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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官道之色戒-第121部分

小说: 官道之色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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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塔纳进了小区南门,王思宇下车后挥挥手,看着贺焰飞将小车开走,随后腾腾上了楼,瑶瑶从楼上的窗子早已看到他下车,等王思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开着门守候多时了,看到王思宇后嘻嘻地笑个不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装满食品的塑料袋,不停地吧嗒着小嘴,王思宇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馋猫,想舅舅了吗?”
    瑶瑶忽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长音道:“想了!”
    王思宇走进屋子,换了拖鞋,将西服脱下来挂好,抱着瑶瑶坐到沙发上,撕开一个包装精美的口袋,从里面拿出薯片,塞到她的小嘴里,继续逗她道:“说说吧,哪里想舅舅啦?”
    瑶瑶一边嘎巴嘎巴地嚼着薯片,一边夹杂不清地道:“哪都想了!”
    王思宇捏着她的小鼻子轻轻扭了扭,微笑道:“哪里最想?”
    瑶瑶忙拿小手指指心房的位置,又指指小嘴,嘻嘻地笑了笑,王思宇松开手,‘吧嗒’一声,在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瑶瑶腻在王思宇的怀里,不时踢着双腿,摇头晃脑地撒娇道:“舅舅,舅舅,下次多买点烧烤味的。”
    王思宇点点头,这时廖景卿从厨房探出头来,俏声道:“长青,瑶瑶,过来洗手吃饭。”
    晚饭十分丰盛,廖景卿还给王思宇准备了一瓶啤酒,三个人坐在桌边吃得津津有味,王思宇扒了一个大虾,轻轻地丢到瑶瑶嘴里,低头问道:“瑶瑶啊,告诉舅舅,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瑶瑶把虾仁嚼完,咽进去,又端着碗喝了口汤,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奶声奶气地道:“我想要做淑女。”
    她这句话把王思宇逗得哈哈大笑,廖景卿也忍俊不禁,微笑着拿起餐巾纸,在瑶瑶油渍麻花的小嘴上擦了擦,轻声道:“瑶瑶,告诉妈妈,淑女是什么样子的呢?”
    瑶瑶忽闪着大眼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回答不出,王思宇赶忙在旁边提醒道:“瑶瑶,淑女说话是什么样子呢?”
    瑶瑶这回似是想起来了,轻声道:“小小声的。”
    王思宇与廖景卿相视一笑,继续问道:“那淑女怎么走路呢?”
    瑶瑶这回没有半点迟疑,咬着手指道:“慢慢的。”
    廖景卿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在旁边凑趣道:“那淑女是怎么吃饭的呀?”
    瑶瑶眨巴着眼睛,轻声道:“当然也是慢慢的啦。”
    王思宇摸着鼻梁道:“那淑女做事情是什么样子呢?”
    瑶瑶这回不满意了,瘪着小嘴把头摇成拨浪鼓,奶声奶气地道:“人家都是淑女了,还用做事情吗?”
    王思宇听了不禁捧腹大笑,险些笑得跌到椅子下面,廖景卿也不禁莞尔,把瑶瑶抱在怀中,为她夹了青菜,悄声道:“我的傻丫头,淑女也要做事的,知道吗?”
    瑶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在面前的果盘里,抓过一粒葡萄,塞到廖景卿的嘴里,又摘过另一粒,递到王思宇面前,王思宇笑吟吟地含过葡萄,轻轻咀嚼起来。
    饭毕,廖景卿收拾完厨房,就接到一位同事打来的电话,两人轻声交流着,不时发出会心的轻笑。
    王思宇陪瑶瑶玩了一会,就信步走进月亮门,来到书房里,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他坐到椅子上,见书桌上的生宣纸上写着一幅字:“陌上繁华,两岸春风轻柳絮。”
    王思宇记得这是《小窗幽记》中的名句,便来了兴致,提起毛笔,饱蘸墨汁,取了一幅空白的生宣纸,在上面写出下句,“闺中寂寞,一窗夜雨瘦梨花。”
    放下毛笔,王思宇把两幅字凑在一起,静静地欣赏了一番,蓦然间,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慌忙把自己写的那幅字揉成纸团,偷偷地丢到书桌下面的纸篓里,站起身来,抱着膀子向四周望去,假装欣赏屋内的陈设,这时廖景卿已经袅娜地站在门边,冲着他盈盈笑道:“长青,瑶瑶要给你读她写的作文。”
    王思宇点点头,静静着跟在廖景卿的身后,随着她走书房,两人坐在沙发上,却见瑶瑶满脸自豪地捧着作文本,站在茶几边,奶声奶气地朗诵道:“我的舅舅,我有一个好舅舅,他的名字叫做廖长青,他个子高高的,眉毛弯弯的,鼻子尖尖的……”
    王思宇笑眯眯地注视着面前粉雕玉琢,充满稚气的小脸蛋,内心之中充满了脉脉的温情,那是一种淡淡的欢喜,虽然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身心愉悦,如沐清风。
第一百五十一章 色界
    周六的下午,王思宇和方如海一道去了机场,将江美琴、方城、方淼三人送上飞机,回到方如海家后,两人又下了一会象棋,可能是要离开的原因,方如海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王思宇忙开导他,笑道:“老师,江南省可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我看来,去那里做官,比呆在华西强多了。”
    方如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手把领口的扣子解开几粒,接着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旁边的案子上取过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渍,又走到落地玻璃前,向小区里张望了一会,这才拖着肥胖的身子走回来,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神色黯然地道:“他乡虽好,非是吾家。”
    这句话颇值得玩味,王思宇摸着下颌反复咀嚼,也在心中生出几分感慨,抬眼望去,方如海的眼神中竟露出无限萧索之意,王思宇忙低低地咳嗽几声,伸手摸起一枚棋子,沉吟半晌后,轻声道:“老师,我倒是觉得,心所安处是吾家。”
    方如海微微一愣,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抬头轻轻瞥了王思宇一眼,脸上浮过一丝笑意,点头道:“你说得倒也不错,只是人这年纪一大,就不喜欢挪地方,不过好在过几年就要退下来了,那时候就能一身轻松,回华西颐养天年了。”
    这时,李婶打开房门,从书房里走出,手里拿着废纸篓,来到两人近前,低头问道:“方台长,今天中午还做斋饭吗?”
    方如海‘嗯’了一声,轻声道:“别忘记加个炒蟹粉。”
    李婶忙点头笑道:“蟹粉冰箱里有,一会我再出去买几样青菜就好。”
    方如海点点头,李婶便转身离开,系上围裙,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此时王思宇已经输了一盘,两人重新摆上棋子,方如海抬手在棋盘上跳了一步马,笑呵呵地摇头道:“小宇啊,怎么你的棋艺一直没有进步啊。”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有些尴尬地摇头道:“我在这方面是真没有天分,让老师见笑了。”
    方如海微笑着点点头,用炮打下王思宇的一个相,拿在手里摆。弄了几下,便端起茶杯细细品上一口,和颜悦色地道:“一会留下来吃中饭。”
    王思宇点点头,眼睛盯着棋盘,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师,怎么开始吃斋饭了?”
    方如海微笑道:“这些日子在听古华寺的静斋大师讲课,中午要留大师在家里吃斋。”
    王思宇微微一愣,便点点头,不再吭声,而是开始专心致志地下棋,两人接连下了六七盘,王思宇仍是一局未赢,每次都输得极为彻底,方如海却已经看出,对面这个家伙棋艺本来就臭得一塌糊涂,居然还在刻意让自己,这棋下得就有些了然无趣,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拂乱棋子,站起身来,摇头道:“世事如棋局,让不得啊。”
    王思宇正欲辩解,忽地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方如海脸上一喜,抬手看看表,冲着厨房方向喊道:“估计是静斋大师来了,李婶快去开门。”
    李婶忙放下拖布,从厨房里一路小跑,笑呵呵地把门打开,王思宇抬头望去,却见一个年近五旬左右的和尚站在门口,他的后背上还背着一个长长的红木盒子。
    方如海笑吟吟地迎到门口,将静斋大师请进屋来,王思宇立在门边,见这位僧人穿着简朴,衣袖上还打了补丁,但衣裳异常干净整洁,长得慈眉善目,五官中透出一股脱尘之色,不禁也有些恭敬起来,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几步,站到方如海旁边。
    方如海和静斋大师寒暄几句后,便将王思宇介绍给他,静斋大师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了王思宇一眼,微微皱起眉头,点点头,轻声道:“王施主,你好。”
    王思宇微笑着回道:“静斋大师,你好。”
    三人在门口攀谈一会,便走到沙发边,席地而坐,静斋大师将红木盒子从背上解下,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方如海冲王思宇笑了笑,沉声道:“小宇,静斋大师的琴技了得,极有古韵,一会你也静心听上一曲。”
    王思宇微微点头,静斋大师却轻轻一笑,摆手道:“方台长过誉了。”
    三人端着茶水闲聊了一会,李婶泡了新茶,便脱下围裙,拎着篮子到外面买菜,开始准备午餐。
    静斋大师净手之后,将茶几上的红木盒子解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古色古香的瑶琴来,左右各伸出两根手指,扶在琴弦上调了调音,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弹奏一曲,王思宇斜眼望去,却见方如海正襟危坐,闭着双眼,表情上竟带着些许虔诚之意,似乎听得入迷,不禁有些暗自吃惊,但也不方便在此时说些什么,只好学着他的样子,静静地听上一曲。
    那琴声舒缓,听起来倒也悠扬灵动,一曲完毕,静斋大师笑眯眯地盯着方如海道:“方台长,你从琴声里听到了什么?”
    方如海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轻声道:“清风拂落树叶,小河潺潺向前,空中有白鸟飞过……”
    王思宇怔怔地望着身边的两人,微微皱眉,在他看来,方如海近期的情绪有些颓废,说不定与结识这位静斋大师有关,但仔细想来,方如海因为怀念前妻,心中无所寄托,所以常上古华寺,时间久了,或许心里生出了向佛之念,忆起方如海上次酒后的失态,王思宇也不禁心中恻然,便觉得一个人要是在精神上有了寄托,或许并不是坏事。
    等方如海讲完,静斋大师便微笑着点点头,缓缓地道:“方台长,你说得很对,看来上节课讲的,你都已经领会了,那今天我们就讲色界。”
    方如海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何为色界?”
    静斋大师微笑道:“谓有诸法,色贪随增,是名色界。”
    见方如海脸上露出迷惑之色,静斋大师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便仔细解释道:“色界,意为色所属之界。三界之一。又作色天、色行天。乃有净妙之色质的器世界及其众生之总称,位于‘欲界’上方,乃天人之住处。此界之众生虽离淫。欲,不着秽恶之色法,然尚为清净微细之色法所系缚,故为别于其下之欲界及其上之无色界,而称色界。此界之天众无男女之别,其衣系自然而至,而以光明为食物及语言。此界又依所入定之浅深次第而分四地即四禅天、四静虑处。初禅诸天总称为离生喜乐地,二禅诸天总称为定生喜乐地,三禅诸天总称为离喜妙乐地,四禅诸天总称为舍念清净地……”
    王思宇在旁边听得无趣,又不便打扰两人,便悄悄起身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信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会,总觉得心里静不下来,便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在砚台上轻轻抹了几下,在宣纸上写下‘色界’二字,之后歪着脖子想了半晌,便把‘界’字划去,改成一个‘戒’字。
    此时,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静斋大师的声音,“依据《华严经》中所述,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正因你过去的执念,才导致了今天的结局,要想消减你内心的痛苦,除去恶业,得证善果,必须戒掉贪、嗔、痴三毒……”
    中午在吃斋饭的时候,饭桌上谈笑风生,席间,王思宇接到俞汉涛打来的电话,约他到西郊的罗敷山水库钓鱼,王思宇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户前,见外面日照很足,风也不大,便动了心思,只是觉得下午出门有些晚,来回的时间都耽误到路上了,有些得不偿失,俞汉涛却笑道:“那边有住宿的地方,咱们可以在那住上一晚,周日晚上再回来。”
    王思宇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便轻声道:“俞书记,稍等,我十分钟后给你打过去。”
    挂断电话,他忙给廖景卿打过去,把事情讲了下,说下午想带瑶瑶去罗敷山水库玩,在那里逗留一天,明天晚上再返回城里,廖景卿听后也很高兴,便很痛快地答应下来,王思宇这才轻轻吁了口气,重新给俞汉涛打过去,两人约好时间,王思宇特意嘱咐他,一定不要暴露身份,俞汉涛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王思宇回到饭桌上,简单地吃了点饭,便起身告辞,方如海和静斋大师聊得正投机,便没有挽留他,而是微笑着目送他出门,继续笑吟吟地问道:“静斋大师,何为真心?何为妄念?”
    静斋大师微笑道:“真心用而不著,念而无住;妄念处处粘滞,事事挂碍……”
    王思宇返回家中,穿了一身运动服下了楼,直奔小区南门附近的廖景卿家走去,刚刚走到拐角处,便见廖景卿笑盈盈地牵着瑶瑶的小手走出防盗门,两人也同时发现了王思宇,一齐向他挥手致意。
    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廖景卿已经在风衣里面套。了件白毛衣,但她天生丽质,身材极好,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苗条可人,亭亭玉立,远观淡若烟柳,近看明艳绝俗,看得王思宇怦然心动,想起色戒二字,摇头苦笑道:“面对如此佳人,不戒也罢。”
    而瑶瑶则被裹成了一个大粽子,身上穿着厚厚的花格子衣裳,手上戴了毛茸茸的手套,脸上也缠了一道围巾,只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冲着王思宇眨个不停。
    王思宇微笑着走过去,抱着瑶瑶上了银白色的锐志车,廖景卿坐在前头发动车子,小车在院子里挑过头,缓缓驶出小区,停在南门的道边,不到十几分钟的功夫,俞汉涛便驾车赶到,王思宇下车和他寒暄了几句,俞汉涛在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向廖景卿,有些神不守舍,待到王思宇上了车,俞汉涛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从包里掏出本子,笑呵呵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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