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之音(异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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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遇见他,是命运的安排吧。
×××××
我似乎天生就拥有某种能力,某种……能够预知到危险的能力。
两岁时,梦到去异地采购货物的伯伯会在半路遇到车祸,结果第二天便得知他的车与大卡车相撞,受重伤差点死去。
而后又常常梦到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家人……遇到各式各样的危险。
……每次都会变成现实。
这令当时还年幼的我感到害怕。
即使对他们说“不要去,会有危险”之类的,却往往会得到“怪小孩,尽说些不吉利的话”的回应。
那时的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手指触到的?
我想,都不是。
所谓的真实,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
支在我的生命之上,将我笼罩。
于是,活在『真实』之中的我,只能看到自己所营造的那份过于狭隘的真实,而无法再触及到那张网以外的,更遥远的部分……
到底在哪里呢?
……我的,方向。
×××××
“理事长办公室在哪里?”
“你是谁啊?”
这是我和雨宫久远的初遇。
第一印象中他一个拽的要死的小子。
尽管他的表情冷漠无比并没有露出不可一世的感觉,但我还是觉得很拽啦……
那种爱理不理,答非所问的态度真的很让人火大诶!
后来呢?
后来,他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令我得以看清他的眼睛。
深邃幽黑,仿佛扩散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你真是吵死了。”
他对我这么说道。
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昏了过去。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
一直埋藏在我身体里的……那种能力,开始苏醒。
我再次感觉到了危险。
那种……令我窒息的危险。
为何会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生的身上感受到呢?
×××××
绫崎家被恶灵攻陷灭门的那天。
我并没有做『预知』的梦,只是感受到了危险。
但是,当时只有5岁的我,说的话没人相信。
即使是父亲和母亲……
“呵呵,小透快去玩自己的吧,别说胡话了。”
……无法忘记母亲那时的笑容,那时的声音。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我因为害怕而逃了出去。
等到回家以后,却只能面对那个已经不是家的……家。
那是绝对无法忘记的记忆。
因为无法忘记,所以总是……不愿想起。
因为太过疼痛,疼痛到麻木。
“呐,我是为了什么而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呢?”
曾这样问过自己的母亲。
“为了给自己最珍视的人带来幸福。”
——这是回答。
那么,现在的我,还有想要去珍视的人么?
×××××
我想保护明宇学院。
这便是我生命的唯一维系。
所以……
“我是雨宫久远,你的新室友。”
对于雨宫久远这个一看就很神秘的人物的到来,最开始的时候,我是非常防备的。
他从不掩饰自己很强,但也不炫耀自己有多强。
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偶尔露出的笑容……会令我感到目眩。
他话不多,却总喜欢吐槽于我。
愤怒之余,我会感到开心。
——就像结交到了所谓的『朋友』,明明知道,他并不把我当成朋友。
还是……
想要努力的去接近一个人的心情,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了。
但他的出现,改变了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态度。
好像就是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打开我的心锁,将我从那种空白而麻木的生存状态中……解救出来。
“雨宫君……从哪里过来的?”
“山的那一边。”
“……呃?”
“太阳升起的地方。”
……太阳,升起的地方么?
明宇伯伯曾对我说:“小透你就像是太阳,无论多么深重的黑暗都无法将你吞噬。”
那时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并且直到现在……也不太清楚。
但,遇到雨宫以后,我好像逐渐明了。
所谓的太阳,并不是指头顶那轮光芒万丈的存在。因为白天它再光明,到了晚上……也会被夜色所淹没。
而是指……一种来自人心底的光辉。
即使只如同一根蜡烛的光辉一样微弱,但也足以穿透全世界的黑暗。
“你们快过去,警卫队由我来引开。”
……对我来说,雨宫久远便是这样的光。
存在于夜色中,永远永远,不会磨灭。
×××××
那么,那一次……算什么呢?
就是……莫名其妙的掉进古代的那一次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
遇见和雨宫久远一模一样的女子。
……令我心悸的是,连性格也很像。
是同一个人吗?或者说……是他的前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我和她的相遇,也是意外吗?
是意外吧。
所以……
她才会对我说:“我叫太郎。”
对我说:“你给我安静一点。”
她也能看见灵,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她存在于那个时空下,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
触手可及……然后……
……吻了我。
却又虚幻的立即消失,化为一场如同镜花水月的梦境。
我又开始思索起来。
思索起所谓的『真实』。
就像我一直觉得包括自己在内的大多数的人,都活在只属于自己的『真实』里一样。
雨宫久远的『真实』,好像是位于这个世界之上的。
他能够看到更宽广,更深远的东西。
但又因为看的太广太远……所以变得一无所待。
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完成的愿望,想要保护的人或事物……
……是这样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又为什么——
×××××
总会有死的一天,只是在死之前,会想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做过多少能给后人留下印象的事情,这样才能继续的活在其他人的心中。
……很可笑的想法对吧。
可是我却无时无刻的不这样想。
之所以保护学校,是希望后人能够记住自己。
记住我这个……为了保护这里,而不惜献出微薄的生命的人。
“绫崎透。”
所以我才说,雨宫久远是光啊。
是我对憧憬的那种光。
尽管平时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却能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口头上说着“快滚吧”,其实心里也是想保护大家吧……
我保护你,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
而你保护我,也是因为,我对你来说……
“笨蛋,我本来就是女的。”
……很重要吧?
所以。所以你才会……
“永别了绫琦,我早就该超生了。”
他……不,是她。
她的身上,有着我所憧憬的,真实,以及……
……永远。
The end
叁叁
点击歌曲——
有的时候,知道选择不可选择,和真的坚持不放弃选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题记
第三十三幕:花开自在
是什么时候成为君泽凉的灵的?黑田久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尽管记忆,会被时间的河一点一点淹没,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年,这个少年只有十四岁。
还是懵懂清幼的年纪。
可他的灵能力,是唯一可以驾驭他的栖息的【掌管者】——说掌管者,是因为有他的同意收留,他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界。
就像身份证明一样。
灵的存在,也需要存在的居所。
君泽凉左耳后面三毫米的地方,柔软的白皙,如同雕刻一般深沉的烙印——那柄日本长刀的痕迹,是他接收了黑田久我这个来自远古的不该存在于现世的人的存在。
人为了一己之私跨越千古变成灵而存在,是古咒术中最危险且不被允许的禁忌,若没有一个足以收留他的灵能者,剩下的只有灰飞烟灭一途。
君泽凉并不是一个善意到会听取每个灵的理由或苦衷的人,他会接受黑田久我,并且不惜被刻上罪人的烙印,只是为了另一个人。
黑田久我不惜违背自然历史的常规,追随她来到了现世的那个人。
天王寺雪音。
——尽管她从来到这个现世,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黑田久我是知道这一切的,知道,而不能改变这份事实,是一种无力的寂寞。他所有的挣扎,都在明知道她不再是她还保护她以致可能会离她越来越远,还是下定决心就算失去她也应该让她变回真正的她这种矛盾上……
黑田久我知道,君泽凉也是一样。
很久以前就知道。
尽管看起来,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没有犹豫的作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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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灵王是谁,只有你,我决不让别人插手!”
少年周身连绵的白金色光芒,黑色的笔记本,逐渐脱离手掌的范围,轻盈的飘在空中,每一个翻页,都带动着清凛的涟漪。
那是一种杀意,在萧索中升华。
直到他,再不去想,她曾经多么温柔的对着他露出甜甜笑意。
灵能者,有权利也有义务,去除掉他所认为会为人世带来危险的恶灵。君泽凉,现在做出的判断是——天王寺雪音,比谁都危险。
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
“你真的能杀了我吗?”
那似水而柔的眉眼,不见一丝瑕疵,依然是甜甜温润的,优美嫣然。腾开一米远的凌空而立,化身为灵的少女,反问的如叶落无痕,轻舞飞扬。
她的皮肤很白很白,可以说比大多数有着白雪般玉面的女人还要白。
她的嘴唇也很白,是那种仿佛久病未愈的人的苍白的唇色。
她的人就像一个不曾存在人间的白色的幽灵,全身上下清一色的只有白色。连那本是水蓝色的丝巾,都因为人已成灵,而褪去了水的颜色,只剩下苍白与丝丝缕缕的清澈无暇。
这样一个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像该存在在世间的生命。
“凉,下定决心和真正的做出来,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啊~”
“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和我动手。”
精致的笑容因她这话而变得温柔,仿佛可以吸陷任何人灵魂的温柔。话语之后,是身前身后,谁的苍漠老者,以及那个,武士而立的男人。
明宇理事长,还是那个欣慰的笑着期待着善总临世的老人吗?
黑田久我,手执的长刀,竟是远古中,他所熟悉的“黑曜”。
黑曜一出,万军莫敌。
谁挥刀轻取城池,仿入无人之境。
武士总是和爱刀在一起出现,才能发挥百分百属于他的力量。
君泽凉忽然间就想起了那么一件事情……
在很早以前,他唯一打败过黑田久我的那一次,他的祖父说过,这是平局。
少年心高而气傲,一个抬眼,清明犀利,“我已经赢了。”他看到闻言的少女,掌心抚花的莞尔。
“凉,若有一天黑曜浮世,如果你还能打败他,才会是你的胜利。否则,你是不可能打败【灵王】的。”
黑曜从远古浮世,那个灵,就将脱离人身的寄托,变化成人。
黑田久我在现世变成人的瞬间,就意味着,灵王也启动了将要变成人的转轮。
命运已经在时间中流转。
是左是右?
“……你,对明宇理事长下了灵咒吗?”
这时候痛彻心扉的领悟,不只是为了那个祖父好友的老者变成敌人,更多的是不愿看见,历史再一次的重演。
君泽凉伸出手用力握住了雪音的一只手。一只纤细的柔若无骨却冰冷的犹如死人的手。她没有挣扎,却也没有让目光留在他身上。
她似真的不存在。
可是他不再在乎。
事到如今他在乎的还有什么?
因为他的犹豫,让另一个人也牵扯进了这来自远古的束缚,挣不脱,也没有自我,只能像是被操纵的人偶——除非杀死那个扯线的人,木偶将永远无法恢复。
也就是说,想要让明宇理事长恢复成原来的他。
只有杀了天王寺雪音一条路可以走。
无论他愿意与否,别无他法。
“这是我的一贯做法——凉,你不是清楚得很吗?”娇灵的女声一如她的美貌一样,没有半分伪装。
少女轻轻抬起的手指,勾勒了血意,绵长了冰封的霜寒。
“我也有心愿想要完成,在这一点上,我的坚强绝不输给你们任何人,所以无论对谁,我绝不会心软。”
那张出尘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任何冷漠凶狠,它所有的,只是让人近乎绝望的平静。
“一如我,当年将你所爱的天王寺雪音,封在【这个地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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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起,杀戮终止,笛声漫响。
阵阵回荡在耳际,清悠绵长。如果没有四周围血腥的场景,那个吹笛的少年,依然那般临风清逸。
洁白的,就像从天而降还未落地的初雪。
高杉知念的脸庞,开始像个孩子。
无论神态表情,无论眉眼唇角,都柔和了温暖,平静了祥和。与满地的疮痍,格格不入。像是误入地狱的天使,依然,不染纤尘。
优美的笛声,与其说是悠扬,更像是抚慰的安魂。
与其说是安魂,更像是在召唤。
泛着让人读不懂的温柔悲悯。
召唤那,曾经存在过的,一个人……
从他吹笛开始,一直到结束。
那个纤细的人影,飘然成型。在无风的风中,在云朵承载了阳光的光芒下,一点一点,瞬息成型。
那是一个女子,惊艳了绝美。
她始终未曾说过一句话,未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般。
这份出离的存在却给人最深刻存在感。
她纤弱的身子上,只薄薄裹了一件雪白的羽衣。
轻柔的羽衣,单薄却绝不透明。
她的脸色很苍白很苍白,仿佛已有好久未曾沐浴在阳光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