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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一往而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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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扬舒展了一下筋骨,总算展颜笑开:“算了吧,除了你还有谁能看懂这些?我都嫌在部门里太寂寞了。”
  
  叶祺嗤之以鼻:“早你怎么不想起我来,这都快竞选了还说这种话。”
  
  陈扬把他拎过来抱了抱,手掌停在他后颈上抚摸着,叹道:“你哪里看得上这种可有可无的虚名,我又何必问你。”
  
  叶祺顿了顿,把手合拢在他腰上:“说得也是,还是你了解我。”
  
  当日答应了车主要只借几天,陈扬为了学风检查的布置任务多耽搁一阵子,转身就急着开车回南京。叶祺算算离开学真的没剩几天了,实在也不好意思再依依不舍,干净利落地把人送出了家门。
  
  车里空调开得再足也架不住南方疯了的阳光,陈扬一路开回去,热得一点办法都没有,钻进自家的二楼就忙着洗澡换衣服,看着晒得发红的皮肤只好连连叹气。已经是古铜色的了,再晒岂不要向非洲同胞靠拢,他站在花洒下想起叶祺相对白皙的肤色,稍微有点郁闷。
  
  最近的衣服都是叶祺在收拾,这会儿他从箱子里抽出的这件正好袖口钉了个暗扣,不知怎么叶祺竟然替他扣上了。这上衣袖口有点紧,脱下来的时候没什么,穿的时候却不巧卡在胳膊上,陈扬只好先把头退出来,再抽出另一只手去解纽扣。
  
  陈飞就是这个时候推开了陈扬房间的门。
  
  自家堂弟背对着门换衣服,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躲着的事,陈飞这一眼看过去大惊失色,原是为了陈扬背上极其明显的吻痕。昨晚数度春风,叶祺按着人没完没了,这点印记是不可避免的。
  
  大学里恋爱没什么,做了也没什么,但这吻痕……为什么会在背后?!巧也就巧在这位置上,陈飞愣了半天,不知不觉脸色发青,阴沉沉在陈扬背后问:“你这背上是怎么回事?”
  
  陈扬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了一下,心想这要对付过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偏偏不该有也不能有的心思冒了出来,终究没出声。
  
  陈飞原想他大大方方承认昨晚玩儿了什么新鲜花样也就算了,只要老头老太不知道,这真的不值得追究。可陈扬这一沉默,传统正直的好男人陈飞同志不由脊背都发了凉,幡然醒悟,冲过去一把揪住堂弟的衣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
  
  赌了这一把,赢了就多一个盟友,输了不过多一份尴尬。一念之差,陈扬点了头。
  
  如同一盆冰水浇下,陈飞的脑子瞬间乱了套,怎么理也理不出他这个弟弟从小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只管没头没脑低声咆哮:“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对得起家里,你告诉我是谁!是谁!”
  
  陈扬慢慢握住他的手腕,使一点力拽下去,并没有答话。
  
  这一点直觉还是有的,陈飞知道他的社交圈原本就窄,想一想立刻眸色又沉了几分,惊问:“是……是叶祺?”
  
  这更不得了了,陈飞很少真心信任什么人,叶祺恰是其中之一。那一瞬间,他觉得他被全世界背叛了。
  
  陈扬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态度了,但他并不后悔,只是错开了陈飞往外走。
  
  热血冲头,陈飞不知自己抓起了手边的什么东西,一言不发就砸了上去。陈扬回过头,下意识是想拿东西去挡,或者避一避也还避得开,想了想却没有动,只是用手护住了脸。
  
  远山相隔的上海,七个小时之后。
  
  没有陈扬盯着,叶祺又恢复了夜猫子的习性,一个人拿了本书在床头懒懒地翻着。眼看天色渐渐泛白,黎明将至。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了,尖锐刺耳的乐声回荡在半明半暗的屋子里,极其惊悚。叶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紧张地喉头发紧,开门的手都有点抖。
  
  果然是陈扬。
  
  进了门,开了灯,叶祺赫然发觉此人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而且左手绑着石膏。
  
  “你……”
  
  你这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受了伤为什么急着赶回来,什么事这么急连打个电话通知我都顾不上。
  
  无数问题一拥而上,叶祺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这骨折的第一夜是最难熬的,他不敢想象陈扬是如何一个人赶回上海,一时无言以对,只知道不能多话。陈扬这明摆着不想多说的表情,搞不好身上还带着热度,或者疼得已经撑到了极限。
  
  “我给你找点止痛片,你吃了先睡一会儿,好么。”斟酌许久的一句话,陈扬深深看他一眼,没有提出异议。
  
  这一切似乎比定情那一夜更加危急,叶祺坐在床沿上凝望他紧蹙的眉头,小心翼翼拭去他额上源源不绝的冷汗,整颗心漫无边际地沉了下去。
  




38

38、第十三章 芦荻秋                        
 
 
  这一夜加一个上午究竟是如何过去的,陈扬事后根本就想不起来。回忆里还算清晰的画面就是叶祺红着一双眼睛寸步不离地守在一边,硬是一分钟都没有睡过。
  
  最后的最后,陈扬觉得他是被叶祺的眼神惊醒的。他眼里浓郁的不安像张网一样笼着陈扬,却极其安静地一个字也不问,见他睡够了也只是默默拿靠垫过来扶他坐好。
  
  鉴于他对时间近乎偏执的依赖,陈扬的机械表是从来不离身的,这时见窗外日光大盛,他习惯性地抬腕去看表,却被叶祺探手过来拦住了:“别动左手,我帮你把表放在桌上了。”
  
  大概也是疼昏了头,陈扬稀里糊涂居然说了句“谢谢”。
  
  叶祺原本端了杯亲自试过温度的水递过去,听到这突兀的两个字,没来由地心底一震,手上一个不稳小半杯水就洒在了空调被的被面上,浅褐色棉布沾了水就转成深褐色,恍惚间有种血色蔓延的慌乱。
  
  陈扬赶紧稳住他的手,加力握紧,歉然道:“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剩下的话被叶祺堵回去,舌尖长驱直入,很快交缠在一起。明明自己还在忧心忡忡,努力给出的却依然是安慰,陈扬闭上眼专心地吻回去,放弃了他的解释工作。
  
  就着光看过去,面前这暗色的唇竟也在细致的唇齿缠绵后显出了润泽来,叶祺忍不住又近前去舔了一下。湿漉漉的触感,说不清是挑逗还是安抚,陈扬极淡地笑了,扶着他的腰随他做什么,并没有闪避。
  
  毕竟心里还有事情压在那儿,叶祺吻完了第二次也就鸣金收兵了,拿起那杯水送到陈扬唇边,目不转睛盯着他喝下去。谁知看到一半,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错开眼去:原本真的自以为清心寡欲,但自从碰上了陈扬,连玻璃杯的杯沿抵在下唇上都成了无药可救的性感,再看怕是又要看出激情万丈来了。
  
  “说吧,是不是家里知道了?”
  
  叶祺放好杯子,回过身来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问了。
  
  陈扬心想你真是聪明啊,太聪明了,想让你少聪明一点都是妄想。
  
  “只有陈飞。”
  
  “……你既然想瞒,怎么不小心一点呢。”清淡的口吻,说着抱怨的话却没有半点抱怨的意思。
  
  他低垂着眼,维持着不让人看出任何情绪的姿态,似已陷入自己的回忆里。陈扬缓缓抬手去抚摸他紧皱的眉心,叹道:“我换衣服的时候他正好进来,看到背上的……我当时想,如果他反应不那么大,今后万一我父母知道了也许能帮着挡一挡。”
  
  叶祺笑得有些茫远,语气愈发轻柔:“下次别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想说点类似于“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之类的话,但看着叶祺如此宽和的神情,真的说什么都多余。陈扬停了一会儿,只是低声说:“不会有下次了。”
  
  叶祺拉过他的右手安安分分握好,慢慢地说:“你家那边你老是不辞而别,早晚要出问题。往后三个月之内你是肯定不能露面了,等陈飞冷静一点我来打电话给他,口供总要对好了。你睡着的时候我翻了一下你的旅行包,病历什么的都在里面,陈飞能替你料理这些,估计也没我们想象得那么绝。”
  
  陈扬默然点头。这个心思细密的家伙,前因后果加善后都替他想得万全,他也只有点头。
  
  紧握着的那只手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始悄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陈扬从侧面看着叶祺抬起头来,望向自己轻声问:“陈飞一个人在那边应付得过来么。”
  
  陈扬微微一笑,无限疲惫还是透了出来,人也倚回了靠垫上:“他再怎么气疯了也还是陈飞,至少不用担心这个。”
  
  正当那一对忐忑不安的时候,自家宅院里的陈飞几乎就要崩溃了。
  
  如果让俩老头和东西太后看见了陈扬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不管他们兄弟编出什么理由都肯定骗不过去。于是去医院的路上,两人暂且化干戈为虚无,简短地商议出了解决方案:陈扬从医院直接回上海,该跟谁同居还跟谁同居去,陈飞回家去瞎扯胡诌,保证完成哄骗爹妈的光荣任务。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陈飞看着陈扬满面寒冰,知道他是疼狠了,自己心里也实在难受。“对不起”三个字来来回回在嘴边晃悠,奈何他就是说不出口,或者说他彻底混乱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形。
  
  在部队里待久了,到处都是平头整脸的男人,也只有平头整脸的男人,大家互相娱乐娱乐啊什么的也有些弄假成真的,但……但这是他家陈扬!他记得早几年拉他一起跟女孩子出去,他也没什么不乐意啊,难道,难道他是双性恋?!
  
  额滴神啊,同性恋就够他纠结的了,还……还双性恋?!双性恋又是个什么东西?!
  
  年中刚升了衔的陈飞少校从此就成了我党我军的勤奋楷模,一月写了仨程序,送上去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喜得从上到下都合不拢嘴,不等他修完bug就想拷走一份先供着。眼看着秋季的演习就要开始,打了人的愧疚慢慢压过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陈飞犹豫再三,半夜里打了个电话给陈扬。
  
  其实说实话,从陈扬选择不闪不避的那个瞬间起,陈飞就已经开始愧疚了。
  
  “喂,那个……咳,你怎么样了?”
  
  陈扬坐在通宵教室里背竞选发言,看了一眼身边睡得人事不知的叶祺,起身走了出去:“还好吧,石膏快拆了。”
  
  陈飞心一横,下句话也逼出了口:“你们……额,最近都是叶祺在照顾你吧。”
  
  陈扬靠着廊下的白墙,仰头看到一轮滚圆可爱的月亮,声音也染上几分温和:“是啊,当然了。哥,你有话直说吧,想了这么久也难为你了。”
  
  事到如今,不如有什么说什么来得痛快。“我想过了,我是你哥又不是你妈,你爱跟谁混都不该我来过问。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家里我帮你瞒着,你自己凡事小心点。”
  
  教室里的叶祺撑起半个身子,迷迷糊糊往外望了一眼。陈扬示意他没什么事,那人便无声无息又趴了下去。
  
  想想也知道陈飞现在黑着一张脸字斟句酌的样子,陈扬笑着问他:“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一次说完算了。”
  
  陈飞闷了几秒钟,然后才开尊口:“叶祺在么。”
  
  “他在教室里面睡着,你找他?”
  
  其实这时候陈飞同志心神不宁的原因是,生怕惊扰了这两人的夜半锻炼……“不不,你代我转达也好,告诉他,谢谢他照顾你。我上次……头脑发热了。”
  
  陈扬实在忍不住,最后还是笑了:“哥,不管我跟谁在一起,我还是我啊,你这么客气装给谁看呢。”
  
  原想就这么再扯几句算了,可陈飞终究不死心:“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这事是谁先起的心思?”
  
  “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上他。”
  
  陈飞彻底泄了气,歇菜了:“……行,你真可以,你是从小到大从来没让我安生过一天啊。就这样,挂了!”
  
  陈扬慢慢把手机收好,一回头就看到里面那张桌子上摆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机子,搞得像姻缘天注定。
  
  其实我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你就在我眼前这样锋芒四射,而我却只想挖出你的真性情来独享,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又是一年的枫叶荻花秋瑟瑟,往年这时候的各种比赛卷土重来,校园里再次一片欢腾。而这时候的陈扬却丝毫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主席团竞选的琐碎,人都沉默下去。叶祺真心诚意地认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角逐,就凭分团委书记看陈扬那种欣慰无比的温暖眼神,这学生会主席也非他莫属。
  
  但陈扬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他要的不是胜利,而是光耀人世的胜利。因为耽搁的三年永不复返,他太需要绝对的优势来巩固自己好不容易在校园里寻回的安然心态。两人性格实质截然相反,但做起事情来的狠厉却如出一辙,叶祺回忆起去年此时他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疯狂劲头,想想还是事无巨细地参与了陈扬准备竞选的全过程。
  
  虽然早上从通宵教室里走出来,谁也免不了眼底发青,但是,我能让你少辛苦半分也是好的。
  
  正因为叶祺一篇篇地过目陈扬所有的策划书,寝室里的王援同学就不乐意了。自家兄弟莫名其妙给外人拐走了,天天废寝忘食地陪着人家作准备,那他怎么办?这一支上可通天下可挖地的健笔,并不只是陈扬才知道他功用非凡。虽说不是学术部的人这主席宝座是想都不用想,但副主席也是要竞选的,少了叶祺他多少觉得有些不爽。
  
  于是情况迅速演变为叶祺昏头涨脑两处讨好,一晚上不知在两个寝室间折返多少次,暗地里哀叹这两人幸好不是直接竞争关系,否则他就要上演现实版无间道了。
  
  每一天都睡不足五个小时,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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