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刻骨,总裁画地为牢-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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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了,凯茵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冲澡半个小时,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购物袋中,明天带回家洗。
熄了灯,点了一盏睡灯,上。床睡觉了。
书房内也是一盏幽蓝色的台灯,光线朝四面扩散,幽幽静静的,宋校和唐泽坐在书桌两面,各自都点了烟,看不清他们晦暗的五官,只有或明或灭的火星在烟头沉沉浮浮。
“就是这样。”
唐泽的结束语,音质深沉。
宋校靠着椅背,沉思般垂着眼眸摇摇头,奶白色的烟雾将他笼罩中间:“凯茵车祸后我给你人手让你去找魏立巍,你几次三番告诉我找不到他,我很意外,你的能力我太了解,事事都能做好唯独找一个人让你犯难,什么原因?”
宋校扯了扯薄薄的唇瓣,笑了:“不过那时候凯茵生死未卜,我整颗心都在她身上,也实在考虑不了那么多事情。”
事情过去了,联想起来才会感慨,唐泽沉下了目光,是惭愧的:“宋先生,对不起。”
宋校夹着烟吸了一口,他眯眸时表情较为严肃:“唐泽,我除了是你的总裁之外,还是你的什么?”
他质问他的,口气是相当严厉的。
唐泽满是自嘲,他心里也不好受,吸了口烟,眸子氤氲起来,在自己的眼眶中若即若离:“是我的表兄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老婆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家人。”
宋校叹息,起身将烟屑磕进了放在书桌上的烟灰缸内。
“陶溪自小在我家长大,她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对她置之不理?她失踪9年,如果我有机会能够寻回她,我怎会不愿意?你以小人之心揣度我,在凯茵出事后认定我一心一意想要魏立巍死,是的,我是想要他的命,但是他的命如果可以交换陶溪,我不会犹豫一秒钟的,这件事情你隐瞒我,你从四月就已经知道陶溪在魏立巍手里,但是你隐瞒我,你把我当成外人了。”
“萧小姐出事后我替你去找魏立巍,你想杀了他,我知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或许他也是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了,所以他问我想不想再见到陶溪,溪溪是我老婆……”这样淡然的男人一度哽咽:“宋先生,溪溪喜欢花色的雨伞,所以每当下雨天我看见街上打着小花雨伞的女孩我就会想起她,我……”他趴回桌面,闷下头,双肩颤抖:“我太难受了。”
宋校沉默的抽着香烟,气氛一度十分消极。
“我不相信魏立巍的话,这个人如何值得人相信?可是他的眼睛第一次那么认真,他让我大可以调查他的出入境记录,看看06年他有没有去过纽约,所以我去出入境管理局调查他的出
入境记录,后来我不得不信了,就算这仍旧是一场圈套,仍旧是魏立巍危机中的诡计,我也只能相信他,牵涉的是溪溪,我没有办法不妥协,宋先生,我真的不能不妥协,溪溪是我老婆。”
台灯的幽蓝色淡光晕染着宋校,他的表情非常晦暗,久久垂着眼眸,软软的长睫毛在下眼睑上盖下一片漂亮的阴影。
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你将这一切早日告诉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宋校很无奈,他叹息着摇头着垂着目光看着从指端掉下来的灰烬:“魏立巍是唯一知道陶溪下落的人,可是他却音讯全无,但绝大多数可能是,已经死亡。”
唐泽没有任何声息,像尸体一般死寂。
宋校目不转睛的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对面不清的轮廓:“唐泽,你没有事情再隐瞒我了吧?”
他摇了摇头。
“如果陶溪还能回来,你会跟她重新开始吗?”
唐泽的心,痛的不是滋味,看在宋校眼中,那是默认。
宋校真的不解,暗光中诘问唐泽:“那你又为什么要接受芮芮?”
唐泽晦暗的眼睛低垂下去,他无法解释,他的心很乱。
“芮芮在你眼中是一个备胎,陶溪不回来你跟她在一起,陶溪回来了你就甩了她,是这样吗?”
“不是。”
唐泽摇头,心情万分苦涩,苦涩的形容不出那种滋味。
宋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低沉冷酷的对他说:“唐泽,我劝你别将伤害继续下去,你是善良的人,你不比魏立巍,一旦你伤害了别人,你的心灵会终生负罪,芮芮又是凯茵的亲姐妹,我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还想等着陶溪,你就放了芮芮,在她还没有完全爱上你之前。”
宋校起身了,暗淡的光线中他的身型宛如山顶倾泻下来的一道瀑布,他在烟灰缸中捻掉了香烟。
“另外,”临走前,他幽静深沉的看着唐泽低垂下去的额头,“我希望你真的再没有隐瞒我的事情了。”
唐泽的肩膀,在幽谧的午夜摇曳的灯火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宋校出去了。
已经夜深人静,宋校轻轻回到卧室,凯茵睡着了,他不忍心打扰,掩上门又去浴室了。
这一夜宋校睡的并不踏实,他看着天花板满腹心事,身边的女孩却睡的十分香甜,一觉已到第二天的七点。
晨起,唐泽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早餐,空气中飘来煎蛋与吐司的香气。
宋校穿着人字拖沙滩裤走到唐泽身边,他手中摆弄着蓝莓果酱,抬头对宋校微微一笑:“宋先生,早上好。”
宋校拉开冰箱门,将纸装牛奶取出来,灌入小锅置于灶头加热,这里像是他第二个家,他并不拘束。
一个有宋校在身边的温馨清晨,凯茵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执手往身边抚摸,什么都没有,温度都已经凉了。
宋校不在。
她抓着头发又翻回刚才姿势继续闭着眼睛,总有些赖床,但是门外悄悄走来的脚步声却来催促她起床了。
宋校端着温热的牛奶进了屋,转身又将房门掩上,唐泽在外面,他下意识不想让他打扰他们。
“凯茵,起来喝奶。”
一杯暖暖的牛奶,一个温馨的清晨,夫妻间不需要太多交流,只这样淡淡的,让日子像流水一样逝去也算一种珍贵的拥有。
☆、265。已经合法,怕什么?
后来和唐泽一起共进早餐,第一次吃他烤的吐司煎的鸡蛋,毕竟和吃了二十几年的稀粥馒头不同,凯茵不吝自己的表扬。
“唐泽你还会做早餐,厉害。”
晨间就听凯茵说了几句话,两个男人涵养相当,吃饭是不说话的,提到芮芮唐泽淡淡笑了笑,宋校握着餐具静静的朝她盘子看去:“吃饭不要说话。”
清晨就这样过去了,很静,第一次在唐泽家留宿,算是完满的,凯茵挺喜欢该。
八点多,三个人一同离开了,宋校送凯茵回家,因为昨天晚上她忘记从芮芮那里拿车钥匙了,凯美瑞也在家楼下,这一趟是免不了的。
宋校送她,路上太阳亮起来了,金灿灿的,凯茵问宋校今天都做些什么。
当他休假还是旅行呢?其实他很忙,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蒋繁碧委托了律师,陈会向法院递交了诉状。
蒋繁碧为的她的股份,陈会为的魏立巍,控告宋校谋杀,但是这项罪名不那么容易成立,毕竟魏立巍是车祸的肇事者,肇事逃逸,本身也在背负人命蹂。
而且宋校的背景不简单,基本还没有人敢动他,此事一拖再拖,陈会求路无门,切切实实意识到金钱与权力的重要性。
事情忙起来没完没了,但是宋校对凯茵说话的语气却很随性,他淡淡的:“今天在集团处理公事,晚上一起用餐。”
凯茵点点头,对他说她今天打算做什么,小女孩的世界是没有什么烦恼的。
宋校将凯茵送到楼下,昨晚停在那里的凯美瑞不见了,宋校问她要不要他送她去爷爷奶奶家。
既然他有事,凯茵就不去打扰他了,打车也是一样的,宋校放心,看她上了楼,听她关上门,才驱车离开。
凯茵回家后把昨夜换下的脏衣物洗好,晾晒在阳光充沛的阳台上,又泡了杯花茶慢慢喝着,今天周六,老爸照旧和两个姨父去水库钓鱼,老妈不在家,应该买菜去了。
车子是被三个老男人开走的。
薛玉珍半小时后回来的,拎着菜市场的新鲜肉蔬,换了鞋就往冰箱里一层一层的码,凯茵靠着门看着:“妈,我待会儿去爷爷奶奶家,你去不去?”
“也行。”
休息了十几分钟,凯茵和薛玉珍下楼,小区外拦了计程车,直奔爷爷奶奶那边。
在那边待到下午,宋校电。话来了凯茵便坐不住,想走。
家里的这些长辈都能看出来,笑了笑也不打算说什么,放凯茵先走了,薛玉珍留家里陪公公婆婆吃饭,还打电。话把从水库钓鱼回来的萧俊峰叫来了,儿子给二老带了鱼,晚上炖汤喝,吃完饭再带薛玉珍开凯美瑞回家。
凯茵先溜了,街上打车去汉臣,宋校还没忙完,刚才那通电。话是问凯茵在做什么,但是具体还没有聊到晚上见面的事。
凯茵决定去汉臣接他下班。
汉臣是上市公司,独立大厦养着几万员工,凯茵觉得上去不好,尤其他在忙,所以她在大厅休息沙发上等他,前天接待她的总台小姐有些害怕,凯茵对她说了对不起。
当时心情不好,对谁的态度都一样恶劣。
品着一杯咖啡看看杂志,这一等等到了天色擦黑,汉臣外是细雨蒙蒙的天地,车辆疾驰,行人幢幢。
下雨了。
室外是初秋的雨,室内是一盏暖黄色的吸顶大灯,彼此近在咫尺,互辉互融,绵绵细雨在灯光衬托下闪着淡黄色的光。
凯茵歪在沙发上,此时已经喝完第三杯咖啡,总台小姐换了班,保洁阿姨打扫过卫生,可是还是没有等到宋校下来。
她支颐看着落地窗外的夜,城市潮湿了,眼睛也泛起了困顿。
等到电梯双门“叮咚”一声向两侧拉开已经一个小时以后了,八点多,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与两位漂亮优雅的秘书小姐分批从总裁电梯步出,为首的高个男人身穿一件黑色衬衫,袖口半挽,同色系垂坠西裤,他被若干人簇拥着走下电梯,正在一步一步朝大厅旋转门走,那时候他全神贯注的正在对身边一位中年男人说话,中年男人矮于他,他略略低头。
汉臣前潮湿的地面驶来三辆商务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各自撑着一把雨伞,眼睛是看着明亮大厅里正要出来的那群人的。
宋校没有看见凯茵,他跟身边那个中年男人说完话后回头找秘书室的人:“小吴,给俱乐部打电。话,定金冠包厢。”
身后手捧签约文件的小吴说:“好的,总裁。”
前台小姐从台子后匆匆跑出来,拦住了宋校:“总裁,您的女朋友来了。”
婚礼还未举行,知道宋校和女朋友领证的那是家里人。
宋校惶惑,扭头朝被雨清洗的落地窗直直一望,嘴角沉了下来。
他说:“大家先去酒店。”
都朝沙发上睡着了的凯茵看了一眼,然后朝外面走。
沉稳的脚步朝沙发走去,黑
暗的影子蹲了下来,轻轻一触她脸颊她便一缩,宋校起身,喊她:“萧凯茵。”
凯茵被他唤醒了,但感觉很像做梦,她眯着眼睛,因为头顶的吊灯实在太刺眼了。
看到伫立面前的宋校,凯茵吓了一跳,放下双腿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话说浑了,可见睡的真是投入,宋校站在她面前,用一双沉静的眼睛看着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脑袋浑,刚醒,直打哈欠,所以没有看他:“你说估计要晚,所以我来汉臣等你。”
“跑这里来睡觉?”宋校神情不悦,看了看时刻透风的旋转门,况且外面还在下着雨:“为什么不上来?”
她鼻子果然嗡嗡的,也不知是不是感冒了,九月初,穿的不多,但是下雨的天温度有些下降。
“嗯,我怕给人看到,影响不好。”
宋校心里是生气的,影响不好?他想不通哪里影响不好?他是她的妻,又不是外遇,怎么会影响不好?
“已经合法,怕什么?”他拉起她,凯茵急忙抓起沙发上的包,跟他后面跑,她听见他问她:“没吃饭吧?”
怎么会吃饭呢,她从傍晚就在这里等他了,一直等到八点多。
“晚上有应酬,你跟我去饭店吃点饭,我再派人送你回家。”
凯茵一听就失望了,原本还想跟他去酒店,他要忙,应该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先去酒店了,估计今晚她得回家。
汉臣前的两辆车已经走了,最后一辆是送宋校的,他让她先上,雨不算大,淅淅沥沥的,但是淋着人还是挺凉的。
凯茵的领口灌入了一阵风,她赶忙钻进车里去了。
宋校上车后司机跑回驾驶座,收了伞,开车往希尔顿出发。
晚上在那里请合作方吃饭,宴席上签约。
汉臣最近形象大跌,此番救人水火的合作单位是蒋震的至交,因着这份特殊的关系,合作项目顺利进行,宋校很感激。
宋校带凯茵到的时候包厢已经入座今晚的客人了,来的有男有女,普遍是中年人,聊天声十分喧哗。
“刘总抱歉,我晚到,这位是我太太。”
进包厢时宋校向对方老总寒暄,宋校结婚没有人知道,算是新闻,凯茵被那么多陌生男女打量是会不好意思的。
她朝大圆桌上的人林林总总的笑笑。
“宋总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外界一点消息没有呢?”
刘总递烟,宋校拉凯茵过去,一面帮凯茵拉椅一面淡雅的解释:“才领证,国庆假期后刘总得空可以来北京喝杯喜酒。”
“蒋老外孙大婚,我是一定要去的嘛。”
这位刘总与蒋震很有渊源,是忘年之交,属于蒋震的晚辈,但关系亲厚,已过知天命的岁数,宋校是他晚辈,他是自然要去的,但是谁都忽略了蒋宋两家早已不相往来,宋校也没提,就当玩笑,刘总要真去婚宴送祝福,宋家会欢迎的。
菜品下午已经订过,凯茵临时来,宋校又唤来服务生要了几碟菜,点单后对桌上人一笔带过的解释:“我食言,原本约好陪太太一起吃饭。”
这样说,大家都明白了,没谁计较这事,菜上来后,男男女女喝起了酒,白的啤的交叉着来,席间有人给凯茵倒酒,凯茵还没说,坐她身边靠着椅背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