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撇撇嘴,看着甘文清。
甘文清开始抚额,犹豫了一下才说,“司考成绩出来这么久,你怎么这么晚才开始找实习单位?”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那时候,就是考着玩。”清爽又孩子气的笑容浮在韩君南脸上。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5
甘文清看了韩君南一眼,“你不是辛辛苦苦考的么,这会儿又变成考着玩?”
“文清姐文清姐,姐姐姐……”韩君南叠着声儿的喊甘文清,“帮帮我吧,嗯?我给你揉揉肩膀,累了吧?”
甘文清抿嘴。
“就当可怜可怜我,那老头子的脾气别人不清楚,文清姐你还不晓得?不说旁的,我也知道这么着不妥,可那老头子说了——就你这分数,我舔不下来这脸,文清肯收你是你的本事,人要不收你,你今年给我重考去——文清姐,你说,我能怎么着呀?”韩君南振振有词。
“要不,我帮你问问别的律师……”
“不用问了,都满额了,现在有资格带实习律师的,就您一人。”
甘文清不出声了。
廉洁在一旁闷笑一声,被甘文清看了一眼,忙低头佯装在桌上找资料。
“君南,这么着你看行不行,你要实在坚持,律协那边,就挂我的名,我给你找其他律师……不是我不收你,主要是,我从来没有带过实习律师,也不想误人子弟……”
“文清姐,我不是要挂名的师傅,我不找别的律师。”韩君南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就赖这儿了。”
甘文清因君南花里胡哨的一顿耍赖,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你司考成绩究竟是多少?”
“增一分太亏,少一分白废。”韩君南笑,笑容青春四溢。
廉洁听的哈哈大笑,甘文清发愣的看着韩君南,一时哭笑不得。
她记得很久之前,有一程子,她的化学奇差,到了文理分科时,险些要因此去文科。天知道,彼时她的文科同样奇差无比。班主任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若化学成绩仍是无法及格,索性去读文科。她的记忆力极佳,努力些用心些,读文科也是一种优势。
最后,她不清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决定给她补课。他的理科很好,却素来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去教人,尤其是理科弱的女生。所以,他肯教她,她简直是——又惊又怕。
他很严格,不许她看电视,不许她逛街,就连吃饭,也必是要先完成他布置的作业。她犯错的时候,他便很严厉的去揪她的耳垂,不疼,却让她觉得羞窘,真真儿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笨”,他说。从蛮丫头,到笨丫头,她敢怒不敢言。他越说她笨,她越是紧张,做题目时更是错误百出。
有一回,她不免苦着脸说,要是这会儿是大学生就好了。他蹙眉,问为什么。她说,上了大学,六十分万岁,多一分都是极大的浪费。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
他在她面前,素来少有笑容,那次,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都犹自带笑,既不说她笨,也不指责她浪费时间。
此刻,她回想起来,仍是不清楚,他当时的笑容包含了什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像是这会子的自己,对着韩君南,心里存着太多宠溺纵容的意味。
-
让大家担心了,医院小住了几日,昨天下午终于自由了。
阅读愉快,谢谢你们。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6
韩君南的眉毛耸动了一下子,甘文清看着他。
这个男孩子,穿着淡色的牛仔裤,浑身都洋溢着活力的细胞,坐在那里,手指还十分轻快地弹着沙发皮面儿。极年轻的一张脸,眼神明亮。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让她险些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对了,文清姐,这个是我早上从法援那边交办下来的案卷里挑出来的,伤人案——我觉得很有意思。”
韩君南嘻嘻一笑,指着桌上的一份案卷。甘文清顺着看过去,赫然赫然就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刑事案,她一挑眉尖,问,“你……你没有证件,怎么……”
果然,甘文清听君南说了句“我说他们说,是你的实习律师”,她顿时觉得头疼的厉害。
“君南,我必须要告诉你,在这之前,我没有一点带实习律师的经验。这一行,师傅很重要。我记得你父亲说过,他出道的时候,师从的是我们国家法律界的学术泰斗级,还曾参与制定国家大法。”
“我知道,那是我祖父。”韩君南笑,很是调皮的样子。
甘文清一时没了声儿,看着这张充满笑意的,大咧咧的脸庞,险些要倒下去。她心想,一样的姓氏,相似的轮廓神情,为什么性格会相差这么大。
“我要说不想沾光,那不现实,崩说别人不信,我自个儿也觉着是不是做梦呐!现实是,不沾也得沾,矫情狠了人家说是装B。我的确很想证明自己,可非要沐浴在他们的光环下,我也想有自己的选择。文清姐,帮帮我。”
甘文清听到这里,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心头一跳。
一旁的廉洁笑着打断他们,道:“早上童小姐派人送来了集善嘉年华的票。”她指了指桌上一个红色的信封。
甘文清便叹了一口气,从信封里拿出票,数了数。又看着上面印着的标语,略沉吟片刻,说:“拿去散了吧,所里的大状们,一人一张,谁也别跑。”
廉洁两道柳眉抖了抖,嘟哝道:“我就知道……”
甘文清却一指韩君南,道:“你去。”
“是。”韩君南咧嘴从沙发上弹起来,调皮的向甘文清敬礼,惹的她忍俊不禁。
韩君南出去后,廉洁还站在原地,甘文清喝了一大口茶,看向她,问:“还有事么?”
“您现在有实习律师,那我这个助理……”廉洁的声音有些没有底气。
甘文清想了想,醒过神来,她摸了一下下巴,笑,说,“实习律师满一年就自立门户,你要不去考试,愿意一直这么做助理,只要别跟上回似的,我巴不得。”
“我,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儿了……我这不是担心嘛……那个,我出去做事了啊。”廉洁笑出来,“甘律,谢谢你啊。”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7
廉洁出了办公室,所里的几个秘书、助理都围上来。
“那太子爷怎么回事?”小李小声问。
“弄个降落伞在自个儿身边,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哎,甘律怎么自讨苦吃呢?”前台文员叹了一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小李看她,“那是谁呀,太子爷呀,咱们所长的公子。所长谁呀,那是甘律的师傅。”小李最后总结,“甘律也是没有办法。”
廉洁咳了咳,小李捅了捅她的胳膊,“哎,小廉,你说说,甘律现在什么个情况啊?”
“我师傅怎么了?”韩君南笑眯眯的把脑袋凑过去。
“哎哟,我的妈呀!妈呀!”小李瞪大了眼珠子,往后退了一步,抚着胸口,随便搪塞了两句,赶紧走了,还没缓过神来一样,一边走还一直“妈呀妈呀,吓死我了”的,念念有词。
等人都散了,廉洁看了韩君南一眼,说:“你可不要给甘律添麻烦。”
“哎,你!”韩君南瞅着她。
这时候,廉洁桌上的通话器响了,她接通,是甘文清在找韩君南。
韩君南急忙去敲甘文清的门。
进了门,甘文清正在穿外套。
“我今天约了两个当事人,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聊聊,人事那里我打了招呼,让廉洁带你去办好入职手续。”她合上笔记本,抬头,“既然决定过来,就好好做。”
“是。”韩君南静立,朝气的脸上仍是带着笑容。
“还有问题吗?”甘文清低头,把文件塞进包里。
“有。”
“而且是私事。”韩君南笑。
甘文清心里一动,抬眼看他。
“文清姐,我是想问,你跟我三哥怎么了。”韩君南的声音很低,仿佛是不经意提起,只是说了句闲话。
甘文清却是一愣,下意识的问:“嗯?”
韩君南想了想,笑嘻嘻的,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甘文清怔怔的,抬眼,这张朝气蓬勃的脸直直的落入眼中。似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加速跳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隆隆的,一下子垮了下来。
微微有点儿头疼。
“我看,这个问题才是你今天最想问的。”甘文清笑笑,“你想说什么呢?要有什么状况,也不至等到今天,你说,对吧?”
她看韩君南。
“脑子里头都装着什么呢?学校那边的课业自己兼顾好了,我可不会给你特殊照顾,让你拿着工资在这儿写论文。”
韩君南撇撇嘴,示意她OK。
“行了,我走了,明天你开始来上班,没问题吧?”
“没问题!”
“嗯。”甘文清点点头,拎了包匆匆走出去,直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视线里再无其他人,她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眸子里却还存着一丝热乎气。
-
每个章节标题,其实都还有下一句
1、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
释义:你说春光正好,韶华正茂,只羡鸳鸯不羡仙,后来春去难留,庭院深锁,咫尺天涯画堂前
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释义:你说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同结好,后来十里长亭,望眼欲穿,杨柳岸月残风晓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8
文清在咖啡厅里坐下,直到手机记事本的提示闹铃响起,她才记起今天是检察院移送起诉的日子,她得去法院办理委托手续。
偏偏,又是一桩打到了中院的案件。
她盯着手机屏幕,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她立刻拨了电话给韩君南,电话接通,她说下午在中院碰面,教他办案。
到底是新人,韩君南在电话里欢呼起来,她便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韩君南问需不需要准备什么,带些什么。她笑,说你带上脑子就成。
她靠着椅背,大口喝茶,只觉得恍惚。约的人还没到,她坐在那里,任着自己走神。
今天一早,母亲便打电话来,话里的意思极婉转隐晦,问她与邢朗的后续发展——她告诉母亲,她跟邢朗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然后,她说,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对他没有一丁半点儿的想法——她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揣着负疚的感觉。她告诉自己,旁的事情她都可以妥协,单在这个问题上,不可以,她也做不到。母亲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阻止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
“不好意思,甘律师,我来晚了。”
文清放下杯子,抬起头,是当事人。
“没有关系。”她笑笑,“请坐,我只是循例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这杯茶喝的异常沉闷,文清知道自己食不知味,她问当事人关于案件的一些细节,心里却缠绕了旁的事情。
与当事人的对话还没结束,一对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文清一怔,继而点点头,对着他们笑了一下。
对话结束的时候,当事人说送文清回事务所,文清笑笑谢过,跟对方说不必,她见到了朋友,需要打个招呼。
曽弘炎看着文清过来,看了一眼连向真,站起来。
“你们好。”文清微笑着站在桌边。
“坐。”曽弘炎招呼。
“不了。”文清笑,看着连向真,一头俏丽的短发,显得清新又干练。
连向真抬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到底是露了些笑容,不咸不淡的表情。她是没有料到甘文清会过来与他们打招呼,她总也没给过甘文清什么好脸色,她想。
文清并没有坐下来,只是简单的跟他们寒暄了几句。
连向真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文清并不在意,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流露出来的不欢迎的姿态。本来,他们也不是可以一起坐下来喝喝茶吃吃点心的关系。
她十分清楚。
文清停了一会儿,转身走的时候,连向真叫住她。
“甘律师,今天晚上我们跟韩君墨约好了,你跟他一块儿过来呗。”连向真微笑着,笑容十分体贴。
文清稍稍低了一下头,重新看向连向真的时候,脸上依旧泛了淡淡的笑意。
她说,“连小姐,我跟他,不是可以随便参加他朋友聚会的关系。”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9
甘文清走后,连向真有些发愣。
曽弘炎叹了一口气,他说:“向真,你非得这样吗?”
连向真大口的喝着咖啡,没有出声。
“君墨还能总一个人?都什么年代了?你当是旧时候,难不成你还要让他弄个守节牌坊来?”曽弘炎说。
“我就是,替晴晴不值。”连向真听到自己这样说,“他要是现在有想一块儿过日子的女人,姐妹儿们心里酸个一时半会儿的,但保管乐呵呵的去祝福他。可那时候……”她抹了一下眼睛,“我中文不好,可也知道有个词叫尸骨未寒。晴晴才走了多会儿功夫呀,他就跟这个甘文清打的火热!”
连向真越说越是觉得心中沉闷。
“难听的话你说的不少。”曽弘炎顿了一下,又说,“我说,人甘文清的度量真是不错,你现在随便拎一人过来,你当着人面儿骂一声瘸子试试——那场面我是没亲眼见着,可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有多过分。”
连向真呼吸一滞,看着他,就沉默了。咖啡杯子已经空了,她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那时候,甘文清的腿疾还没有好,甚至有更糟糕的趋势。她与甘文清并不熟识,甘文清是小她们几岁的。她素来不乐意与比自己小两岁以上的女生有过多交集,自负心作祟,总觉得比自己小的一律都是小P孩儿。一小女孩懂什么呀,能有什么共同语言,那么大一条代沟,还是根本跨不过去的沟。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这个甘家的小公主,因为自幼有腿疾,脾气委实古怪,骄纵又蛮横。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个一直从旁人口里听来的人物,在她最好的朋友过世后不久,突然的,诡异的,从天而降一样,以极突兀的速度及姿态,闯进了她的视野,出现在她的周围。并且,越来越频繁的,一瘸一瘸的走在韩君墨身旁。
连向真承认自己脾气火爆,有些时候也会没有口德,可她绝不会故意看低身体不便的人。可就是这样的她,当着腿脚不便的甘文清,指着韩君墨说——你宁可跟一个瘸子在这儿暧昧不清。
她承认自己气急,口不择言,可她仍是倔强的不肯跟甘文清道歉。
她恨透了韩君墨。
他根本不知道,晴晴是怎么样用心的去喜(。。…提供下载)欢他,他根本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