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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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而赧颜,想扔一回钱,但是犹豫了。他知道,欧阳兰兰不喜欢玩偶——除了小兔,这是从姚瑶那里听来的;他还知道,欧阳兰兰只喜欢一种品牌的洁肤用品,不知是哪种牌子,也是从姚瑶那里听来的,当时没有问名字,此刻却不好特意打电话问姚瑶,怕让欧阳兰兰知道。他选择买小兔,有一次欧阳兰兰曾给他说,想将挂在书包上的小灰兔收起来,只是苦于没有在沙河子的卖饰物之处找到小兔,想买一只送欧阳兰兰,给欧阳兰兰一个惊喜。况且与欧阳兰交往到现在,他了解欧阳兰兰,无谓的消费,几乎不参与,还有些讨厌,尤其是攀比性质的,没有任何纪念意义,更是深恶痛绝,何况他还得与消费能力商量?综合这些因素,他还是下定决心只买小兔。
桑葚跑遍全城,没找到,很失望。他挖空心思想,买别的什么礼物才会给欧阳兰兰带去意想不到的惊喜,一路人提及库存货,又去挨家搜。他拖着困体,遭了数回白眼,又转了半个城才找到。老板本是不愿意再翻的,禁不住桑葚纠缠,不耐烦的折腾半天才从箱底翻出来。包装陈旧,桑葚一回愣神,然而将包装剥掉,竟是一只新簇簇的小雪兔,顿时心花怒放。他忙请店主包装了,也买了一支玫瑰花,修剪一回,感谢数遍,回校。
他打电话约了欧阳兰兰,忙赶去公主楼下,公主楼下早有人抱着半人大小的玩偶和大把花束,痴等恋人,很惭愧的将拳头大小的礼物盒及玫瑰花藏于身后。欧阳兰兰接到桑葚打的电话就下楼来,却是一脸不悦。她说,她给桑葚打了数次电话也找不到人,则桑葚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桑葚道歉半天才改怒为嗔,又半天方变嗔为喜。桑葚在获得原谅的情况下,脸上仍有担心之色,欧阳兰兰奇怪的问桑葚为何会如此,桑葚小声嘀咕毕,就伸出手要礼物。桑葚心神微乱,又看几眼旁边之人手中的礼物,不好意思的将礼物从后背拿出来。他哆嗦着手将礼物放在欧阳兰兰手里,细声细气的说祝节话,说毕,很紧张的看着欧阳兰兰。欧阳兰兰深吻一回花,将花还递给桑葚,让拿着,才动手拆包装盒。随着时间的过去,桑葚愈来愈不好意思面对欧阳兰兰,却没有料到欧阳兰兰一看清小白兔,纵体入怀,还给了个香吻。他愣了半晌才将欧阳兰兰紧紧拥在怀内,高兴得差点流出眼泪。之后好半天才平和激动心情,嘘唏说:“才好怕你不喜欢我买的礼物。”欧阳兰兰的泪花仍在眼眶里滚动,连连笑问:“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桑葚笑说:“我送给你的礼物,他们买两朵花的费用还不到。”欧阳兰兰扭头看两眼,不屑的说:“那些是无用之物。”然后依偎着桑葚,去沙大菜市场内的饺子馆吃饺子。在饺子上来前,欧阳兰兰又玩小白兔。她玩着玩着,忽然问:“这兔子是在哪儿买的?”桑葚说:“在市政府南的一个花店。”欧阳兰兰皱眉说:“你在骗我,这儿的每个礼物店,我都和我同学一块儿去问了,都说没有,也均不打算进这类小饰物了。”桑葚急说:“真的是在那儿买的。”只好把经历说了,欧阳兰兰又异常感动,将小灰兔取下来,把小白兔挂上,才长嘘一口气。
吃完饺子出来,欧阳兰兰柔声问:“你怪我吗?”桑葚问:“什么?”欧阳兰兰笑问:“你不觉得我们的相处有审查的味道吗?是我在审问你,你却不敢那样对我。”桑葚笑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比较特别的相处。”欧阳兰兰说:“我也觉怪怪的,像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觉你不如我意处,准会给你指出来。拿先前的事来说,我不过是怕你去美丽市,或别的其他地方去买。”桑葚幸福的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啊,若我真有幸与你相守到老,谁也猜不到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管家婆式的。”随即一怔,欧阳兰兰只是嗔怪两声,才放心的说:“我很怕你生气。”欧阳兰兰笑问:“我是那种容易发脾气的人吗?”桑葚笑说:“当然不是,你每次生气,有你生气的道理。”欧阳兰兰很高兴,却很担心桑葚尽拣好听的话说给她听而把真实想法埋在心里,忙说:“你现在想博取我的欢心,才说这么好听的话。”桑葚正经八百的说,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欧阳兰兰愈欢喜了。
他们说着已到天桥,桑葚笑说:“我先送你去你们自习室,再回宿舍背书包。”欧阳兰兰说:“今晚我想去你们的教室。”桑葚阻止说:“我们的教室还是别去的好,里面可不太像人呆的。地上一地垃圾,抽屉里散发着臭气,还很吵。”欧阳兰兰皱眉说:“没想到你们这么懒。嗯,既然这样,那我去你们楼下等你。”桑葚又异常激动了,和欧阳兰兰相携着上天桥。他很担心欧阳兰兰在滑溜的桥面上摔倒,小心的扶着欧阳兰兰,笑说:“今天晚上我很荣幸,你居然去我们楼下等我。”欧阳兰兰说:“你既占了这样的便宜,下次你去我们楼下,就不准时下来了,非让你等一会以补过来不可。”桑葚笑问:“真的吗?就算等一辈子也愿意。”和欧阳兰兰依偎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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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3:21:25 字数:2041
桑葚在美丽市将欧阳兰兰和姚瑶送上火车回来,与未回家的皇甫荪、吴花和方鸿浩去找工作。几天后没有着落,有些失落。终不能找到,皇甫荪三人均放弃的情况下,又有去娱乐场所的想法,去找长孙伶俜帮忙。他曾听长孙伶俜说过具体住址,直接去长孙伶俜的住处。长孙伶俜很兴奋,有让同在皇豪秀吧的意思。她不想直接欠皇豪秀吧老板的人情,去央冉春梅帮忙。她带桑葚去的房间是她第一次进去那间。房间很精致,没有一丝浮华气息,且陈设简单,色调淡雅柔和。桑葚浮想联翩之际,一薄施粉黛的女子进来,是冉春梅,桑葚只觉眼前一亮,没有料到在娱乐场所也会有这种素颜女子,并且在气质上,与王惠兰的娇柔相较,毫不逊色。冉春梅看两眼来客,在桌旁的椅中坐下,握住长孙伶俜的手笑说:“未经姐姐允许,将陌生男子带进来,有点让姐姐失望。”桑葚才肯定眼前之人是长孙伶俜向他提过的冉春梅,冉春梅对他的不请自进有些不喜,忙笑说:“虽说经我好友同意,但是没征得你许可就擅自进来,有些无礼。对不起,打扰你了,我这就出去。”对长孙伶俜说:“我在外面等你。”才笑出去。长孙伶俜忙求说:“姐姐,你别把他吓坏了。”冉春梅皱眉问:“他是你相好吗?这么偏帮他,我不是给你说过,别轻易相信任何男子吗?”长孙伶俜忙说:“人家有女朋友了,比妹妹好一千倍。”冉春梅异常开心的问:“真的吗?可这世上没有比你再好的人了。”才问:“他是什么人?给我的感觉,你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长孙伶俜笑问:“姐姐,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们那比较要好的六人中有位男生,他就是那位。”冉春梅有些感兴趣的说:“这样呀,我倒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到那么多女生的另眼相待。”长孙伶俜高兴的问:“真的吗?谢谢姐姐。”冉春梅微微一笑,才忙去将桑葚找回来。冉春梅打量桑葚一回,觉从外表及气质上,桑葚的确是一个比较英俊的男生,笑说:“你既是我妹妹请进来的,算得上是我的一个客人,请坐。”桑葚没坐,还笑怪说:“你刚可侮辱了我的好友,我想请你给个合理的解释。”倒是出乎长孙伶俜的意料,忙递眼色。冉春梅亦有些意外,觉桑葚有些意思,没有生气,笑问:“有吗?”桑葚说:“我亲耳听见。”冉春梅想了想,似想起来了,问:“你说的是称你为我妹妹相好的那话吗?其实在我们这行是没什么侮辱不侮辱的,再说,我开始不知实情,谈不上侮辱二字。”桑葚佯装不知的笑说:“我想,你一定是我好友敬称为姐姐的人了,我可从没有听说过有姐姐语欺妹妹的事。”冉春梅笑说:“我可不是她亲姐姐。”桑葚没顾长孙伶俜又给予的暗示,笑说:“你却有姐姐之名。”冉春梅有些不悦,但是不知为何,竟觉得桑葚很亲切,扭头笑对长孙伶俜说:“你这朋友真有趣。”长孙伶俜握着冉春梅的手笑说:“姐姐,他不论做什么事,都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希望你别把我这个鲁莽朋友的话放心上。”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冉春梅竟然很委屈似的说:“若背负了一个名义就要负责的话,那么多与我好的且又让叫‘哥哥’者,有谁对我负过责任?”桑葚依旧笑说:“你尽可以恨所有的男子,却不该侮辱真心相认的妹妹,若不然,当初就不该付出这份情谊,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冉春梅语塞,同时意识到居然向桑葚诉说委屈,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想再向桑葚妥协,又仿佛觉得长孙伶俜真被她的话侮辱了,不觉的对长孙伶俜说:“他还真说得不错,我们是同行,又是姐妹,就算是无心的,也不应该对你说有侮辱性的话。妹妹,是姐姐对不起你了。”长孙伶俜很奇怪冉春梅竟一再对桑葚服软,笑说:“姐姐,他是没脑子的,别将前的话放在心上。”然而,冉春梅不仅只是觉对不起长孙伶俜。她想及从事**者所处的让众人所鄙视的地位,又控制不住多年来感情上所受创伤而喃喃:“尘世间有多少人真正想过我们的苦处?有人迫于无奈,有人被逼,有人自愿。其中被逼的是令人同情的,应当将逼者绳之以法,可是有多少人得到该有的惩罚了?余下的两类,前者伟大而后者崇尚自由,均可称为有人性,但是不论是社会中的所谓‘精英’,还是别的群体,都将我们视为蛀虫和渣滓,把各种污言秽语往我们身上泼来,却又多以我们为发泄兽欲的对象。”她抹了两把泪,怔想一回,觉长孙伶俜正紧紧握着她的手,捏了捏以示宽慰,才发现桑葚也在抹眼泪,呵呵笑问:“你怎么也跟着哭了?觉我们很可怜是吧,许在你的眼中的确如此,可我哭,并非瞧不起我现在正在做的这个工作,而是为那些有这种心思及凌辱我们的人觉悲哀。其实,我们这个行业,在生活中,配称为最纯洁的,至少在**女与顾客间,是明码实价的交易,我也真心的为从事这种工作而骄傲。”她又哭又笑了一回,又说:“你不应当流泪,该为我们高兴。”长孙伶俜拭干泪,笑说:“他的心有半颗是女儿心。”冉春梅看着有些窘态的桑葚,格格笑出声来,桑葚更窘了,忙止了笑,问长孙伶俜这天是不是专诚带着朋友来看她。桑葚说了来意,一口应承。桑葚又说,若找到别的事做,可能会放弃,冉春梅也无不答应。桑葚与长孙伶俜分手后,去话吧给欧阳兰兰打电话,听见某路人说,周总理纪念碑附近有欲请家教者,上前去问,后去试了,顺利通过试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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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3:22:09 字数:2118
沙河子市有两条最繁华的街道。一条当然是访柳街,另一条是沙河子大学南区西侧的北起沙小科十字路口、止于沙大运动场西南角的弧形街。这里是大学生们吃喝玩乐的天堂,密集着成排的网吧和碟屋,还有数家歌舞厅、酒店、旅社和餐馆。皇甫荪曾和桑葚被同系之男生公认为‘网吧和碟屋绝缘体’,然而桑葚忙于家教时,想着所看之《射雕英雄传》,又异常想去看一九八三年版的电视剧。在开学之初,他曾和张阿福去自乐影视厅看过一回电影,才决定独自去欣赏。从这次之后,他与张阿福成了自乐影视厅的贵宾。
自乐影视厅历史悠久,与沙河子大学同岁,其前身是东区的一个租碟小店。这店的店主经营不善,转让给乐不足,乐不足颇有头脑,首创包厢看碟服务。他觉东区市场较小,搬到经沙大菜市场出弧形街之路的路口左侧,与香嘴饭店隔路口而立。虽然包厢脏乱浊臭,其南及香嘴以北均新增不少碟屋,但是位置好,看源充足,稳坐碟屋类场所的老大宝座。其实乐不足不仅为人精明,还有对付税务局和文检局的特别办法,百用百灵。他是天生的畸形足患者,不能行走,吃喝拉撒也均需人伺候,若两大局的人光临,将招牌往柜台上放,让来人提神醒脑,倘嫌味道不够纯正,会号啕大哭,甚至表演头撞墙,并诉说痛苦与艰难,言词也老是这么几句:“我是天生的残疾人,自力更生而没有给国家和人民增添任何负担,假如要收税,或将‘哎呀,我爽了,达到高潮了’一类的碟片收走,会要了我的命,而钱是没有的,只能养活自己,碟片也不能带走,否则只有关门大吉,可我要生存,你们要恪尽职守,当然无可厚非,却断了我的活路,更违被了国家优待残疾人的宗旨,为省掉麻烦,连我一块儿带走好了,不然让你们免费观看一场血溅五步式电影。”于是收税人走了,文检局的相视一回,说:“艺术家们为之献身,广电局的也以此来作为国产电影是否够称为史诗大片的衡量标准,我们也不应该对这些艺术片太苛刻了。”也走了。乐不足目送走他们,才嘀咕:“这些牲畜,就知整没毛的,若有毛,瞟一眼也不敢。”然后叮嘱他老婆及在一旁开面店的姐姐乐大妹:“小心,别弄花了,否则祖国的栋梁们看时不流畅,是不符合一切均要绿色要求的。”他又一次监督着清理完不久,乏了,又在柜台内的床上侧卧着。他已是脑满肠肥了,仍埋怨有寒假的存在,让他生意惨淡,损失惨重,连喝白开水的钱也挣不上。他想心不定,又坐起身来,一面揉捏麻木的大腿,一面张望刮着寒风的雪光刺眼的门口,仍没有顾客临门,又觉眼睛累了,复躺下。
这次,他老婆及乐大妹离去不久,皇甫荪迟疑不决的推玻璃门进来,阴暗的店里没有人,没有吭声。他在与柜台正对的靠墙那排架子上找,好一会方找到欲看的碟子之盒,有些激动,但是仍没有人,有些奇怪。他问了两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称唤,心内微惊。当他察觉昏黑的柜台内逐渐出现一只惨白的怪物,一回惊慌,待看清是一粒脑袋,心才跳得不那么厉害了,可他的眼光与那绿眼射出的贪婪眼光相遇一处,浑身又是一回不自在,好半天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