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日,被人当面用目光质疑了九嫔之首地位的裘昭仪有些不痛快。
沙沙和裘府新送进来的小北都不敢惹她。提心吊胆的沙沙问了一句:“要不,咱们去北岸转转?昨天我听人说,北岸那边有好大一片柳树,这时候应该很是荫凉的。”
裘昭仪点了点头——她也不愿意回空旷的绫绮殿。
邹皇后复位之前三天,自己被余姑姑亲自打了二十军棍。不论余姑姑再怎样手下留情,自己还是在床上趴了半个多月。
封后大典不去参加是恰正好的。但是之后的各种事情却令裘昭仪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戴绿枝、阮秀儿、邵微微,甚至崔漓,都被处置了。
那件事情,其实自己的确是不知道的。
裘太后没说错,自己是有些自欺欺人,就算自己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却能明明白白地猜到她们要联合起来针对邹氏。
自己抱了袖手旁观的心思。
离远些,不搀和,不落井下石,总行了吧?
可就这样,姑母还是不满意。
可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就那样应当应分地该把漠漠窥伺清宁宫得来的消息无偿无怨地双手捧给邹氏呢?!
祖父最疼自己了。
可祖父死了,自己就连戴个孝都被沈戎当面讥诮。
更遑论祖母和阿爷一直想借着祖父去世这件事给自己谋的妃位。
什么都没有。
自己进宫就是昭仪,到了今天,还是昭仪。
表哥的宠爱没有,太后的偏袒没有,孩子没有,妃位没有。
两手空空。
我凭什么要提醒你们有人要害她?!
竟然因为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打我二十军棍?!
从小到大,祖母祖母,阿爷阿娘,有谁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么?!
二十军棍啊!
裘昭仪本来已经决定要平平淡淡过日子的心,再起不平。
邹皇后搬回清宁宫。
明宗本来很是打算专宠,但裘太后关心了一句:“田田刚落了胎,又受了寒,怕是短期内实在不宜有孕。你小心些。”
面红耳赤的明宗只好收敛了一些,每个月去看两次贵妃,然后各宫里每人分一天,其他的日子才窝在清宁宫跟邹皇后夫妻两个说笑。
裘昭仪蛮以为,邹氏应该会做个姿态出来,至少自己会比别人多一天。
却不料,不仅自己,连沈昭容的蓬莱殿,明宗都一视同仁,每个月只去留宿一次。
余下的二十九天,裘昭仪就是独自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绫绮殿,发呆。
……
……
太液池北岸沿岸都植了柳树,但并没有成林。但坡上有一小片树林,很是魁伟。
裘昭仪走热了,问沙沙:“哪儿你说的柳林呢?”
沙沙左瞧右瞧没看见,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笑道:“大约是我听错了吧?不过,那里有片林子,小娘过去乘乘凉吧?”
正是晌午,裘昭仪想了想,道:“这片林子不错,我在这儿歇歇。你去要一碗冷淘,今日我就在这里用午膳就好。”
在西北时,何时何地不能用膳?
沙沙也不管这里有没有案榻胡床,点点头,笑嘻嘻地招呼小北:“你看好了小娘啊!我很快回来。”
小北的性子很像漠漠,只是更加木讷一点,功夫稍稍差一点,点头答应:“好。早去早回。”
裘昭仪已经进了林子。
林中有一块空地,瞧着倒像是常常有人来的样子。
小北进了林子就皱了皱眉,微微抬头,嗅了嗅,方低声道:“小娘,这林子里有人烧过东西。”
裘昭仪心中一动,点点头,低声道:“你查看一下有没有人。”
小北也不吭声,一猫腰蹿了出去。
不一刻,回来,摇头:“林子里没有人。但是我看到了这个。”
说着,拿出一只帕子,摊开了,是一片未曾燃尽的纸灰片。
裘昭仪伸出手,轻轻拈起那片纸灰,擎起来,对着树叶间落下的阳光细细辨认,轻声道:“这是宫中用的信笺。这种纸在外头见不着。这是有人在烧往来的信件呢。”
小北的耳根忽然一动,神色一变:“小娘,有人来了。”
裘昭仪点头,低声道:“咱们先藏起来。”
说完,自己先一矮身,然后腾身而起,跃上了一棵大树,藏身在枝桠间。
小北却不是跳起,而是猴子一般,哧溜哧溜,眨眼间便爬上了另一棵树,藏身好了,往外看看,回头向裘昭仪比个手势,示意来人已经进了林子。
裘昭仪留神一看,只见两个人悄悄地掩进了林子。
一个穿着淡粉色的宫女衣衫,另一个却穿了淡紫色的婕妤宫装。
裘昭仪有些意外:“是她?”
来的是耿婕妤。
跟着的宫女自然是她的贴身侍女小狸。
耿婕妤十分小心地往四周看,然后吩咐小狸:“你去走一圈,看看有没有别人。”
小狸会意,隐去嘴角的一丝笑,快步走了。
耿婕妤站在那里,却像是在竭力平静自己的心神,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时地按一按胸口。只见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怀里揣了些什么。
小狸回来,摇头道:“没有旁人了。”
耿婕妤郑重点头,慌手乱脚地从怀里掏出一叠信件,低声道:“就剩这些了罢?”
小狸也从自己怀里掏了一叠出来,低声道:“对。我都查遍了,只剩了这些。菊影放东西的地方我知道,我特意趁着她们不注意去拿了来的。”
耿婕妤愁道:“只是不知道菊影有没有把咱们供出来。”
小狸安慰道:“那时候她是皇后,谁还跟她没些联系呢?没有了这些证据,任谁也不能平白无故说咱们跟那件事有牵连。小娘放心——赶紧都烧了吧!”
耿婕妤看着她掏出火药火石,低声道:“前日烧了的,你都处理干净了吧?”
小狸使劲儿点头:“小娘放心。一些顺水飘走了。一些我埋了地下了。再往前的,我都埋了咱们宫里花盆里了。”
耿婕妤连连点头,低声嘱咐:“咱们宫里的那些,万万不能让高婕妤发现了。她跟邹氏走得远,却与凌充容交好。万一辗转传进邹氏的耳朵,咱们俩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狸答应着,慢慢地把手里的信件放到火上燃起。
耿婕妤却还低声叮嘱:“火小些,不要飘起来太多烟。让人看见就完了!”
小狸连声安慰:“大中午的,谁来这里做什么呢?前些年沈昭容常来这里打鸟,可如今这样的热天,她从清晖阁回来就径直回蓬莱殿吃饭,不会来这里的。裘昭仪每日也都直接回绫绮殿。旁人轻易走不到北岸来——放心吧小娘,我都打听清楚了的。”
两个人低低地絮絮说着,手上的信件越来越少。
裘昭仪在树上冷眼看着,听明白了耿婕妤这是在焚毁和戴绿枝的通信,心里有些打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露面。
这个耿婕妤,性子也稳当,当年在戴绿枝和贵妃贤妃之间插嘴时,很是能够恰到好处地圆场。而且,感觉上,她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除了同住一个殿的沈昭容,满大明宫,还真没有什么人不喜欢她的。
不过,似乎自己刚刚进宫时,余姑姑嘱咐过,让自己离她远一些。
可是,一晃五年,她也并没有向自己靠近过啊……
正在这个时候,沙沙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娘!你在烧什么呢?我在外头都瞧见烟了!”
耿婕妤和小狸被这一声惊得直直跳了起来,脸色苍白!
裘昭仪心中一叹,无法可想,便冲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小北使个眼色,两个人齐齐跳了下来。
耿婕妤一看是她,腿一软,噗嗤一声跪倒在地,失神地看着她,口中喃喃:“裘,裘昭仪……”
旁边小狸也吓得跪在地上,急急地叩头:“裘昭仪口下超生,裘昭仪饶命啊!”
耿婕妤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忙也跟着磕头,边急道:“裘昭仪饶命!嫔妾不是有心的!嫔妾,嫔妾……”
裘昭仪冷冷地看着她,低声道:“喊什么喊!打算把羽卫两省都喊来么?”
耿婕妤一噎,双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沙沙这才发现不对劲,快步走了过来,睁大了眼睛:“耿婕妤,你在烧什么?”
裘昭仪狠狠地瞪了沙沙一眼。
都是这个小妮子胡说八道,才害得自己不得不目睹了这样一场事。
分明自己已经在躲是非了,可是非却寻上了门。
耿婕妤已经哭了起来,低声哀道:“静庶人在位时,曾经命我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为了掩人耳目,都是书信来往。我当时为了怕她事后灭口,所以不曾听她的命令,悄悄将所有的信件都留了起来。可谁知道,她这一死,我手里的这些信件变成了烫手山芋。高婕妤性子警醒,我实在不敢在长安殿里烧这些信,只好到这里来了……”
裘昭仪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乎要瘫在地上的耿婕妤,冷道:“我不愿意掺合这种事。你就当今日没有见到我,我也当没有见到你。你以后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说出去。小北,拿她一封烧了一半的信。”
本来耿婕妤听她说到“安分守己”时,已经破涕为笑连连点头,但听裘昭仪说让小北拿自己的信时,顿时又慌了,哭道:“求昭仪姐姐超生!我必定会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姐姐就不要再……再留……”
裘昭仪冷冰冰地看着她,道:“你们这些人,如果我不留些东西震慑你,难保你不会日思夜想着这件事,万一到时候反过头来咬我一口,我又何辜?不如我留着这个。你安分,我自然不说话,你要是有什么不对,我就把这个往表哥姑母那里一搁……”
耿婕妤不等她说完,便冲着她连连磕头不止:“嫔妾以后一切以昭仪马首是瞻,必定片字不敢违逆!”
裘昭仪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当我是戴绿枝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村老么?我稀罕么?”
沙沙早就吓得不敢吭声,见自家小娘往外走,急忙拎着食盒追了上去,口中悄道:“小娘,冷淘要坨了呢……”
小北走在最后,临出林子,回头看了耿婕妤一眼,目光如刀。
……
……
耿婕妤长长地松了口气,满眼的轻松笑意,看着小狸:“快把剩下的都烧了。”
小狸也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脆脆地应:“哎!”
☆、315。第315章 生辰
这一日,魏充仪忽然闹了起来,不管邹皇后正在养病,哭哭啼啼一定要见。
邹皇后问了问魏充仪的形容举止和跟随的人,想一想,点头宣见。
谁知道这位魏家小娘子只是哭,就是不肯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邹皇后不耐烦了,就要打发她走。魏充仪身边跟着的阿慎急忙跪倒插嘴道:“婢子斗胆启奏皇后娘娘,我们充仪是,嗯,是十分思念凌充容,所以想要搬去仙居殿同住……”
邹皇后愣住,想了半天,待看到阿慎灼灼的眼神,恍然,扑哧一声笑了,问道:“是不是最近天气热,圣人不乐意走那么远过去朱镜殿?”
阿慎期期艾艾,半天才红着脸咬牙点头:“圣人上个月就来坐了坐就走了,这个月干脆没来……”
邹皇后笑了,叹气,嗔道:“你也是,如何不直说呢?不过,也是,如今除了紫兰殿,朱镜殿在东边,竟是最远的了,而且我去过你们殿里,格局别扭,是有些憋闷。可这边的明义殿、承欢殿虽然闲着,却不可能给你用……既然你和珊瑚前前后后一起住了那么久,想必彼此性情也都清楚些。实在想去,就去吧。只是人家本来就是回自己的地方,你去了,却不能让人家给你腾地儿。她仍旧住在主殿里,你自己去住西配殿。可行不行?如果你同意了,就去,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
魏充仪的脸色顿时又有些不好看,阿慎赶忙悄悄拉拉她的袖子。魏充仪勉强露了个笑脸出来,道:“那是自然的。我也只是图个凉快。”
待应下,邹皇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命人即刻拿彤史,翻开仔细看了半天,啪地一声合上彤史,狠狠地瞪了阿慎一眼,叱道:“搬弄是非的贱婢!谁说圣人这个月没去?月初不是刚去过?”
阿慎刚站起来,听这句话,吓得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抖着声音战战兢兢地回话:“可是,可是前儿圣人去了凌充容那里……圣人一向都是按着顺序召幸的,这一回,可不就是让过我们娘娘了……”
邹皇后气得把彤史册子狠狠地掼在案子上,喝道:“圣人怎么召幸宫妃,难道还让你个贱婢来规定不成?来人,给我掌她的嘴!以后再敢这样在主子面前挑唆,我就送你去宫正司!”
魏充仪连忙哭道:“娘娘,嫔妾还得让这丫头伺候饮食呢!娘娘饶她吧!嫔妾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邹皇后冷冷地扫过阿慎颤抖的肩背,冷哼道:“本宫知道,你就是仗着魏充仪的饮食禁忌良多,所以才这样胆大包天!不看在魏充仪面上,我今日必要发落了你!来人,掌嘴十下!”
魏充仪怯怯地看着邹皇后,嗫嚅着问:“那嫔妾搬殿的事儿……”
邹皇后看着她,又气又笑,拍着案子喝道:“本宫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一言九鼎。只是你明摆着是跑去跟凌充容争宠的,我必须得警告你一句:若是让珊瑚到我这里告状说你欺负了她,你就立马给我搬回朱镜殿!”
魏充仪顿时粲然笑了:“是!嫔妾一定跟凌充容好好相处!”
出了清宁宫,魏充仪心疼地看向阿慎红红的双颊:“疼不疼?我让阿谨去找尚药局要些药来?”
阿慎急忙摇头,低声道:“娘娘的事儿成了就好。我这点伤算什么?在浣衣处的时候,比这还严重的伤也有过呢。尚药局现在跟皇后娘娘跟得紧紧的,若是传过话去,万一再有什么波澜呢?还是先把殿搬了,其他的事儿,都是小事儿!”
魏充仪用力地点头,两只手攥着披帛,下意识地挡在了小腹前。
……
……
展眼间,七月十四。
翌日便是中元节了。
京城里又有隐约的流言开始散播。
“温郡王如今都能做了策论了呢!”
“何止啊!那诗词写得,直追太白李学士呢!”
“啧啧,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