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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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不办,谁来办?圣人拔擢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我沈家虽然也是武将世家,可在大唐是压根数不着的人家。圣人给我这个正三品,不就是为了破格提拔后,我能知恩图报,舍命效忠么?而且,我大兄也已经发了誓愿……”
出乎沈迈的意料之外,贺氏在最初的震惊恐惧之后,已经渐渐地缓了过来,脑子竟然还能跟着他的话转:“大伯兄的那句誓愿不作数的。若逢宗室篡位,倘成了,国号还是大唐。他信誓旦旦地效忠大唐,其实在圣人面前,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圣人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大伯兄在他眼皮底下玩这个言辞花样,只怕反而会让圣人反感。倒是将军那些话,虽然用词粗鲁,却能让圣人彻底放下心来。”
沈迈心中大奇,又惊又喜,脱口道:“好聪明的小娘子!头次听这种掉脑袋的事儿,竟然还能有这份镇定!难怪邹充仪百般地跟我说贺家小娘是她知道的唯一一个担得起我沈家的女子!”
贺氏面上的神色顿时复杂起来,又是自豪,又是埋怨:“当初采选,我真是失策,做什么要听崔姐姐的话,明着跟宫里的女人对着干!这倒好,被她们惦记了两年,还是没能逃过去!”
沈迈笑了,出其不意地拉了贺氏的手,任她怎样红着脸不肯都不放,笑道:“可若是你这样的人才,却掉进了小门小户去,哪怕是少年夫妻,郎才女貌;只怕十年二十年而后,你还会遗憾这样一身的本领没有机会施展呢!”
贺氏虽然仍在挣扎,心中却认同了沈迈的话,抿着嘴笑了笑,悄声道:“其实,这些事,京城已经不算什么大秘密,影影绰绰的,我知道一些。只不过没有这样详尽罢了。尤其是,没想到原来你和邹充仪早已知道了后面的人到底是谁——圣人难道不知道?”
沈迈想了想,道:“应该知道了。但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是真的有事发生,不论在朝臣还是在太后面前,这事情都会被轻轻抹去。而最后倒霉坏名声的,还是圣人这边的人。与其如此,不如隐忍,待拿到更大更致命的把柄,再一举击之!”
贺氏虽然镇定了下来,可手指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低声颤道:“去年传说的郑伯克段,是不是就是……”
沈迈眉梢一挑,笑道:“你竟然连这个都听说了?看来福宁公主真的是在作死啊!”
贺氏呻吟一声,伸手捂住了两只耳朵,喃喃道:“邹充仪,你害死我了……”
沈迈低声地笑,轻道:“没关系,你早晚有进宫见她的那一天,到时候,你跟她当面算账,我保你无事。”
贺氏颓然放下双手,又白了沈迈一眼,嗔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埋怨她?何况,她手里只怕还有底牌,而你在宫里最大的助力,便只有她。”
沈迈眨眨眼,奇道:“你如何知道她手里还有底牌?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宫里的助力只有她?难道戎儿不算?”
贺氏摇摇头,神情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是猜的。但是以圣人的性子,沈昭容一辈子只怕都只能是个昭容。而且,顶顶好不要生孩子,否则,咱们家跟圣人就没法相处了。至于她,邹充仪自己可能没那么大本事再寻到外朝的帮手,但是邹家老太爷不是个简单的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信邹家只给了她一个沈家。而且,邹二郎在军器监,工部蒋尚书又是他们家女婿,军方不可能没有人靠过去。你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最显眼的那个罢了。”
沈迈听到这里,脸色大变,皱紧了眉头,思索起来。
贺氏的喃喃还在继续:“而且,她应该早就暗地里查过我。所以才知道我顶得住你沈家这些芜杂。但她还敢把我送到你身边,说明,这位邹娘娘,必定是不怕我把这一层窗户纸看透捅破的。那就说明,她早就看准了,咱们家,跑不了必得跟她好好合作。而且,将军刚才的讲述中,我听着,她现在应该是极得圣宠,既然如此,如果我们结束跟她的合作,甚或转向对立;那么,倒霉的一定是我们,而她,不仅没有损失,甚至还能顺便解决了这件事在圣人心中的结,还她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莲花形状。”
说着,贺氏转向沈迈,眼神中果然闪过一丝无以伦比的聪慧通透:“所以,将军,待她一回大明宫,我第一件事,就一定得进宫向她祝贺才行。”
沈迈看向贺氏的目光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半天,才怪异地发声:“邹充仪到底是替我挑了个什么人当老婆?”
贺氏脸上一红,再次娇嗔起来:“人家十九了,比邹充仪还大着几个月呢,她能想到的,凭什么我就不能想得到?将军不许看不起人家!”
沈迈惊喜交加,哈哈大笑,一把把贺氏搂到怀里,悄悄伏在她耳边道:“我一定不能让圣人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贺氏顿时满脸通红,却仍旧强撑着低声道:“也许邹充仪就是怕我进了宫,圣人发现我的好,所以才巴巴地把我先塞给了你呢!”
沈迈听了,越发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把拽下帐子,室内顿时春色一片。
若是邹充仪听到贺氏的最后这一个推测,只怕要拊掌大笑了。
说实话,邹充仪后来拿到邹家送进来的关于贺小娘子的消息时,的确动了心思——要不,让她进宫给自己当帮手得了?但是不论怎么假设贺小娘子进宫的情形,邹充仪都是一声叹息。没办法,如果是现在宫里的这种情形,又都是潜在的对手,又没有家族的利害关系;但凡是聪明人,要不然,明哲保身装死去,要不然,只怕就要像崔修容这样奋起一搏了——是啊,后座还是要肖想一下的,这种乱局中,万一要是不一小心落在自己手里了呢?
所以,即便知道这位小娘子的确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而沈迈为了沈昭容,早晚会有动摇立场的一天;邹充仪权衡再三,还是把她送给了自己这位暂时的盟友。
桑九和横翠紧紧地依着邹充仪的脚踏,竖起耳朵来听她低声细细地解释这中间的关系。横翠有些泄气:“多好的小娘,送给那个大老粗,真是糟蹋!”桑九则低着头皱着眉毛琢磨,最后方才低声问:“娘娘的意思,沈昭容的心,也高着呢?”
邹充仪先责备地看了横翠一眼,低声道:“你给我好好学着点!”
方细声回答桑九的话:“沈昭容的位置决定了她不可能永远没有野心,即便现在她能清醒理智地不去参与这个争宠的乱局,但有朝一日她有孕,她阿爷再升官,圣人忽然觉得宫里不够乱,太后想要给我树个强敌之类的事情发生时,你很难保证,她不会一时冲动。万一她冲动之下与我结成了死敌,沈将军那种护犊子护到了骨子里的性子,只怕就真的会背后捅咱们的刀子了——那时候,贺家这位小娘子,肯定是他们爷两个的总军师。”
横翠困惑地看着邹充仪:“那娘娘干嘛要平白地先给自己竖起来这样一个强敌?”
邹充仪叹口气,看了她一眼,不语。桑九也跟着叹气,悄声告诉横翠:“没法子啊。这样一个聪明小娘,若是咱们干看着,保不齐就便宜了那边的哪个混蛋,那可就是死敌了;可若是咱们自己家里小郎君娶了去,圣人一准儿会生疑,就更不好了。如今落到沈将军手里,娘娘这也算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桑九想了想,又道:“何况,如今,娘娘算是白送了沈将军一颗无价珍宝;反过来对贺家小娘子来说,也算是个能够施展胸中丘壑的战场,她也应该能对娘娘有一丝惺惺相惜之情。若是果然用得好,沈昭容能因此摁下争竞之心,沈家与咱们的合作关系也就更加牢固了。”
邹充仪赞许地看着桑九点了点头,道:“果然还是九娘,太后和余姑姑调教出来的人,与别个不同。”
桑九下意识地白了邹充仪一眼:“娘娘就会取笑婢子,回头横翠又要克扣我的月钱了!”
横翠捂着嘴笑得吭吭的,拉着邹充仪的裙角,半天才喘过来气,笑道:“娘娘,桑姐姐用这个借口用得太顺手,都忘了如今院子里的月钱是她自己在发了!”
邹充仪抿着嘴,一手一个,使劲儿地把两个人的头发揉个蓬乱,咬牙道:“我好心给你们讲解乱局,你们俩倒好,一个轮一个的跟我这儿捣蛋!反正已经说完了,都给我滚!”
桑九和横翠笑闹着起身,到镜台前,一人一个梳子,各自重新梳头。桑九一边梳,一边转过头来问邹充仪:“娘娘,若是照您现在这样说法,那最近还要请沈昭容来么?”
邹充仪嫣然一笑:“当然要请。咱们请不请是咱们的事,她来不来是她的事。咱们先做了自己的事,她的事她自己拿主意,咱们不管。”
沈昭容与明宗一道回了蓬莱殿,刚进门就被飞星拉了悄悄说了尹线娘来留的话,让她自己做主。沈昭容低了半天头,方才道:“先放一放。我刚回过府,现在就去幽隐,圣人知道了会乱想。”
☆、208。第208章 昭容
流光恰好出来泼给明宗净面的残水,听了个尾巴,心中不赞同,便轻声加了一句:“幽隐封院是太后和圣人两个人共同的意思。娘娘就算要怠慢疏远邹氏,也不该在此时——她刚刚帮了咱们家那么大的忙,您代表沈家,不能这样快便釜底抽薪,总要先有个示好的姿态才对。”
沈昭容听了这话,沉下了脸:“流光,你到底是谁的奴婢?”
流光叹了口气,道:“小娘,奴婢是您的母亲亲手挑出来要服侍保护您一辈子的人。奴婢害谁,也不会害您。您不乐意去管邹充仪叫姐姐,奴婢明白。但您也得明白,即便在圣人和太后眼中,您也不完全是个单纯幼稚的小女子而已。今日您任了性,明日端阳县君的赐恩就有可能不保。难道您真的不明白这个县君究竟是冲着谁封的么?”
沈昭容的脸色越发难看。
飞星见状,给流光使了个慢慢来的眼色,连忙先进房去服侍明宗。
流光正待要接着劝说,孙德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慢慢地踱过来,笑道:“哟,昭容娘娘怎么在这儿跟流光生气呢?是不是太后赏的东西对不上了?”
流光脸色一变,连忙回身对着孙德福行礼:“敢是小宫女服侍得公公不周到?公公怎么没好好歇歇?”
孙德福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流光一扬拂尘:“我跟你娘娘说两句话,你先去吧。”
沈昭容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勉强笑着告诉流光:“飞星笨手笨脚的,你去看看圣人的解酒茶好了没有?”
廊下只剩了沈昭容和孙德福二人。
孙德福面上仍旧留着假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犀利:“昭容娘娘,我也是刚刚得知,原来当年采萝与先沈夫人面貌相似的话,是从您蓬莱殿流传出去的。”
沈昭容的脸上顿时又僵硬了一分:“公公这话从何说起?敢是我蓬莱殿有别人的细作?”
孙德福悠悠地笑了:“昭容娘娘是个最聪明不过的人。这一点倒是随了沈将军。不过呢,娘娘的亲阿爷沈将军,是个听人劝的。昭容娘娘么,却显然不是。”
沈昭容眉头一皱,自家阿爷是个听人劝的?开什么玩笑!自家阿爷根本就是个拧种好吗?!自己这个执拗的臭性子,死像自家阿爷!
孙德福笑着,续道:“昭容娘娘想是不信。不过,到现在为止,只要是邹充仪的话,沈将军几乎没有一个字不听,没有一个字不信的。不论是收花期,还是娶贺氏,都是如此。您猜,如果沈将军知道了,两年前,竟然是您本人,拿您死去的母亲的容貌做文章,他是什么反应?”
沈昭容只觉得自己的额角涔涔,情急之下,脱口分辩:“那并不是我的本心!那是钏儿发现了我母亲的小像……”
话一出口,脸色惨白。
孙德福满意地点点头,一扬拂尘:“老奴知道了。娘娘自便。”说完,竟然再没有其他的话,踱着方步又走了!
沈昭容看着孙德福的背影,几乎就要咬碎了牙根!
你诈我!
你这个老阉奴!
流光早又闪身出现在沈昭容身边,看着沈昭容英姿飒爽的面容变得扭曲,心下暗暗发紧,疼惜不已,轻声道:“小娘,孙德福是邹充仪的人,您现在信了吧?”
沈昭容眼角亮光一闪,瞥了流光一眼,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流光摇摇头,叹道:“娘娘没明白么?孙德福是来告诉您,您对邹充仪最好不要起下害人之心,否则,片刻之间,你就会众叛亲离、家破人亡。”
流光顿一顿,犹豫片刻,方道:“而且,您刚刚在兴庆宫说过太后像您的亲娘一般。如果刚才孙德福那话流传进了太后耳中,只怕您这辈子,就会这样完了……”
沈昭容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一阵阵发晕,颤声断喝:“够了!”
流光上前一步,扶住了沈昭容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劝道:“小娘,邹氏是个好人,圣人心里最爱重她。您只需要一个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人生。咱们不去跟她争。好不好?”
沈昭容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顺势将自己的重量倚到流光身上,低声苦笑:“你说的是。争什么呢?后位?看看裘家,看看邹家,再看看戴家。以阿爷现在的帝宠,争后位压根就是找死。三妃?我只要跟邹氏不分崩离析,一个妃位稳稳的。其他的,还争什么?有什么可争的?退一万步讲,即便争来了,就看圣人这个浮萍心性,今日爱东,明日爱西——又有什么意思?”
流光长长地松了口气,喜道:“小娘,你终于想通了?”
沈昭容低下头:“早就想通了。进宫之初就想得明明白白的。只不过,有点,不甘心罢了。”
流光抿着嘴悄悄微笑:“那咱们就还像以前一样,哪天不高兴了,就给她添点麻烦,不就得了?”
沈昭容“哈”地苦笑一声,低声道:“我倒是能无声无息地给她添乱,可是,就上一次,我不过多说了一句搬殿,竟然差一点儿就把我沈家绕了进去,差一点就害得我满门大祸啊……我哪里还敢……”
流光心内叹息,轻轻地拍抚着沈昭容的后背,悄声在她耳边转移了话题:“小娘要小心太后。邹充仪很得她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