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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官道之色戒-第48部分

小说: 官道之色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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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黄雅莉其实也挺可怜的,她虽然费尽心思把赵帆从张倩影身边夺走,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别的女人如法炮制……
    最后受伤的,不止是张倩影,还有她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间,房门却被敲响,王思宇坐起来,喊了声:“进!”
    却见门被轻轻推开,办公室主任叶华生探出头来,满脸堆笑地道:“王县长,我出门办点事,顺路过来看看您!”
    王思宇赶忙下了床,迎到门口,笑着道:“叶大主任太客气了,快进屋坐。”
    叶华生这才拉开房门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坐到沙发上,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脚边,王思宇过去给他倒茶,刚刚把茶叶放好,叶华生却赶忙站起来,双手连摆,急声道:“哪能劳烦王县长,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罢赶忙夺过王思宇手中的杯子,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注入热水,又笑吟吟地走到沙发边,直到王思宇坐了下去,他才把**搭在沙发边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得王思宇心里直迷糊,心想这位大主任今天怎么这么反常,难道是有事求我?
    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自己才来青羊几天啊,叶华生在这地面上的关系肯定比自己熟络,他要摆不平的事情,自己多半也无能为力,再说了,要求也得去求邹海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现在还是县长,说一句顶自己十句。
    王思宇脑子里想得很多,但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轻轻抬起右腿,架在左腿上,半眯着眼睛,等叶华生说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与其去猜别人的心思,不如让他来猜自己的心思。
    果然,叶华生端着茶杯刚刚送到嘴边,见王思宇摆起了架子,就赶忙又把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身子微微前倾,双腿也悄悄并拢,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王县长,青羊目前的局势很复杂啊。”他飞快地向门边扫了一眼,扭过头来,下意识地揪着小胡子感叹道。
    “还是来当说客的?”王思宇眉头微微一皱,笑着道:“叶主任,说说看,怎么个复杂法?”
    叶华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弯腰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把里面小巧精致的天蓝釉取出来,双手捧着送到王思宇眼前,轻声道:“王县长,这是我和谢荣庭副县长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王县长能够笑纳。”
    王思宇接过花瓶,拿在手里上下打量一番,摇头道:“叶主任,这礼物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可不要让我犯错误。”
    叶华生连声道:“只是赝品,值不了几个钱的,就是一点心意,王县长,您务必要给我们老哥俩一点薄面。”
    王思宇笑了笑,把花瓶放到茶几上,点头道:“成,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也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礼尚往来嘛。”
    说着站起,打开电视柜,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来,正是从周松林那抄家得来的三十年陈年茅台酒,王思宇微笑着走过来,把茅台递给叶华生,叶华生一个劲地推辞,王思宇却正色道:“这酒你不接,那花瓶你也拿回去。”
    没办法,叶华生只好把酒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禁乍舌道:“这可是限量的,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王县长啊,我们这可占了您的便宜。”
    王思宇却在心里暗笑道:“吃亏的不是我,是那位远在青州的老爷子。”
    叶华生把茅台放到塑料袋里,拿眼角的余光瞥向王思宇,见他笑意渐浓,不禁心里高兴,拿起茶杯轻轻品上一口,闭上眼睛砸吧砸吧嘴,揪着小胡子摇头晃脑道:“清香盈口,回味无穷啊,这是上等的碧螺春。”
    王思宇就觉得这叶华生身上有种酸儒味,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不至于讨人厌烦,比那些成天扳着面孔的官员还要可爱些。
    叶华生放下杯子,从兜里摸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打开后摊在茶几上,王思宇弯腰定睛看去,只见纸上画得如同军事地图般,标题是用仿宋体写的‘青羊权力分配图’。
    这图纸上山头林立,楚河汉界分明,每个山头上都插着一杆小旗,其中旗子比较大的一共有四个,分别写着“粟”、“邹”、“魏”、“王”,其中标着‘粟’字的小旗是红色的,标着‘邹’字小旗则是白色的,标着‘魏’字的是绿色的,标着‘王’字的小旗则被涂得一片漆黑。
    王思宇看着这图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放声大笑,在沙发上已经坐不住,径直蹲在地上,低声道:“叶大主任,你真是…。哈哈哈…你真是太有才了。”
第六十三章 想当你的人
    叶华生听了这话非但不以为意,反而陪着王思宇一起呵呵笑了起来,表情上颇有些得色,揪着小胡子笑眯眯地道:“惭愧,惭愧,王县长过奖,绘制得太仓促了点,还不太精细。”
    王思宇强忍住笑意,拿手顶着小腹,那里笑得有些疼痛,好不容易喘匀了一口气,就从桌上拿过茶杯,索性就坐到地板上,捏着下巴仔细瞧了过去,那四杆小旗的前前三个王思宇当然清楚了,分别是县委书记粟远山、县长邹海、常务副县长魏明理,但最后那个‘王’字他却没搞清楚,难道讲的是自己?怎么可能啊!!!
    他疑惑指着这个‘王’字点了两下,又指了指自己,见叶华生很肯定地点点头,王思宇就嘿嘿地笑道:“叶主任,你开什么玩笑!”
    “您是青羊政坛的一匹黑马,不是您还能是谁!”叶华生捏着小胡子解释道,看那摸样严肃得很,倒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见王思宇已经坐到地板上了,自己也就坐不住了,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王思宇对面,盘腿坐下,撂撂衣襟,抖抖袖口,拿着胖嘟嘟的手指向图上一指,声音抑扬顿挫地解说道:“这个粟字,就是咱们青羊县的县委书记粟远山,他在青羊的权势如日中天,无人能够撼动,所以我用红色的小旗来代表他。”
    王思宇捏着茶杯点点头,‘咕咚’一声喝了口茶水,手里转动着茶杯,听他接着往下说。
    叶华生见王思宇屏气息声,神情专注,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心中就不禁更加得意起来,小胡子揪得更勤快了些,咳嗽了一声后,继续压低声音道:
    “粟书记这位一把手是位强势书记,他的执政风格非常硬朗,但他一直都更专注于党务方面的工作,而不太喜欢干涉政府方面的政令,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政治局稳了,国家就不会乱;常委会稳了,地方就不会乱。’所以粟书记的心思大半都放在常务会上了,只要众常委们听他的话,跟着他走,他对其他的事情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手务实,抓住常委会不放手;一手务虚,在经济方面,行的是无为而治,实在是很一位很高明的领导。”
    王思宇听他讲得很详细,就将茶杯放到地板上,下意识地伸手从兜里摸出烟来,正在皱着眉头四下里找打火机,却被叶华生抢先掏出来,双手做捧花状,凑到王思宇指端,‘啪’地一声将烟点上,王思宇深吸上一口,嘴里徐徐吹出一缕轻烟,对他微微一笑,点头道:“继续说!”
    叶华生指着代表县长邹海的白旗道:“老邹啊,以前市委柳副书记在位的时候,他行事太过高调,而且跟粟书记闹得太僵,他是希望借着粟书记的几次工作失误做些文章,趁着柳副书记还在位时,把粟书记供下去,只要能坐上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柳副书记的下台就对他影响不大了,到时候控制了常委会,上面肯定会有人送出橄榄枝,但这也是兵行险招,利弊各半,胜者王侯败者寇,从现在来看,他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这县长的椅子多半是坐不住了,所以我给他挂了白旗,被人缴械是早晚的事,按现在形势的发展,他最多能撑上半年就得离开。”
    王思宇暗道既然你已经算计到了邹海是必败之局,为什么还在鞍前马后伺候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他心里纳闷,脸上就**狐疑之色,这神情就被叶华生捕捉到,马上猜到王思宇的想法,讪讪地把手指从图上收回,揪着小胡子苦笑道:“老邹以前身边围了一堆人,现在都散了,我和老谢没走是另有原因的,本来依我们两人的计算没有错,但您来了,这形势就变了。”
    王思宇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这也能跟我扯上关系?”
    叶华生揪着小胡子点连连头道:“当然能,本来就跟您有关系,从您下来那天起,邹海就注定要走了。”
    王思宇心说这叫什么话,怎么叫我来了邹海就注定要走了,想赶走邹海的是魏明理,老子只不过是路过打酱油的,邹海当不当县长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王思宇抬头望了望叶华生,那眼神里透出的意思很明显,哥们你也太扯了吧……
    但见叶华生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似在说笑,就耐着性子点点头,抬手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盯着叶华生的眼睛道:“接着说!”
    叶华生收回胖墩墩的手指,抱起膀子,闭着眼睛讲道:“我和老谢都不是傻子,只有耿彪才是傻子,死心塌地地跟着邹海走,邹海让他咬谁他就咬谁,那是愚忠。我跟老谢原先算计的是,粟书记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必然会在魏老二推倒老邹之前出手,毕竟魏老二上面有个当市委常委的哥哥,如果让他坐上二把手的位置,就能直接威胁到粟书记的地位,所以当时我们就把赌注下在邹海这边,毕竟一直是跟着他走的,也不舍得在他危难的时候离开。但后来您过来了,形势就变了,这些日子我们两个在一起讨论了好久,最后推算出粟书记可能会采取更好的办法,既能做到不得罪魏明伦,还能在三号老板那里讨个人情,具体办法就是把您抬出来抗衡魏明理,那样市里面就是三号老板跟魏明伦抗衡,县里面就是您跟魏明理平衡,他身上的压力就小得多。”
    说着他睁开眼睛,用手指着插在山头的黑旗道:“虽然从目前来说,以您在青羊的实力,绝对不是魏明理的对手,但粟书记肯定会帮您,因为您对他威胁最小,毕竟您还年轻,如果连续破格提拔,那是会冒着很大的政治风险的,三号老板行事一向谨慎,绝对不会想着让您在两三年内就当上县委书记,我能看到这点,粟书记就一定能看得到,除了您以外,青羊再挑不出有这么适合的人选来了,毕竟这里是省级贫困县,不招上面的待见,很少有太深背景的人愿意到这来,魏明理原本是捞到政绩就走,他最早也没打算长期在这扎根,要不是邹海坐不稳了,他高速修完就会拍拍**离开。”
    王思宇闷头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掐灭,扔到烟灰缸里,心里暗自点头,觉得这个叶华生说得倒还有些道理,假如自己是粟远山,说不定也会来招以夷制夷,都是外来户,在上面又都有背景,与其得罪一边,倒不如自己坐庄,两面叫牌。
    见王思宇半晌没吭声,叶华生抓起茶杯喝上一口,润了润喉咙,就又抬起手指,指着绿色的旗子道:“魏明理玩的是以农村包围城市,他这两年狠抓农业,虽然农业没怎么抓上来,但各乡镇的一把手都有大半被他抓在手里,要没这个资本,他也不敢跟邹海当面叫板,他这个人是个莽夫,不足为惧,但张振武这人不简单,他是挖空心思想扶魏明理上位,他自己好当常务副县长,但他心太急,官迷心窍,也不想想,粟老大怎么可能让魏明理和心腹同时占住政府这边的一二把手的位置?难道不怕重蹈邹海的覆辙?所以不管他怎么折腾,我是给他算死了,张振武最后肯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您要提防李青梅,那是他们在您身边安的一个钉子。”
    王思宇摸着下颌,似笑非笑地望着叶华生道:“叶主任,您跟我讲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华生见王思宇脸上虽然和善,目光里却透出一股凌厉之气,心里就有些发慌,手指一颤,竟揪断了好几根胡子,却浑然未觉,低下头沉默半晌,才蠕动着嘴唇轻声道:“邹海倒台已成定局,我跟老谢想投奔你,我们想当你的人!”
    王思宇哈哈一笑,从地板上站起来,摇晃了几下腰臀,摇头摆手道:“我这人官瘾不大,也没啥野心,拉帮结伙的事咱不干。”
    叶华生会错了意,以为是王思宇看不起他抛弃旧主,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我跟老谢不仗义,看邹海这条船要沉了就急着逃生,是邹海他自己挺不起来,他这人骨头太软脸皮太硬,他要是骨头硬气点,就别怕得罪魏明伦,什么阴谋阳谋的都使出来,可他不成,天天想着找个大腿抱;他要是面皮软点,干脆就扯下来扔到粟书记脚底下,让他随便踩,效仿当年的韩信,能忍辱负重静待东山再起,可他还舍不得县长的面子,您刚来的时候,我给他出主意,让他多上您这走动一下,用诚意打动您,可他呢,就是死活不肯,非得等您主动过去投靠,明明是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非得摆出豪华游轮的门面,您说我们能不想着下船吗?”
    王思宇见他脸上涨得通红,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就故意皱着眉头道:“叶主任啊,我跟邹海已经谈过了,两边各不相帮,半年之内各干各的事,这红口白牙的,总不能说了不算啊!”
    叶华生一听有门,就忙走上前来,低声道:“您现在跟他魏老二斗倒便宜了邹海,只要您收下我们,等邹海被挤走了,我们立马倒过来,反正魏明理这也是想逐个击破,邹海一走,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估计就是您,不把您挤走,他怎么能睡得安稳?”
    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到时候再说吧。”
    叶华生仍不死心,忙不迭地道:“我跟老谢经济上绝对没有问题,我们两个的**绝对是干净的,您就收了我们吧!”
    王思宇心中一阵恶寒,见火候已经到了,忙皱着眉头道:“好好,只要你们不后悔,就上我这条小帆板吧。”
    叶华生听后立时如同吃了人参果,浑身都舒坦得不得了,当即笑哈哈地掏出手机给谢荣庭打过去,两人唠了几句,叶华生美滋滋地道:“王县长,晚上老谢做东,回头我过来接您,咱们出去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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