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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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容娘娘凑合着,只领奴婢一个人的头罢!”
沈昭容忙伸手去拉她:“越说让你保重你越来劲了!可见我不是你正经主子了!”
正乱着,线娘换了盆温水走了进来,挑帘先看到这样一幕,便抿嘴一笑,脆生生地问:“横翠姐姐必是跟昭容娘娘见外呢,要不就是嫌弃我不曾跟昭容娘娘结结实实地磕几个响头了?”
邹充仪伏在枕上笑,道:“线娘的舌头越发厉害了。”
线娘早看到邹充仪醒来,忙上前笑着蹲身施了个福礼:“恭喜娘娘醒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儿我跟王奉御说话,猜着娘娘差不多这个时辰该醒了。婢子回娘娘一句话:昨儿沈娘娘本来要直接过来,不过被裘昭仪硬拉去兴庆宫了,您瞧瞧沈娘娘的腕子,就知道裘昭仪的‘硬拉’到底有多么硬了!”
横翠还没机会听线娘说兴庆宫的事情,闻言不禁一愣,看一眼同样讶异的邹充仪,忙上前一把拉住想要躲开的沈昭容,一把撸开她的袖子,赫然看到沈昭容白如莲藕的皓腕上,一圈深深的狰狞青紫!
邹充仪脸色一沉,不由分说:“线娘,你去找个由头,把裘昭仪身边的丫头痛打一顿。敢多说一个字的,你让她来幽隐找我说话!”
线娘帮着沈昭容整理好衣袖,回头笑嘻嘻地冲着邹充仪摇头:“这个婢子可真不敢去。裘昭仪身边的那个丫头功夫一等一的好,只怕单挑的话,余姑姑都未必是对手。如今几个宫加起来,恐怕只有两省的隐卫和羽林军的沈将军能敌得过她。不过呢,太后已经发了话,除非裘昭仪想明白了错在哪里,否则,再也不要踏进兴庆宫。”
沈昭容连忙打断她:“你们主仆慢慢聊,我都要困死了,必要马上回去洗澡睡觉。”说完,谁都不管,几步出了门,院子里喊来飞星,懒懒去了。
这边邹充仪皱了眉头,命:“线娘把知道的消息,事无巨细告诉我。”
横翠忙掩了门,自坐在窗下关注着外面的动静,顺便听着线娘一五一十将昨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圣人午后就发了明旨,令邹家二郎立即回军器监主持大局,还加了一句不可懈怠。另赐了您的亲兄翰林待制、吏部主事的虚衔,令跟着左侍郎学习。一家子都莫名其妙。到了傍晚,横翠姐缓了过来,听见旨意,才把咱们的事儿告诉出去,后来府里传进话来,说夫人哭得晕过去,老太爷气得把福王以前送来的一副画儿扯了个稀巴烂,还让人就那样送去了福王府。”
邹充仪听了这话,忍不住便哭出了声:“祖父总是最疼我……”
邹太傅为官多年,以温文尔雅著称,而且一生好名。如今为了这个孙女,连一丝丝的脸面都没给福王一脉留,实在是令人意外。
线娘忙给邹充仪擦了泪,轻声续道:“老夫人昨夜晚间已经放了话出去,凡与福王一系有来往的邹家人,三日后如还不断绝来往,宗族不除他们的名,咱们家就单立一宗。”
邹充仪忙看向横翠,得横翠微微颔首,顿时泪如雨下:“我给家里惹了多少麻烦,如今家里竟然这样毫无保留地支持我……我简直无地自容了……”
横翠也忍不住滴下泪来,然立即擦了,低声道:“娘娘不要想得太多。其实线娘没有说清楚。这个旨意能这么快地颁下去,是因为孙公公明白告诉门下省,事儿是太后娘娘定的,怎么办,办到什么程度,让他们掂量。而太后娘娘直到今日晨间,还没有对此话提出异议。”
邹充仪也连忙止了泪,惊喜道:“也就是说,太后娘娘默许了?”
横翠点点头:“太后娘娘执掌后宫数十载,一言九鼎,先帝从未驳回。是以时至今日,积威尚在。门下省压根不敢说半个不字。”
邹充仪默然一会儿,方问:“昨日余姑姑请了贵太妃去兴庆宫,后来有什么说法?”
说到此处,横翠的面色便怪异起来,线娘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横翠瞪了一眼,方才吐吐舌头,笑嘻嘻地回话:“后来呀,余姑姑只是告诉我说,以后不用再提及此事,也不必再想到贵太妃什么的。不过,我听兴庆宫的小宫女们嚼舌头,说是昨日贵太妃进了长庆殿,殿内所有服侍的人就都被遣了出来,就连余姑姑都是站在殿门外头,大家都站在离殿门一丈开外的地方等吩咐。就那样,还听到殿里隐隐约约传出来耳光声,而且,不是一两声,是好几声。后来贵太妃出来时,表情灰败,两颊上都是红红的指痕,都已经肿起来了。”
☆、145。第145章 礼佛
邹充仪听到这里,长叹一声,道:“太后掌宫半生,都说贵太妃是唯一可以在她手底下占了便宜的人。可实际上,那是太后给自己留了个制衡的人,省得自己一宫独大而已。如今看来,当年贵太妃被仍是淑妃的太后一个耳光打到殿角的事儿,只怕是真的。”
横翠忍了半晌,方嘟囔了一句:“那也不用这么狠啊,半点面子也不给贵太妃留……万一贵太妃想不开,岂不是白白给圣人戴了顶不孝的帽子……”
邹充仪冷笑一声,道:“贵太妃不怕她的儿子女儿不得好死,就这时候自尽一个给大家看看!”
线娘睁大了眼睛看着邹充仪,张大了嘴:“娘娘,你真神了!贵太妃昨日回了大同殿就自己落了发,封了大同殿,说是余生专心礼佛了。”
邹充仪一皱眉:“福王和福宁公主就没动静么?”
线娘眼睛里满满地只剩了仰慕敬佩:“怎么会没有?昨儿下晌,贵太妃礼佛的事儿刚传出来,福王和福宁公主就一起进宫,求见贵太妃。太后竟没拦着。结果到了大同殿,贵太妃只叫了一双儿女进去,把所有人留在外头,紧紧关了殿门,娘儿仨说了没几句话,就又都赶了出来。说是出来的时候,福宁公主脸色煞白煞白的,跟见了鬼似的,光知道呆愣愣地哭了。福王殿下就跪在殿门口使劲儿磕头,连哭带喊,说什么:是儿子鬼迷心窍连累了阿娘,只求阿娘不要落发不要落发。贵太妃再也没露面。谁也不知道里头什么样儿。不过,听说大同殿的奴婢们,昨儿夜里有好多都自己跑去宫正司了。”
邹充仪也愣住了,半晌方道:“太后好手段……”
横翠和线娘对看一眼,横翠忍不住问道:“娘娘可是认为这是太后那一顿,嗯,一顿训诫的结果?难道贵太妃她们不是作态,竟是真心要落发礼佛?”
邹充仪微微笑了,眼神飘向不知道什么地方,一脸的悠然神往:“太后想必是跟贵太妃挑明了。”
挑明了?挑明了什么?
横翠和线娘大眼瞪小眼,一脸的莫名所以。
裘太后把两只纤纤玉手伸到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盆里安静地浸泡着。
余姑姑在一边埋怨:“做什么用这么大力气?瞧着指头上,都被戒指儿硌红了!”
裘太后叹口气:“老了。太久不活动,手上的力道都废了。赶明儿咱们俩闲下来,得再去拎拎刀箭才好。”
余姑姑捂着嘴笑:“您不怕外头的人瞎猜,说您静极思动?”
裘太后一挑眉:“我不都动过了么?”
余姑姑会意一笑,使眼色让捧盆的小宫女退下,内室只剩了自己和裘太后,上前给她用细棉布吸干了手上的水,又细细地涂上白玉膏,轻声道:“挑明了?”
裘太后冷哼一声:“当然挑明了。谁耐烦跟他们三百六十五天地斗心眼?我儿子登基,我当这个太后,是为了过安生日子,是为了享福的。可不是为了给她们娘们当垫脚石,糟她们这班蠢货天天介恶心的。我就指着鼻子告诉她:你儿子送了人进宫当眼线,福宁到处乱跑给她哥哥造声势,你都在兴庆了还上蹿下跳地打探消息,如今倒好,一家子赤膊上阵,连我的儿媳妇都想打死了,我若再不跟你说个一二三,恐怕你们家就想着直接宫变谋逆了!她就傻眼了。然后我再把她和她儿子的通信往她脸上一摔。这世界就立马清净了。”
说着,裘太后甚至闭了眼睛合了掌念了几声佛。
余姑姑听了,知道裘太后所言不尽不实,也不拆穿,只是笑道:“娘娘看着,贵太妃这次礼佛是真心还是假意?”
裘太后稍稍偏头,思索片刻,道:“我看像真的。尤其是福王回府后的动静,我瞧着是真怕了。”
福王回府后,召集全家人等,立时遣散了几个清客幕僚,又令两个教授儿子们的老师也各自回家。至于福王妃那里,福王把身上的一大串钥匙一股脑地交给了她,然后自己跑到书房里,枯坐了整夜。
余姑姑点点头:“嗯,今儿早起外头送来消息,福王一夜头白,如今的老相,倒像是达王殿下的年纪了。”
裘太后叹了口气,道:“看起来好似哀家雷霆之怒,其实以过氏的心机,安静下来细想想,就知道哀家是在帮她。如果任由福王这样闹下去,他们家这一支,早晚成了刀下鬼。雷儿的性子睚眦必报,这时候再不抽身,只怕过不了两三年,就是毁家灭族的大祸!”
余姑姑也自感慨,似乎在回忆旧事,喃喃道:“想当年,过氏也是一大族,可如今的朝堂上,不说重要的衙门差事,但凡只要能在人前露脸的活计,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福王拉拢交好了那么多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对他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子蝇头小利,所以暂时投靠罢了。但有了好价钱,还不痛痛快快卖他个彻底?过氏一辈子自诩‘识时务’,婢子看来啊,福王和福宁,半分也没学到他们家阿娘的本事。”
裘太后靠在胡床的凭几上自己搓手,又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这一次他们俩就能知趣了?我看早着呢。福王倒是个聪明人,这一次怕是会收敛起来七分。不过福宁这个蠢货只怕还有的折腾。她一贯仗势欺人,如今福王的架势,多半会更加避世,她没了靠山,必要转回头去哄转赵家。可就我儿子那个性子,落井下石的好手,只怕这会儿赐赵驸马美人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这一激将,福宁不跳起来才怪。”
余姑姑哼了一声,轻轻往地上啐了一口:“活该!里外里都是她折腾出来的。不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她以后也不会真正夹起尾巴来做人!”
裘太后知道余姑姑想起了寿宁公主,心里也自黯然。
主仆俩忽然间,心有灵犀地,一同沉默下去。
清晖阁。
赵贵妃听了清溪面带喜色的回报,直接从桌前跳了起来:“你说得可是真的?”
这会儿内室早就清了场,只有香雪和清溪两个服侍。
清溪笑眯眯地说:“娘娘,我不疯了,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哄您?”
香雪早已乐开了花,笑着给赵贵妃行礼:“婢子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以后二王爷和二公主再也不会进来聒噪您了!咱们可算是有安静日子过了!”
清溪一笑,上前扶了激动的赵贵妃坐回凳子上,回头对香雪道:“你亲自去门口守着,我跟娘娘说几句当时的情景,别让有心人听了去。”
香雪忙不迭地点头,笑吟吟地快步去了。
清溪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方笑着低声给赵贵妃道喜:“娘娘,您复宠的好机会啊!”
赵贵妃听了这话,脑子里一转,满面绯红地点头,也低声道:“是!我知道。就等圣人什么时候过来了!”
清溪一笑,低声道:“不会很晚。圣人的性子,只怕此刻正在琢磨赐什么样的美人给大郎。只要赏赐的旨意一下,圣人是必要来跟您说一声的。那时,就是您的大好时机了!”
赵贵妃连连点头,又忽然想起了贵太妃,便问:“照你看,贵太妃这次礼佛,可是真的?”
清溪看着她,轻轻笑出了声:“娘娘,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假的,依咱们这位太后的手段,也会变成真的。”
赵贵妃犹豫了起来:“那本宫要不要……”
清溪忙拦道:“不要!娘娘千万记着,您能跟二公主吵吵闹闹,能对二王爷虚以委蛇,但决不能跟贵太妃有任何牵连。自奴婢在您身边,就几次三番拦着您去见贵太妃。如今倒是该好好地跟您说说了。”
“贵太妃来归最早,是第一个服侍先帝的女子。过家当年也曾经在户部、礼部有过好大的势力。后来立了冯后,贵太妃风头稍敛。过氏一族立即明哲保身,韬光养晦。”
“裘太后以淑妃入宫,风头立刻便盖过了宫内所有的女子。先帝虽然不是个无情的人,但对贵太妃却是大不如前。贵太妃竟然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连生一子一女。不能不说,过贵太妃是唯一一个能在裘太后手下占了便宜的后宫女子。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裘太后正位中宫。贵太妃立即臣服,再也不动任何挑战裘太后的心思。先帝看她这样知情识趣,十分高兴。后宫之中,除了裘太后是独一份的恩宠,对贵太妃虽然不肯留宿,却也和颜悦色得紧。甚至连带着,对过家也很是优容。”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裘太后独留了贵太妃跟自己唱对台戏,虽然有对贵太妃的恭顺投桃报李的意思,但同时,也未尝不是对贵太妃也有着三分忌惮。”
“当今继位,太后积威深远,满潮堂、满后宫都不敢对太后稍有微词,为何还不停地有关于太后年轻时候的流言散播开来?这种几十年前的旧账,除了当时的老人儿,又有谁能知道得这样清楚,又有谁能描述得这般绘声绘色?放眼看去,全天下,也只有贵太妃有这个本事。”
“只是太后不愿意给当今添乱,所以不曾出手。如今二公主愚蠢,手长到伸进后宫不算,竟然还想要干涉朝堂。而贵太妃又意图试探太后的态度,所以才走错了这一步棋。大唐后宫是太后的天下,她想让谁活着,谁就得活着;她不管谁了,谁才能死!贵太妃这一次,是正正地捋到了虎须。”
“贵太妃礼佛,不论真假,以后都别再想出大同殿一步。娘娘您之前一直做得很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娘娘虽然因为顾念娘家,不得不做了一些违心的事儿,但只要涉及圣人,娘娘一定是站在李家这一边。如今福王倒了,形势正是一片大好。娘娘此刻,如果表现得念旧,并不会有什么人真心称赞,但如果只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