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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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得到您不成?”
赵尚书看着他这副惫懒模样,眼睛都红了,一把无明业火从脚底板直直冲到顶门,也不问话,也不解释,直接一巴掌先打倒在地上,怒喝家人:“来人,给我把他绑上,拿大棍来!谁敢往夫人那里送一个字,立刻打死!”
赵大郎一瞧赵尚书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中道糟,只不知道是哪一件事发,想要讨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要拔腿就跑,但几个小厮已经上来摁住了双臂,便急忙高喊起来:“阿爷,阿爷!妹妹可就我这么一个亲哥哥!阿爷,求您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赵尚书心中悲凉,只觉得自己统共就这么两个得意的儿女,谁知道女儿命苦,眼看着就要失了圣心,可唯一能依靠的这个嫡子,竟然又这么朽木不可雕——老尚书不由得老泪纵横,一把夺过小厮递过来的棍子,搂头盖顶地朝赵大郎的肩背砸去:“若没有你,你妹妹和我还能多活几年!”
☆、173。第173章 值么?
赵贵妃在清晖阁已经哭了好几天了。
那日去幽隐,是皇后和自己两个人。
顶撞圣人口谕的,是皇后。自己什么都没说。
可到了最后,自己挨了耳光,被骂成“蠢货”。自家的阿爷被口谕秘密训斥。
而皇后那里,不仅没有一字半句的责备,反而不过十日而已,圣人已经去留宿了!
听说,还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皇后:邹充仪不可能出掖庭。
这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自己难道就是用来挡枪的么?
清溪也在叹气。
赵贵妃真的是,不聪明啊。
既然跟皇后一起去,那就应该事事请示,事事让皇后出头。尤其是关键时刻,伸手发令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赵贵妃。让她带着香雪,就是让她把很多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让给香雪来说,赵贵妃自己,蛮可以敲个锣边,最好还能借着香雪的话头儿,把话柄递给皇后,这才是上上之策。
谁知道她竟然会赤膊上阵啊!?
现在还要伤心愤怒于圣人把火儿撒到了她头上——
你挑的刺儿,你下的令,你差点儿打了人——你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去幽隐撒泼。
何况,那个是稳坐钓鱼台的皇后,好歹要留三分面子。
圣人一肚子的怒火,不撒到你们家身上,难道还撒到邹家去不成?!
主仆俩正在各自胡思乱想,香雪怯怯地递了个信封进来:“家里让直接呈给娘娘的。”
赵贵妃一愣,胡乱擦了擦泪,便拿了信过来拆。看不三五行,手里的信直接飘落地上,自己则倒在床上,伏着软枕,放声大哭。
清溪和香雪互视一眼,清溪上前一步,捡起了信。
是赵尚书斥责赵贵妃的信:“……上不思侍奉太后夙疾于两侧,略解圣人烦忧以温柔;下不思辅佐皇后协理六宫杂务,和睦妃嫔遏止争宠旧俗。反而以身试法,争锋于莫须有;亲手触禁,施妒于世外人。真乃本末倒置、是非不分……”“……长此以往,为祸宫廷,我赵家有何面目再立于朝堂,尔又有何面目再舔称贵妃?!”等等。
话说得很明白。
吃饱了撑的你吧?闲着没事儿去跟个废后争风吃醋?你不过是个贵妃,她个废后回不回宫,管你什么事儿?!
就你这么作下去,别说你的贵妃之位,就连我赵尚书,都别想再消停当官了!
——赵贵妃从小到大,就没有被自家阿爷这样骂过!
赵贵妃这一哭,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清溪看了信,眉梢一挑,心道,赵尚书倒是个明白人呢!
须臾,明宗就得了消息。
洪凤一边回禀,一边忍不住皱眉头:“赵大郎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是尚书夫人拼死拦着,恐怕赵大郎至少要断一条腿。贵妃娘娘则从接到信就一直在哭。”
明宗只觉得胸中的闷气终于出了三分,冷笑一声,手里的书简往御案上一扔,啪地一声。
“活该!”
洪凤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小的问过师父,他并不曾给赵尚书递什么话,那赵尚书在书房看到的那张纸,应该是羽卫送过去的。”
明宗顿了顿,虽然领了沈迈的人情,但还是微微有些不满:“朕的羽卫,他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用。”
洪凤低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这些眼线,总归是会被文臣清流们诟病的。羽卫这么鲁莽,怕是以后会有隐患。两省和神策军的人从不敢这样公然出手,就是怕给圣人带来麻烦。”
洪凤在非议沈迈的做法。
而且,是站在明宗的角度上非议。
不是争功,不是争宠。而是就事论事。
特务机构一向都为文人清流所不齿,一旦被文臣发现自己的家里有这样的眼线存在,那么皇帝的名声便会一口气脏掉一半。
为了历代皇帝的名声,虽然两省布置了隐卫,神策、羽卫也都有眼线在各个关键位置上。但也从来不敢跟人明明白白地说:我在监视你。
沈迈这样一行,赵尚书如果胆子小,也许会跟明宗形成一种心照不宣的局面;但万一赵尚书心生异志,而将此事公诸天下,那一夕之间,明宗就有可能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洪凤很不高兴沈迈这样冒险。
那样的局面下,明宗会很难看。
所以,明宗听明白洪凤的不高兴后,自己的感觉——怎么就那么高兴呢?!
孙德福虽然为了个女人变成了个傻子。但他教出来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好徒弟!
明宗看着洪凤,眼神中都是信任和赞赏:“你这小子倒是想得多。”
洪凤没有抬头,所以理应看不见明宗的笑容,声音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刻板:“小的份内就该多想些。沈将军想得就比他份内该想的少了些。”
圣人,你该敲打敲打他了。
这是洪凤憋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的那句话。
不过,明宗到底还是没有宣沈迈觐见。
明宗,就是不肯见沈迈。
洪凤发觉了这一点,立刻便放下了这一头,又道:“其实,这也不是小的份内的。这本来是小的师父该想的。小的不过是替师父几天。”
明宗听他提到孙德福,冷笑起来:“你师父?呵呵,他心里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圣人?”
邹充仪接到了洪凤令人紧急送来的求救哀告:“洪公公说,只怕圣人换掉孙公公的决心,就在这一两天了。求娘娘看在过去四五年来,孙公公一直照应的份儿上,也看在洪凤的面子上,伸把手,打醒孙公公。”
邹充仪看着送信的小内侍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你洪公公总想着把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保全下来,可从没想想,他管这么多,圣人会不会不高兴。”
小内侍垂手低头,一言不发。
邹充仪倒有些意外,再打量他一眼,询问似的看看桑九。
桑九会意,便问:“你是哪一辈的?”
小内侍偏了偏身子,冲着桑九拱手:“回桑姑姑的话,小的不入流,洪公公刚带着跑腿。还没赐名,只是赐了个姓——”顿了顿,道:“姓洪。”
横翠在旁边,讶异极了,脱口道:“哟!这是收你当入室的徒弟了?”
小内侍低着头,不吭声。
桑九笑了,接着问:“你别怕。家是哪里的?”
小内侍叉手继续回话:“幽州的。半年前才辗转被卖进宫来的。洪公公帮忙打听了,实在找不到来路。所以才可怜小的,让小的跟着公公姓。”
横翠同情起来,上前便塞了个小包到他怀里:“怪可怜。洪凤最是个心善的,你跟着他吃不了亏。这个是他往常爱吃的点心,你给他带回去,自己也吃些。以后有什么鞋袜要帮忙的,直接回来找姐姐们。洪凤都不跟我们客气的。”
小内侍到底还是被横翠吓到了,身子一阵阵发僵。
桑九笑起来,拉开横翠,笑道:“说了让你别怕。回去问你洪公公就知道了。我们这边没事了。回去让你洪公公多保重身子。”
小内侍低头应诺。却不就走,微微转身,面对着邹充仪躬下身子去。
邹充仪看他还记得要讨自己的回话,心里十分满意,笑道:“果然是好孩子。你跟你洪公公说,我知道了。让他放心。”看着小内侍,又笑道:“你也一样,以后有事,随时来幽隐。我让人给你开门。”
小内侍显然觉得有些意外,身子又顿了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邹充仪。
于是邹充仪便清晰地看到了小内侍的面目:一张娃娃脸,两只眼睛显得过于肃穆,鼻子直直的,唯有一张嘴长得不漂亮,嘴唇厚厚的,显得有些憨。
邹充仪心里一阵恍惚,这孩子的眉眼,怎么有些眼熟。
桑九却已经瞧了出来,心内一惊,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面不改色地笑着对那小内侍道:“行了,你快去吧。我们得赶紧办你洪公公交代的事儿了。”
小内侍连忙低头施礼,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邹充仪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桑九看了看茫然的横翠,轻声道:“怕是洪凤特意送来让咱们看看的。婢子觉得,鼻子像花期。”
邹充仪冷冷地哼了一声,森然道:“如今这奴才们啊,手一个比一个伸得长!沈迈前脚替圣人教训了赵尚书,洪凤后脚就替本宫找来了武家人!本宫怎么觉得,这大明宫的天,快要翻了?!”
桑九和横翠都觉得后背一凉,不约而同急忙都把头低了下去。
邹充仪深深呼吸,一刻,平静下来,方道:“横翠去一趟内侍省。把花期以前绣的所有手巾都送去。问问孙德福:值了么?”
孙德福看着手上的手巾。
那是大约二十几条各种料子的素色手巾,长的、方的都有,甚至还有两条汗巾子。
都绣着自己以为是特意绣给自己的翠绿的竹子。
各种姿势,各种长短。
有的倚石,有的伴草,有的迎风,有的被雪。
孙德福的手不停地抖,抖得连双腿都忍不住抖落起来。
横翠看着他煞白的脸,心下也忍不住可怜起来,叹口气,轻声道:“这是她所有的东西了。别的她觉得贵重的都带走了。只有这些,她不稀罕。”
孙德福双手抖得更加厉害了,厉害到,双手都捧不住那些绣品了。
手巾子们飘然落地。
那些竹子被弃若敝履。一个个没了骨气似的,躺在地上,无精打采。
横翠看着孙德福,半天,才又叹了口气,道:“娘娘让我问公公:值了么?”
孙德福只觉得心头如被雷击,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染红了那一堆绣着翠竹的素色手巾。
如竹上,开满了桃花。
桃花劫。
☆、174。第174章 唠叨
孙德福跟明宗告假三日。
郭奴也陪着告假。
明宗讶然之余,不由得回身便踹了洪凤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
洪凤硬生生受了这一脚,脸上皱得跟包子一样,然后一瘸一拐地仍旧低头不吭声跟着明宗到处走。
第四天,孙德福到宣政殿销假。同时呈上了药香案的调查结果。
结论到底是什么,除了明宗和孙德福,外人不得而知。
但是,郭奴回了幽隐,洪凤退回到宣政殿的院子里继续帮着明宗和孙德福笑眯眯地守门,大家都有目共睹。
幽隐长出了口气。
沈迈也停了一回每日清晨的骑射。
自然,也有很多人,恨恨不已。
戴皇后就觉得事情要糟,气得在清宁宫打骂宫人,背转身又跟梅姿发牢骚:“这个姓邹的,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孙德福都成了半个死人,她还能给拽回来!”
梅姿却小心地提醒她:“洪凤出身幽隐,如今羽翼渐丰,娘娘要未雨绸缪。”
戴皇后不以为意地一挥手:“上回不是你说的么?不是他帮忙,圣人还来不了清宁宫呢。没事,一个被孙德福压制了多年的小内侍,一旦本宫给他出头的机会,他必然不会不接着。”
梅姿欲言又止,只能自己在心里悄悄地叹气。
自家主子这个刚愎自用的性子,到底何时能改啊?
贤妃听说了,却觉得很好,懒洋洋地跟平安说闲话:“顶好皇后和邹氏势均力敌,不然,下一个就轮到咱们倒霉了。”
平安笑着不答,却给贤妃沏了碗最香的桂花茶来。
贤妃便也笑了,横了平安一眼,娇嗔:“小丫头,惯会装神弄鬼的。”
赵贵妃听说了此事,终于明悟自己之前是被皇后当了挡箭牌,暗自悔恨不已。只好****跟清溪抱怨。
清溪却觉得,赵贵妃此时被冷落,也不算什么坏事,所以,再次沉默了下去。
孙德福回归的第二天晚上,明宗闲步到了幽隐,心情显然十分好。
横翠打开门,先看到孙德福虽然憔悴却恢复了惯常表情的脸,不由便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便抿着嘴一笑,竟没有先招呼明宗,反而对着孙德福行了个礼:“公公,您好了?”
明宗在后头看着,呵呵地笑,骂道:“德福,连个小丫头都能这样随意奚落你了呀!朕看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孙德福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微微笑笑,回头道:“老奴不过是圣人的一条狗,什么脸不脸的,老奴没脸。”
横翠却听不得这话,忙着先给明宗蹲身施礼:“见过圣人。”
站起来时,却接着便去驳孙德福的话:“公公这话不对。”
明宗抬腿往里走,一边笑问:“哦?哪里不对?说来听听。”
横翠先翻了孙德福一个白眼,方道:“咱们都是主子的下人,说起来,我横翠也是我们娘娘座下的一条走狗。可那又怎样?我就觉得自己有脸。而且,因为跟着我们娘娘,我这张脸,还十分的珍贵。寻常人打不得,普通人驳不得,便是别的主子们想要给我没脸,也得看看我们娘娘乐不乐意。”
停了一停,竟然直直地看到孙德福脸上,道:“孙公公,我说话不好听,您别不乐意——您是内侍,是给圣人端茶倒水的下人,可您也是两省大总管太监,是陪着圣人从小长到大的人,是事事、时时、处处都在圣人身边捧剑的人。说得轻些,您是御驾最得用的奴才,说得重些,您是圣人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