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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泣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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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实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但体型还是和以前差不到的,清瘦而干净。上初一开始他就不太勤去理发店了,他的头发因此得以保留的更长一些。他额前的头发稍微过眉,这样子显得酷酷的,比留死板板的短发令他满意的多。
   不过这同样也遭来了他母亲不少的指责,当他洗头时她常常会跟在后面嚷嚷他挤得洗发水太多了。
   而米青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却为她从自己母亲那里得到了与承实完全不同的待遇。承实曾亲眼见过那样的画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米青在院子里弯着身子将头发倒垂在一盆暖暖的热水里。那个女人——她的母亲就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替她揉搓着头发,接着,她又用舀子从水桶里盛来水为她冲洗完头发上的泡沫,拿来毛巾擦干。
   后面母女俩调换了一下位置。女人脱掉衬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将头发解开垂到水里。米青也像母亲为自己洗头那样十分仔细地为母亲清洗头发,直至将头发上的水全部擦干。
   米青看出来母亲的头发有些干枯发黄,发尾分出很多细小的叉,就搬来凳子让母亲坐在有阳光的院落里,拿来剪刀认真地将分叉的头发一一剪掉。剪完后,她拿着一把木梳轻轻地为母亲梳理着头发。
   这个过程中女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听到米青的话也只是点点头作为回答,并不出声。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安静祥和的神情,仿佛她正在做的和正在感受着的事物都已经包裹在一种淡然惬意的表皮里了。
   那时,承实只觉得好温馨。原本是要找米青的,结果都不忍心走过去打扰她们了。
   米青穿着一件白底蓝格的衬衫和有些泛白的牛仔裤,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松散的马尾,在身后飞扬着。他们从这片果树园间经过的时候,有轻柔的微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和花粉的味道迎面扑来。
   米青现在和承实一样是大屯中学的学生了。承实因为数学成绩太差的缘故不得不在五年级的时候留了一级,现在他只比米青高一级了。
   去年由于承实升了初中,而米青还在读小学五年级,两人便不能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了。
   因为要到镇上去上学,承实有了一辆自己专用的自行车。他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出门,先骑自行车把米青送到学校里然后再折回去往镇上赶。这种非义务式的工作在过去一整年的时间里难得出现一次例外,承实骑车的技术也锻炼的越发娴熟了。
   短暂的分开并没有使他们的关系变得疏远,反而让他们更懂得珍惜放学后能够呆在一起的有限的时间。米青喜欢问他很多关于中学校园里有趣的事情,他起先总是不太愿意将那些,但一旦被她闹的没法也只能打开话匣子。当他发现她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已经身临其境的时候,他才会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讲了那么多话。
   无所谓谁先开口,一个话题往往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在两人之间产生,并且达到意想不到的共鸣。
   后来,米青终于读完了小学,又可以和承实一起上学了,这是两个人都期盼了很久的日子。
   在秘密小屋里的墙壁上,早早就贴着一幅米青画的画了。用铅笔画出的两个小人分别代表着她和承实,他骑着一辆看上去小得可怜的自行车,而她就坐在后面。不远处的前方,一所崭新的校园朝他们敞开了大门,五星红旗在上空飘扬着。
   大屯中学是一所拥有悠久历史的学校,据说在建国后没多久就建成了,几经沧桑保留至今,其间翻新过几次。
   学校的大门口有两头气派的石狮子,走进学校可以看见教学楼一共有三幢,一年级到三年级各一幢,每幢楼有两层,上下各都有三个班级。教学楼的后面是一片宽阔的操场,靠近围墙的地方有一方小池塘,但多数时候它都是干涸的,里面只有一片无人管辖长得疯狂的野草。
   米青第一次来到这校园里时并没有向她预料的那么开心和激动,反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这里比较王胡寨小学显得多了份压抑,少了份自在的可爱。
   但没有持续多久,米青对新环境的适应力让她摆脱了稍有不适的心理。王荣花和她分到了一个班,这个女孩总是有用不完的机灵点子。原本她和米青的座位是一前一后的,中间隔了两排,结果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和米青同桌的新同学竟然心甘情愿地和她交换了座位。于是,她和米青又成了同坐一桌的两个人。
   新的校园生活在喧闹的环境中开始了。
   偶然的一次,承实来到米青的教室门口找她拿落在她书包里的钢笔。两人在教室外交谈的画面被班里的一些好事的女生看到了,没多久米青和承实的名字掉进了青春期的小陷阱里。
   唯一一个勇敢地站出来替他们俩镇压传言的是王荣花。“你们这些烦人的家伙不要再乱说了!他们俩是亲兄妹,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尽管米青认为这实在是很可笑,但承实却没有把传言置之度外,他看见米青时脸上常常会浮现出莫名地红晕。她有时候察觉到这种微妙的现象会觉得很奇怪,只是不会往其他的方面多想罢了。
   “哥,说句实话,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最近很奇怪呀?”米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正蹬着自行车的承实脸上微微一怔,“什么啊?”
   米青把被风吹到脸上的一咎头发拂到耳后,若无其事地说:“就是觉得你怪怪的啊,说不出是为什么。”
   “那就等想明白再说,我骑车不专心的话会出事故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小腿上的伤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看不见呢。”
   米青想起去年承实载她去上学的痛苦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因为去学校的那条小路下过雨后太泥泞加上承实骑车技术不怎么熟练,曾经连人带车子摔倒在路旁的麦田里。
   她的腿被压在了车轮下面,尖锐的脚踏划破了小腿的一块皮肤,流了很多血。承实当时都吓傻住了,身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巴,甚至忘记了先去帮她把压在腿上的车子扶起来。后来两人担心被大人知道,只能灰溜溜地跑到池塘边把身上的泥巴洗干净。
   米青所熟知的几件承实的糗事中,这件事恐怕是要位列榜首的。
   每次米青提起这件事来,承实的脸上总会马上现出难为情地尴尬表情。他真希望能找到什么药啊丸呀之类的东西给米青吃了,然后从她脑海里一次性根除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下午我要留在学校里写作业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骑车回家吧。”承实对付米青的方式竟然从原本的红着脸转移话题变成了现在的含蓄地威胁。
   他明知道米青不会骑自行车,故意说出这种话。
   米青语气里带着点忿忿不平,“哥你的名字不应该叫‘承实’,应该叫‘谎话’才对,你一点都不诚实。”
   “谁说的,”承实辩解道,“我哪有?”
   “你的饭量那么大,一顿不吃都饿得不行,才不会为了写作业留在学校里挨饿呢。”她对这一点是深信不疑的。
   承实的的脸最终还是红了,但米青坐在后面是看不见的。
   “哥。”
   “呃?”
   “他们说我们俩在谈恋爱,你不生气吧?”米青试探着问。
   承实没有说话。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生气。
   “我们是兄妹,只有那些笨蛋才会那么说,哥你没必要感到脸红的。”她的话像是在安慰承实,又像是在给予自己回答。
   真正传达到承实心里的,却只有“兄妹”两个字。
   承实的心里混乱不清,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他到现在还记得母亲和父亲那晚曾经说过的话,她说米青是她母亲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和建叔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这两个字对于他和米青来说,又真正意味着什么呢?
   也许,这两个字所定义的范围太过于狭隘,不足以承载更深更远的情感。又或许它能给予两个人的命运一段相近的距离,使之可以到达沧桑的境地后依然保持亲密无间的关系,但那种近在咫尺的感觉所酝酿出的必将会是最痛噬心扉的疏离和凄楚。


 



第12章 …………
   2。
   米青有幸得到承实这样有耐心的老师教自己骑自行车是非常幸运的。
   她十分着急着要学会骑自行车。在乡村里,作为一名初一的学生不会骑自行车,这说来是有些荒唐的。
   放学后从学校出来没走多远,回家的这条马路就成了米青的练习基地。承实的自行车是那种带杠的,因为车型太高,她骑到上面后必须要踮着脚尖才能勉强踩得到脚踏,这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最初学时是非常困难的。米青骑车的时候,承实不得不一丝不苟地为她扶住车子,他抓住车后身警惕地替她稳住车子,以防她会摔倒。
   他告诉她该如何掌握车把,不能把胳膊拉得太过于僵硬,骑车时要看着前方,还要注意保持平衡。他见她骑得不错,偶尔会突然把抓住车子的手松开,让她骑一段距离等快要摔倒的时候再赶紧追上前去拉住车子。
   想学会骑自行车就算再小心翼翼摔倒也是必不可免的。米青的手肘处有几天一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她从没有想过要退缩,一直咬着牙每天放学后坚持练习。
   一段时间的练习后,米青渐渐熟练了,懂得如何控制车子的方向,再后来她可以骑得很远,中途不需要停下来。
   承实从没有缺席过,从米青开始学骑车到她一个人也可以骑得很好,他一直都陪着她。
   两个星期之后,米青可以一个人单独骑车了。承实有时候会调皮地坐在车后座上赖着让米青载他,这让她很头痛。她干脆坐在车前杠上跟他僵持,最后意外地造成了另一种状况——
   承实的手臂和腿本来就很长,他很轻松地就把米青环在怀里,双手绕过她的身体握住车把手,然后双脚一抬便够到了脚踏。他就坐在车后座上用这种奇异而甜蜜的方式载着米青回家。
   后来,为了让米青上学更方便一些,母亲就把靠在墙角里的那辆废旧的自行车推到修理铺让人修好。米青也有了一辆自己专属的自行车,她和承实可以一起骑车上学了。
   春天的风温柔而香甜,空气里总是有令人忍不住想多吸几口的清新的绿叶的味道,弥漫着整片被树木和田野环抱着的宁静的村庄。
   米青喜欢风吹在脸上的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她常常一口气蹬得很快,然后让车子飞快地向前冲,仰起脸面向着风和日丽的天空,任由头发在空中飞舞着。
   而承实喜欢看着米青头发飞扬,面带微笑地向着天空仰起的几近透明的脸庞。
   承实和米青骑着自行车愉快地在公路上互相追赶着,清脆的笑声和车轮旋转的吱吱声交织着 在空气中迸溅出一个个小小的音符,随着风的旅程而渐行渐远。
   在他们经过的地方,花瓣像是为了看到的某些令人愉悦的事情而庆祝似的,纷纷飘摇着从空中落下来,铺满了公路两旁湿润的地面。
   所有在这个春天孕育并萌发的种子,在土壤中,在空气里,还是在流动着凉意的水里,亦或是在那少年少女微微被触动的柔软的心房里,都将得到一段永远值得纪念的纯洁无暇的成长期。
   荣花用了整个上午三节课的听课时间在摞得老高的书本的掩饰下写了一封信。
   这并不是一封普通的很容易就可以写好的信,需要挖空心思把最真挚的心情和感受传递给看信的人,因此,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得经过认真的思考和推敲才能写到这张好看的信纸上。
   尽管和米青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她也是半遮半掩地防止被她看到。
   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绯红,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每写一个字都会停下笔来思量一下,像是有点羞涩,又带着点期待和憧憬,甜甜的萦绕在心里。
   “荣花,你在做什么?”米青注意到了她和平时的不一样。
   荣花立刻心虚地把信纸压在书下,解释道:“没有啊,我在看书呀。”
   “看书?好像,是在写什么呀?”
   米青的视线朝她手下的那本书看过去,一角粉红的信纸从书下露了出来。
   她赶紧又挪动了一下书,信纸被完全遮盖住了。
   “你赶快看你的书吧,别管我,快点。”她说着主动拉过米青的课本帮她摊开摆在面前。
   米青只得放弃追问,笑了笑,看起书来。
   荣花眼神狡黠地偷偷笑了一下。
   这天中午,承实正在校门口等动作向来很慢的米青一起回家。荣花从教室里走出来,远远就看见拥挤的校门口承实站在人流中的那高挑的身影,感觉到心跳有些加剧。
   她呼出一口气,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的几个字,然后将它背在身后朝承实走过去。
   “哥。”
   来到承实身边时,她拍了拍他的胳膊。
   承实回过头,看到是她便笑了笑。
   “荣花,米青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吗?”
   “没有,她刚刚还在教室里面。”
   荣花的手在身后攥紧,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只是含羞地望着承实的脸。
   “你现在不回家,要等谁一起吗?”
   “不是,我,我……”荣花的话在嗓子眼里打转,却硬是说不出口来。
   承实的眼神时不时朝学校里面望一眼,并没有太注意荣花的表情。
   “哥,这个给你。”
   荣花心里一急,硬着头皮把手里的信封举到承实面前,脸刷地就红了。
   承实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见荣花把信封往他手里一塞,害羞地跑开了。
   还没来得及拆开信封看,米青推着自行车来到了他身边。他把信封装进口袋里,直到第二天上午的自习课上才又想起它。
   这应该算得上是一封情书吧,荣花一页娟秀的小字让承实的心为之一惊。
   从信里写的内容看来,荣花叙述的对承实的感情直白而又大方,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是为了写情书而矫揉造作编织出的没有意义的句子。从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逐渐发现自己是喜欢承实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清澈,那么真实,有些地方甚至还勾起了承实对小时候的回忆。
   跟她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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