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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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邪收回了那已近踏入门中的脚,乖乖来到无我上人跟前,耷拉着个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睛,两只眼睛氤氲缠绕,雾气缥缈,仿佛再说一句,哪怕只有一句那泪水就要掉下。
无我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老伙计,那个跟随自己十多年的大黄狗,它做错事情也是这幅模样,不由的心一软,轻声说,“罢了罢了。”而后掐指一算,“哎呀。”
“怎么啦?”莫子邪疑惑地问。两眼放光。哪还有那副可怜兮兮地模样。
无我撇撇嘴。有种上当地感觉。拍了莫子邪地头一下。“这么大地日子都忘了。你还是不是南朝人。”
“什么日子啊。别故弄玄虚。不知道就别卖关子。你是故意地对不。你肯定是故意地。”莫子邪揉着自己地脑袋。气急败坏地说。这老头子肯定借机报复。还说不计较呢。
无我上人疑惑地看了莫子邪一眼。而后释然。“今天是聚圆节啊。我们南朝三大节之一啊。你家人不再身边。就和老头子一起过吧。今天下馆子去。”
“聚圆。”莫子邪低声念叨。
无我老头望着远处。叹了口气。“聚圆聚圆。欢聚团圆。”而后脸色一变。笑呵呵地说。“小丫头。咱么也算有缘。竟然能一起过聚圆节。出去看热闹吧。这十几天你也不太愿意出去。”
莫子邪翻翻白眼,是你不让我出去好不好,什么叫我不愿意出去。回屋拿上几块司徒寒给的银子,聚圆节么?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但都洋溢着一种幸福安定的神情。
“你晚上要去放河灯么?”无我老头问道。
怕被无我老头看出破绽,莫子邪咋咋呼呼的说,“当然,怎么能不放。”
哪知道无我老头眼中的惑色更甚,而后拍拍莫子邪的肩膀,叹了口气,“去挑灯吧。”
浑浑噩噩的一天,莫子邪头一次对着满桌珍馐却无从下筷,食之无味,无我老头也不怎么言语,只是捧着酒葫芦不住的灌。
暮色渐浓,无我老头领着莫子邪来到了一个卖河灯的铺子,各式各样的河灯陈列满壁,无我阴沉着脸说,“买一个蓝色的莲花河灯。”
“好嘞。”勤快的小二送来一盏造型优美的蓝色莲花灯,“五个铜板,客官您拿好。”
无我老头仔细端详那盏灯,似乎陷入了无限的深思之中。莫子邪愣愣的看着那只河灯,无我也不走,她自然不好意思先行离开,杵在那里眼睛四处乱飘。
突然感觉额上一疼,莫子邪捂着后脑勺问道,“干嘛打我啊?”
无我老头皱皱眉头,“你怎么还没挑河灯呢?”
“哦。”莫子邪愣愣的拿了一盏河灯就要走,无我看着那粉色的莲花河灯,嘴角颤动两下,终是没有说什么,付钱离开。
河岸两侧围满了人,河中姹紫嫣红的河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稀稀落落的漂流而下。无我是上人点燃那盏蓝色的河灯,双手合十,双目紧闭,片刻,猛地睁开了双眼,将河灯平稳的置于水上,眼光紧随河灯漂流远去,带走的还有一份思念。
“夫君啊,你怎么就这么抛弃我们****三人啊,这让我们怎么活啊。”一个三十上下的贫衣女子边哭边放河灯,一盏粉红色的和莫子邪手中一模一样的河灯,旁边的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哭着喊闹个不停。
莫子邪终于明白了无我上人为什么诧异自己选了这盏河灯,原来这盏河灯是女子给已故情郎送的河灯。
默不作声的点燃那盏小小的粉红色的河灯,莫子邪轻轻的将它放在水上,以手拨水,将那盏河灯送走,融入到那堆闪亮的晶莹之中,同时带走的,还有思念。
看着那盏渐行渐远的河灯,看着这些带着无限思念的众人,看着那皎洁圆满的月,看着那浩瀚璀璨的星空,淡淡的忧伤渐起。
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否还好,养了三十年的女儿就这么消失不见应该很着急吧,妈妈的身体一向不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爸爸会不会天黑之时在楼下等我回家,那个讨厌的孟贤会不会还去家中蹭饭,少了人斗嘴一定过得很滋润。
紧握拳头,一定,一定要回去,莫子邪暗暗发誓,那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
无我老头淡声说,“回去吧。”
“是。”莫子邪静静的跟着无我老头返回那个荒凉的院落,一路无语。
半夜,莫子邪急匆匆的跑进茅房。
无我老头在隔壁翻个身子,吧嗒吧嗒嘴自言自语道,“金银毛尖喝多了会闹肚子。”
第三十六回 有言如毒
清晨,急烈如鼓点般的敲门声惊扰了两人的美梦。
莫子邪用被子捂着了耳朵,接着睡去,隔壁房中的无我老头也是同样动作。
“嘭,嘭,嘭。”敲门声似乎缓慢了下来,可是每声的响度大大提高,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的架势。
莫子邪昨夜跑了六趟茅房,脸色苍白仿若纸张,迷迷糊糊的起床,晃晃荡荡的仿若幽灵。
打开院门,一个打扮清秀的小童正使劲的敲门,那一拳头差点砸到莫子邪的身上。
“莫公子,你在啊。”小童笑呵呵的说,可是语气不见半丝喜悦,看来任谁敲了半个时辰的门也不会有喜模样的。
莫子邪认出这个小童正是领自己来到这个院子的那个,慢悠悠的说,“不知道您一早上有何贵干啊?要找师伯么?”
“不不,逍遥门掌门有命,令您速回逍遥门,您先去收拾一下行李,咱们马上就走。”身后两个大汉双手叉腰,一副彪悍凶狠的模样。
莫子邪撇撇嘴,大喊,“师伯,小的要回逍遥门了,以后不能陪您老人家喝酒下棋吟诗作对了。”
无我老头一听,机灵的爬下床,披着外衣就出来了,嚷嚷道,“那个无非就知道抢我的现成徒弟,哼,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小童一听脸色一变,陪笑着说,“掌门只是有要事找莫公子,兴许几天就回来了呢。”“哼,就是你,我认识你,你都带走了我五个徒弟了,次次都说带回来,人呢?”无我上人一上人模样都没有,将吐沫星子全部喷到那个小童脸上。
那小童地脸色几转。还是挤出一丝生硬地微笑。“无我上人。可是掌门有命令。您这不是为难小地么?”
“我就为难你怎么啦。我就为难你怎么啦。”无我上人冲了过去。吐沫星子直喷。小童急忙后退。
“上人您这让我如何回命啊?”小童终于恼火了起来。你一个不受重视地糟老头子有什么可牛地啊。
“明天吧。明天我亲自把这个小兔崽子送回去。你滚吧。”无我上人打开那个大酒葫芦。猛地灌上几口。
那小童略有犹豫。但看看无我上人地架势。踟蹰着说。“那无我上人明日务必将莫公子带回逍遥门。我等先行告辞了。”
“快走吧。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地。打扰我喝酒地雅兴。”无我上人一旁怒气冲冲地说。
那小童的脸色由青转黑,由黑转白,一甩袖子,和两个大汉一溜烟的消失无踪。
莫子邪憋得辛苦,总是忍不住了,扑哧的笑出声来,眼角溢出几滴晶莹。
无我上人喝着酒,面上却无一丝笑意,“亏你还笑得出来,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笑声哑然而止,莫子邪疑惑的问,“什么大祸临头?”
“我已经替无非带了五个徒弟了,你是第六个,每个都和你般机灵,唯一不同的是你是女子,更能讨我老头子喜欢,不过,那几个也不会比你差到哪去?”无我老头眯起眼睛,忆起往昔。
“他们都去哪了?逍遥六杰中怎么没有他们呢?”莫子邪急切的问道。
张狂的笑声响起,“逍遥六杰,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我逍遥门的精英又怎么使这些跳梁小辈,不过,这些人都躲在暗处,或许连无非都不知道。”无我脸上带着一丝得色,转瞬又消失无踪。
“那些人到底怎么了?”
无我捋捋胡子,轻轻的说,“都死了吧,宫中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也要被送去么?”莫子邪的心都提在嗓子上面。
无我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呢,逍遥门从来都不会养闲人的。”
“可是我是司徒寒的表弟啊,而且无非上人也明明说我是逍遥七杰的。”莫子邪急急的说。
“对司徒寒,无非了解的比他自己都多,他那劳什子的表弟都死了三四年了,你认为他回不知道你是冒牌的么?”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莫子邪乱成一团,但看看一副悠闲模样的无我上人,顿时安定下来,“我现在要怎么办?”
“不亏是聪明人,老头我没看错人,给你。”无我上人扔过来几个模样怪异的丸子。
“红色的是化声丹,能改变人的声音,白色的是易容丸,我已经教过你怎么用了,至于黑色的么,你先留着,以后自有用处。”
莫子邪一听,急忙揣入怀中。
“宫中仿如深水一滩,黑色染缸,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因为干净的不可能存活这么久。太监重金,你要多方打点,不可吝啬,宫女重礼,你要谦虚恭敬,处处尊敬,娘娘重言,你要巧舌如簧,甜言蜜语,至于皇上,你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了,不说也罢。”无我顿了顿,灌了几口烈酒。
莫子邪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一一铭记于心。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越是忠厚老实之人越是阴险狡诈,反倒是几分狡黠几分懒散之人方可轻交,不可锋芒毕露,要学会光芒内敛。”无我踱了几步,躺在摇椅上,眯起了眼睛。
莫子邪紧跟着站在一旁,虚心的听着。
“最重要的是不可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再理更乱。记住,一入宫门,你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野兽,一个只想生存的野兽,不要讲什么仁义道德,只要是对己有利,不要管是否伤天害理,为之,对己无力甚至是有害之事,切不可碰触,惹火上身,谨言慎行,见缝插针,要做棉中针,务做中空石。”
无我上人的话似滴滴毒汁浸入莫子邪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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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一入宫门深似海
莫子邪尾随着无我上人坐着马车奔向逍遥门,隔着车窗,看着那一张张或悲或喜,亦或不悲不喜的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与外面的热闹喧哗不同,莫子邪心若止水,脑中还不住的回味无我老头说的话,“一入宫门,你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野兽,一个只想着生存的野兽。”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划伤了掌心而不自知。
无我老头闷不做声的车上吧嗒着酒水细细品尝,眼睛眯着,不知想些什么。
“到了,两位请。”小童清脆的声音传来,两人方慢腾腾的挪下车。
门口两个石狮气势依旧恢弘,只是物是人非,司徒寒领她刚入逍遥门仿若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莫公子。”小童见莫子邪愣住,不由发声相催。
无我老头也嚷嚷道,“不就是两个破狮子么,有什么好看的。”
小童面上一变,却没有说什么,引了两人入逍遥门正殿门口。
无名上人风姿卓越的悄然而过,见了无我上人殷勤的说,“师兄,好久没来了,去我的院子坐坐。”
无我上人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急忙的摇着头,话也结巴了起来,“不,不用了,小小师妹,我有有事。”
无名上人皱起秀眉,“有什么事那么急,改天办不成,难道我的院子有什么毒蛇猛兽,你连去都不敢去。”说完拉着无我上人的袖子就走,无我上人耷拉着个脑袋,乖乖的跟她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莫子邪。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呸,莫子邪于心中将无我老头大卸八块。
“莫公子。掌门在等着您呢。”小童大声地说。意在提醒。亦或是威胁。
莫子邪恭敬地说。“是。这就来。”
“莫公子到。”小童大声地传唤。而后退了下去。
空荡荡地大殿上。无非上人坐在那把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子邪。
“拜见师傅。”莫子邪急忙行礼。
无非上人半天不言语。与外面地炎热不同。大殿之中冷若冰霜。莫子邪要不是学过几天功夫。此刻早已经受不住。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却又好似只过了一霎,无我上人淡淡开口,“我没有你这个徒弟,我的徒弟只有六个,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遥六杰,你说对么?”
强烈的气势倾压而来,莫子邪感觉自己被千斤巨石所压,几乎喘不过气来,冷汗渗出,急忙将头压得更低,利落的说,“是。”
压力消失无踪,仿若从未发生。莫子邪大口的喘气,脸色也由惨白渐渐恢复红润。
“呵呵,不错,看来无我师兄将你教的很好啊,既然你不是我徒弟,却又学了逍遥门的功夫,按门规应将你处死,不过看在你和寒儿的关系甚密,我网开一面,封你为暗使,进宫为我朝皇后效命,你看如何?”无我上人眯起小眼睛,锋利如刀的光芒流转而逝。
什么叫颠倒是非,黑白不分,指鹿为马,现在这个情景就是,莫子邪暗骂,要不是你大徒弟让我入逍遥门,我稀罕来啊,要不是你让我学功夫,我能学么,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莫子邪温顺的点头,“我自当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不亏是我南朝男儿,就是有魄力。”无非上人双手一拍,似乎意外莫子邪屈服的顺利。
莫子邪心中暗呸,第一我不是南朝的,第二我不是男儿,第三,你绝对会后悔让我入宫,不搅得你鸡飞狗跳我就不叫莫子邪。
“这个海参玉蟾丸,具有滋补的功效,特意赐给暗使,想来莫公子定然不会辜负我的美意吧。”无非上人揪着胡子,笑着异常和善,而后一拍手。
一个青衣小童闻声呈上一颗小指头大小晶莹剔透的药丸,莫子邪果断的拿起放入口中,不想那药丸入口即化,凉凉的滑入腹中,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莫子邪此刻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原本打算是放在嘴中却不吞咽,这无非给的东西能是好的么,十有八成是毒药,但事已至此,只好陪笑着望向无非上人。
却不想无非上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