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荣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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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喜点了点头,微微挺了挺身抚弄了一下头:“如果改了主意,也不防说。”
迟池挪了下脚尖后又定住。“什么变不变的,是您多想了。”
她笑了一笑,又顾虑起来:“人都来了,有什么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不至于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才知道对方的模样。
安喜脸皮也厚了,只当听不见。
在殿里乖乖的坐了一会。
安喜躺不住,要出外走走。
迟池替她提了披风要一起出去。
“你方才打了个喷涕,这会子再出去,只怕会着寒。”
安喜不许她跟着,只令她在屋里好生歇养。
迟池想了一想刚要应,听着外面脚步声起。
“海棠姐姐!”
宫人掀起了帘放了人进来,却原是在东宫跟着她过的莲子。
“你怎么来了?”
“姐姐素日在书房替太子殿下打理书画,这会子,殿下要找一张春意枝头的画儿,所以想让姐姐受累回去找找。”
说着亮了一下手里的大毛衣裳。“也不过一会的事。”
“我知道了。”迟池拿眼睛看了下安喜。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宋荣轩哪里有一张春画,不过那里有人,想让她看一眼罢了。
安喜刚想走。
迟池又犹豫了。
“这。。。。要不,我先去换件衣裳。”公主呐,别被喜意冲昏了头,要低调的去。
安喜吐了一下舌头,悄悄走去了换衣裳不提。
迟池走在前头,又懒了身子,叫着莲子。“我的身子有些发酸,不知道有没有轿子坐?”
莲子捂嘴一笑,引她往前一看。
前面处一顶轿子已然备好。
迟池拉着乔装过的安喜连忙钻了进去。
才进了轿内,她拉拉安喜的袖子,又整整她头上的绢花,怎么瞧着也像少了一样东西。
对!胭脂,虽然年少无丑妇,但此时也该更出彩方是。
于是替她描了眉,画了唇,又摘下自己碧绿的叶子耳环换掉安喜耳朵上的明珠玉环。“谁见过宫女戴这么精贵的物儿。”
安喜默默无语,过了会儿,才道:“方才我也说戴的素净些,可是姐姐说,年轻就得要装扮的光鲜些。”
对!迟池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没耳性。”说着,手却不曾停下来,又看看安喜的装扮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又瞧瞧她的指甲是否修整的平滑。
安喜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姐姐,谢谢你陪着我!”无论她有什么目的。
乐的不知情的迟池拍她的头。“傻丫头,我不陪着你,陪谁?”
说话之间,不停歇的轿子很快到了东宫。
日短夜长,宫中各处挂起了灯笼。
细碎细碎的雨丝儿黄蒙蒙的光晕里多情的飘洒。
安喜吸了一口气,踏步出了轿,纵然衣衫厚重,可是小脸儿被灯光一映,全身像半笼在烟雾一样,有了几分风姿的味道。
已经候在轿前的宋荣轩瞧见妹妹出来,忙笑道。“可是于礼不合。”
跟在安喜后面的迟池不由白了眼他。
妹妹是于礼不合,那么哥哥就是明知故犯。
也不知道先前有了授意,四下的人退得干干净净,那一边莲子把手中的灯笼拿给迟池也跟着隐身不见了。
那头宋荣轩把刚刚暖好的手炉塞进安喜的手里笑道。“慢吞吞的,有人可是等急了。”
迟池小声嘀咕。“男生等女生可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等的还是漂亮的女孩。”
宋荣轩转头看了她一眼。
迟池被他看得发毛,紧紧闭了嘴,
四周静悄悄的,可是迟池没一会又打破了这会子的静谧。“他长得怎么样,高不高,看起来脾气好不好,挑不挑食,家里有没有通房?”
正主子安喜听得脸红,反倒不敢吭声。
宋荣轩暗中微笑,紧了一下妹妹的手:“以后还会长高些,人瞧着比武将文气些。”
那就是书生中的战斗机,武将中的斯文哥?!
瞧着她眼里不屑的神情,宋荣轩失笑:“这人能让你挑吗?总之是个好的。”
再怎么样也不能退货。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得起妹妹?”宋荣轩饶有兴致地问。
“人要好。”
“要怎么才算好呢?”宋荣轩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吧,比你好就行了。但是这话不能说出口。“那你以为怎样好才是真的好?”
这时安喜却停了下来。看看哥哥,又望望迟池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在斗嘴吗?”
哥哥平时可不像这般的平易近人。
两人有些局促起来:“只是随便问问。”
“殿下恕罪!刚刚奴婢失礼了。”
两人像模像样的成了主仆样。
可是没一会,迟池又怪上了。
“殿下,不是说人等急了吗?快点走吧!”
“如果不是你多问题问,我们会走这么慢吗?”知道的人以为你关心安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挑女婿呢?
宋荣轩说着带她们穿过夹道,绕过院墙。
在书房门口停下的时候,迟池和宋荣轩不知何时平行起来,还极有默契各自左右看一眼,才又上前拍门。
呃,明明在自己地盘上,可是他们都有一种做贼的心态。
安喜也轻手轻脚的,生怕人听见。临上前又有些不确定:“嗯,确定里面有人吗?”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话,里面也有人自言自语。“我到底是不是听错了?刚刚听到门响了。”
迟池和宋荣轩相视一看,捂嘴儿偷笑。
听的安喜面颊泛红,似是吃了酒似的酡红。
“没人呐!你听错了。”
迟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兴奋的应和。
有一把声音隔着门传来,温柔轻语。“等下官给殿下开门。”
门刚一张,出来一张英俊少年的脸,朝气蓬勃,像蒸蒸而上的朝日一般,引人入胜。
皇帝果然好眼光。
瞧安喜有些娇羞的小脸,莫说是边塞,估计去南极她也乐意去。
迟池心喜,刚想上前,不妨脚被踩的紧紧动弹不得。
只见宋荣轩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脚掸了掸身上的衣裳。“孤叫人去找一张画儿给您看,偏生宫人愚笨,如今也是找不出。”
说完对着她喝了一声。“还不快走!”
迟池在旁小声道:“这就让我们回去,安喜都还没看清楚人呢?”
那少年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就卖相好,这会子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连安喜也越发地比先前还羞羞答答。
宋荣轩叹气道:“让你见笑了。”顿了下,他扭头看迟池,“也怪孤教人无方。”
☆、饭
那位少年见迟池出落得青葱,虽是微垂着脑袋仿佛在听训,却显得有些儿随意,偶尔一抬眼,眼里漾着水光,瞧这般不自觉露出的亲昵模样,怕是被宋荣轩幸过的宫人,当下脸上多了几分庄重。
安喜拉了一下迟池的手:“咱们听殿下的话,回去吧!”
她的声音本就温柔,现在更存了心事,越发让人听的有些发痒。
迟池听她嘴里说要走,但是脚步却不曾动过,便知她的心事。
抿了嘴儿笑着道。“这里有殿下在,更是需要伺候的人呢!”
宋荣轩看了她们一眼,也忍不住笑了。“快进去吧!风吹得里头的热气都快散了。”
进了屋,七八个落地花罩上的宫灯正摆着,照在人的脸上极是明亮。
宋荣轩一边脱下大氅,一边道:“人都支使干净了。”他转头挥了挥手,叫迟池把摆在屏风后头的丝锦拿出来,“虽是在京城里常见的很,但是边塞就不一样了,要得这样料子的,不知要倾尽多少银子。便宜。。。。。咳。。。。”说妹妹吧;又不好意思;拿来当宫人看待;那更是不妥之举。
迟池一笑。
别看宋荣轩年纪小,可脑袋有时候不通的很。
仿佛知她所想似的,宋荣轩瞪了她一眼。
迟池吐了吐舌头,低头走进屏风正好见摆在桌上的料子花样明艳贵气,颜色却雅致,正适合少女穿,恰到好处的显示了送料人的用心。
她便满心欢喜把料子放好,出了屏风方要偷偷地朝安喜挤一下眉,可是没动眉毛动上几根,宋荣轩已经走进了屏风内。
“过来替孤换鞋。”他的语气淡然,好似把方才被她嘲笑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心无芥蒂的迟池自然放下料子后蹲到他的跟前伸手去托起他的脚。
谁不知宋荣轩探身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迟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的另外一只手把自己的下巴抬起来,迎唇吻了过去。脸上轰一声烧了起来。
外头有人在呢?
闪电般把唇抽了回来,甚至警惕的远了两步,像一只肥羊提防着狼。
宋荣轩眯着眼睛笑,然后把手收回。。。。。。继续把脚伸到她的跟前。
懒死你算了!
匆匆的替他换好鞋;她马上站起身来,差点把旁边几案上的花瓶撞倒——幸好接住了。
才到了外面,却看见那两位少男少女面面相对的不知说什么话好,倒是迟池听得外头有雪压落树枝球落地的声音,打了一个激灵,忙掀起一角幔帐查看,见无人过来,心才落了下去。
那头安喜手脚拘速的还不知往那里放。
她的未来夫婿也呆楞了好一会。
迟池过来拉住了安喜笑着说:“这可是被人施了什么法了,脚都不会动了。”说罢便用帕子掩着嘴笑个不停。
她的未来夫婿猛地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法?什么时候被施的?”说罢就见安喜的连涨红的简直要滴血似的。
他这会儿也想明白了过来,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更觉得抹不开。
旁边高几案上的美人瓶上的腊梅横里开出一片灼灼艳色,浅红色的花瓣,熏染了人的气息。
正想打趣他们的迟池心里一动,忽想起自己刚来的那年冬天,梅花开得也是那样样,从另一头刚出来的宋荣轩的目光也转向了她,才一朝她笑,迟池头一歪装作没有看见,拿了帕抹了抹嘴。
宋荣轩望了望还是有些不安的安喜,再看看她那比平常还扁些的肚子,笑道。“你们找了那么久的画,没功劳也有苦劳,都坐下来用膳吧!”
可怜见地,安喜为了身形能更好一些,穿的衣裳比平常还紧些,不吃还好些,可是那是她哥叫吃的,不吃不行。
所以她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迟池。
迟池恭敬的福□子,稳稳的行了个礼后抬头朗声道:“谢殿下赏宴,请你们上坐。”
正中的桌子上早己摆好热汤,其它也不过是虾仁竹笋,水晶肘子片等中看不中吃的小菜。
宋荣轩又前了一步请自己未来的妹婿先坐上了。
迟池也扶着安喜坐在了另外一头。自己却站在旁边布菜,如此架势,也有些挑明的意味。……………………反正安喜就是正主儿,以后迟早一家人,别讲什么礼不礼的,把第一印象弄好了,以后大家洞房花烛时才不会跟个路人似的陌生。
但是这样一来,大家坐姿的未免越加端正,目光稳重。
除了宋荣轩的嘴角微翘。
作为屋中唯一身份不高的宫人,迟池亲自给他们斟了杯酒。
安喜坐着斜过头后掩袖喝了下去。
那酒的度数低,甜味又浓。
她喝了一杯还想。
迟池却捂了酒壶,不给她倒。
见此情形,那少年眼睛闪了闪,没有开口。
迟池拿着白玉碗,给他们盛起了饭。
第一个奉去是给安喜未来的夫婿。
水晶肘子是冷盘,安喜又想吃,迟池替她挟在碗底,把饭铺在上头,热热的压在下面。
宋荣轩饭前惯用汤养胃,迟池拿了大勺子,给他盛了半碗。
喝得太多了,饭就吃不下了。平时也是那样的伺候的,可是今日偏偏有了温馨之意。
三个人平和的像普通的家庭的家人一般;静静的用完饭。
迟池陪着安喜很快走了。
安喜未来的夫婿出来时天色已深,宫外没什么人,十分安静。
坐的马车到了一处巷子时当头一个护卫下马,牵着一匹马过来,恭敬的要将缰绳交给他,他刚要上马时,突然转头对侍卫说道。“查查宫里一个叫秋海棠的女人。”
侍卫略略吃惊,回头看他,只听他又道:“巧言令色让人觉着虚了一些,到底瞧着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模样却和那人牵扯得不浅。。。。。。。。。。。”
他毫无笑意的笑了几声。“偏偏陪嫁的单子上又有她的名字。”
从边塞上路来时接到从前京城旧人进了宫做了太监,七拐八变知道了许多事情,从探听到秋海棠对安喜的重要性,到她上了陪嫁的名单,可实则其身还在东宫的情况时,其中的弯弯绕耐人寻味,他是个聪明人,心中自是有计较。
侍卫低声道:“属下遵命。”
“那样的小心思,差点就翻出大浪来了。得罪了那位,可真是大罪过。”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幸好知道了事情的首尾。”
话音伴着马鞭声,马便如疾风驶过,儿片刻便不见了人影。
回到自己殿里的安喜,换了衣棠便在东梢间的美人塌上,发起了呆。从外头提了食盒进来的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