪过。
站在墙角处的一个醉汉,正准备解了裤子方便一把,却觉着眼前一花,有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带起了一阵风。
他吓得酒都醒了九分,哭嚎着尖叫道:“鬼啊!救命啊!”随后他便撒腿就跑,却因为他已经解开了裤子,一跑动,整条肥大的裤子便一下子落到了脚上,而后他就摔了个狗吃屎。
醉汉周围偶尔有经过的提着花灯的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他裸。露的样子,都以为他是个爱裸。露的变。态,吓得扔了花灯便跑,一面跑还一面喊:“抓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
陆徵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阵混乱,他的速度风驰电掣以般,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回到了惠宁王府。而一回府,他便叫来了自己两个最得力的手下。
“马高仓、杜达!”
陆徵声音不高,但是马高仓、杜达却立即便听到了,并且迅速的、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我的亲事定在了几月?”陆徵声音平静,冷淡,丝毫没有因为问出这样他本人应该最清楚的问题而感觉难堪。
“十一月。”马高仓低声毫不迟疑的道,并没有因为陆徵不知晓自己的婚期而感到诧异。
事实上,他很清楚陆徵的性子,知道他不会关心这些没用的“琐事”,他也知道,陆徵并不记得为何亲事是定在十一月,但是,他没有告诉陆徵,是因为荣国公府的袁大小姐是九月及笄,钦天监选日子的时候,为了照顾到袁霏,所以才选了十一月初六。当然,陆徵也并没有问他,具体的日子是哪一日,因此马高仓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日子。
陆徵向来是只问他想知道的,没问的,一概不用说,说了他会觉着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陆徵点头,又道:“花萋萋和雪月那边进展如何?展鹏最近有无汇报?有证据了吗?”
花萋萋、雪月、展鹏,三人都是陆徵的手下,确切的说,是马高仓与杜达二人的手下,所有的命令,陆徵都是通过他们二人往外传达,因此,他手底下的人一年通常都见不到陆徵一次。
只不过,这三人有些不同,因为他们三个是陆徵安排在皇宫里的棋子,花萋萋是宫里专门负责皇帝笔墨事务的女官,雪月是宫女,展鹏却是个太监。
只是,他们虽然在陆徵入宫时可以见到陆徵,但是陆徵从不会给他们当面下达任务,而是都通过马高仓二人传达,以防出现什么差池。
当然,陆徵在宫里的棋子远远不止这三个,但是每个人的分工不同,有的身怀绝学,是潜伏的杀手,有的花容月貌,是温柔的坟墓,还有的只负责搜集消息,只需要耳聪目明,不需要太高的身手。
陆徵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马高仓和杜达都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只是二人早就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心,闻言只是恭敬的道:“雪月已经确定二人关系有异,时间大致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展鹏查到了男子曾在去岁时特意出宫见过女子一次。但是二人极为谨慎,举止无异,且没有丝毫证据。花萋萋如今跟三位娘娘关系密切,关键时刻,只要回报丰厚,必定可以利用。”
陆徵听完,神色冷冽,眼神冷酷:“替他们制造证据,制造机会,要周密!要快!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有什么办不到的,告诉父王,他来做!我们时间不多!”
这次,马高仓与杜达眼中却皆是露出了异色。不是惊异于陆徵的心急,而是惊异于他对惠宁王的态度。
陆徵还从来不曾主动求助过惠宁王,父子二人的关系一直都隔着一层冰,以前陆徵就算是快要没命了,也绝对不会开口求惠宁王帮忙!
二人心中振奋,不敢犹豫,立即应是。
有惠宁王帮忙,这天底下做不成的事儿,估计也就那么一两件而已。
看来,主子是要跟王爷变得亲近了,这总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
第二百五十八章 良机
左云彦一大早便跑到了元涵面前,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口求母亲一件事,以往,他全都是十分听话的,听母亲的安排,元涵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违背不反抗,懂事乖巧的令人觉得他有些可怜。
求娶元青菲?!
元涵一下子从贵妃榻上跳了起来,皱着眉头不悦的道:“那丫头除了一张脸生的好,还有什么好?!她是能帮你做官还是能让你发财?不成,你的亲事我早就有眉目了,你不要自己跟着瞎起哄!”
左云彦一听元涵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给他找好了亲事,立即便跪到了她面前:“母亲,儿子不娶别人,只看中了八表妹一个,求母亲成全。”他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曾有过的倔强,还有一种成熟的语调。
元涵一下子觉着十分的心酸,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她当成宝贝一样眼睛不眨一下悉心教导的儿子,如今竟为了一个女子就跪在她面前,而且忤逆她!
“你给我起来!”元涵的声音带着压制的怒意,因而显得有些尖利。
左云彦见母亲生气了,多年来对母亲的敬畏让他下意识的顺着母亲的话去做了。
元涵见他起来了,气才消了些。
左云彦见她脸色缓和了,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母亲,您不喜欢八表妹?”可是,平日里母亲见了八表妹时,十分的亲热,而且还常常给她带些好吃好玩的,还亲手给她做过衣裳。
元涵知道儿子对人情世故不能够领悟透彻,她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作为一个侄女,我自然是觉着她不错的,但我对她那样好。也只是看你外祖母的面子,我对她好一些,你外祖母看在眼里,日后也会对你好。在你仕途上帮你一把!但是我绝不会让这么个女子做我的儿媳妇,你自己说说,她日后能帮到你什么?”
她只能说实话,要不然以左云彦的单纯和天真,还真以为她有多喜欢元青菲呢!
左云彦脑子转的飞快,立即便道:“怎么不能帮到我,您方才还说,祖母心疼八表妹,那日后祖母就不心疼她了?外祖母心疼她,自然就会帮我谋一个好前程。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元涵冷笑道:“你外祖母能护她一辈子不成?!她如今看着身体康健,但是都是快要六十岁的人了,保养的再好,还能活几年?她也就趁着自己这两年身体还硬朗,替元青菲谋划谋划。为她的将来都铺好路,她只管走就是了。”
元涵说着说着,眼前却是一亮。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元老夫人一定会在她死前给元青菲安排好一切,包括她的亲事,而她的亲事若是普普通通。想必元老夫人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动用元府的力量,来帮她的夫家一把,直接将元青菲未来的夫婿推上去一大截儿,好让元青菲能够安享荣华富贵!
不行不行,就算左云彦能够得到元府近期的帮助。日后元老夫人没了,没有人帮元青菲了,儿子的成就也不会很大。
元涵陷入了沉思,她揉了揉额头,费劲心思的想要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要拿到元老夫人现在能给儿子的好处,又要能在日后得到更大的助力。
这样想着,元涵的语气便有些松了:“你让我再想一想,姻亲大事,不是儿戏,你岁数小,又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你喜欢八丫头不要紧,可莫要毁了她的名声才是。”
她一副慈母模样,一番话说的是语重心长,而且显得她对元青菲十分看重,让左云彦羞愧感动不已。
自古以来,成亲都是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样有些任性的要求,母亲都能够容忍他,并且认真考虑,他真是觉着自己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他有些羞愧的应是,随后便出了正房。
接下来的日子,左云彦果然没有再往外跑,而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元府找元青菲,便在家里头拼命的练字读书。
而频繁的往元府跑的人,却是换成元涵了。
她特意去元老夫人那里探了探口风,发觉元老夫人似乎已经提元青菲选定了亲事了,只是她一直觉着那家人要官位没官位,要银子没银子,因此决定要帮着那一家谋个好前程不说,还会给元青菲大笔的银子、田庄做陪嫁。元涵不停的套老夫人的话,终于知道,元青菲只怕光陪嫁的银子就有三万两!
三万两银子,够他们左府一家子几十年的嚼用了!
放眼整个京城,能这么大手笔陪嫁的,只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没想到,元老夫人这些年竟然攒下了这么多的银子,而且她竟然舍得都给元青菲做陪嫁,可见她到底有多疼爱元青菲!恐怕连元若仪这个嫡亲的孙女,也拿不到这么多的陪嫁的。
元涵虽然并不知晓元青菲的身份,但是元青菲跟陈氏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是见过很多次陈氏的,自然记得她那张容易叫人嫉妒的脸。因此,她一直都猜测元青菲就是陈静然的女儿。
但是,她又觉着,以陈静然的高傲,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愿意嫁给元四老爷那等蠢物的!威国公府虽然不在了,她那种人,骨子里依旧有国公府嫡出小姐的派头和尊严,哪里是元学宏那样不堪的人能够染指的!
而且,她记得陈氏早就是死了的,跟着威国公夫人一起死的。
因此,她有女儿,并且是跟元学宏有了女儿,让她一直都难以置信。
只是,近两年,元青菲的那张脸已经越来越像陈静然了,而且元老夫人对一个庶子出的孙女疼爱过头了,叫她不能不怀疑。
元涵在元府陪了元老夫人一个多月,终于确定,元老夫人对元青菲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为了能让她日后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老夫人必定会全力帮助元青菲的夫家。
若是左云彦能都得到整个元府的倾力相助,必定可以在短时间内飞黄腾达!
这可是天大的良机!
元老太爷如今虽然是致仕了,但是他的门生遍布整个天下,而且他如今依旧承蒙皇上的器重,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朝中阁老大臣们都束手无策时,他依旧会让人来元府向元老太爷求教。
这是致仕之人莫大的荣耀!
元涵觉着,儿子崛起的机会似乎来了,就看她能不能抓住了!
……
繁星满天,月影疏漏。
只比皇宫稍逊一筹的惠宁王府里,惠宁王喝的酩酊大醉,怀里搂着一个衣衫半。裸的妖娆女子,昏睡的不省人事。
陆徵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副场景。
这间屋子,并不是正房,而是王府后花园里专门建造的供舞姬歌姬祝的场所。
类似这样的地方,王府中还有好几处,惠宁王如果不去宫里,大部分时间便都在这几处地方听戏唱曲儿。
每当这个时候,惠宁王的几个庶子庶女便会找各种机会往他眼前凑。而且,为了能够被自己父王看重,惠宁王的庶子庶女全都通晓音律,擅琴擅歌擅舞。
陆徵平日极少在王府中呆,极少与自己的弟弟妹妹们碰面,众人对他知之甚少,时间长了,便都觉着他只是因为嫡出,所以才占了世子的头衔!因此惠宁王的庶子纷纷想要取代陆徵世子的位置!
而想要取代陆徵,成为世子并且最终成为新一任王爷,就必须获得惠宁王的认可和欣赏。因此他们才会那么趋之若鹜的去讨好惠宁王,在他们眼里,惠宁王实在是太好糊弄了。只要会唱上几嗓子,就会有大笔的赏赐下来,有时候都是皇帝赏给他的一些稀世珍宝。
事实上,陆徵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弟弟妹妹,那些低贱的女人生的孩子,怎么能跟他出身高贵、贤良端方的母妃生的孩子称兄道弟!
惠宁王妃的死,是陆徵心中的一根刺,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根刺不但没有消融,反而已经越扎越深,成了他心中轻易不能触碰的伤口。
母亲活着时,他太过年幼,无法维护母亲的尊严,但是他如今已经有能力了,总要维护母亲死后的尊严和荣耀。
所以,若是谁想着要做惠宁王的继室,陆徵绝不会轻饶!
这会儿屋子里只有惠宁王和一名舞姬,其余人都不在了,想来都是喝醉了早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陆徵目不斜视的走到惠宁王身边,伸手扯下了他系在腰间的一块玉佩,对他身旁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又走了出去。
他将玉佩扔给在门外候着的马高仓,淡淡的道:“你亲自入宫,不要硬闯,宫里的人都认得这玉佩,必要时只管拿出来用。”
马高仓小心翼翼的接住玉佩。
他是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的。
这是皇帝自从登基后便带在身上的玉佩,不仅玉质通透无暇,而且上头雕刻的是一头象征帝王的龙。
惠宁王见这玉佩稀罕,非要跟皇帝要来自己佩戴,惹得皇帝雷霆震怒,可是过后惠宁王便天天骂皇帝小气,以至于皇帝不胜其烦,还是将这枚玉佩送给惠宁王了。
这枚玉佩,便足可以代表惠宁王了。
。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迎战
夜,凉如水,黑如墨。
英珠一身黑衣,站在陆徵身前,低声禀报着。
“左太太连着往元府跑了两个月,似乎是有意与元府结亲,八小姐看起来并不反对,时常去陪着左太太说话。”
她口中的左太太自然便是元涵了。而且,英珠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因为长期跟非常能说话爱说话的桃珠一起,如今也变得爱说话了。
陆徵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却什么也没说。
英珠微微有些诧异,不禁抬起头看他,却发现陆徵脸上依旧平淡,神色中的冰冷也只是他性格使然,并不是因为听了她带来的消息而变得冷淡。
没生气?
英珠有些疑惑。
照理说,以陆徵对元青菲的看重,知道她可能与旁人定亲,应该发怒才是,怎么这般平静?
英珠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就不费心去猜,直接问道:“主子,可需要我来做些什么?”
她话里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她出手把这门亲事扼杀在萌芽中。
平日里执行任务时,她都是从来不会多问的,陆徵说什么就做什么,他不说的她自然不会去做。但是今次情况特殊,英珠觉着,或许她应该主动开口替主子分忧。
“不必。”陆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惜字如金。
英珠没有再说话,见陆徵没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