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为君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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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奴才……”
连着说了好几个奴才,景玹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定然是如猜测一般,当下推开了内殿的门。
茵茵见他进来,却并不行礼。
景玹看她双颊潮红,美眸含笑,心知她这己经是醉了。当下便板起面孔:“如何醉成这个模样?可还有半点礼数!”
她却笑了起来:“小白,你真的好爱生气哦!”
景玹多年未曾见过她这般小女儿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怔住,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样,只不知道该如何便对眼前的人。
“小白。”她伸出手来拽着他的衣袖“你喜欢我吗?”
他恍惚间就想起了一年的上元灯节,在宫外偶然间遇到了茵茵和景瑞,当时她就是这个样子,拿起路摊上一支廉价的朱钗带上,然后抬起头来问景瑞:“好看吗?”
景瑞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眼睛中的浓情蜜意似乎要滴出来一样:“好看,你带什么都好看。”
他那个时候有多羡暮景瑞?
景瑞可以肆无忌惮的露出那种怜爱的表情,而他却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这份爱有多难?
爱,爱不得。放,放不下。
茵茵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小白,你可喜欢我?”
他低头看着她,只见她眼中盈盈己有泪光:“你要是喜欢我……”
茵茵的泪落下来,一滴一滴的像是饱满的珍珠.他移不开眼晴,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便是陷入这美丽的珍珠中,怕是再也无法自拔。
“小白。”她固执的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开,哭的泣不戍声“你若是喜欢我……你若是喜欢我。请你珍惜我……”
“我不想猜忌你的心.也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小白,你若是喜欢我,就对我好一点。”她抬头看着他,像是袁求,又像是希冀“好不好?”
景玹刚要伸手去抱她,却见她腕上一支翠色玉镯,上好的质地,阖宫也只得那么几只。先皇赏给母后,母后又给了景瑞。
心中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的疼,他强自收回被茵茵拽着的衣袖。眼眶微红,却是不想被她看到,硬生生的转过了身,抬脚离去。
第二日起来,茵茵觉得头痛难受,唤来琉璃:“去给我弄点解酒的来。”
琉璃笑了笑:“小姐可是头痛?”
“唔……”她按着头“醉酒可真难受啊。”
“小姐,昨天晚上要是喝了解酒的,今日便不会这般了。现在喝.己经晚了。奴婢去给您端一碗蜂蜜水来。”
她头痛难当.挥了挥手:“也罢,快点。”
“是。”
不消一会儿,琉璃端着蜜水进来。
见着茵茵喝完,琉璃笑道:“小姐不知您昨日喝了多少呢,皇上来的时候真吓坏了我,还好今上怜惜,并未责罚。”
茵茵神色一滞:“他 ……他真的来了?”
“小姐可是说今上?”
茵茵有些慌张的又问了一遍:“皇上可是真的来了?”
“那还能有假?”琉璃唤来宫女伺候茵茵梳洗更衣“我就说小姐喝的人事不知吧,连皇上来了都未觉呢。下回啊,可不能让您这么喝下去了。”
一抬眼看见茵茵手上的玉镯,奇道:“哎?小姐何时戴上这玉镯的?”
“昨日阿然给我更衣的时候戴的,她说这玉镯质地甚好,极配我昨日的衣服。”茵茵看着琉璃“怎么了?”
琉璃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却是疑惑:“奴婢只是想小姐平日里不爱戴这些个东西,所以奇怪嘛。”
“这有甚的,女子哪有不爱打扮的。”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把镯子褪了下来:“沉甸甸的一只戴在手上,着实不方便。”
琉璃看着她这般的小孩子心性,终是忍不住笑了笑:“怎么说都是小姐有理!”
更衣后去给皇太后请安,茵茵今日起的晚,去的也晚.却见殿内一片莺莺燕燕,众妃皆在,心下奇怪,难不成都起晚了嘛?
却见上首一抹明黄,心中突的一跳,想起昨夜,亦不知道自己是当真天态了,还是梦中如此。
“茵茵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千岁。”
皇太后笑起来:“今日起的这般晚,可是贪睡了?”
茵茵面上一红:“茵茵昨夜贪杯,望皇太后开恩。”
“你这孩子……倒不如小时候了。以前每次入宫,可就数你最淘气。如今做了哀家的儿媳,怎的突然生分了?”
“茵茵不敢。”
太后笑着抬了抬手:“上母后这儿来坐着吧。”
她却未动:“众姐妹都在,茵茵不敢逾礼。”
太后收回手,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身边的皇帝,而后笑道:“也好。”
景玹见她目下微青,似是没睡好。心下疼惜,便道:“起吧。”
她谢了恩,站起身来,却不看皇上,径自坐到下首。
皇太后见二人如此,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太后称倦了.便遣众人散了。席间几位嫔妃难见上容,神色之间意扰未尽,太后却只做不见。
待人都离去,盈袖笑道:“太后是欲成全二位,却不想二位都那般别扭。”
太后叹了口气:“我这皇儿…我最是了解。就这么个别扭的性子,当真是要吃亏。你看他一早上的,下了早朝.抛开政务,急急忙忙的就奔我这儿来了,一进大殿没见着茵茵那丫头,神色就不对劲。后来茵茵来了,他那股子高兴劲,跟个孩子似的!偏茵茵还不理会她 ……唤,珐儿这次可算是碰到比他还拧的人了。”
盈袖跪下身来给太后敲腿:“由着二人闹腾去吧。皇上的那个性子,叫他碰碰石头也好!”
太后笑起来:“哀家也正是这个意思。”
过了半晌又道:“这二人走到今天这步.着实不易。后宫凶险,珐儿就算是再厉害,也是护不得茵茵周全的。我只怕……唉……”
话说一半,盈袖却也听懂,想了半天,却觉太后的话也不无道理。
“可是今上子嗣单薄……”盈袖斟酌了半天.又说道“便真如此,怕也是得选个可栽培的。”
太后叹了口气:“希望是我们多虑了。只是江山美人,有时不可兼得。以前我还觉得珐儿是个定力极好的人,决然不会为女人所累……今日方知,世上的事儿,乃是一物降一物,哪来的道理可寻。就如先皇那般的人物,终其一生,也是放不下殷氏的。”
盈袖笑了笑:“太后所言极是,世间万物,可不就是一物降一物吗。”
太后却没再说话。屋内香气袅袅,二人皆无言。身边立着的侍女太监也都无声。
一时间安静的似是一副画,哪里还见得半点刚刚的莺燕成群?
出了太后的寝宫,茵茵只觉得心中烦闷。
“娘娘留步。”
她回过头去,居然是皇上身边的吴有才。
“公公有事?”
吴有才恭恭敬敬的给她请了个安,方道:“皇上差奴才来问娘娘一句,娘娘昨夜醉酒,可还记得?”
琉璃焦急的看着自家小姐,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却见茵茵眉头一蹙:
“茵茵昨夜醉酒.未曾礼迎圣驾,失态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吴有才听了这话,心里一沉。可脸上还是笑意:“奴才定然将此话回禀圣上……奴才听说娘娘宫里的花开的甚好。”
说的如此明了,就连琉璃都听明白了。
茵茵也只是淡然道:“御花园内的花儿才叫开的好呢,我宫里的那些残花败柳,不提也罢。”
吴有才笑道:“娘娘说的是。”
待茵茵转身,他又说道:“奴才恭送娘娘。”
刚一走远,琉璃便开口道:“小姐!吴总管刚刚那么说,明摆着就是等您开口说一句软话!您只要说一句希望皇上来寝宫赏花,今夜皇上还有不来的道理?”
她皱着眉头:“皇上去哪里,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左古的。”
“那也是皇上透露了口风!”琉璃言之凿凿“不然的话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斜睨着琉璃:“你这么明白,改明儿我跟吴有才说说,你去御前侍候好了。”
琉璃见她是真的动了气,努努嘴不再说话。
茵茵回了寝宫便睡下,直至下午方醒,还是觉得头晕目眩,头痛难当。唤来琉璃:
“我这怎么还未解酒?你给我喝的蜜水到底有用没有?”
琉璃心说不是没见过人醉酒.可醉酒后头痛这般久的人倒是未曾听说.便上前去摸了摸茵茵的额头。
“呀,小姐!你额头怎么这么烫?可是染了风寒?”
茵茵挥挥手,极烦的样子:“我再睡一会儿.你不要吵。”
琉璃当她是酒劲未过,再加上刚才在太后宫里看到了圣上,心里不'炫'舒'书'服'网'罢了,便也不敢多打扰,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直到天色都暗了,早过了晚膳的时间,这才有小丫头提醒琉璃,娘娘还未用晚膳。
她便斗着胆子进了寝宫:“小姐,您用晚膳么?”
见自家小姐没有说话,她本想退出去的。就在离开的一刹那,她听到床帏内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
“小白……”
她自然知道这是在唤谁,心想小姐平时可是从来不在人前这般的。她走过去,又唤了一声,却是没人答应。
她轻轻的拨开帘子,小姐面色潮红。虽如此却是紧紧的裹住被子,很冷的样子。
“小姐,您不'炫'舒'书'服'网'么?”
棠茵茵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里不住的呢喃,仔细辨认,都是“小白”二字。
琉璃赶紧到外间叫人去请御医,想了想.又差人去跟吴公公说。
只是没想到,圣上来的比太医都快。
因为走的快,景玹明显还有些喘,看到了琉璃便问道:“她怎么了?”
琉璃先是恭恭敬敬请了个安,才道:“小姐打从太后那里回来就不对劲了,睡了一天,滴水未进。刚才奴才斗胆掀了帷幔.却见小姐像是染了风寒。”
景玹听完便抬脚进了内室。
正如琉璃所说,茵茵的确是病了。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看起来那么的孱弱,嘴里嘟嚷着什么,他也没有听清,便俯身去听。
这一听,整个人就楞住了。就连太医来了都不敢声张.谁知道皇上是中了什么邪,俯身在那儿就不动了。
还是吴公公拈着轻重,小声的提醒皇上太医到了。
景玹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太医:“来给她看看。”
王太医在太医院司职了四十余年,前后为两朝后宫妃子诊病.却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谁说帝王无情?
王太医走过去,又恭恭敬敬的给棠妃请了个安,这才把手搭上诊病。如他所料,的确就是风寒.只是见棠妃露出来的半截胳膊上都是红疹.他心下一沉,又仔细的诊了一会儿。
“回皇上.棠妃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是……”他面露难色.却不敢不说“棠妃恐是沾染了酒水之物,致身上起了荨麻疹。”
景玹自然知道荨麻疹是什么意思:“你速速写个方子来。”
“老臣遵旨。皇上,棠妃的这风寒好去,风疹难医,尤其不要让棠妃去抓身上的痒,否则非但不利于治病,反而会加重病情,甚至落下疤痕。”
景玹苦笑,这最后一句才是她最怕的,他的茵茵是最爱美的。
“你们都退下吧。”
屋内的宫女太监,加上一个老太医.又行了大礼之后便都退下。屋内一时静极了,只有她不安分的想要去抓痒。
景玹想起太医的话,便按住她的手,哄道:“茵茵.不能挠。”
她睁开眼睛,露出少有的撒娇的仪态:“小白,很痒……”
他心下一动,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个一个的吻着:“那也不行。”
看着她哀怨的眼神,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茵茵乖。”
她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小白今天晚上能不走么?”
他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不走了。”他俯下身子抱着她“就算你赶我,气我,我也再不走了。”
茵茵像是舒了口气,又像是笑了:“好。”
喝了太医院的汤药.她觉得好受许多,便也渐渐的觉得饿,景玹考虑到她一天滴水未进,此时也不好吃的太过油腻,于是便喊了吴有才进来:“叫御膳房送一碗粥来。”
吴有才应了一声是,刚要退出去,便听到皇上又说道:“用前些日子刚进贡来的东北的米,把高丽献来的人参切成片放里……再来一碟鸡丝,要辣的.不要放姜。”
想了想,又问她:“还要些什么?”
哎哟喂!吴有才觉得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瞧圣上那语气,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冷酷无情的帝王样子?这要是让各宫主子听到了,还不得嫉妒发狂?
茵茵拽着他的手,讨好似的摇了摇:“小白……我不喜欢人参片的味道。”
“人参片哪有什么味道,你如今病了,得吃的有点营养。”
吴有才跪在那里。心里补充道:这人参可是高丽进贡的,天底下不过那么几支.皇上自己都舍不得吃,要留给太后。今儿却是说给棠妃便给了棠妃。
“罢了,那碟鸡丝还是不要了,如今你身体不好,辛辣的东西少吃点。”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御膳房才把粥呈了上来,精致的玉器,配上清淡的粥。美轮美奂,秀色可餐。
吴有才可来不及欣赏这个,皇上都催了四五遍了,饶是他都受不住了,他早就知道,凡事只要是扯上了棠妃,皇上就会失去平时的理智,这粥是要小火慢熬的,哪里能那么快!
“起禀皇……”
“快拿进来。”
吴有才端了进去,看见棠妃柔柔的躺在皇上的杯里,这倒是少见。但见皇上眉目间都透露着喜悦,心道如今世上有这本事的,恐怕也就只有棠妃一个人吧!
景玹接过粥,小心翼翼的给她吹了吹:“来,茵茵,尝一口。”
茵茵却是皱着眉头,别过头去:“不要……我不喜欢参片的味道。”
他吃进去一口,笑道:“哪有什么味道,好吃的紧。”
“明明有味道,你骗人!”
景玹也不恼,只低声细语的哄着:“茵茵乖,你尝尝看,这是高丽送来的人参,比你平日里吃的要好。”
说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