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冲,还是不冲,这是一个问题,跟,还是不跟,这是一个抉择。
一个教室四十多人,也就她们两个彼此认识,如果不跟上去和她坐在一起,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可是跟上去,看看专门戴上隐形眼镜而又兴奋得脸蛋儿发红的张英子,郝靓觉得那也十分不妥。
好在张英子在踯躅半天后终于选好座位入座,左右各有一位黑脸猛男,根本没给别人留位置,郝靓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挑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左边是门,可以在下课后第一时间冲出去,右边是空的,不必接受过多阳气的辐射,很好,很完美。
刚一落座,铃声响起,同样身着军装的老师进到屋里,郝靓只觉眼前一亮:好大一只——帅哥!
帅哥不是常规的帅,不像电视选秀节目里那些花样美男,也不是影视作品里刻意粗犷化的所谓型男,甚至他的个子都不是很高,绝对不超过l80,他五官也不够精致,皮肤更无法和专门做过美黑处理的那些明星们比,可是就那么随随便便往讲台上一站,你就会觉得他很帅,等到一开口,随着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便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讲话的声音低沉且有磁性,总之就一个字——帅!这男人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是郝靓的直觉,因此她下意识地就扭头去看张英子,只见张英子满脸通红两眼放光,却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表情十分古怪。
只是帅哥开口说要开始上课了,郝靓不敢再分神,赶紧扭过头来听讲。
帅哥声音很好听,适合用来讲课,郝靓眉头一皱,不由就想起了单尔信。那次他说建议彼此装作不认识,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也因此就没机会开口问他嗓子出了什么问题。单尔信原本的声音和单尔雅很像,都是那种朗朗的男中音,清清润润还带着一种疏离感,让人想起雨打芭蕉的诗意,还有缺月疏桐的清冷。
可是现在他的嗓音变得几乎和以前判若两人,虽不至于难听,却像遭受过什么创伤似的,带些粗糙的棱角,磨得人心里痒痒的,有些不适。
帅哥老师声音虽然好听,却不怎么爱说话,作为一个老师实在有些不称职的样子,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发下资料让大家自习,并要求不仅要死记硬背,还要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最后还附上一句:可以讨论。
可惜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大家拿着资料都在默默地看,整个教室就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帅哥老师转悠了一圈,似乎觉得无聊,就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正好坐在郝靓旁边的空位。
郝靓感觉身上一凉,瞬间就有锋芒在背的感觉,慢慢侧过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向后打量,果然,张英子正瞪圆了眼睛往这边看过来,并杀鸡抹脖地威胁着什么,表情十分可怖。
郝靓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手里的规章制度和保密守则,全神贯注,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提问,我基地管理规定第三十二条的内容。”帅哥老师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在耳边。
不过惊讶了0。1秒,郝靓马上轻声回答:“任何集体和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泄露关于基地的位置、设施、以及人员配备情况;基地成员身份不得外泄,境外执行任务时如遇受伤、失踪、阵亡等事件,各种文件中姓名不得予以公布,只能使用代号加以区分。”
“以前看过这个?”老师翻开手中的资料,点点头随口问道。
“不,第一次看。”郝靓到这时候才知道,很多人还真的是“无名英雄”。
“行啊,三分钟翻了二十页,都记下了?”老师似乎来了兴致,又凑近一些。
“差不多吧。”郝靓不着痕迹地偏了偏身子,离他稍微远一些,这人身上有股烟草味,应该是经常抽烟的人,郝靓自幼接触的男性长辈,包括单勇在内都不抽烟,因此有些不太适应。
“差多少?”老师竟然穷追不舍。
“可能有个别的助词会弄错。”郝靓如实回答,语气波澜不兴。
“好家伙,过目不忘啊你这是!”老师竟然激动地一拍桌子,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气馁,过会儿接着问郝靓:“那你觉得这制度合理吗?关于那个姓名不得公布啥的。”
郝靓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略想了想才开口:“可以理解,一定程度下,也可以接受。”
“哦,说说看?”
大概这人真的无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郝靓索性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应该区分对待,能在一定范围内公开的,不应该为了莫须有的理由去隐瞒。但不管是荣誉还是利益,什么都不如人的生命安全重要,有时候保密,也是一种保护。”
“比如呢?”老师不愧是老师,适时的插话引导人继续说下去。
“比如前段时间有位边境的缉毒警被‘好心记者’曝光,他的家人便遭到攻击和报复。而且从大局来看,保密也是很必要的。”郝靓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过于个人主义,在老师面前,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她准备拔高一下。
“怎么从大局来说?”老师饶有兴趣。
“我认为,特种部队的战略目的不同于常规部队,我们的宗旨是用少数的兵力去换取更大的胜利。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行动会具备突击性和突然性,或者叫先发制人,针对的目的物往往也很关键。举个历史上的例子来说吧,当然,可能你们比我了解得更多,我只知道二战中期,希特勒加紧研究原子核,丘吉尔为了推延德国的研制速度,就命英国刚刚组建起来的特种部队去炸毁德国的重水研制工厂,当时英国对这支特种部队一直保密,信息不对称,造成德国防守上的疏忽,也就直接造成了德国的败局。重水工厂被毁,德国也就不得不放慢了研制原子弹的速度。假如当时英国的特种部队是公开的,那德国想必会做好相应的准备,英方这边很可能就不会成功,如果德军当时研制出了原子弹,二战的结局如何恐怕还真不好说。”
反正是非正式的讨论,郝靓就挖空心思地回忆自己脑海里那点可怜的战争知识,天可怜见,她是和平爱好者,就算被迫做了警察,可警徽上印的是什么?是盾牌是长城是松枝,肩膀上扛的是橄榄枝,不是你们这鹰那剑的,咱们不是一回事好吗?所以,别再问了吧!
没想到郝靓自认为很学院很正经的回答,竟然惹得帅哥老师哈哈大笑,最后还下了一句评论:“有意思的小姑娘。”
她的话有意思吗?郝靓在脑海里过了一下,最后认定自己的判断:其实没意思透了!
三十六
下课之后,张英子拉着郝靓回到宿舍,关上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认识李白?”
郝靓眨眨眼:“你说的是青莲居士?”
张英子高呼:“你也知道?!”
郝靓囧了,心道我就算学历没你高,也不是文盲啊,而且你一工科生,论文学论国学你还不一定比我强呢,当下不卑不亢地答道:“久闻其名,未能谋面。”她三岁就会背《将进酒》了,怎么会不知道李白?当然也未能谋面,她又没穿越。
想不到张英子一瞪眼睛,怒道:“废什么话!刚才不还恋奸情热的吗?”
郝靓又囧了,立刻反应过来:“老师叫李白?还叫青莲居士?”
张英子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说这里除了朱海峰你一个都不认识?”
郝靓觉得自从来了A大队,她的人生观就混乱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向杀气腾腾的张英子表决心:“我真的不认识他,你看,我连他名字都是听你说的。”怪道这老师讲课之前都不报名儿的,原来是这样,真不知这爹妈怎么想的,生怕生个儿子不被别人从小嘲笑到大是吗?
张英子仍然满脸的怀疑,问道:“那你们说什么呢,他还哈哈大笑。”
“他随堂提问来着,我大概答错了。”郝靓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表情实在诚恳又无辜,张英子看了她半天,没发现什么心虚躲闪的痕迹,终于肯放她一马,点点头道:“李白,行动一队队长,中校军衔,外号青莲居士,江湖人称阿莲,或者小白,括弧,敢当面叫的人除了大队长,基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再括弧,他现年32岁,是姐来这里之前树立的一号目标,乖娃儿,别跟姐抢,啊?他配你太老了!”
郝靓自动忽略了最后几句,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侮辱,她郝靓几时沦落到要和一个老姑娘抢老男人的地步了?只是有些诧异:“行动队的队长,给咱们讲规章制度?”
张英子右拳砸进左掌,眉毛眼睛皱成一团,摇着头叹息:“我也没想到啊!要不然怎么会措手不及,这下他可能都没注意到我,就算注意了,印象也不好啊,真是失策失策。”
郝靓想到当时她身边的两位猛男护法,忍不住想笑,咧开了嘴又怕张英子发觉后打击报复,赶紧顺势道:“没关系,我看那人懒得很,根本没往后看,说不定没见到你,下次好好设计个惊艳的出场,一出手就灭了他!”
张英子大喜,抬高双臂砸在郝靓的肩上,深情仰视:“姐就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好姑娘,姐的终身就靠你了!”双目含泪,殷殷期盼。
郝靓也配合地入戏:“为姐姐的幸福,小妹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片刻后,前嫌尽释,张英子还自掏腰包去食堂点了小炒请郝靓吃南方菜,还别说,大师傅的手艺也有几分家乡的味道。
只是郝靓后来才知道,张英子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她没能领会其精髓含义,以至于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如果知道,她不介意把刚吃下去的家乡菜全数吐出来,搭送胆汁也在所不惜。
当时不识人心险恶的郝靓姑娘,所做的还只是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设计张英子闪亮登场。因此当一夜风吹遍地春,小范围内她和李白的绯闻开始传播时,郝靓惊慌失措了,她第一时间找到张英子解释:“英,英子姐,我不知道谁在瞎传,但我真的没有,上完那节课我就再没见过那个人!”
张英子左右张望无人,才异常镇定地看着郝靓点点头:“我知道啊。”语气竟然还很欣慰。
郝靓觉得不是她错乱了,就是自己错乱了,用怀疑的语气问她:“转战二号目标了?”
“啊呸!你姐是那么没用的人吗!”看着郝靓因为刚才的急迫而显得红扑扑的小脸,张英子一边感慨着年轻真好,一边悉心教导年轻人:“流言是我传出去的,”看到郝靓脸上变色不等她问就自行解释:“姐这是用了兵法中的声东击西和围魏救赵,姐跟你说,A大队男人虽然很多,有型有款的精品却不多。”还颇为语重心长。
郝靓点点头,想起来昨天见到的那些人,确实大部分面目模糊,她压着怒火耐心地等着听张英子掰扯。
张英子一挥手画了个半圆,做伟人指点江山状:“姐这段时间已经探明情况,却说这A大队未婚女性一分为二,半属李白,半属死小子单尔信。喜http://。345wx。欢单尔信的多是医务室那些小护士,年轻嘛,肤浅一点也可以理解。可喜http://。345wx。欢李白的就大不相同了,从医务室皮科的主治大夫,到后勤保障科的副科长,再到你们那个工作狂林爽,个个都麻烦得很,姐姐我虽然勇猛,以一敌十还是有些吃力的。”
郝靓听个开头便已经察觉到不妙,张英子说着,她的心便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听到林爽的名字后更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哭丧着脸道:“姐,咱换一种帮法行吗?要不,您换一个人,其实单尔信也不错,女大三抱金砖,就算大了三岁,多、多一些月份,凑合凑合也差不多了……”
张英子眼风扫过,寸草不生:“晚了,谁让你前几天揭我的短?这个黑锅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说定了,这场配合战你掩护我,迷惑敌人视线,我负责出马攻占目的地!”
这场被动的攻坚战让郝靓欲哭无泪,上完课回到组里工作时,做贼心虚的她感觉林爽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可她既无法解释,也不敢忽视,只得硬着头皮凑上去,很谄媚很狗腿地冲林爽笑:“组长,最近有什么要干的活儿吗?我规章制度学完了,保密协议也签了,有什么可以给大家分忧的,千万别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郝靓决定用自己纯真无敌的笑容战胜张英子用心险恶的流言。
可惜她在心急之下忘了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忘了什么叫过犹不及,更是对A大队的现状不大了解,这导致郝靓在不久的以后便十分后悔自己现在的热情。
当然,暂时郝靓还是没感受到的。
只见林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当郝靓自己被她看的有些发毛时,林爽终于开了口:“我知道你英语、法语和德语都比较熟悉,那么爱沙尼亚、意大利、挪威、丹麦、瑞典、瑞士、芬兰几国的语言,你会哪些?”
郝靓闻言大喜,本着急切表决心和献青春献热血的心态,她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地回答:“瑞士人讲德语,这个没问题。我曾经专修过意大利语、芬兰语和丹麦语,挪威语与瑞典语和丹麦语很相似,同属印欧语系的日耳曼语族北支,就算有差异,我恶补一下应该也不成问题,爱沙尼亚语和芬兰语类似,不过我只会他们的北部塔林地区方言,但这个现在差不多已经算是他们官方语言,所以,这几种语言,我,大概,可能都……”
一开始郝靓满腔热血,加上自顾自掰着手指头算计,并没有注意到林爽的表情,等她抽空去看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而且随着她的话越来越不好看。可惜郝靓在刚开始说的时候没能刹住车,等到想挽回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就在郝靓进行头脑风暴决定是忽然改口说自己这几种语言学得都不怎样,还是阐明自己绝对没有篡权夺位野心的时候,林爽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很优秀。”只是她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上级在衷心夸奖自己优秀的下属。
郝靓十分忐忑不安,嘿嘿干笑:“其实我这几种语言都是通过各种资料自己瞎学的,说说还行,真到正规场合翻译肯定不行,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