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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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深沉,扮淑女,阿蕤,你不适合!”他牵着她的手上去,绷不住笑意。
手触到木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推开了,那只白皙的手停在半空,戒指上折射的一点光刺到他的眼里。她已是有夫之妇,他已是有妇之夫。
再见面,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阿蕤,你还是这么性急!”程远航看到周蕤将一杯茶喝进了肚里说。
急躁、爽快、决绝,风风火火。一个案子,当天就能赶过来!这些,他怎么会忘?
“生日快乐!”周蕤推过一个东西来。
意外地,他打开那个盒子,很恍惚,东西掉到了地上,一只手抢先拾起来,托着那个打火机,放在他的手上。收回手的时候,她的指尖触到他的手心,奇异的触感,不真实。
程远航展开手掌,施华洛世奇的水晶蓝色蝴蝶系列打火机,冰凉的,躺在手心,轻轻巧巧。
一些刻意要遗忘的往事如这蓝色的蝴蝶般,扇着双翅,倏地闪过。
“近期我会在 B市常驻,海跃接手的案子,主要由我跟进。”在他沉默的时候,她抢先了说,抢先起身,抢先伸出手来:“期待与你在法庭的对决。”
留他呆坐着,无法恢复平时的淡然。
晨曦盯得发疼的眼里终于出现了程远航的身影。程远航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大厦里走了出来,神情和往常无异。晨曦觉得自己多疑了,站起来,腿都麻了,扶着桌子,不敢动弹。
服务员狐疑地看看她,端着茶壶过来。
“今天的碧螺春没有用泉水泡么?”晨曦觉得二十块的碧螺春没有香气。
服务员吃惊地看看水壶,答:“是泉水啊,四明山每天准时送来的,小姐…………”
不是茶水的问题,是心境使然。晨曦笑笑,付了钱出门。
走到楼下,正看到程远航伫立的身影,隔着一条街的宽度,他却没有看到她。
她举起的手,滞在了半空。
一个着职业装的女子出来,街市的吵杂突然变成了嗡嗡,他恰好在那一刻转过身去,和女子面对面,然后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晨曦站在那里,僵直地保持着摇手的姿势。她不是近视,看得清清楚楚,程远航的眼神温柔而又伤痛,他站在原地,一直到那女子走入停车场才转过身。他回头的时候,微眯着眼,然后垂下了眼,有点萧索,熟悉的表情,和《传闻中的七公主》里那个清秀的小跟班年幼男苦追雪七而被拒绝的失落表情如出一辙。
晨曦的眼突然干涩得看不清东西了。碧海蓝天,谁是你的碧海,于晨曦?
关于程远航的花名,晨曦在交往的一年里也不是没有耳闻。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那么一个朗月清风般的男子,哪里有半点游戏人间的样子?程远航确实是个谦谦君子,他们吃饭,看电影,十点前他送她回家,从没逾越过男女之界。如果硬要说欺负,倒是她欺负他多一点,在看《赤壁》时,偷亲了他的脸颊,他手足无措,连再见也忘了说。她这么个爱笑爱闹的丫头,在约会时,也不由自主地收敛了玩闹的心思,在风刮起漫天柳絮的时候,不敢惊喜地蹑足追逐,雨铺天盖地倾斜的时候,乖乖地撑了伞,绕过小小的水洼,提着裙子,踮着脚尖,迈着猫步,装淑女样。
这样的清风霁月的男子,怎么可能是个“留恋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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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节 老公可能有情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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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面容惨淡地踩着高跟鞋回家去。那双新买的高跟鞋很夹脚,*着脱了皮的后脚跟,晨曦乏力地蜷在从“宜家”淘回来的一张躺椅上。一直以为他是与众不同的,他的爱就是温吞、平淡的,一直说服自己去适应他的淡然,原来,一切的淡然、温吞都只是因为她不是他想要的蓝天,为什么这么久她才意识到呢?
她想起自己买的那套“碧海蓝天”梦幻床上用品,程远航并没有说喜 欢'炫。书。网'还是不喜 欢'炫。书。网',倒是她枕着头念了一首诗给他听:
爱在碧海蓝天
朝阳下有誓言
路多远都不会改变
我们心手相连
我们一直走下去 直到永远
“碧海蓝天,蓝天碧海,这个名字我好喜 欢'炫。书。网'。碧海有他的澄澈,蓝天有他的博大,相爱的人像海天一线,永远厮守,真美………”那夜,她盯着如众星环绕呈苍穹形的天花板,神往地说。
“远航,你呢?”她兴奋地挪过去,将脑袋枕在他的手臂里,脸贴着他的胸,贪婪地呼吸着年轻的身体散发出的男性的气息。
他没有回答,鼻息浅浅,安谧的睡态。她怀着小小的遗憾手抚在他的胸口,满足地听着他的心跳。他哪有闲心听你的这些小儿女情怀?碧海蓝天,文艺得让人昏昏欲睡。于晨曦,你好矫情哦!
如今再想起这些,恐怕就不是矫情的问题了,而是自己自作多情,而程远航却心有所属。
原来如此。
暮色将天际染得凝重昏黄的时候,程远航回来了。
他放下包,照例轻轻地拥抱了她,习惯地问了一句。
他公式化地问候,连她的回答都没听到就转身离开了。
程远航站在客厅的窗前,深深浅浅的暮色堆积在他身后,他的宽肩,挺直的背,苍茫得像一幅画。晨曦心底的怨气陡然消逝了,缠*绕的凄恻让她的心酸酸的,想起小时候见到过一只受伤的鸟,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扑通地展开翅膀,跌落再飞,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收留了它。
现在他就像受伤的大鸟,留给她一个萧索的背影。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程远航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松下了肩,伸出手揽住了她。
晨曦贴着那结实的胸,听到那不紧不慢的心跳,心里恻然又空虚,好像不抓住些什么,就会窒息,于是伸出了手抓住了他衬衣的前襟。她的下巴被扳向他,*被他粗暴地噬咬着。她闭了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颤动着,一滴泪滚落下来,流入到两人的嘴里,咸咸的苦涩。他伸出手描画着她的脸颊,由眉毛到眼睛,然后停在鼻头上。她睁开眼,眼见他的眼里浓浓的伤痛,便踮了脚尖生涩地舔舐着他的唇,柔软而清冷的触觉,一丝丝,凉到心里,传遍全身。这个亲吻带着绝望,带着索取,一寸寸地加深。她咬着他的唇,辗转侵占,仿佛要以此化解、证明些什么。
晨曦觉得自己快要溺水而亡了,她紧紧地抱住他,绝望地、不甘地,要他的眼同样深情地凝视自己,要他为自己浮沉、坠落。
无声无息地沉迷,疯狂地索取,一次次地绞缠。晨曦在程远航*的那一刹,还是觉得很空,于是抱紧了他,惶恐地想,为什么这刻的相拥,还是感觉孤单。
整个过程,程远航抓住她的腰,抬高她的腿,不顾及她蹙着的眉低低的惊呼,猛烈地撞击她的身体。他沉重的*,覆在晨曦的头顶,像只野兽,要撕裂瑟缩的猎物。
“生日快乐…………”晨曦失去意识前说。
醒过来的时候,晨曦感觉胃部疼得厉害,挣扎了起身按亮了灯。
被子凌乱地堆在一起,枕头掉在了地上,她的内衣,掉落一路。看墙上的大钟,凌晨两点,程远航不在床上。
她端着热了的牛奶回到客厅,吸吸鼻子,好浓的烟味。
“你醒了?”黑暗中程远航问,鼻音浓重,略有些嘶哑。一点猩红的光在指尖忽明忽暗。
“嗯,怎么了?睡不着么?”男人沉默,失眠,是做出决定的预兆,突地想起这句话,晨曦有点慌,抱着那杯奶,还是觉得冷。
“有个案子很麻烦………”程远航摁灭了烟。
晨曦松了一口气,递过奶:“喝一杯吧………”
“不用,我不喝奶的。早点睡,过几天我要出差………”程远航站起来,为她披上外套。
“生日礼物我很喜 欢'炫。书。网',谢谢…………”他在她额前印下一个吻,像暗夜里的冰凉的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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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节 老公可能有情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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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律所的陈剑,是程远航的大学同学,也是程远航和晨曦婚礼的伴郎。
陈剑和郭郭在婚礼上卯着干了后,约晨曦出来喝酒。
“于老师,你出来吧,给个面子好不好?远航要出差,才刚结婚他就出差,你舍得么?”
“我,算了,别让他以为我是个酒鬼!”
陈剑呵呵直乐,捂着话筒对开车的程远航说:“听见没,你老婆怕你说她爱喝酒,贤妻良母啊………”
程远航瞥他一眼,不作声。
“你那意思是不赞同咯,也是,现在还有几个女人是贤妻良母啊,男人也不喜 欢'炫。书。网'那样的,又不是找保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都是为你好,你说你要出差,丢一个大活人在家里,还不哄着她点,快,转弯,接你老婆去。”
程远航一脚踩了油门,高速飙向酒吧。
陈剑哇哇叫,对着电话嚷:“于老师,你快来哈,你家男人喝醉了!”
一听程远航喝醉了,晨曦忙着丢下郭郭打车去陈剑所说的酒吧。
气喘吁吁冲上楼,推开雅间门,砰地声音响,把两个端着酒杯静静交谈的男人震得回过头来。
晨曦看着程远航神清气爽的样子,才知道陈剑在骗人,讪讪地摸摸鼻子:“这么巧………”
“是巧……………”陈剑提起酒瓶。
“我没骗你,他真醉了!他醉了也这个样!你男人醉酒也不出丑的!”陈剑解释道。
程远航蹙着眉,没说话。几个月的生活经历告诉晨曦,他是反感“你男人”一词,也许对他而言,这样的用词太俗了。可是她却觉得亲切。
陈剑斟一杯红酒递给晨曦,调侃道:“于老师,怎么看你都不是远航的对手哦,以后远航欺负你了就找哥哥我,哥哥给你做主……………”
“远航不会欺负我的……………”说完后,陈剑意味深长地朗笑,她才后知后觉地脸红,咬牙,男人都是这么坏的么?
“我们程远航同学,在大学就上刀山下火海,百毒浸淫,练就铜齿钢牙,妹妹你虽说是语文老师,不一定是远航的对手哦,想当年,周生生那么牙尖嘴厉的丫头,都被气得七窍生烟…………哈哈哈………”陈剑酒量不浅,豪爽健谈,声音洪亮,说话风趣,爱谈点陈年往事。
她还是首次听到程远航大学的事情,握着酒杯笑语嫣然地听着,插一句:“周生生,好奇 怪{炫;书;网}的名字啊!”
“那也是你老公起的外号。挺伶俐的一丫头,为这个难听的绰号,见到我们男生就恨不得拼命,和远航见面就吵,四年哪,我们的耳朵被生生地荼毒了四年………唉………”
她转脸看着程远航,一绺头发遮在眉骨上,眼睑垂下,鼻翼两侧,一抹浓重的阴影,十分沉稳,笑:“怎么现在这么老成了……………”
她心里一动,想起了那个程远航驻足望着的女子背影,低了声音问程远航:“那女同学没礼尚往来?没给你起个绰号?”
程远航恍若被从梦中叫醒,手一抖,红酒洒了出来,在白色的桌帷上浸酽出一朵艳丽的桃花。
“妹妹,你看他,总是魂不守舍的,该罚,最近那案子很棘手嘛,不过我觉得工作是重要,身体更重要,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远航,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陈剑一口干了杯中红酒,捧着肚子冲进了洗手间。
“陈剑有女朋友没?”她用手肘拐拐沉思着的程远航。
“你要怎样,唱一出《西厢记》?”程远航磁性的嗓门格外有魅力,虽然他说话总是不冷不热的。
“我有个朋友,和他挺像的。”她想起了郭郭,大龄女青年了,毒舌,豪爽。
“你对他了解多少?你总是从你的角度来看世界的吗?”程远航淡淡地说,不赞同她自作主张。
“你意思是他很花么?”她很好奇。
“花心是你们女人对男人的先入为主的判决,一个男人,不可能一开始就遇到适合自己或者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在寻寻觅觅中和女人接触、交往,女人们据此判定他花心,你不觉得这很不负责,很偏激吗?”程远航正色道。
晨曦讪讪地住口了,她还没有那么深刻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还有,她怎么在程远航面前老是说错话呢,他会不会嫌她幼稚、单纯啊?她也含蓄地批评过某个学生太单纯了,比如相信身边都是好人,相信“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等等,单纯等同于“幼稚、不通人情世故”,她觉得读了十几年书,又教了几年书,把自己变得更傻了,面子上过不去,弱弱地问一句:“那,你找到适合你的或者你想要的人没有?”
程远航对着那墨色的窗外,深思似的,然后低下了头,嘴角一抹笑:“怎么说呢?也许时间是最大的赢家,可能我在还没有醒悟的时候,我要的已经离开了,在还没有发觉的时候,适合我的已经来了,命运是个转盘,我太渺小了,只能一步步地走下去,途中尽量不要思考,不去回头。”
她骇然了几秒!
所幸陈剑适时地推门进来了。话题转向他们最近接手的一个案子。她不懂,但是对他的世界很是好奇,支起耳朵听着,终于还是绕不过那些生涩、枯燥的法律术语,摆弄着手机,给郭郭发了一条搞笑短信。
半分钟,郭郭回道:死女人,你救火结束了吗?在哪里?
她回答:还在酒吧,约会中。
郭郭骂道:你家男人醉了,其他男人没看点么?撤吧,用我救你吗?
她思忖一会儿回了一个字:不…………
程远航和陈剑面色凝重地讨论着,陈剑嬉皮笑脸的样儿被认真的工作态度取代了,两个男人,手敲着桌子,不时浅酌一口,晨曦撑着下巴看着窗玻璃。
“你累了吗?要不先回去?”程远航这才注意到她的无精打采,问。
“很无聊吧?尤其是前浪,这家伙最无聊了…………”陈剑呵呵地笑。
“哪里,不会啊…………”她心虚地收回视线,玻璃里程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