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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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能以他的魅力将我吸引,以他的笑容将我蛊惑。
不会的,自己却不能像他那样,爱对于自己来说是唯一的。
那么,他给予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到现在,自己仍无法言清,也许永远也无法说清。他对自己算是爱吗?应该不是吧。自己也没有真正地爱过他,这个自己很清楚的。
“革命烈士”韦奇带着一种永恒,站在自己的面前,这种表情的下面,蕴含着自己无法了解和进入的神秘。
伸开双臂,接着紧紧地抱住了韦奇。真的抱得很紧,真的也很害怕自己被搁置。然后,闭上了眼,让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平日里的所有欲望都退后了,爱又排在了第一位。
记忆是如此的清晰。
十二岁还是十一岁,也许更早,早晨或是黄昏或是深夜,自己从家里疯跑出来,内心如沙滩般的荒凉,命运晃荡在绝望和希望的两级,进退维谷。爸爸的病情日益严重,妈妈整日以泪洗面,医药费和债务已使得家徒四壁,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那时候,我最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了,欢快,充满了活力,你让我知道蓬勃的生命该是怎样奔跑的,你的笑脸伴随着我内心最黑暗的日子,没有让我的心腐朽。你就是我的天使,带我走进洒满阳光的世界。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梦到你,试图在梦里拉住你,但梦终究只是梦。自己也只能想到你的笑容,但想到的都是你以前;我很想想到你十六岁之后的笑容,只是看到的从来都只是你的背影,始终不曾见到你的笑靥如花的那张脸。
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我的心中真的存在过。我不清楚。应该是存在过。
但你对于我是一种奢望。
韦奇想要挣脱出来,宿洁抱得更紧了。
“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宿洁的眼泪跟着冷风从脖颈钻进来,蛇一样地咬得肌肤生疼,一直疼到自己的心里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我却不能够爱你。
韦奇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从宿洁的双臂中抽出来,四目在心的尽头相逢,呈现出一种真正的博大和苍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也都凝固了,只有自己还可以动,从那凝固的时间里复活,成了一个新的生命。
“爱就像打喷嚏,强求不来。”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别的我不敢奢望。”
宿洁说得很苦涩,她从韦奇身边走过时,他看到了那双眸子里的平静,和她的笑容一样,被韦奇珍藏了起来。
“你就像是我心中的一盏灯,现在它将越来越亮。”
韦奇看着宿洁的背影。没想到自己本身而是一盏灯,被另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珍藏在心里。忽然的很欣慰,希望自己能多给她些许的力量和勇气。
韦奇坐在旁边看着舞池里那样疯狂的朱正华和张绍锋,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种地方。酒吧那种把人心都震得碎的音乐,的确能让人忘记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疯狂的人使劲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人都没有适合什么或不适合什么。爱因斯坦说得没错,万物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人是适应,而不是适合。
就像父辈们的婚姻那样,原本不适合的两个人,但他们还是磕磕碰碰的适应着过了一生。
DJ把这些疯狂的人又带到了另一个更疯狂的高潮。
韦奇喝了一口王老吉,然后盯着那瓶子看了半天,商店一瓶三块五角,但在酒吧里却卖到了三十五元。这哪里喝的是饮料,分明就是血,父母的血。
当然,这是朱正华买的,反正他自己是不会买的。然后,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否也在做一件疯狂的事。
是疯狂吧,他想。
对宿洁呢?自己却无法回答。
也是疯狂吧。
一束光打在了韦奇的脸上,开始是红色,接着是黄的、绿的,刺得他只好用双手挡住了眼睛,但仍从手指的夹缝中看到了站在一个更高的舞台上的朱正华。
他一个人站在上面,好像是站在音箱上面。他拿着话筒,朝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喊了一声,“韦奇,把手拿开撒”,很标准的武汉话。
自己把手拿开后,灯光却没有挪开。这又与他有关吧,疯狂的事都与他有关。在自己看来,这也应算是件疯狂的事,因为不喜欢被人当做焦点,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还有人吹着口哨。
“人不能活得太累,累了的话,也是需要发泄一下的。”
这是来的时候,朱正华在车子里说的。
“首先我们要找个适当的地方。”
“什么是适当的地方?”这是自己问的。
“很简单,女孩子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哪里?”自己虽然当时是这样问的,但一听到女孩子多的地方时,心就像被揪了一下的疼,宿洁揪的。白天宿洁还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为自己流眼泪,到了晚上,自己却……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虽然拒绝了她的人,但并没拒绝她的爱。
真的好复杂,越想越复杂。为自己的愚昧叹了口气,然后把车窗微微地放了一点下来,想用冬天的冷风使自己清醒一下。
“只会学习是没有用的,还得学会交流。”这是朱正华对自己说的,“你等会别再像上次那样傻坐在那里,要疯狂,像我们一样,知道不?”
自己只是很迷惑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疯狂吗?”
“不知道。”
“我看到那领舞的女的,她们很性感,你知道的,我就后悔,我就要发泄。”
“这有什么关系。”
“曾经有一个女的,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我却是个处男,到现在都是。你说我还是不是个男人?”
自己当时只是很平和地看着朱正华,只是觉得这个年龄是处男很正常,自己不也是吗。叹了口气,然后把车窗关上了,接着自己也像张绍锋那样闭上了眼睛,他自上车起就一直闭着眼睛,始终都没有说一个字。看着他的脸时,自己又想到了宿洁,她会不会也是这么茫然呢?
“今天的美女比帅哥疯狂哟!帅哥呢?”
朱正华仍疯狂地叫着,灯光也仍打在自己的脸上。透过灯光,看到从疯狂的人口中吐出来的烟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的妖艳、魅惑,它和吐出它的人一样,也是那么的疯狂,摇摆着上升。整个酒吧都在摇摆,自己却像雕塑,真的很不和谐,自己也感觉得到。又是一阵整齐的喊声。
“偶帅,偶帅,摇起来!”
朱正华已走到自己的面前了,接着自己也被他拉到了那个音箱上。音箱上是可以站四人的,但自己站在上面脚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真的很惊慌,而且那束灯光也一直追到了这个音箱上面。
“DJ,朋友,朋友!”朱正华朝DJ师喊道。
“谭咏麟的吗?”
“周华健的。”
DJ却放的是任贤齐的兄弟。
“有请张绍锋。”
韦奇为张绍锋的举动感到吃惊,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说是处于内心的痛苦之中,但他在经过了刚才的一阵发泄之后,脸上却带着一种让自己震撼的平静。
生命真的在于运动。
张绍锋慢慢地走过来,韦奇一直看着他的脸,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力量在召唤着自己。
原来他也是个人,不是一台机器。
内心在召唤,放松,放松。我也需要放松。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宿洁发给朱正华的,当时自己在车里刚坐稳时,朱正华递给自己的看。虽然不知道朱正华为什么要给自己看,但可以确定的,这像是宿洁在对自己说的。
疯狂的想法再次在韦奇的脑中涌起,我是真的累了,在屏幕上的几个字,却发出了刺目的光芒。忽然,韦奇感到恐惧了,疯狂的想法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的一阵寒冷和战栗。
韦奇把手机还给朱正华时,朱正华明显地感觉到韦奇的手抖了一下。
“又不是发给你的。”
“今晚的事,千万不能让宿洁知道。”
“怎么了?”
韦奇把车窗全部放了下来,努力使自己冷静些。酒吧这种地方在宿洁的印象中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待的地方,我是她的一盏灯,怎么可以让她觉得黑暗呢。
“把窗子关上,不然明天全吹病了,我是无所谓,你们就不同了。”
韦奇把车窗慢慢地摇上时,宿洁的脸也在玻璃上慢慢地清晰了,她的眼神很坚定,有种摄人魂魄的力量。她像是在威胁自己,如果再这样的话,就像自己拒绝她的那样拒绝自己,包括我们之间的友情。
战栗,恐惧,害怕。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看吗?”
“不知道。”
“我已经付出代价了,这不是她应该说的话。”
“那她应该说什么话?”
“说女朋友该说的话。你知道我是因为她……”
“她不喜欢你这样做。”
“看得出来。”
“她喜欢有上进心的男人。”
“你不靠别人时来找我。”朱正华沉默了,“我好像知道。”
“你需要靠自己,让她喜欢上你。”
“没有责任心呢。”朱正华转过头对着韦奇笑了笑,笑得很轻松,听起来像是笑话,但韦奇知道那不是。
“你说呢。”
两人都不再开口了,车内显得特别的沉闷,韦奇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朱正华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刻在了韦奇的心里。
逆流的鱼,是天生的命运;不是我不肯低头,是眼泪让人刺痛……
第1卷 第十六章
冬天朝阳和夕阳一样,看起来那样的枯黄,映着遍地枯黄的杂草,给人的感觉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疲倦的神色掩盖不住地挂在张绍锋的脸上,虽然他努力使自己精神一点,但他实在太累了。
清晨,黄昏;朝阳,夕阳,真的一模一样,一样的还有痛苦与欢乐,在张绍锋的脑子里都只是一个感觉。麻木。空白。
自己和谢妍在这里看落日美景,太阳坠落到江里,它的脚步那么的缓慢,仿佛不愿意辞别蓝蓝的天蓝蓝的水,当然还有江岸上这对令人羡慕的恋人……
这美好的一刻定格在了张绍锋永恒的记忆里。
张绍锋平静地坐在江堤上,思念着昨天,思念着昨天的谢妍和自己,眼前这条不会结冰的汉江,见证过他们的爱。自谢妍说分手起的这些天,张绍锋都是靠回忆度过的。
站起来,接着跑;跑累了,就坐下。
太阳已经由枯黄变成了鲜红,像你穿的衣服的颜色。
又开始想你了,你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像阳光一样。
扶着一棵小树,我在喘气,江面很平,但江底的水流应该很急吧。书上是这么写的。
我想我对你的爱也是如此的。
再跑起来,地上有霜,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我却有缺氧的窒息感。
我想这也是因为想你。
想,是什么?我无法回答。
慵懒的晨风抚摸着树皮上的裂口,树皮却沉默着。
像你,也像我。你不在,我为什么要来。
这些天总是梦到你,但昨天没有,不知是否由于酒喝多了,我睡得好沉。
也许我怕你静止了,不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有些爱静止不动,却又惊心动魄。
于我只有遗憾,和无尽的思念。
思念就似蚕丝,无声地绕在我的心里。长长的枯枝随风摆动,在心里晃啊动啊。
你很深情,也很疲倦。
有一次,你说,在江堤上跑步,忽然觉得从厚重的水面上呼吸到了空气。那时我不在,就像现在你不在。却也不像,因为这些我无法在后来跟你说。
我也很疲倦,口也很干燥,冬天的气候也很干燥,我不得不在唇上抹上防裂膏,但你却不喜欢,你喜欢自然,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
在你和我之间,需涂防裂膏时,我却没有涂,你还是你,让它顺其自然了。
“老板,来杯奶茶。。”
“椰香,加椰果吧?”一个充满自信的声音。
张绍锋很吃惊地看着老板,自己有几个月没来了。
“对。”
眼前还是那个阿姨,这个奶茶店的老板,她一点都没变,穿着那件红色的带有丝边褶皱的外套,她的动作很熟练。
“要打开吗?”
“我自己来。”
“给。”
“我真不敢相信,”张绍锋缓缓地说,“我还以为您早就……”
“死啦。”老板调侃地说,“没有,我还没那么老,是你们太年轻啦。”
“不是,我以为您关门了,冬天这里不会有太多的人。”
张绍锋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水杉林,原来系在树上的摇篮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石桌子和石凳子。他还记得,睡在摇篮里真的很惬意,一块钱一个小时,谢妍夏天就爱这里。
张绍锋忽然觉得很痛苦,要怎样才能告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们怎么了?”
“啊。”张绍锋又是一惊,他没想到奶茶店的老板会问这样的问题。
“以前总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最近来这里时,她一个人却要两杯奶茶,然后端到那边石桌子上,坐着发呆。”
张绍锋低着头喝了口奶茶,目光又朝那边的林子望去,看着看着就呆了,因为谢妍就坐在那里,像奶茶店的老板说的那样,可等凝视回来再看那里时,却什么也没有。
我对着这世间的一切时,内心真正的欢愉,却来自远方。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来?我想问奶茶店的老板,但知道她无法回答,是以我没问她;我问我自己,我也无法回答。
你会来吗?
“那姑娘很漂亮,也很热情,就是固执了点。她是气,你是球,你们俩在一起的话,那会是一个多么漂亮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