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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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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宗点了头,不再说话。过了几天,却点了沈昭容侍寝。
  宫里从太后到贵妃,从贤妃到才人,都发起愣来,不知道明宗这是唱的哪一出。
  沈昭容头次承宠,在床上赖了三天才起来,却心事重重,令飞星即刻传信给父亲:“你问问阿父,我该怎么办才好?”
  沈迈将军哪里懂得女人们之间的这些烂帐,头疼得不得了,寻思半天,才一拍大腿,告诉飞星:“让戎儿悄悄地去问问那个姓邹的!她和三妃周旋了一辈子,虽然被废,实际上却并未落了下风。她的主意肯定比我对路!”
  沈昭容听了这个话,十分纠结。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地,问飞星道:“你觉得阿父的主意如何?”
  飞星便叹气:“小娘,怕要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阿郎不懂这些,大夫人那里是不可能再走动了。不问邹家娘子,难道去问裘昭仪?她可还没承宠呢!还是去问太后?”
  沈昭容便伸手弹飞星的脑门:“太后也姓裘的!”
  一边流光端了桂圆红枣茶来给沈昭容,笑道:“要我说,咱们就听阿郎的,去问问邹家娘子。她倒是从未拿咱们当过外人,还托阿郎给自己的内侍找拳脚师父;咱们难道反而不能去麻烦她么?何况她在位的时候,你们那么好。”
  沈昭容不接茶碗,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说你小娘势利,人走茶凉啊?”
  流光笑着端着茶碗放到沈昭容嘴边,一边喂她喝,一边哄道:“我们小娘义薄云天,哪里是那种人?婢子只是在说,咱们与邹家娘子来往,就算看在圣人和太后眼里,其实也不算突兀的。”
  沈昭容听了这句话,枕着膝盖想了一想,点头道:“这倒是。”随即掀被下床,一派神清气爽的英姿,“好!既然有了法子,那就办!你们俩准备好,今晚,咱们夜探掖庭宫!”
  明宗得到消息时,沈昭容已经进了幽隐小院。
  孙德福眼见明宗面上神情变幻,眼神冰冷,便轻声开解:“怕是您这一点侍寝,沈昭容那个直脾气,有点想不明白了……尤其是,裘昭仪还没动静,她倒拔了头筹,恐怕心里着实不踏实……满宫里没个人商量,一急之下就去了……”
  明宗冷冷看他一眼,平静问道:“你这阵子和沈迈相处不错啊?”
  时已深秋,孙德福发底项间,顿时便冒出一片汗,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嘻嘻地回话:“奉了圣人的旨意,须得与沈将军多多亲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然后又变了正色,严肃道:“然,我老孙自生下来就伺候圣人,永远都是圣人一个人的狗。”
  明宗紧绷的脸便忍俊不禁,笑骂:“巧言令色!”
  孙德福陪笑不已,心内连呼侥幸。
  明宗思索片刻,叹了口气:“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也不容易。正好,看看邹田田能给她出个什么主意!”

  ☆、73。第73章 说话

  入夜,幽隐小院。
  沈昭容已经爬到了邹充仪的胡床上,抱了大软枕,细细跟邹充仪说事情的始末:“……贤妃那时候没安好心,把她赶出了仙居殿,现在又装病不肯搬走。如今她还住在朱镜殿魏让那里。你还在清宁宫的时候,她们那里的邵微微还敢也还肯说上个一句半句的;结果现在贤妃连邵微微也寻趁上,说是你同党什么的,三天两头地找茬,邵微微不堪其扰,也就闭门称病。这样一来,她就直接对上了魏让。魏让那个人,心眼不好,手段又狠,花样又多,凌珊瑚本来就娇弱怯懦,如今被欺负得有口难言的。上回也是巧,让我撞上了,不过说了两句话,魏让居然敢当着人的面让凌珊瑚给她端茶,我一怒之下把茶碗砸在她脚底下了。她嚷嚷说烫着了,说我是故意想毁了她的玉足。这宫里除非是宫正司的人,否则谁敢明目张胆地比我的功夫好?我就直接扒了她的鞋袜,一看,那双脚连红都没红一丝!”
  趁着她喘口气的功夫,邹充仪连忙递了碗茶给她:“莲子茶,清心败火。”等她喝完了,才道:“接着说。”
  沈昭容便又深深叹气:“你说,我都把梯子搭成这样了,凌珊瑚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圣人去问她,她竟然连搬出来这样的话都不曾提。我还以为她够聪明,连偏殿都着人打扫好了。她那边只要一诉委屈,我这里就能马上接她过去住。邵微微闭门谢客,魏让压根找不到她的麻烦。凌珊瑚再一走,我看姓魏的脏心眼儿往谁头上动去!”
  邹充仪听她发狠,扑哧一笑:“你这到底是在替凌婕妤鸣不平,还是在跟魏让别苗头?”
  沈昭容自己也撑不住笑:“其实一开始是看着凌珊瑚可怜,怒其不争;后来就变成实在是讨厌魏让那张假惺惺的脸,不冲上去打几巴掌,我都觉得自己的手痒!”
  邹充仪失声轻笑,半天才停下来,道:“你实在是忍不得的时候,不妨在圣人那里提一句,就说刘美人死后,崔充容的紫兰殿就她一个人住。圣人心底里还是疼惜凌婕妤的,到时候自然会令她迁过去。”
  沈昭容欣喜地点头,又想一想:“含凉殿现在还挤着三个呢!魏让说不定会撺掇文琦那个没脑子的货把耿才人送过去。”
  邹充仪忍不住扶额道:“大小姐,你不会先一步把耿才人要到你那里去么?”
  沈昭容吐吐舌头,嬉笑:“我没想到嘛!你这个法子好——又不是我要拆魏让的台,而是我这里已经有了耿才人,看她还好意思留着凌珊瑚在身边欺负不!”
  邹充仪笑着去点沈昭容的额角,亲昵地凶她:“你就管闲事吧!我看你哪天把自己绕进去,谁来管你?”
  沈昭容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过去拉邹充仪的袖子:“好姐姐,我还有你嘛!”
  邹充仪便握了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本来就是我连累的你,如今有事,我自然会尽我全力。只是,如今我身在掖庭,万一事情急切起来,未必帮得上忙。既然如你所说,裘昭仪闭门谢客,那你就暂时不要指望她。我告诉你一个人,你仔细想想,看看是否可交?”
  沈昭容忙道:“姐姐请说,是哪一个?”
  邹充仪微笑起来:“就是被贤妃百般看不顺眼,千方百计想要栽赃的,崔充容。”
  沈昭容心里细细回想,贤妃生辰时崔充容的风采恍然如昨,不由笑将起来,拍手道:“不错!我便借着去看望凌婕妤的时机,好好地跟崔充容亲近亲近!”
  邹充仪回身令桑九将小厨房做的小食取来,又笑着对沈昭容道:“崔充容与程才人交情莫逆,她们俩的父亲在文官中都是有名的心思细密,九曲十八弯的肠子。你跟着她们俩混,虽然未必能长进多少,但有些莫名其妙的祸事,也会水过无痕地避开。”
  沈昭容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称是,眼神却已经飘向了桑九笑嘻嘻端上来的两个碟子。至于她身边的流光更是两眼放光,“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两个碟子都小小巧巧,平平常常地各垒着六块小点心。一个做梅花般五瓣,外面是透明的冰皮,里头看起来颇像是鲜嫩的梅花馅料,微微露出粉红色;另一个是四方小块,乳白色的糯粉颤颤巍巍,杂着看得见的金黄色桂花,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邹充仪的目光在两个碟子中稍一逡巡,眉梢微微一皱,指着梅花饼对桑九道:“下次有桂花糕时,不要上梅花饼,香气上格外敌不住,反倒浪费了那抹梅花清香。”
  桑九笑嘻嘻地应下,方解释说:“阿舍听说沈昭容来,赶紧打点精神做了最省事的两样,还让婢子跟昭容告罪:如今已是秋凉,又是晚间,想让昭容吃热的,所以才做了这两个。下次昭容提前知会,她准备好馅料,给昭容做蟹肉饽饽吃。”
  沈昭容早就一手一个开始细品,只觉得满口留香,不由得笑开了花:“这还是最省事的啊?那太好了,我以后一定提前说,常常来!”
  流光见沈昭容动作忒快,大急,伸手便去抢,口中道:“小娘,你给飞星留两块!”
  邹充仪不由笑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九娘,厨房还有吧?都给她们装走,回去就算冷了,配上白粥也是好吃的。”
  桑九也点头笑道:“有的有的!阿舍蒸了两屉,这是一半而已。”
  沈昭容瞪了贴身侍女一眼,将各剩了两块的碟子都端起来往流光怀里一塞:“滚出去吃你的去!”
  桑九会意,笑嘻嘻地陪着眉开眼笑的流光去了耳房喝茶。
  沈昭容待屋里只剩了自己和邹充仪两个人,才红着脸问:“姐姐,圣人是为什么……”毕竟三天前还是小姑娘家,说到这里,自己羞红了脸,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邹充仪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时,轻声笑了:“你是想问,圣人早不召幸晚不召幸,如何挑在这种时候?是不是怀疑圣人要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沈昭容虽然依旧脸红,但眼神凝重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邹充仪便安抚她:“沈妹妹,你要相信圣人。”
  沈昭容欲言又止。
  邹充仪冲她点点头,以眼神鼓励她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沈昭容叹了口气,问:“姐姐,看看你,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邹充仪没料到沈昭容竟然在自己身上兔死狐悲起来,眼神微微一黯,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然后微微动动眉毛,眨眨眼,对着沈昭容展开一个明朗的笑容:“看看我,你才该有信心才是。虽然我迁居掖庭,却并没有被关进静思殿。还有太后亲赐的内侍、宫女服侍,六局还肯派人教导我的粗使小宫女们,且每月的分例领取,并不曾有人刻意为难过。日子过得这样悠闲自在,若无圣人的暗地照拂,你当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跟你闲聊么?”
  说着,又叹气,声音稍稍一低:“何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总是我之前太过任性孟浪,所以即便这一回圣人太后明知道我冤枉,众口哓哓之下,也不得不对我稍事惩戒。如今我****反省,只觉得惭愧内疚。圣人、太后忍我三年,是我自己不争气,辜负了他们……”
  然后又强笑起来,安慰一样拍了拍沈昭容的手,轻轻用力一握:“姐姐知道你被宫里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到了,所以有些六神无主,才这样胡思乱想。不过,圣人看重你就是看重你,你只做你自己就是了。”示意沈昭容靠近些,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声音道:“圣人已对贤妃生疑,你不可出头做这杆枪,要小心。”然后又笑着替她将鬓边的散发捋到耳后:“明白了?”
  沈昭容何等聪明,见邹充仪这样一番做派,如何不懂?心内顿时掀起滔天巨浪!手指微微一僵,马上堆了天真笑容到脸上,道:“是!好姐姐,谢谢你!我行得正、坐得稳,又有圣人撑腰,我怕她们何来?!”
  然后跳下地去,笑道:“太晚了,扰了你这么久!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姐姐!”说着,扬声叫来流光,急匆匆走了。
  邹充仪看着她逃跑一样的背影,揉一揉额角,笑着自语道:“真是个孩子,一说到这些事,就羞成这样!”
  桑九来到她身边,心领神会,也笑着接口:“头一次承宠呢!以后慢慢就好了。”
  然后催她:“娘娘,睡吧!明日你给自己规定的早课可不少呢!”
  邹充仪点点头,抬眼看一眼窗外,嘴角微翘。
  匆匆赶回去的沈昭容心里却在不停地翻腾:邹充仪处有人监视!她连放开说话都不敢!她让我要小心!皇帝对贤妃生疑,却仍旧废了她的后位,她却连抱怨都不敢!这个皇宫,太可怕!太可怕了!
  一俟进了蓬莱殿寝殿,沈昭容就像冻坏了一样,直接钻进了被窝,蒙着头,闷闷地喊飞星:“给阿父传话,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

  ☆、74。第74章 拳脚

  沈迈和女儿的见面自然逃不出明宗的眼线。
  而且,以沈迈的聪明,压根也就没避着明宗的眼线。
  自然,以沈迈看透世情的心,早已猜到明宗这样的皇帝不会真的“对自家的女人心软”云云。但当他真真切切看到女儿眼泪汪汪地诉说一个男人以和女儿初度春宵,却是用来打击另外一个或几个心怀叵测的女人的手段时,还是感觉到自己出离了愤怒。
  沈迈当时用力握着女儿的手,笑眯眯的样子很像邹充仪:“乖宝,听邹家娘子的话,圣人不是给了你金牌么?你拿出来用就是。何况,有你老子我在这里站着,论谁,给她个天做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如果有人真的要把你怎么样了,你放心,你老子我一定把她全家都也怎么样了!”
  表情笑眯眯的,对女儿也很温和,语调甚至是轻描淡写的,但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斯文——基本上,那个叫做杀气腾腾!
  送走了沈昭容,沈迈便去寻沈刀:“小子,把我刚才告诉大小姐的话,学给邹充仪。告诉她,好好帮我的闺女,那么我跟闺女说的话,她也适用。”
  沈刀有点迟钝,想了一想,才问:“是不是那句倘若有人真的要把她怎么样了,将军就把那人全家都怎么样了?”
  沈迈狞笑一声:“没错!”
  明宗听说了这个话,哭笑不得。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自己就漏了一次,就让邹家和沈家瞬间又勾搭在一起了呢?
  孙德福在旁边站着,头低低的,因为他怕圣人瞧见,他实在忍不住了,在偷偷地撇嘴。
  该!让你算!一个是结发妻子,全心全意在你身上三年;一个是先帝特地拔擢起来跟裘家打擂台的二楞子,犯起混来天王老子都不吝。你还不打一边拉一边,还想两边都满满地利用个够。敢进皇帝后宫的,有一个是傻子么!?真是余姑姑那话,装傻装久了,真的有点傻了……
  裘太后也在忧心,夜里悄悄地问余姑姑:“沈家那孩子还在害怕?”
  余姑姑值夜,已经卸了簪环,散下长发,换了睡衣睡裤睡鞋,坐在榻上被窝里,拧着眉头叹气:“是啊。都六天了,还不肯出门玩呢!”
  裘太后想想就心烦,两只手握了拳轮流去捶自己的腿:“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真心对谁好一回呢?”
  邹充仪听了沈将军的传话,抿着嘴笑。
  桑九在一边早就忍耐不住,拉着那学舌的内侍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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