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蹉跎了年与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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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插在口袋,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父亲的意思,我觉得我爸爸的想法很好,所以……”我没能看着米安妮的眼睛说下去,我担心再往下说的话,我的意图就要被她看穿了。有点心虚,以致我越说越轻,轻到我自己都听不见。
米安妮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听到我的话。看得出她的心情很糟糕,有些不耐烦。
“米安妮。”我唤着她的名字。
“嗯。”她应着。
“心情不好?”我问。
“还好。”她闷闷不乐。
“米安妮。”我再一次唤着她的名字。
“够了没?于秋!”米安妮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我被米安妮突如其来的爆发一点准备都没有,惊得目瞪口呆,微张着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真的很烦!没看到我正烦着呢!”米安妮转过身,反方向走去,看样子是去图书馆或者操场。
“米安妮!”我上前追了几步喊道。
米安妮一愣,停住了脚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回头看着我,“什么事?”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没事,你走吧。”
“神经病!”米安妮怒了,转身小跑了一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迷茫得搔了搔头,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当了米安妮的出气筒。女人还真善变,刚开始阳光灿烂的,一转眼就乌云密布了。
一想到这里,我非常生气得一转身,不料,手蹭到我边上的瓜子黄杨树,蹭破了手背上的皮,一下子,手背上出现了几道红印子。
真见鬼!我心里暗骂。
别了,华盛顿(2)
(2)我爱你
我回到寝室后,依然一肚子的火。我觉得这事情我没做错,我出国留学招惹米安妮怎么了?美国跟她没有仇,何必把对美国的气都一股脑撒在我身上。我重重得往床上一躺,床吱嘎一下,没了声音,好像有点坏了的样子。我管不了这么多,伸出了两只脚,把脚放在桌子上,米安妮拿我出气,我拿谁出气?
虽然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火是怎么冒出来的。但对我而言,米安妮有时候比王曼曼还不可理喻,现在的米安妮看起来没有王曼曼可爱。我被我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也开始嫌弃米安妮了。
我硬撑着,没有同米安妮联系,尽管我回宿舍后,她锲而不舍得打电话呼我,我先是坚持没有接,直到被她顽强的呼叫而心烦,索性关上了手机。
到了晚上,我的气开始慢慢消掉,中间我还去篮球场上打篮球发泄了一通,在篮球场上,我用我极其野蛮的表现,让对手见我就非常畏惧得闪开一段距离,以免被我撞了丢了身体器官。有一种泄愤的快感,在篮球场上淋漓尽致得释放。
从澡堂里出来,一身湿漉漉的我,惊讶得在门口看到了等候的米安妮。
“干什么你?”我惊异得看着她。慌忙中将脸盆放在身后,不想让米安妮看到脸盆里的内衣内裤。
“我们出去谈谈吧。”米安妮淡淡得说着。这话听起来就不舒服,明明是求我,却弄得像是施舍我一个谈谈的机会。
“等等,我得先把衣服放好再说。”我说。
“那快点吧,我在下边等你。事关重要。”米安妮这一说,弄得我心痒痒的。
我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宿舍,然后又第一时间出现在米安妮面前,我敢跟你打个赌,刚才的速度,我准时破了世界纪录,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快。
“你的情况我跟爸爸说了。”米安妮开门见山地说了。
我同米安妮并肩走着,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出了对米安妮的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之外,还夹杂一些出国不出国的决定。“恩,你爸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米安妮有意停顿了下,挤出了个笑脸,“于秋,我爸说,按照你的情况,办签证没有问题。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做你的担保人。”
“这么好?”我很惊讶得看着米安妮。
“别这么看着我,出国不是你的梦想么?我就替你完成你的心愿。”
“我的心愿?”我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出国是我的心愿?我抬着头冥思苦想了一番,没想起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番话。
“你爸爸的心愿不就是你的心愿么?”米安妮在一边解释道,此刻的我才恍然大悟。
“怎么呀?一码归一码好伐?我爸的想法不等于我的想法。”
“那你意思是说,你不想出国?”米安妮歪着脑袋看着我。
“好像晚了,不想出国也得出,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我一本正经说道。
“没得商量?”米安妮试探性问道。
我心里想,米安妮今天怎么了,先是中午拿我出气后,晚上就变得柔情似水,剧烈的反差让我不适应。
我狐疑地与米安妮站出一步之远的距离,问道,“米安妮你怎么了?”
“于秋,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茫然道。“难道是,我出国对你来说是非常意外的事么?”
“没有,只是很突然。这次去多久?”米安妮问。
“三年。”
“学什么?”
“教育学,心理学。”我答。
米安妮停下了脚步。我走在米安妮身后,躲闪不及,撞上了米安妮的背,于是,疼痛感铺天盖地得袭来。
“拜托你,别那么突然停下来。”我用舌头抵着下唇,血腥味泛起,嘴巴已经被撞破了。
“对不起。”米安妮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去哪个学校?”
“不知道。还没定下来,早呢,两年后的事,现在说还太早。”我摆了摆手,假装转移话题。
不料,米安妮对这个话题倒是锲而不舍。
“于秋,要不要我陪你一块留学。我也想出去看看。”米安妮此时盯着我的眼睛,我心里一慌,把目光移向别处。
“你以为出国是享福的吗?很苦的好吧?不合适你。”我说道。
“可是我不怕吃苦。”米安妮吞吞吐吐说道。
“哦。”我生硬地应声,有些不大习惯米安妮的转变。“那又怎样呢?你好像有点心血来潮。”
这下米安妮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有些沮丧。
这个时候,我们来到了学校后边的咖啡馆。我迟疑了一下,斗胆问道,“进去吗?”
毕竟这么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
米安妮同意了我的提议,咖啡馆是一个很安静的场所,我很喜欢在那边交谈,喝咖啡。
“如果你去美国了,你还会想我么?”米安妮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找些话题回避。“我觉得美国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别打岔,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米安妮还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硬是把话题拨正,我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这个,怎么回答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故作镇定地说着,然后趁机拿勺子搅拌咖啡,掩饰不易察觉的慌张。
米安妮有些恍然大悟,但又不免沮丧起来。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走呢?”米安妮见我半晌不语,斗胆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撇清。“这个是我爸爸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爸爸的提议不错,再加上,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啊。”
“你有没有想过,有人不希望你离开。有没有想过?”
“谁不希望我离开?”我顿时有点吃惊。
米安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比如你爸爸,你妈妈。”
“哈哈,我爸爸妈妈要是舍不得我离开,就不会让我去美国了。”我眯着眼看着米安妮,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
“还有伍月,寒他们也舍不得你。”米安妮赶忙补充道。
我突然有些丧气,因为没有听到我想要听到的答案,亦或者是,本来就没有这个答案。我用力想了一会,发现米安妮的确没有留我的理由。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自己地回忆着我与米安妮在一起的日子,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或者每一次相遇,突然发现有些细节和眼神在脑中已经开始模糊,觅无踪影。
感觉当时与米安妮的分手有些离奇,同现在面对面交谈一样离谱。完全是不着边际,不知道我这样是在干嘛?我懊恼着想着,完全看不懂我自己了。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彼此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在咖啡桌上坦诚布公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好几次打量着米安妮,几次想开口,但因为没有勇气,又不得不把话给吞下去了。米安妮又何尝不是呢?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与米安妮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隔阂,而且越来越大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不就,就任我与米安妮的关系自生自灭。
其实,只要米安妮留我,我肯定会留下来的,我一直都在等着米安妮说出这句话,很可惜一直都没有等到这句话。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有些一厢情愿,一想到米安妮,我就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天很黑,回宿舍的路都看不见了,学校的路灯坏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修了。我送米安妮回去,有点不大放心,就大胆得抓住了米安妮的手,拉着她走路,生怕她一不小心被绊倒。此刻米安妮没有挣脱我的手,她的小手任我牵着,但我感到她的手冰凉。
我们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有亮光的地方,我倒是先放开了米安妮的手。
“到了,米安妮。”我嘟囔了一句。
“额,谢谢。”
不知道什么时候米安妮也开始学会了心不在焉了。我满头是汗,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米安妮的心不在焉,此刻的我失望大过希望。
也许,我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了,连米安妮的反常,我却一厢情愿得理解为舍不得我,看来事实上与我想的有点出路。
最后,看着米安妮的背影,我掐着指头开始算起,什么时候在这儿一起吹风,一起淋雨,一起数星星,但扳着手指头数的时候,我又放弃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数起,觉得相当的沮丧。
我发现我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从高兴到烦躁也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几乎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因为太过情绪化,漏掉了很多某个瞬间即逝的情绪。细细想起来有些遗憾,也许我们彼此都应该坦诚那么一点点,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过了几天,我父亲打电话告诉我,说签证已经办下来了,我有些意外,从时间点上来看,好像早了点,父亲的电话,怎么听起来,有种这个决定尘埃落定的感觉。也就意味着我没有了退路,要我在这两年内好好把英语学好。
果真是个坏消息。我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否决米安妮陪我一起读书的决定。因为我一走,很长的时间里看不到米安妮了,尽管我和米安妮什么关系都不是,我不是她的谁。
其实,那天我很想对米安妮说一句我爱你的。算了,一切都晚了。
最后我对自己说,米安妮,我还是决定离开,因为,我发现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所以我想换个心情,到美国,开始新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的话,我会回来找米安妮的。会在最适当的时间与米安妮相遇,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因为,米安妮,我爱你。
别了,华盛顿(3)
(3)一错再错
“这不,你们还有两年。”Taiki掐着手指替我算着。
“你别刺激我行不?”我推掉了Taiki的手。
“于秋,这就是你不对了。”Airbina开始帮腔了,明显是替Taiki说话的。“你以为这么逃避事实就能改变事实吗?”
Airbina这一席话弄得我说不出话来。我突然觉得很难过。
Airbina说的很对,在后面的两年时间里。我把时间串成了过往。那些逝去的青春出了几段干巴巴的记忆,没给我留下。出了可以证明我与米安妮恋爱过的相片之外,我却一无所有。
Airbina见我没有说话,担忧得推了我一下。“于秋,还好吗?”
我红着眼圈抬起了头望着Taiki与Airbina。“这两年,我们一错再错。”
随后,我闭上了眼睛。任凭悲伤的记忆再一次泛滥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出国好像成了不容许更改的事实。我父亲终日奔波为我联系了一家G大。最后,我出国的事情就这样被确定下来了。
在我读大二的时候,我去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把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图书馆里,我很喜欢G大的图书馆,里面总有我想要看的工具书。
在我频繁进出图书馆的同时,我也发现一个人也陪着我一起频繁进出图书馆,这个人就是米安妮。总是离我一桌的距离翻阅着书籍,虽然不能与我一同进图书馆,但基本上都是同我一起离开图书馆。
久而久之,我已经把这事情当成了一种习惯。
周日清早,G大的图书馆仍照常开放,此时的图书馆几乎没有人,阳光很散,零碎得透过窗洒进来。又一个衰败的季节,秋风染红了窗外的枫叶。不由得感慨,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快。
不知道为什么,米安妮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她悄然得出现在我面前,我在聚精会神得看着韦氏大学英语词典。
“嗨!于秋,这么早?”米安妮的出现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也不是这么早么?”我低头看了下腕表。已经是9:45分。“这个时间,你应该睡个懒觉岂不是很好?”
“是吗?”米安妮抱着《国家地理》坐在我对面,我一眼就看见了米安妮怀里的那本书。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地理也感兴趣了?”我禁不住揶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读高中那会米安妮很讨厌地理,甚至还闹出阿克苏是国外的某一个地方的笑话。
“额。”米安妮腾得一下子红了脸,赶忙解释道,“最近在努力拓宽自己的眼界。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连声说,随后低下了头,看着词性分析。
“于秋,出国的事情定了没有?”
“好像跟你说过的。定了,两年后就走。”我头也没有抬,只是奇怪米安妮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健忘,同一个问题要反复问我几次。
“那什么学校?”
“G大。”
“嗯?不知道。”
“在华盛顿特区。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