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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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的小单子，无关紧要，直接邮件接洽就好。
　　在翻阅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几个有些意思的订单，有两个是求医的，都是心肺功能衰竭，正在死亡边缘挣扎，有趣的是一个是行将就木的老者，一个却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有一个是竟然是愿意出资要我们研究超能力的，订单上描述的很简单，具体细则要求面谈。
　　至于目前完成预备交货的订单有三个，两个小单快递就好了，即安全又省事，另外一单大的，是三千把重装激光火焰枪，光堆头都不小，更何况其价值。这个只能雇佣兵送货。
　　基地有个长期合作的佣兵团，代号菲戈，而联系人竟然是莫叶歌。
　　碧城城主竟然兼职佣兵团联络人，真是奇怪的身份。
　　简单处理完订单后，我约辛哲宸到0256休息厅见面。
　　在基地中，他算是既有资历又谨慎能干的了，目前的情况他也熟悉，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助手。
　　和辛哲宸协商了一下我拿不定注意的订单，最后决定，两个求医的通知他们住入夜氏旗下的医院，基地已经有了人造的脏器官，正好让岳少合练练手，不过最后无论成败，下单人都要付出昂贵的费用，至于超能力研究，原来基地找有这个试验项目，干脆先接下来，至于成不成功，多长时间成功就由我们说的算了。
　　忙碌了一天，等我回到小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晚饭后，我通知绝地战士的总队长冥王来小楼见我。
　　这个刚刚成年的青年曾经是我游戏中的朋友南风，也是我同父的弟弟，现在他更成为了夜钧天不可或缺的力量之一。
　　对于他的选择，我不赞同却理解。
　　前世，当我知道夜钧天是我父亲时，他早已名扬天下，神话一般的存在。那时，即便是心如止水的我也不免激动，一是他的身份原来这般高贵，二是他的成就竟然如此辉煌。
　　我虽然无法窥知凌南沁的内心，却理解他渴望接近以及被认同的心情，作为被抛弃的我们，我是幸运的，因为大半生都不知道自己不被承认的真正原因，而他却知道了，这是他的不幸。
　　对于世间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凌南沁无疑是非常出色的，他的母亲是族内程家的表小姐，从小就在程家寄养长大，聪慧骄傲，被视为程家的后起之秀。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因为不够聪慧而不被家族父亲承认时，这个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我完全能够想象他当世不甘的心情。
　　于是当绝地战士这条路出现在眼前时，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他和很快就敲门进来，站在了小楼的客厅中，还是一身蒙面的装束。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名代号为冥王的战士。
　　吩咐他陪同我进入游戏和买家见面，并给了他时间表后，我却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一个流言正在夜家大宅泛滥，任其发展很可能引起麻烦。
　　族长夜钧天因为恶疾猝死。
　　这个流言是被谁恶意传递的，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可给我出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夜钧天虽然没有死，可现在却也不能站出来证明，而我更是不可能将基地的秘密公布出去，让大家参观，说他只是被困了。
　　现在，既然我无法阻止流言的出现，那么只能强行压制它。
　　情况比我预计的还要糟糕，第二天，程正季私下找到我。
　　程正季是四大长老之一，二十八岁，可从外表来看却仿佛二十出头，刚刚出社会的青年，他长相斯文，气质很干净。
　　能成为夜氏的长老，他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当他坐在我面前，尽管表情和蔼，我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你实话跟我说，钧天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传言是不是真的？”程正季抿了一口茶，端着杯子，表情温和的凝视着我。
　　我微微垂下目光，视线正对着他端着茶杯的手，他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并不明显，比起大多数男性来说他的手过于秀气了，可配着手中端着的杯子却漂亮的很，好似散发着光芒。
　　JC今天端出来的竟然是套珍珠瓷杯，这套杯子可是它最最喜欢的，放在餐厅置物架的最显眼处，一般人它可舍不得拿出来的，我也是沾着钧天的光用过几次。不过我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挑，总归是喝水的，又不能端出个金子来。
　　可现在一看，珍珠瓷的光泽和他秀气的手指辉映着，仿佛蒙上了一层柔光，给人一种奢华精致的感觉。
　　钧天如果用这套杯子，端起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么漂亮吧！？配上他完美的外貌恐怕全身都会散发着珍珠般的光芒，下次一定要注意欣赏一下。
　　“既然是传言，有什么真的假的？爸爸上个月就闭关了，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呆在实验室的时候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去打扰的。”我淡淡的说道。
　　“无风不起浪，再说前几天大宅又发生了那种事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们当然担心，为了稳定人心，我看还是要通知钧天，让他露个面，免得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程正季目光温润诚恳，一副知心人的表情。
　　这种人是非常讨人喜欢的，斯文秀气，气质清雅，连目光都温润诚恳，他们很容易让你掏心掏肺，把他当做知己。
　　可惜的是，我就是不喜欢这种人。
　　一种本能的排斥。
　　因为在大多数时候，我扮演的就是这种角色。
　　“现在试验正是紧要关头，爸爸对这个试验又看重的很，我可不会这时去打扰他。至于什么有心人，呵呵，有三位长老在，他们还能翻出个天来！？哪怕真的翻出了个天，等爸爸出来也正好清洗清洗。”皱皱鼻子，我轻松的笑道。
　　“真是个孩子，你说的到容易，夜氏一族支系庞大，万一伤筋动骨可不好！也罢，钧天向来任性，也不是第一天失踪的了，往日我们也只有等着的份，如今他能和你交代一声也算是进步了。不过前几天宅子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钧天却没有出现，难免让人不安，这时的确需要有人站出来稳定一下民心。”程正季清雅一笑，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若有所指的看向我。说完，他放下茶杯，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先回去了，这算是我私下来找你的，你心里要有个底，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也是你的机会，你虽然受宠，可在夜家毕竟根基短，要好好把握。”
　　门口，他和煦的开导我，如同长辈对待宠爱的孩子一般，我虚心接受，频频点头。
　　夜氏的四大长老，夜皓天是钧天的弟弟，向来不管事，以周游世界为乐，全年回到碧城的时间不足一月，不过他算是钧天的心腹，钧天每当提起他都很愉悦，这次我早已通过特殊的途径通知他，让他速归，只要他回来，我的心就能放下一半。
　　其他三位长老，辛睿林偏向的是夜傲南，岳力坚则偏向夜幻南，都有隐隐支持的味道。
　　这也是一种投资，夜氏家族由四大姓氏组成，夜姓为主，岳幸程三姓则是随后演变而来的分家。本家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每代族长都以超然的心态履行着自己的本分，给了分家家长绝对的自由和权利，这样一来，分家的明争暗斗就多了起来，每代族长的领航期间，三姓分家的权利均布都不一样，此消彼长，考验的是三姓家长识人的眼光。
　　如今，代表辛家的辛睿林选择了夜傲南，岳家的岳力坚选择了夜幻南，而今日来的程正季一直意向不明，并没有偏向那一方，他今天的举动难道是向我示好？
　　我无法肯定程正季的意图，只能静观其变。
　　从他的语气看来，辛睿林和岳力坚不久就将向我发难，只要证实了钧天无法出现，长老们就有权利更换族长，目前夜傲南的几率似乎大些，因为他有夜寒丹的支持。
　　程家的选择至关重要，如果他能站在我这一边，那么有他和夜皓天的支持，我还有一两分胜算。
　　不，一两分还不够，我不能冒险，我还需要助力。
　　“JC，通知管家备车，我要出去。”
　　□
　　预计中的三堂会审在两天后举行了，三姓家长，三大长老，外加我的三个弟妹，九双眼睛，锐利的，幽暗的，冰冷的，所有视线都汇聚在我的身上，等着我的解释。
　　“族长因为试验失踪的事情虽然不是没有发生过，可半月前夜家大宅遭到了佣兵的袭击，这么大的事情族长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了却不出现。坐在这里的都算是夜氏一族的核心了，我们都知道在夜氏的实验室就在这大宅之下，而袭击方式也是地雷轰炸，这让我们不得不担忧族长的安危，现在流言越演越烈，外界都听到了些风声，这个问题必须马上解决，族长必须站出来稳定民心。”辛家家长辛少宇首先开口，他四十三岁，脸庞棱角分明，即使放松的坐在沙发上也显得霸气逼人，语气更是带着几分嚣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呵呵，少宇说的严重了，瞧把我们小姑娘吓得，钧天失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对他来说试验可是最最重要的，这次也许真的遇到了关键时刻，脱不开身，我们再等等吧！”岳家家长岳仕法在一旁笑道，却引起辛少宇的怒气。
　　“等！？这要等到何年何月？自从袭击出现后，就和基地的人失去了联系，这一切都表示情况并不乐观，现在族里人心惶惶，如果流言蔓延出去，可能引起更大的麻烦。”
　　“大家无需担心，袭击并没有对基地造成丝毫损伤，基地的自我防御系统可是无敌的。爆炸出现后，基地的防御网打开，使之成为一个密封的，绝对安全的空间。而防御网一经打开，则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解除，这是定律，即使是爸爸也不能违抗。这也就是爸爸为什么无法出现，以及你们安插在基地的探子失去了联络的原因，现在已经过去十天，还有二十天基地的绝对防御就会解除，那时爸爸自然会出现。”我淡淡的开口，似真似假的说道。
　　大多数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程正季温和的望着我，我三个弟妹的也都目光灼灼。
　　“既然无法联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辛少宇沉声问道。
　　“当然是我能联系了，我是通过夜宅和基地的智脑直接联络的，我是爸爸承认的继承人，也是中央智脑认定的的主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我浅浅一笑，眼波由他们脸上滑过，将他们此时的表情尽收眼底。
　　“既然你可以和爸爸联络，那么当着我们面做一次把，也好让长老们放心。”夜寒丹站在一旁冷冷的开口，她的视线冰刀一般剜着我脸上的血肉。
　　我望向她，嘴角清浅的笑容不减，道：“中央智脑是夜氏的核心所在，即便是族长也不能泄露分毫，……所以很抱歉。”
　　她似乎料到了我会拒绝，冷哼一声道：“话都是由你来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舞女！？”
　　我沉下脸，站起来，冷淡的撇她一眼，随即看向前面的三大家长以及三大长老，道：“我不需要你们相信什么，二十天后爸爸自然会出现，难道诸位连二十天都等不了么？”
　　“……谁惹我宝贝儿生气了……！？”我话音刚刚落下，莫叶歌的嗓音就插入进来。
　　他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他固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是很轻浮的语调，却又显得那么自然，流露出一股属于他特有的亲和力。
　　管家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道：“莫城主执意要进来。”
　　“好了，老桑，你去忙你的吧，没人会怪你的。”莫叶歌笑呵呵的将夜桑推出去，亲手合上厅门。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是什么事让我的宝贝儿发这么大的火？唔，让我猜猜，哈，一定是关于钧天的事情。怎么，诸位对宝贝儿的的话有质疑么？”他朝我走来，自然的搂着我的肩膀，最后才用正经的语气问着与我对持的三大家长。
　　“呵呵，莫城主说笑了”辛少宇呵呵一笑，眼神在我和莫夜歌身上游移一圈，似乎在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接着说道：“莫城主和钧天向来交好，也不算外人，我们并不是不相信珈蓝的话，只是族有族规，族长失踪三个月以上四大长老，三大家长有权重新选出新一任的族长，如今虽然期限未到，可夜家大宅被袭这么大的事情，族长如果知道不可能不出现，现在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夜家大宅被袭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不是没出什么大事么，夜家大宅的防御在碧城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怕就连我的市政楼都比不上，钧天恐怕根本就没当回事。”莫夜歌懒洋洋的接着说道：“再说，钧天指定珈蓝为夜氏第一任族长的事情我们大家可都是知道的，你们说信不过珈蓝是不是意味着也同样信不过钧天呢？那么再加上我一个怎么样？够不够提起你们的信心！？”
　　我微微垂下眼睫，看着他们因为莫夜歌的话而凝重起来的脸色，清醒而漠然的记着这一切。
　　“莫城主凭什么为她担保？这是我们夜家的家事。”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夜寒丹，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莫夜歌又这么不避嫌的维护我，更是气的脸色发白，倔强的看着莫夜歌。她话音刚落，就连一直笑意不减的夜幻南都变了脸色。
　　这丫头气昏头了么？这不是给他表明身份的机会！？
　　果然，莫夜歌呵呵一笑，将我搂紧，亲昵的靠近我，见气息吐在我的耳廓。
　　“在不久前，珈蓝终于同意了我的求婚，未婚夫这个身份够不够呢？我已经准备了盛大隆重的订婚典礼，今天是特地来送帖子的，二十五号请诸位务必赏光。”
　　这场我和夜氏当权者的第一次正面冲突，以这种方式落幕了，从这一刻起，在世人眼中，我不仅是夜家长女，还即将是碧城的第一夫人，我原本飘摇不定的身份一下子显赫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莫夜歌为什么会帮我，却也明白这是与虎为谋，最最无奈的下下策，可不管如何，夜氏目前微妙的平衡保住了。
　　至于二十五号的订婚宴，我只能怒视这个趁火打劫的人。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什么订婚宴的？”一回到两人独处的空间，我马上卸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