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忘了你:借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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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见了蒋友谊,她忍不住问他。蒋友谊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睛闪闪发亮:“傻妞,你是不是又在勾引我?”她已跟他熟悉了许多,张口就来道:“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蒋友谊看着她,神情不善。她以为这家伙高傲的自尊心被自己打击到了,刚想解释不过是句玩笑。蒋友谊已经恢复了不以为意的表情。
上了车开得好好的,蒋友谊突然问:“苏子,我哪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她仔细想了想,蒋友谊要貌有貌,要财有财,虽然说话没个正调,但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或者应该说,她就没想过世上出了徐楷之还有别的男人。
收藏流星的男人【5】
她说不出蒋友谊哪里不好,可也说不出徐楷之哪里好。
如今自己成熟了,回忆当年也冷静了许多。她想,或许徐楷之和这世界上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偏偏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人,爱了就没法忘了。以至于看别的男人,不免和徐楷之对比。别的男人自然不是他,于是哪看哪不对,这么多年,就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到了商场,苏子微微叹了口气,蒋友谊就是蒋友谊,徐楷之绝不会像他这么注重穿衣打扮。
蒋友谊几乎没穿过重样的衣服,无论哪一件到他身上都是衣冠楚楚。
这家伙的确有穿衣的资本,身高一米八六,健身房里练出的肌肉,绷在衣服下面不由得让人想起性感这个词。他知道自己受女人欢迎,一点也不懂得含蓄,见到漂亮女孩那眼神就变成一波幽幽的潭水,招得蜂啊蝶啊主动往前凑,弄得苏子常常成了嫉恨的目标。
女孩瞥她一眼问蒋友谊:“这是你的助理啊?”
蒋友谊笑吟吟道:“是我老婆。”
女孩立即变了脸,苏子瞪蒋友谊一眼。他仍旧笑嘻嘻的,对女孩道:“啊呀,我老婆不喜欢你,这可怎么办?”
女孩立即涨红了脸,捂着脸逃走。苏子气地转身离开,蒋友谊追上去一脸无辜道:“不这么说她不肯走啊。”她气极反笑,蒋友谊又凑过来嘿嘿道:“别生气,我补偿你,今天晚上以身相许好不好?”
他说这样的话也不止一次两次,不过连苏子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便知道这家伙只是胡说八道,也不搭茬,最后蒋友谊装作弃妇样极其悲壮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钱的份上嫁给我?”
这话,本是《飘》里郝思嘉嫁了两次以后,白瑞德跟她求婚时说的。而蒋友谊说这话的时候,正站在商场入口处,来来往往的人齐刷刷向苏子望过来,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打定主意再不跟他说话。
收藏流星的男人【6】
然这蒋友谊极懂女孩的心思,又抛得下脸面,不停地说好话道歉。苏子举着他买的哈根达斯问:“你倒说说,我哪好了?”
他眨了眨斜长入鬓的桃花眼,半天没说话。苏子停下小勺,疑惑地望着他。
蒋友谊挠了挠头道:“我还真没想出来你哪好。”
她这下真生了气,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蒋友谊赶紧把她拉回来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她站住,蒋友谊道:“你走起路来,特别好看。”
苏子曾被人说走路如同鬼子进村,第一次听到表扬,喜滋滋地让他说怎么个美法,蒋友谊却附加了条件,非要她陪他买完男士香水才肯说。
她飞他一个白眼,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香水。不过凭心而论,蒋友谊身上的气息似他本人般清新,并不让人生厌。
商场一楼化妆品柜台云集,各种香味交织。上百种香氛中,偏偏一股熟悉的似有似无的香气,清晰的传入鼻息。
苏子不由自主地顺着那股香味走过去,柜台小姐立即将别的顾客刚刚试过的那瓶香水拿出来:“小姐,这是我们品牌最经典的一款香水,是送给男士最好的礼物哦!它还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做记忆如潮。”
她咯噔一下,为什么偏偏叫这个名字。她脑子里嗡成一片,想走却抬不动脚,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蒋友谊跟过来对柜台小姐道:“我要了。”付了款,柜台小姐笑颜如花地将包装好的香水递给蒋友谊,他做出一脸神情样,看着苏子道:“今晚我就用给你,好不好?”
苏子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拔足狂奔。她穿过大街小巷,道路两旁的行人和建筑,化作虚无的布景。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诡异和恐惧罩了满头满脸。
她就这么一直跑啊跑,终于跑脱了力,小腿不受控制的抖动,连眼泪都抖了下来。
收藏流星的男人【7】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在她需要徐楷之的时候,他不告而别。在她用了六年时间学会忘记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那天重逢,将她六年的努力化作东流水。
这些天,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对自己说那不过是一个梦。她每天卖力地工作,使劲大笑,主动跟着蒋友谊去这去那,就是为了将自己生活的每一秒都填充得满满,再不给徐楷之留下任何位置。
一连几天,她以为自己做到了,然不过淡淡的香氛,却从鼻腔直入大脑深处,猛地将关于他的记忆一股脑地勾了出来。
苏子和徐楷之的第二次见面,距离初次相识隔了一个多月。苏子的父亲车祸留下的旧伤复发,搭车去了十几公里地外的县城医院。苏子替父亲给徐楷之送饭,她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干干净净又冷冷清清,竟似没人住一般。徐楷之正在埋头看书,没有想到进来的不是房东。他抬头看见苏子,立即站了起来。
苏子有些紧张,青春期的少女遇见一个仿佛梦里走出的大男孩,恍惚中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淡淡的气息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甘冽的像是海水。她是沙漠边陲长大的女孩,从未见过大海。可是第一次闻到他的味道,立即联想到了浩瀚无垠的蓝色海洋。她鼓起勇气道:“你的香水真好闻。”
徐楷之笑起来,举过一只绿色的瓶子让她闻。瓶中正是他身上的味道,他指着瓶子上的字道:“是花露水哦,这里蚊子多。”她一下子羞红了脸,她从来不知道花露水可以这样好闻。他看着她笑道:“你要喜欢,我下次回校给你带一瓶。”
她在花露水瓶上找到的配方不过是蛇胆、金银花之类,她的化学并不好,想不出这些中草药如何调配出海洋的味道。他的母校在天津,一个海滨之城。他说要考研回去。苏子想,他身上的,便是那座城市的味道吧。
收藏流星的男人【8】
高考后,她独自去学校报到,出了火车站,人们操着春节晚会里的津味,却不是她听惯了的温软的普通话。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原以能够寻找到他的影子,可是没有,一切都如此陌生,如此喧嚣。她不甘心,去塘沽看海。当她站在外滩第一次亲眼见到大海的时候,泪流满面。
海的味道,腥气扑鼻,那不是他的味道。
她在这座城市上了四年学,毕业后留在了这里。她归结于录用公司的良好待遇和自己的惰性。她真的很懒,懒到几乎没有社交,没有娱乐,每天五点下班回家,十点准时上床。
有时躺在床上,她能感受到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许多次,她以为自己会这么躺着躺着,就再不醒来。
徐楷之原本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假如不曾发生那件事,他们或许会成为忘年交,可能有着师生情,或者结为知己,但绝不会痛彻心扉,走到爱的对立面。
那一年她上了高三,学校加了晚自习。她匆匆吃过晚饭去徐楷之的房间。这天好奇怪,徐楷之板着一张脸,两只眼睛只看书,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她拿着修正液在他指甲上画花,徐楷之一把抽出手道:“好好写作业!”
苏子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对她说过话。她委屈的攥着笔,低着头。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哭过,可是这一次却不听使唤地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好一会徐楷之从桌子那头转过来,惊地啊了一声,俯下身板起她的下巴。镜片雾气蒙蒙,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手停在她的脸上,她倔强地扭着脖子,谁知他的嘴唇突然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吓呆住了,一动不能动。
她的初吻以仓惶逃离结束,那个吻不过持续了数秒,不是所谓的法式湿吻,甚至都算不上蜻蜓点水,却让她颤栗了许久。一个多月她不敢见他,借故晚自习太累不去他的房间学习。
收藏流星的男人【9】
同一屋檐下,终究难免再碰面。一天苏子的父亲去医院复查,送饭的差事又落到她头上。她端着饭盒站在他的门口,站了许久终究没有进去。转身离开,哐当一声门开了。徐楷之站在门外,脚边撒了一地的菜。他慌慌捡起饭盒:“我…我没看见……”她又重新给他做了饭,他远远站在厨房门口,半天道:“苏子,求你了,和我说说话,好吗?”
他们和好了,她哭诉他的无理取闹,徐楷之才说了实话。那天晚上,他去路口接她放学,看见一个男孩将一捧路边摘的野花递给她。她接了过来,回了个灿烂的微笑。
对于苏子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只能朦朦胧胧觉出徐楷之的醋意。她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他从没说过那个爱字。她依稀盼望着他能说些什么,可是又害怕他真地说出口。在她这个年纪,爱是不良少女的专属。她所受到的教育告诉她,早恋是可耻的。
第二天徐楷之送给她一把野花。在这个小镇,能找到的花只有这种淡黄色的小野菊。她捧着花,听他低低的吟唱:
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听见土壤萌芽
等待昙花再开
把芬芳留给年华
彼岸没有灯塔
我依然张望着
天黑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我火把
他来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这是王菲的《彼岸花》,苏子常听的一首歌,渐渐徐楷之也会唱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歌曲被他吟唱的缠绵凄凉。那一年,锋菲恋如火如荼。那个时候的苏子,以为娱乐圈这段跨越了年龄的爱恋,有着明媚的未来。
苏子茫然的走在街头,乌蒙蒙的天空下起了雨。她忘记了躲避,忘记打车,就那么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一直走到天明,走回了家。房门口,放着一捧曼珠沙华。【﹕。。】
她发起了烧。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两天。她唯一的朋友吕萌,正在亚龙湾的沙滩和男友亲亲我我。
收藏流星的男人【10】
第三天半夜,手机铃声大作。她艰难的接起来,是蒋友谊。
“把老板晾在商场连句话都不说就走,如今还罢起工来了!”电话那头蒋友谊忿忿然。她哑着嗓子道:“没有。”
“生病了?”蒋友谊问。她嗯了一声,电话那头哦了一声道:“好好休息。”然后便挂了。没过半个小时,有人敲门,没想到是蒋友谊。他拎着一只三层的饭盒道:“商场那事就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还亲自慰问下属,你去哪找我这样的老板!”
苏子喝着蒋友谊带来的小米粥,身上渐渐热起来,有些犯迷糊,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这粥不会是你煮的吧?”蒋友谊飞了她一眼道:“美得你,知道什么叫外卖吗?”
苏子又睡了一天,身子懒懒的,就那么饿着也不想动唤。蒋友谊又来了,在她的厨房扒拉了一圈,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向外走。她急得推他,然身体虚弱毫无力气,哪里推的动。
蒋友谊的手跟钢爪一般将她箍的死死。他低吼:“要想让更多的人看,你就使劲挣扎!”
她向两边看去,果然小区里买菜的老太太都朝这边探头。她不敢再动,虚弱地问:“你要干什么?”蒋友谊不说话,将她扔到车上,一溜烟出了小区。
苏子被迫在友谊的豪宅里住了下来。说是被迫,实际上这里比家里强上万分。不光有家庭医生上门诊断,每日清淡的外卖就有数十种花样。她身子渐渐好转,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虽和蒋友谊同乘过一辆车,共吃过一顿饭,就算抛除他的老板身份,和自己也不是一路人,怎么也算不得朋友。若说他喜欢自己,又不像。光是一个上午,就听他在电话里跟四五个不同的女孩打情骂俏。听得她都脸红。他倒不以为意,反倒趴在她身边,嬉皮笑脸道:“你板着脸做什么,莫非是嫉妒?”她立即呸道:“就你这头种马,拉到吧。”
禁果之恋【1】
吕萌一下飞机,就直奔蒋友谊的别墅,拉着苏子八卦一番她和蒋友谊的关系。苏子气道:“喂,你还是我的朋友吗?也不知道先关心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吕萌立即白了她一眼道:“都胖了一圈还好意思说!”苏子想要搬去和吕萌一起住。吕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并以照顾病人为由时常来蒋友谊的别墅。
蒋友谊没有问那天她为何突然从商场跑走,也没有问她生病的原因。蒋友谊不说,她更不会提。她肯留下来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蒋友谊的不闻不问。
一天到了傍晚,她和吕萌两人躺在蒋友谊花园的草地上看夕阳。蒋友谊也不客气,直接倒在两人中间,枕着手臂舒坦的叹了口气道:“有了女人这家就是不一样啊!”
吕萌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们两人世界让地?”苏子去打吕萌,蒋友谊道:“干坐着多没意思,玩点什么。”桥牌、象棋、围棋,扑克说了好几样,苏子皆摇头。
蒋友谊撕了口气道:“你这人有没有点爱好啊?”苏子想了想,摇头道:“还真没有。”蒋友谊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吕萌笑道:“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蒋友谊歪头咧嘴道:“你们女孩玩的游戏,没意思。”苏子道:“我倒是玩过一次。”蒋友谊道:“终于有你这笨蛋会玩的,就这个吧。不过先说好了,小区地旷人少,就别大冒险了。”
因为场地的缘故,玩法变了花样,挨个提问,谁的答案最差便是谁输。第一轮吕萌提问,她笑道:“我的问题啊,简单。”
她环顾一周道:“这辈子你们爱过几个人?”
蒋友谊立即毫不为意道:“零。”苏子直摇头:“你这人真冷血,就等着做一辈子孤家寡人吧!”蒋友谊反唇相讥:“你以为你不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