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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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只香囊,打死这一院子的人,他们都仅仅是听命行事,罪过不大。可如今香囊已经被亮了出来,自己等人再要动手,只怕下场就不是充军流配那样简单了。若是上头有心追究,一顶抗旨不遵、形同谋逆的大帽子扣下来,稳稳地,这二十几个人头,就完全保不住了。
过贵太妃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没有当回事,只是站了起来,悠悠闲闲地走到横翠身前,抬手夺过了香囊,翻来覆去看了看,一松手,香囊掉在了地上。过贵太妃穿着木屐的脚若无其事地踏了上去,用力一碾:“什么御赐香囊?你这宫女胆子也太大了,这种情形下,竟然敢在哀家面前冒充御物,矫旨抗命?来,把这个宫女,和她主子一起打死。”
横翠眼看着明宗御赐的香囊被踩扁碾烂,气得简直要爆炸了:“贵太妃,你竟然这样明目张胆!”
邹充仪冷静地拉了拉她:“贵太妃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我的命,除非圣人亲临,否则,你就算拿道圣旨出来,她也敢撕了说你造假。”
过贵太妃轻笑着摇头:“啊哟!这可不敢!哀家再怎样跋扈,也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充仪娘娘不要诬陷哀家。”
大同殿的侍从终于再次确定了主子的决心,一拥而上。
☆、141。第141章 救人
离幽隐远远的,浓密的大柳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沈迈,一个是沈刀。
“将军,咱们还不去!?再不去,邹娘娘只怕就真的死在那个疯女人手里了!”
“我耗到现在,就是在等横翠那枚香囊。现在香囊有了着落,咱们可以出场了。”
“那将军找好借口了没有?又是路过么?幽隐都鬼哭狼嚎这么半天了……”
“呃,这个还真没想好……这个这个……戎儿又没有消息回来……咦?戎儿怎么会没有消息过来?流光不是早就溜了么?照我们家宝贝闺女的性子,这时候不飞了来才怪!呀呀呀!沈刀,你先不要管这里,赶紧着人去看看大小姐!”
“……将军,大小姐在大明宫,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火烧眉毛。您先把邹充仪的命救下来可好?!”
“日,你吼什么吼!?老子的耳朵很好使!你给我听将令!你去瞧大小姐,我去救邹充仪,公平合理。行了吧?”
“……行。末将这就去。”
沈迈看着沈刀匆匆而去的背影,掏了掏耳朵,喃喃地再骂两句:“不就是他娘的怕见徒弟的眼泪么……你徒弟又不在院子里……”
忽然一抬头,往远处看去,片刻,眯着眼睛咧开嘴笑了:“行,用不着我了!”
……
花期在院子里大哭着,看着几个内侍将桑九横翠硬拖开,有人抓住了邹充仪的胳膊……
花期忽然游目四看,口中厉声喝道:“尹线娘!尹线娘!你不是娘娘的贴身侍女么?你死到哪里去了——”声音一顿,忽然又状似疯魔地冲着过贵太妃大喊起来:“你快放了我们娘娘!我们这里身手最好的侍女已经去搬救兵了!等他神兵天降,你一定会后悔的!”
过贵太妃神情一凛,急忙喝道:“快动手!”
侍从答应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正在这个时候,马蹄声骤起骤停,神驹的一声长嘶,吓得这侍从的手忍不住一停!
接着,一个中年女官威严的声音蓦地响起:“谁敢再动!?”
过贵太妃一听便知是谁,厉声喝道:“给我打!”
那侍从牙根一咬,脸上狰狞之色大作,狠狠一棍就打了下去!
这一棍,若落实了,必然能打碎一个人的头颅!
邹充仪知道厉害,咬紧了牙,拼尽了全身所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往前一扑!
而两个抓着邹充仪胳膊的人心知肚明,这一棍下来,邹充仪的性命绝对不保!赶忙都松了手,后退一步。以希减轻些罪责。
就这样,两厢一错!
千钧一发之际,邹充仪甩脱了两个挟持的人,直接扑到了地上!
那侍从的棍子带着风声“呼”地落下,却砸了个空!
尹线娘稚嫩的声音终于凄厉响起:“好大胆的贼子!”竟是徒手一拳,直接撞了上来狠狠擂在那持棍侍从的太阳穴上!
那侍从被打得飞了出去!痛哼一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中年女官的身影出现在了幽隐小院的正中,正是余姑姑,微微躬身拱手:“贵太妃,太后有请。”
过贵太妃冷笑一声,正待挥手叫自己的侍从,余姑姑已经直起了身子,讥诮一笑:“贵太妃要婢子出声召唤羽卫么?”
过贵太妃脸上一僵,哼了一声,转向尹线娘,细细看了看,又啧啧道:“别说,邹氏,你是真有这样好福气。竟有人愿意替你死!”
线娘已经扶起了邹充仪,理都不理过贵太妃,却向着同样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却一直默默无语的小语深深点头,当做行礼:“好姐姐,多谢你,以后你不论有什么差遣,我但有二话,死后必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这就是过贵太妃唯一的错漏!
其实过贵太妃的算计非常周密。
一进门,她第一件事就是点人数。
她所知的幽隐共有十三名下人,点数之后,发现果然一人不多一人不少。而且,她进门时,院中还弥漫着汤饼的香味,厨房还传来叮叮当当洗碗的声音。众人显然是刚刚吃完早膳。她挑的就是这个恰好不可能有人外出的时候!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今晨恰好流光送了小语过来!
线娘见势不妙,拉了流光偷偷翻了厨房的窗子从后门去求援,却留下了小语。这个凭空出现又一身小宫女打扮的小语,恰恰好顶了线娘的空。
这样一来,人数仍是十三名。
按说,如果小语明哲保身,一开始便向过贵太妃申明,自己不是幽隐旧人,不过今晨才来,过贵太妃也许不会放她走,但也可能就不会像打幽隐旧人一样对小语行刑。毕竟小语现在挂的名仍在紫兰殿,宫人簿册上还没有正是归属幽隐。看在有孕的崔修容份上,过贵太妃定会饶小语一命。
可小语并没有申辩求饶,只是静静地像个寻常幽隐的宫女一样挨了打。
这顿打挨得很惨,可小语却给邹充仪赢得了宝贵的缓冲时间。
否则,以过贵太妃的狠绝,如果知道已经有人离开求援,只怕是上来就是直接动手杀人,根本不会跟大家伙儿费这么久的话!
连同桑九横翠,心中对小语的那一点疑忌早已无影无踪,都是感激地冲她点头:“语姑娘,多谢你救了我们娘娘!”
小语勉强笑了笑,仍旧趴在地上,却对着邹充仪叩头道:“婢子既然进了幽隐的门,就已经是娘娘的人了,不替娘娘想,又去替谁想?何况,婢子只不过没有出言求饶。想我程家,虽是文臣,却也有二两铮骨。方才那情形,婢子是万万开不了口的。”又冲众人点头:“众位姐妹兄弟很不用谢我,应当的。”
过贵太妃哼一声:“惺惺作态!”
余姑姑也不理别人,只是冷冷地盯着她:“贵太妃,太后专等,请即刻随婢子来!”
忽然,外头沈刀探了脑袋进来:“请余姑姑的示下,太后那边等急了,命小的们来催请,顺便还抬了轿辇来。贵太妃何时动身?”
余姑姑偏偏头,看清楚沈刀的装束,知道是羽卫的人,醒悟这应该是沈戎托请的助力,遂道:“这就出门了。”
过贵太妃再哼一声,回头看向邹充仪:“邹氏,这一次是我,下一次,不定是谁呢!你,呵呵,总有一天!”
说完,扬长而去。
余姑姑看着满院子的伤兵,叹了口气,转身也去了。
邹充仪一口气一松,慢慢地便软了下去。
横翠的声音在她模糊的意识里大喊:“沈刀!你留个人,快拿着圣人的香囊去请王奉御来……”
☆、142。第142章 入魔
兴庆宫。长庆殿。
裘太后一人独坐,神情闲适,端然温和。
裘昭仪和沈昭容携手联袂而来,各自的两个贴身侍女紧紧跟在身后。
沈昭容的流光和飞星都是满面浅笑。
裘昭仪的沙沙一脸茫然,漠漠却额上带汗,一脸阴沉。
裘昭仪进门见礼,方才松开右手放掉沈昭容。礼毕,站定了,眼睛亮亮的,直接开口询问:“姑母,余姑姑哪里去了?”
裘太后瞥见沈昭容已经一圈青紫的手腕,再看向裘昭仪,眼中利光一闪,倒也轻轻笑了起来,面上带出了三分欣赏:“倒是杀伐决断的好性子。”
裘昭仪却根本不理这赞誉,再次逼问:“姑母,我听漠漠说,远远瞧见余姑姑和一个小宫女骑马出去了。这是去哪里了?这样紧急?不是咱们家,对不对?”
裘太后意外地看她一眼,那三分欣赏无影无踪:“自然不是。你祖父若有不安,怎么会不通知你?”
怎么,心照不宣都做不到,非要绕个弯表示你其实是在担心家里缠绵病榻的祖父么?
就为了不戳破觊觎后位、见死不救这层窗户纸,竟然连祖父的生死都随口拿来当挡箭牌么?!
就这样无情无义,就这样——无耻?!
裘昭仪根本不回应裘太后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是点点头,自顾自坐下,拍拍心口:“那就好。”顿一顿,展颜笑了,笑得春花烂漫:“我还以为是家里呢。这样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姑母,我和戎儿从紫兰殿出来,听说幽隐有事,急急走来禀报姑母,看要不要派个人去瞧瞧。想不到姑母早得了消息,余姑姑是去幽隐了罢?”
裘太后看着她泰然自若的笑容,听着她这样长篇大论的谎言,失望地摇了摇头:“钏娘。聪明人不是这样讲话的。”
裘昭仪垂下眼帘,慢慢敛了笑容,再抬起头时,面色淡然,眼神犀利,定定地看着裘太后,脊背挺直,唇角平平:“姑母,聪明人就不应该吃回头草。”
裘太后不再看她,反而招手叫了沈昭容到身边,拉了她的手腕,低下头看那圈青紫,有些心疼地亲手给她揉捏着,口中道:“戎儿说给她听。”
沈昭容回头看着孤单执拗坐在绣墩上的裘昭仪,静静开口:“钏儿,他不是人,是龙;她也不是草,是人。至于太后,不错,太后是神,冷静,理智;但同时,太后也是人,有心,有情。钏儿,你原本身份贵重,人品高洁,在外头自然是众星捧月、一呼百应。我虽比不了你,当年亦尝过类似的滋味,真的是,飘飘欲仙。可是钏儿,你要知道,咱们进宫了。你我,现下,连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这座大大的大明宫里的两只蝼蚁,安分守常,就活;痴心妄想,必死。钏儿,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回头吧,回头是岸。”
裘昭仪没想到这番话能从沈昭容嘴里说出来,更没想到姑母对沈昭容已经怜惜教导到了这个地步。
自然,裘昭仪根本没听进去沈昭容在说什么。大道理而已。自己能说得更加动听。
但是,裘昭仪很在意一件事——自己的位置,至少是在姑母跟前的位置,正在渐渐地被沈昭容取代!正在被眼前这个,曾经那样鲁莽无知,却得了邹充仪背后屡屡教导点拨,以至于现在如此巧言令色的,莽夫之女,沈戎,所取代!
邹!田!田!
裘昭仪在心里咬着牙恨恨地念这个名字。
你几句佞言,皇帝不到半月便另立新后,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我没了后位。
你搬弄手段,沈戎这个粗鄙之女趁虚而入,在太后面前百般谄媚,以至于我没了姑母。
下一次,是不是你回到大明宫翻云覆雨,我就会没了性命家族!?
裘昭仪对邹充仪隐隐的忌惮,终于正式变成了嫉恨。
裘太后看着裘昭仪脸上的阴晴变幻,长叹一声,摇摇头,下意识地把沈昭容搂到怀里,似乎在寻得一些温暖,眼神转向别处,口中冷漠地下逐客令:“裘昭仪,你退下吧。仔细想想,如果能想明白错在哪里了,再请旨进兴庆宫。”
裘昭仪看着舒服自在地依偎在裘太后怀里的沈昭容,站起身来,忽然诡异一笑,问:“戎儿,你不怕有朝一日,因为你太得太后的宠,被裘家和邹家,联手弄死么?”
裘太后面色如常,甚至讥讽一笑,拍拍沈昭容,道:“戎儿,告诉她。”
沈昭容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皱了皱直直的小鼻子,笑道:“裘家是太后的裘家,邹家是邹姐姐的邹家,她们俩现在唯一最疼的就是我,我怕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我有她们俩疼惜,我连圣人都不怕!”
裘昭仪的表情更加诡异起来:“那么你这番话,也不怕圣人听到?”
沈昭容看着她,带着一丝同情怜悯,笑得更加明媚了:“我在这座宫里活得这般自在,靠得真不是你们家的表哥、当朝的圣人,我靠得是自己的善良安分。因为我的善良,我赢得了太后殿下;因为我的安分,我赢得了邹姐姐。钏儿,也许你嗤之以鼻,可同样的,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因为我的善良安分,圣人才对我另眼相看。所以,就算你把刚才咱们说的话,断章取义地告诉圣人,也没有任何用。因为跟你比起来,圣人更相信我。”
裘昭仪的表情在听到沈昭容最后一句话时,终于破功,瞬间便阴沉下来,紧紧抿住嘴唇,转身快步走出长庆殿。
沈昭容见她的背影一消失,赶紧一骨碌从太后怀里爬出来,小心翼翼地盯着裘太后呆愣愣的脸,小声问:“太后娘娘,我把钏儿气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裘太后垂下了眼帘,轻轻叹气:“能醒就好。”
沈昭容轻轻蹲下身子,两只手扶住裘太后的膝盖,仰头看着她,两道浓浓的翠眉微微蹙起,满眼担心:“好太后,咱们不气这些没良心的家伙。您听邹姐姐的话,您得好好的,您才是裘家,钏儿可不是。您要是倒了,裘家就完了,就钏儿这野心,保不齐就被什么人拿来当枪,那才真是尸骨无存。可若您好好的,裘家做后盾,钏儿再怎么闹腾,旁人心中有三分顾忌,自然不敢拿她怎么样。那样,才是真正的保全钏儿之道。”
裘太后看着她,伸手柔柔地捧着沈昭容红润的小脸,怜惜地勉强一笑,轻声道:“好孩子,我有数。忍不住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