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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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皇后抿着嘴笑。
明宗看了她一眼,终于忍不住,问:“阮氏,说了什么没有?”
邹皇后轻轻摇头,笑了笑,一言不发。
外头忽然有些吵,邹皇后往外看了看,横翠探头进来:“娘娘,飞星来了。”
邹皇后一愣,又笑了起来:“忘了告诉戎儿一声。”
飞星已经闯了进来,满脸的气愤,草草地冲着明宗和邹皇后施了个福礼,便高声问道:“我们小娘让我来问皇后娘娘,您说过的,所有的凶手,您都不会让她们舒舒服服地死,现在呢?!”
邹皇后歪歪头看着她,笑了:“真真是让我好恼!我什么时候派人通知过你们,那几个人都死了?!”
飞星愣了,期期艾艾:“那,那,不是圣人在大朝上亲口说的,还为此罚了我们家阿郎一年的俸禄……”
邹皇后呸了她一声,笑道:“看来你们这几个人懒得很,听了这样的消息,竟然都没有去你阿郎那里证实一下,就急急忙忙地闯到我这里来嚷嚷!”
飞星忽然明白了过来,有些惊喜,又有些惊惧,一脸的气愤收了个干净,瞬间换成了小心翼翼:“那我们这样嚷嚷,是不是会给圣人添了乱?”
邹皇后莞尔:“那倒未必。”说完,看向明宗。
明宗也呵呵一笑,道:“无妨。宫里的有心人不少,你们这样嚷嚷一下子,反倒让人觉得真了三分。”
邹皇后便笑着对飞星道:“你回去吧,私下里告诉你小娘安心,我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不会让她失望。路上不要说话,憋得脸通红才好。回去让你小娘看看殿里有没有不喜欢了的瓷器,砸上几件。我回头给她挑新的。”
飞星露出了笑容,赶紧施礼往外走。
她的速度快,一旋身,恰好和刚跑进殿里的洪凤撞了了满怀。
两个人的眉毛都是一竖,待看清对方,洪凤连招呼都不及打,错身便直奔明宗和邹皇后;飞星见他的表情不对,忙紧紧地抿住了嘴,而跟在洪凤身后一溜小跑的小屋,则结结巴巴地问一声好,也跟在洪凤的身后跑了进去。
飞星心中一颤,知道只怕是要出大事,急忙飞奔回了蓬莱殿,通知一殿的人都不准外出找事儿——皇后娘娘说过,就算天塌下来,小娘以后甚么都不要管,不要参与,只养好身子,万事置身事外才好!
这边小武已经跪在地上,将陌娘传过来的消息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洪凤在旁边,脸上已经是一片强作镇定的紧张。
明宗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去,回头看向邹皇后:“你所料不差。”
邹皇后轻轻摇头,叹息道:“鬼迷心窍,无可救药……”
明宗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孙德福和洪凤,低声吩咐:“不必过度紧张。你们只要注意有没有人公然刺杀就好。”又向邹皇后解释:“母亲和余姑姑的功夫这些年也未曾搁下,倒是不必太担心。”
邹皇后默默点头,半晌,忽然道:“须防着饮食下毒,和裘家的高手反水。”
明宗心中一紧。
邹皇后伸手握了他的手,低声解释道:“尚食局夏姑姑只怕是往日看在大兄面子上,对一些事睁一眼闭一只眼了。采菲这会儿又被囚在兴庆宫里,我实在是信不及尚食局。姑姑这么多年管着兴庆宫防卫,大兄不可能不渗透。咱们上次清宫,应该清不到裘家头上。那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加上几分小心才好。”
看见明宗缓缓点头,孙德福忙应了一声是,低声对洪凤嘱咐两句,令他赶紧去了。
洪凤临走将小武留了下来,道:“师父,让小武跟着您,万一有急事,让他来找我。”
孙德福想一想,点头道:“也好,你和郭奴两个在外头,我身边原该有一个信得及的人好往来传递消息。这小子不招眼,我这儿正合用。”
小武看了看孙德福,微微有些瑟缩。
孙德福瞟了一眼帝后,见二人正在私语,便顺手敲了敲小武的额角:“看什么看?!不乐意跟着我啊?”
小武怯怯地一笑,忙嗫嚅道:“师公的威严大,徒孙有些,怕,而已……”
在一边站了半天看热闹的尹线娘嗤地一声笑。
孙德福看了尹线娘一眼,也嘲笑起小武来:“怕?你那叫怕?还,还‘而已’,啧啧!”
邹皇后淡淡地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三个人顿时都收了声音,安静肃立。
……
……
夜幕下的兴庆宫安详静谧。
天刚定更,裘太后就打起了呵欠:“今日格外困一些。”
因余姑姑正在自己房中忙碌,听得裘太后这样说,云娘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道:“既然如此,太后要歇下了么?婢子去请余姑姑过来?”
裘太后摇摇头,道:“不必叫她了。今日我自己睡,都不用你们。她今夜怕是有事要忙,你们记得让厨房给她准备些点心热茶。”
阿瞳眼神一闪,便让在一边,由着云娘去给裘太后净面卸妆,自己则默不作声地去将床铺仔仔细细地整理好。
待云娘伺候了裘太后躺下,阿瞳眼神一转,看向了梳妆台上的描金雕凤首饰匣子,便轻轻走了过去,将梳妆台也整理完毕。
云娘放下床上的帐子,一回身,便看到阿瞳正将首饰匣子关好,又将镜袱遮好,直起身来。
阿瞳回头,与床边凝立的云娘对视一眼,俱各微微一笑,默契地吹熄了室内的烛火,相携出门,掩好门扉。
陌娘的身影悄悄地出现在耳房边上,探头出来,招手叫阿瞳:“阿瞳姐姐。”
云娘的嘴角一翘:“哟,都不避人了么?”
阿瞳偏偏头:“我们光明正大,原本就用不着避人。”
云娘呵呵轻笑:“那不如让我也听听你们说些什么?”
阿瞳回她一声笑:“却不敢让居心叵测的人听。”
云娘眉尖一剔:“你说谁居心叵测。”
阿瞳微微笑着看她:“便是说你。你也不用跟我急眼吵嚷。你我都听见了,明日午后,姑姑会跟太后娘娘说话。不如,咱们俩等到余姑姑说完,就一起到太后娘娘跟前,将是非曲直说个明白?”
云娘冷笑一声,哼道:“好啊!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阿瞳不再理她,下了台阶,直奔陌娘。
陌娘看着高高站在台阶上冷笑着看向自己二人的云娘,肩头微微一抖,低下头去。
阿瞳走到她面前,握了她的手,重重一捏,低声道:“不要怕她。”
陌娘偷眼又看云娘一眼,方低声问道:“阿瞳姐姐,你和她摊牌了?”
阿瞳点点头:“我是清宁宫旧人,这一点从太后娘娘和余姑姑开始,到大殿上下,哪个不知道?我用不着避忌她。但她的身份可就讳莫如深了,我就不信,她敢让太后知道,她是夏姑姑特意求了余姑姑才进了内殿伺候的。我刚刚跟她说,不妨明日午后姑姑回完太后的话后,一同到太后娘娘跟前对质!”
陌娘皱了皱眉,低声道:“按照娘娘的推测,只怕他们在那之前就要动手了。姐姐之前让我提醒洪家阿叔今夜要加小心,刚才洪家阿叔特意亲自来告诉我,今夜兴庆宫十有八九有事,让咱们都警醒着。”
阿瞳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再看,却发现云娘已经不在台阶上站着了。
长庆殿的寝殿密隔里,两个大箱子静静地躺着。
而长庆殿的厢房里,余姑姑盘膝坐在榻上,身侧,左边是一只敞开盖子的大箱子,里头整整齐齐地磊着大半箱子已经微黄的纸条,右边是一只大大的条案,上头已经堆满了已经翻阅过了的。
余姑姑正一张一张地仔细翻检,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随时还往手边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榻边点了好几只蜡烛,黄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隔一会儿便会悄悄地跳出来一抹诡异的蓝色。
余姑姑的眼睛渐渐眯起来,打了个呵欠,又忙使劲儿揉揉眼,伸伸腰,扬声向外:“来人,倒茶!”
四更三点。
余姑姑的房间里,烛火闪亮。
依旧敞开着盖子的大箱子里,纸条只剩了薄薄的一层,条案上却已经堆成了高高的小山。
房间的角落里,扔了一地的短短的烛头,显然是之前几乎燃尽了,所以被取下来丢掉的。
余姑姑趴在条案一角,已经睡熟。在她胳膊下压着的册子上,隐约可见最后一行字:“兴庆二年夏月,王见雍郎,大喜,遂生异志……”
窗外,忽然红光一闪。
一个声音尖声叫了起来:“走水啦!走水啦——快去叫醒太后娘娘!”
余姑姑梦中惊醒,猛地抬起头来,大惊失色,匆匆抄起册子塞进怀里,腾地站起,跑出房间,直奔正殿……
☆、359。第359章 伤重
兴庆八年正月初五,夜,四更三点,长庆殿失火,裘太后被烟火熏染,昏迷不醒。为救太后,余姑姑被掉落的房梁砸中,重伤,亦昏迷不醒。
明宗得到消息,几乎要砸了整个御书房!
在清宁宫等消息的邹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梦中惊起,花容失色:“什么?!失火?!”
赶回来传消息的尹线娘在一旁几乎要把牙咬碎:“这个畜生!竟是连太后的性命都不顾了!”
邹皇后只觉得头上发晕,急忙问明宗的情形。
尹线娘立即道:“圣人气坏了,令召集大朝,自己先去兴庆宫了。”
邹皇后一边问一边便起了身,急急梳洗,令:“赶紧备车,我得马上过去——阿瞳和陌娘怎么样了?”
尹线娘神情一黯:“陌娘和阿瞳先发现火起,太后却无论如何唤不醒,便架起太后出来。余姑姑后来进去,正要把太后背起来的时候,房梁砸下来,陌娘先顶了一下,当场便压在下面了……余姑姑也顶了一下,被砸得吐了口血,勉强和阿瞳把太后娘娘架出来之后,便一头栽倒,如今和太后娘娘一样昏迷不醒……阿瞳,半边身子都烧得不能看了……”
正给邹皇后梳头的小语听到这里,手上一抖,眼泪便掉了下来,咬牙低声道:“房梁都能烧掉了,这分明是从房内点的火!”
邹皇后眼神一利,沉声道:“不错。这必是兴庆宫的内鬼所为。”皱皱眉,又道:“令人给沈英妃传消息,让她不要急着出门,我会告诉她详情。”
尹线娘答应一声,又道:“圣人还说,请娘娘做好心理准备,朝臣不敢冲着圣人来的话,只怕会把责任都推到娘娘头上。”
邹皇后眼神中的同情明晃晃一闪而过:“圣人想得,太美好了……”
……
……
长庆殿正殿被烧得断壁颓垣,一片狼藉。
西配殿。
王全安跪在床边,拧着眉头仔仔细细地听脉。
明宗坐在一边,双拳紧握,面色铁青,眼中全是噬人的狠戾。
裘太后和余姑姑双双昏迷,长庆殿里品阶最高的侍女竟然是云娘了。
孙德福却根本没有给她好脸色,反而令人将她看管起来,然后径自开始安排兴庆宫所有的宫务,命人:“去把清宁宫的叶大叫来,他跟了太后那么多年,一应事情都清楚,让他先掌管长庆殿。”
王全安放下帐子,皱着眉头站起来,躬身对明宗低声道:“太后娘娘和余姑姑差不多,应该是闻了些迷香,所以才睡得那样沉。那种迷香应该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后来因为殿内烟火气太大,娘娘是被熏着了,醒过来便没事了。只是大冬天的,救火时又经了些水,只怕有些风寒。”
明宗的脸色稍缓,点头问道:“那太后什么时候能醒?”
王全安心内默算,道:“最早傍晚,最迟明晨。娘娘也就醒了。”
明宗点点头,回头看看外间的门帘,脸上一片哀伤:“余姑姑,真的……”
王全安叹了口气,也回头看了看那青蓝色的丝绵门帘,低声道:“只怕是,回天乏术……微臣知道圣人和姑姑的情谊,可姑姑的伤实在是太重……圣人节哀……”
正说着,外头听见孙德福的声气响起来:“娘娘,这样早,您怎么也过来了?”
邹皇后的声音中带着焦灼:“少废话,圣人呢?太后怎样了?”
自从王全安把邹皇后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眼看着她被废、迁居、几次重伤、回大明宫、复立、中毒、失子,这却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凌厉的口吻对孙德福说话。王全安惊讶之余,心中一动,偷偷地看了明宗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明宗明显温和起来的脸庞,不由得心中感慨,垂下了眼帘,双手拱在袖中,侧身凝立,等待邹皇后进门。
果然,不一刻,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门帘一挑,邹皇后夹杂着一股冷风冲了进来,进门连礼都不行,客套一概全免,直直地看向王全安:“太后怎么样?”
王全安连忙躬身叉手,回道:“太后娘娘是先中了微量的迷香,后来被烟火熏着了,所以一直昏睡。醒了之后怕是有些伤寒,其他的一概无恙。”
邹皇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差点就要倒在地上。旁边跟着来的尹线娘急忙一把扶住:“娘娘!”
明宗看着她急得冒汗的鬓角,心中温润,便伸手拉了她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低声道:“别急。”
邹皇后回过神来,忙又要问余姑姑,王全安抢先说道:“娘娘且请先去看看阿瞳姑娘吧,她刚才醒来时请微臣转告,若是娘娘来了一定告诉她。”
邹皇后一愣,回头看看明宗,满脸询问:“四郎……”
明宗却是早就从洪凤口中听说了这个清宁宫旧人,点头松手:“你去吧,既是旧人,只怕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想要私下里告诉你也说不准。”
邹皇后就像是丝毫不担心明宗疑忌一般,也便就站了起来,道一句:“那我就去了。”然后跟着王全安往外走,出了门便低声问道:“余姑姑怎样了?”
王全安微微放大了声音,叹道:“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圣人为此正伤心,所以微臣就没让娘娘当着圣人的面儿再问一次,娘娘见谅!”
邹皇后脚步一顿,就在西配殿空旷的走廊上颤声问道:“你说姑姑自从昏迷一直未醒,而且恐怕再也醒不来了?”
王全安叹息一声,欠身道:“是。”
邹皇后失声便哭了出来:“姑姑!”又连忙掩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